“……啊，是……”卫小婉呆愣愣得像个傻子。
“那……你能弄到多少海产品啊，有澳龙吗？海参鲍鱼？帝王蟹？啊你等等，我先上网查一下以前的人们都吃过些什么海产品来着……”
卫小婉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她还没有从对方一连串的反应里回过神来，脑袋还是懵懵的，只会重复问：“啥上网？俺不知道啊……”她一着急，方言味儿更浓了。韩雅老家和她距离不算太远，倒是也能听懂，就是觉得有些好玩儿。这次卫小婉说得快了，韩雅直接有些听不懂了。
韩雅一边飞快在什么东西上敲打着，一边哈哈笑道：“哈哈，你稍等啊……哦查到了，还有生蚝、蛤蜊、大虾、海带……这么多啊，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哎呀我不行了，你快点开通交易系统，咱们兑换！”
卫小婉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节奏，头疼道：“啥交易系统啊，兑换啥？”
韩雅继续笑，“哦对了，我忘了你是个古人了，这些东西你不懂！”
被她这么一搅和，卫小婉慢慢也不紧张了，好像能和另一个时空的人对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也笑道：“啥古人哦，古人那不是封建社会的人嘛，我可一点也不封建！”
反正062号系统现在不在，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以前做得那些蠢事。
韩雅也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近几年的确有些专家在做有关穿越时空的实验，但从来没听说过有谁真的成功过。
不过她毕竟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后世，而且她连外星人都见过了，接受能力不是卫小婉所能比的，相比起震惊，她更多的是兴奋。
可以说，如果她不是已经和卫小婉先认识了，她可能也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件稀奇事，稀罕一段时间，然后生活照旧该怎么过怎么过。
不过现在嘛……
“哈哈，对对，你不是古人，你和我一样，都生长在新花国，只不过咱们俩相差了近一百年！”
韩雅搓手，“所以小婉奶奶，咱们做个交易吧，你负责收购海产品，我在这边销售，到时候赚的钱咱俩五五分账，怎么样？”
卫小婉咽了口唾沫，“韩雅姐，这不太行……”
“怎么不行呢，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想吃到一口正宗的海产品有多难啊，根本就是奢望！咱俩做这个绝对是暴利，比什么来钱都快！”
卫小婉听得心砰砰直跳，不过好在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不是，韩雅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弄不来那么多海货，被人发现可是重罪！”
韩雅卡壳了一瞬，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卖个海鲜，就成了重罪了。直到卫小婉低声提醒：“韩雅姐，我们现在是公有制经济……”
韩雅仔细算了下时间，恍然道：“哦，对了，你们那时候还在禁止私自买卖，对吧！”
她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没了精神，心里默默计算了一遍，道：“怎么偏偏就赶在了‘哔哔’时期，距离‘哔哔’结束至少还得有‘哔哔’年……”
一段话还没有说完，韩雅自己先忍不住乐了。她笑着骂了一句国粹，没好气道：“这个垃圾系统，臭规矩可真多！它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倒是有功夫在客户这里严防死守的，都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河蟹词！”
卫小婉：……
她努力理解韩雅嘴里的词汇，大体了解到这些“哔哔”的声音都是系统判定不能让自己知道的内容。
虽然的确是她俩在聊天没错，但是卫小婉感觉自己一句话都接不上，虽然不至于像听天书，但也差不多了。
有史以来，她头一次察觉到这一百年的时间隔着多么遥远的距离。
“如果有可能，我倒是真想给你寄点海货尝尝鲜，你们那边怎么会连海货都不能吃了呢！”
这纯属就是没话找话了，卫小婉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太虚了，她想着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就听韩雅道：“那感情好，我可太想尝尝了！还等什么啊，赶紧开通交易系统，你说的那个什么鱼先给我整一条！”
卫小婉：……
“怎么整？”她只是客套一下，咋还当真了呢！俩人隔着一百年呢，这可咋给她整啊！
“是我太心急了，来来，我教你！”韩雅一步步教着卫小婉从系统界面找到那个花里胡哨的商城，然后注册、选择经营模式、开通。
卫小婉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系统还有这么多功能，以前小妖怪在的时候没有这个功能，后来她没有学习点，很多功能根本用不上，她也就没有仔细去看。
说到没有学习点……
眼看胜利在望，毫无悬念的，她们卡在了最后的一步上。
“需交一星币……或一百学习点……抱歉，因您的学习点不足，且截止到目前为止，您仍欠六百一十五点学习点，暂时无法开通此类业务……”
“什么，你说欠了夺少？”
韩雅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卫小婉这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把那行子念出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就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未婚夫为了救我受伤了嘛，他当时伤得特别严重，几乎快要系统就给我兑换了一个什么新手大礼包，据说可以让时间静止，不过要花费一千星币，我现在每天都在还债。”
“时间模拟器，不仅可以暂时静止一定范围内的时间，还可以调整时间流速，延缓或者加快都能做到，是科研人员的心头宝……不过缺点就是太贵，那得属于三A级系统才有的功能，所以，你怎么会这么好运！”
韩雅嫉妒得面目全非，她咬牙给卫小婉转了2000学习点，愤恨道：“赶紧开通！然后用一学习点卖我一条牙片鱼，我今天要吃大户！”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卫小婉的意料，她晕乎乎的收到了转账，晕乎乎的去灶房挑了一条卖相最好的牙片鱼，按照系统的指示和韩雅进行了交易，晕乎乎的看着那条二三十厘米的大鱼突兀的消失在她的面前，感觉像是在做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一直到半夜，她突然醒了过来，脑袋迟钝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韩雅给了她2000学习点，已经足够她还清之前的欠债，也就是说，她明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用再担心会被电击了。
她心情顿时好了，她把枕头摆成一个舒服的形状，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熟悉的电流再次席卷全身，卫小婉抓狂的大喊一声，从嘴里飙出一连串国骂。
苏大娘抱起被吓醒的小苏灵，站在炕上紧张的问：“咋了，你让虫子咬到了？”
卫小婉尴尬的笑了两声，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圆过去，苏大娘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质疑了。
“哈哈，那个，刚才好像有一个蜈蚣爬到我腿上了……”
苏大娘已经不相信她了，伸手在卫小婉后背上狠狠拍了几巴掌，低声骂道：“你吓死我了，天都还没亮呢，你发什么疯！”
卫小婉的脑海里，一个奶奶的童音刚刚发出一个音节，瞬间销声匿迹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起床上茅房的苏木生听到动静，无奈的摇了摇头，学习哪有不疯的，卫姨平时看起来那么上进，逼着自己早起学习照样这么痛苦。
苏木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幸好，他不爱学习！
有了韩雅给的2000点学习点，卫小婉本来已经想要摆烂了，没想到早上还是被电击电醒了。
她简直要抓狂：“系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明明我已经补足欠债了，为什么早上还要受电击？”
“经检测，宿主的学习点不是通过学习所得，不能抵消惩罚。宿主目前仍有五百九十五点学习点没有还清，请宿主再接再厉，好好学习，早日还清欠债！”
“你说多少？”卫小婉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百九十五点。”
“你……算你狠！”
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让系统报一次学习点，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她没想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个决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过得无比煎熬。
冷静下来后，卫小婉突然发现，今天的系统格外不一样，不仅机械音非常重，比之以前还没有感情，而且语速很慢，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卫小婉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了一句话：机械般的朗读课文。
虽然她并没有听过机械般的朗读，并且这时候的机械也没有那么发达，可以到朗读的水平，但是她就感觉这个系统音特别像在毫无感情的朗读。
“小A，你的声音怎么变了？”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系统的声线还是小A的声线，但是她就是感觉，说话的好像已经不是小A了。
系统静悄悄，卫小婉的脑海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系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小A以前也经常无视卫小婉的话，不过她感觉这次有些不一样，这次更像是系统故意在躲避她的问题。
电击带来的疼痛缓了过去，卫小婉也有力气逗弄系统了：“不会吧不会吧，这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你怎么都不回答我？”
“请宿主不要咨询与学习无关的话题。”
“你可真严肃，要是小妖怪在就好了。”
卫小婉随意吐槽了一句，就丢开手，重新去忙自己的了，全然不知在她的脑海里，有个傻傻的小系统已经傻笑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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