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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孽

左闻冉自回来后便已经打消了请温落晚来公主府的念头,没想到这人竟然不请自来了。

左闻冉扶额,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

她看向明业,道:“你们可以行动了。”

“是。”

左闻冉站起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换身衣服。

“落云,你先将温大人请到厅堂。”

“是。”

女人同样换了一身衣服,早晨上朝时还穿的是玄色蟒袍,此时又换成了一身淡绿色的道袍。

不知道是不是她瘦了的原因,那道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左闻冉随便扫两眼便知道温落晚今日穿得少得可怜。

夜晚的秋风打在身上还是有些冷的,她穿这么少便过来了,难不成很着急?

“公主殿下。”温落晚见到左闻冉后立马起身,还没等她反应,这人竟然都跪下去了。

温落晚面圣都不用跪,现在到她这里来了竟然行这般大礼?作何居心?

左闻冉眉心跳了跳,本想让落云将她扶起,又觉得不合礼数。

她无奈地上前搭住温落晚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左闻冉此时比女人略高一些,正巧借此看到了温落晚胸前的那道狰狞的疤痕。

她呼吸一滞,知道那是自己的手笔。

“殿下可看够了?”

温落晚的突然出声叫左闻冉回过了神,她有些尴尬,放开了温落晚,“抱歉。”

“无妨。”温落晚没有在此事上做文章,而是道:“温某来,是为了感谢殿下这两年照顾温夫人之恩情。”

“嗯,你的感谢我收到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左闻冉还没有消化好刘正说的事情,此时不大想见到温落晚,只想叫她快些离开。

女人的眸子暗淡了一瞬,哑声道:“温某家境贫寒,恐是无法用钱财来报答殿下,只好……”

左闻冉瞪大了眼睛,又联想到温落晚此时的穿着,难不成是出卖自己的色相以此来勾引自己吗?

“只好在刘家一事上尽力帮助殿下。”

温落晚的话音落下,左闻冉又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温落晚要以身相许呢……

啧,左闻冉你有病吧?温落晚孩子都有了,还会再想着你吗?人家当初那么挽留你,你倒好,狠狠地给了人家一刀还说什么血债血偿,我要是温落晚回京以后我第一个砍死你。

左大小姐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温大人客气了,我与温夫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将她安排在常山郡不为任何人。”

温落晚笑了笑,“殿下心地善良温某是知道的,但恩还是要谢,往后有任何需要温某的地方,温某必定为殿下赴汤蹈火。”

“好。”左闻冉答应了。

往后,许是还可以利用这个借口与温落晚一同合作吧?

“既如此,那温某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告辞。”温落晚说完,也不待左闻冉反应,扬长而去。

左闻冉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温落晚现在只看见她都觉得膈应吧。

她本打算回自己的殿中休息,击征却落到了一旁的桃树上,对着她小声地叫唤。

左闻冉注意到了它腿上的信封,眉头挑了挑,“他们这么快?”

展开信,果然是他们已经得手的消息,叫自己去城外的寨子会合。

“看来他们遇到了些麻烦,不然也不至于叫自己过去了。”左闻冉想着,戴上了帽子,骑上逐云悄悄离开了京城。

温落晚听到了从公主府处传出的马蹄声,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这女人要去哪?

罢了,貌似这件事与她并无关系,当务之急还是查清楚国玺一事。

温落晚收回了思绪,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

左闻冉来到寨前,凌霄就在外面候着。

“小姐。”他颔首。

“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左闻冉开门见山。

“这……我们遇到了凉墨,他百般阻拦,伤了明业,我们就将他绑过来了。”凌霄说道。

左闻冉眉心跳了跳,她前脚刚送走温落晚,自己的手下就把温落晚的人绑过来了。

她压着心头的怒火,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他放了。”

“小姐,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不然属下不会喊您过来的。”凌霄很难为情。

“要你有何用?”左闻冉骂了他一句,抬腿走了进去。

凉墨就被绑在柱子上,没有被堵着嘴,见到左闻冉来,比上次被绑平静得多。

两年未见,这个男人也变了很多。左闻冉想。

“左小姐,可以像先前那样称呼您么?”凉墨开口了。

“无妨,我不在乎这些。”左闻冉闻言,知道凉墨这是有话要说,摆手示意那两人离开。

明业还有些不放心:“小姐……”

“快走,没点眼色。”凌霄一把拉起明业,两人快步离开此处。

凉墨见状笑了笑,“两年不见,左小姐懂了许多人情世故。”

“我们回京来,本不想再与左小姐有交集,但不代表我们温大人惧你。左小姐派人至温府行行窃之事,怕是有些不合情理吧?”

“国玺一案的卷宗本就是我御史台的东西,何来行窃一说?”左闻冉不承认这件事。

“左小姐趁着温大人不在家,派手下人悄悄摸到温府。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需要这般鬼鬼祟祟吗?”凉墨据理力争。

“左小姐,我同温大人不一样,她顾及着你的感受你的面子,我不一样。”

“正好借这个机会,也是时候让我们温大人沉冤得雪了。”

“刘老爷子的死,同温大人没有一点干系,甚至可以说刘老爷子能回到京城都全靠我们温大人。而欧阳天干与温大人达成合作,两人甚至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妄谈肌肤之亲。”

“我知道。”左闻冉垂下了头,“这件事,舅舅今日告诉我了。”

“啧。”凉墨脸上闪过不耐,“知道你还派人去温府偷卷宗,你有病?”

“温大人会让刘家人出事么?她宁愿自废武功都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

左闻冉怔住了,缓了好一阵子才问道:“你说什么?”

“左闻冉,你欠我们温大人欠得太多了。”凉墨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也不想再装,解开自己手上的束缚就准备离开。

“凉墨!将话说清楚,你说温落晚自废武功是怎么回事?”左闻冉追了上去。

许是觉得自己说话态度不好,左闻冉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躬下身子,虔诚地对前方的人儿拱手道:“还请你将话说清楚,好让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弥补所犯下的过错。”

凉墨一愣,没想到女人会这样。

他终究还是软下了心,转身以手背扶起左闻冉,道:“我同你说这些,不是因为你求我,而是想为我家大人博得一个公平。”

左闻冉这次将态度放得很低,开口道:“请讲。”

“在说这件事之前,在下要问左小姐一个问题。”

“两年前你摆脱我家大人回到溯国的时候,在路上可曾受到过阻拦?”

左闻冉回忆了一下,道:“只一两次,之后便再没有了。”

“那便是了。”凉墨长叹一口气,道:“当初你在北燕边境时给大人那一刀以后,她并没有立刻医治,而是去到了完颜家。”

“完颜家的人对大人虎视眈眈,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你想要安全回到溯国,大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想必代价你也知道,便是她的右手小指。自此以后她再也提不起剑,连执笔都难以做到。”

“无妨,我心甘情愿。”

温落晚当初在常春宫说的话在左闻冉的脑海中回荡,回忆着温落晚当时的神情,这令她突然就有些鼻头发酸。

温落晚,我还以为你变了,可是你还是一点没变,仍是像之前一样一个人担下所有事,从来都不说。

“温大人回来这么久,你还没有看见过景元吧。”凉墨又开口,说到这事,他不免得也有些悲伤。

“他为了救温大人,死在北燕了。”

凉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令左闻冉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何当初大人要想方设法地送你回去了吗?因为景元的死,温大人一度悲伤,她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面对刺杀连躲都不躲了。”

凉墨无法想象,倘若左闻冉也死在了北燕,温落晚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最后查出来伴鹤有了身孕,大人才终于面对现实,从那个破屋子里走了出来。”

“温书禾是伴鹤和景元的孩子,这孩子不像伴鹤,倒是特像景元,很能闹腾。你知道她有多闹腾吗?我们几个有时候刚睡下这孩子就开始哭,身边必须有人跟着,还常常在我们衣服上乱涂乱画,偏偏温大人又惯着,成了家中的小霸王。”

明明回忆的是美好的事情,凉墨却也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哑着嗓子开口道:“左小姐,景元是我最好的哥们,他救了我不止一次,但是我同你说这些不是怪你,他是为了救大人而死的。”

“我同你说这些,只是在解释为何温大人想让你离开北燕。”

“我知道……我知道的。”左闻冉的泪早就落下,此时哭得更是喘不上来气。

“左小姐,我们家温大人其实喜欢你很久了。”凉墨说到这里,望着头顶上的房梁,有些感慨:“我同温大人是在军营里认识的,当初她直接调过来就成了我的头。”

“我一看,这十七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成了我的老大了,我就特不服气,三篇五次的给她找事。”

“直到有一次,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温大人替我挡了一箭,救下了我的小命。”

“你听着有没有感觉我特废物啊,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保护我。”凉墨有些自嘲地笑笑。

“没,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好很有趣的人,温落晚这样苦的人有你陪在身边,她肯定也会很开心。”左闻冉说道。

即便入仕一年多,左闻冉的眸子依旧是清澈明亮的,这样的眼睛看着人,说什么对方都会信的,凉墨也不例外。

于是他笑了,继续说道:“那次开始,我便对温大人死心塌地了。”

“有一次我问大人,为什么想参军,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会说什么‘为了天下万民’‘为了天下太平’‘为了百姓安康’这样的话,但是她没有。”

“她说:‘我来了,有个女孩便不用去北燕受苦了’。”凉墨说到这里就好笑,拿起腰间的酒壶灌了两口,“你说,谁会这么说啊,只有温落晚一个人才会这么说吧。”

“等战争结束以后,我知道她的功夫最开始是宋太尉教的,一开始也是宋家在接济着她,我便以为她喜欢的人会是宋知鸢。”

“现在我才明白。”凉墨又灌了一口酒,看向左闻冉,“左闻冉,我们温大人她喜欢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你。”

“自我认识她开始,如今已经八年了。”

“自延英殿事变,我们才得知温大人中了毒,频频咳血,若是不好好调理,只剩下两年可活。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停下来,所以想用这最后的两年安定北燕吧。”

“还好老天有眼,大人的病如今好得差不多了。”

“左小姐。”凉墨长舒一口气,道:“当初她不跟你解释,亦是有原因的。”

左闻冉再也忍不住,她的手指无力地抓住衣角,像是在抓住救自己命的缰绳,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仿佛整个人被困在一场无声的风暴之中,任凭其撕扯着。

凉墨说的是对的,她欠温落晚,欠得太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颤颤巍巍地抖出这几个字,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不必道歉,倘若我是你,我也会误会温大人的。”凉墨递给了左闻冉一块手帕,“只不过温大人自景元走了以后,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

“温夫人这两年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吧,如果你不喜欢她了,不会做到这个份上。”作为一个局外人,凉墨看得很透彻。

“两年前温大人曾派青蓝给我一封书信,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是谁的,至今未曾打开过。”

凉墨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份皱皱巴巴的信封,上面有一大半都被血迹侵染。

“也不知道里面的字还能不能看清。”他嘟囔着。

见左闻冉颤颤巍巍的接过了书信,凉墨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左小姐有需要凉某的地方,在下愿赴汤蹈火。”

凉墨说完这话,起身离开了这里。

门口的两人想将他拦住,却被左闻冉阻止了:

“让他走!”

“小姐,这……”明业不明所以。

“你先出去,叫我一个人静静。”左闻冉轻声道。

“是。”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这信封质量很好,应是在制作时渡了一层油膜,里面的纸张上并没有血迹。

映入眼帘的是温落晚那劲健生动,如同惊蛇入草一般的字体。

“怪不得太后说她字好。”左闻冉喃喃着。

她突然就有些好笑,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认真去看温落晚的字迹。

那时的她,真的喜欢温落晚吗?

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左闻冉抽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纸张上:

【吾身吾自知,北燕一行凶矣,恐长眠此处,便作此信,亦算遗言。鹤欲及笄,我虑良久,南栀二字,再适不过。逝者如斯夫,虽早报视死之心,如今临之,却心难抑。吾若长眠于异国,长安之鹤、洲、阮、甚左,皆仰汝,晚不胜感激。唯心难安之处冉矣,恳兄必时护之,黄泉之下亦足以安息。凉墨,相识多年,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同你们几个拜个把子。】

最后一句话,温落晚是用白话写的,很煞风景,但是左闻冉看到后却久久不能回神。

她联想到了景元的死。

“温落晚,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偿还我的罪孽?”

好了不虐冉冉了 再虐虐傻了

文言文的内容是我胡诌的 但是也可以小小的翻译一下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北燕一行凶险万分,我恐怕会死在这里,于是写下了这一封信,也算是我的临终遗言吧。伴鹤就快要及笄了,我思考了很久,南栀这两个字,再适合不过了。时间过的真快啊,虽然我早早的便看淡生死,视死如归,但如今这一天真的要来临,却有些难以接受了。如果我死在了燕国,长安城内的伴鹤、韩洲、阮家甚至是左家,都要仰仗于你,因此,我不胜感激。不过还有一件令我心头难安的事,便是还在京中的左闻冉,我恳请兄长在必要时护她周全,即便是在黄泉之下也能够令我安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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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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