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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换桌

终于开学了!

下午两点钟,学校开门,陆陆续续地有学生返校,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满面愁容。左灵儿是第一个回到139的,一进宿舍就闻到一股潮湿味,她来这么早本意是想补作业的,现在不得不先打扫一下。

左灵儿边打扫边唱:“静宝啊静宝~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唱到感情充沛时,夏静真的来了,左灵儿扔下拖把,感天动地地跑过去拥抱夏静:“静宝!好久不见!想死你啦!”

左灵儿踮起脚要亲她,夏静一个躲闪,熟练地退后,波澜不惊道:“好久不见。”

左灵儿好奇地看着夏静,后知后觉道:“啊!静宝你换发型啦!你刘海没啦!我说刚才怎么不对劲呢。啧!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反正漂亮就对了!”

夏静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刘海了,顿时有点害羞,慌张地抬手在额前挡了一下,又想起陶书瑾的话,要自信,说话时要看着别人的眼睛,于是她放下手,有些生硬地说:“谢谢。”

“你肯定写完作业了吧!给我看看,我刚才帮你把床擦干净了!”左灵儿指着夏静的床邀功。

“谢谢,那我来拖地吧。”

左灵儿笑嘻嘻地帮夏静摘下书包:“嘿嘿,那作业我自己拿啦!”

俞星璇和陆安一同回到宿舍,左灵儿热情地从地上跳起来,跑过去抱住她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好久不见!朕的宝贝们!”

陆安忍不住笑她:“你怎么又蹲在地上写作业啊?”

俞星璇揉了揉她的头,问:“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补作业了?熬到几点啊?”

“哎呀,熬着熬着就睡着了,灯都没关。”左灵儿摇了摇头,“唉!战斗力下降了。”

夏静洗完拖把从阳台出来,俞星璇和陆安齐刷刷地看向她打招呼:“静。”

夏静下意识地躲避眼神,又有意识地尝试看着她们,有些拘谨地回应道:“星璇,安安。”

“静,你刘海梳到后面啦,感觉变化好大呀,哈哈。”俞星璇走过去搭夏静的肩膀,挑眉道:“很好看哦!”

陆安说:“更清秀了。”

夏静唰地脸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宿舍门被推开,陶书瑾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前方的夏静,还有搭着她肩膀的俞星璇,蹲在地上的左灵儿,站在一旁的陆安。

“哈喽啊,大家来得好早!”陶书瑾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俞星璇和陆安也都回应了她。

“陶宝~”左灵儿七拐八拐转着音叫她,起身扑到她面前抱她,“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陶书瑾抱着她拍了拍,笑道:“是啊是啊,你好像变圆了诶!哈哈哈。”

“是吗?”左灵儿故意噘起嘴要亲她,陶书瑾抗拒地用手抵着她的额头,“不是不是,我乱说的!”

陶书瑾笑得没什么力气,最后还是让左灵儿得逞了。夏静微微蹙了一下眉,这个左灵儿,为什么老是亲来亲去的?

“哈哈哈!”左灵儿笑得很猖狂。

“咦!”陶书瑾假装很嫌弃地擦了擦脸,赶紧推开了她,又抱了抱身边的陆安,“好久不见啊,安安。”

然后是俞星璇,“星璇,好久不见!”

最后该抱夏静了,陶书瑾忍着不笑出声,背着手站在夏静面前,傲娇地等她主动来抱。

啊,陶书瑾又逗她,夏静明知如此还是羞涩地伸出手抱住陶书瑾,还以为陶书瑾也要跟她说好久不见,没想到陶书瑾竟然在她耳边小声问:“巧克力吃完了吗?”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朵上,痒痒的,夏静瞬间更害羞了,只是点点头,闷声嗯了一下。是啊,她们又不是好久不见,开学前十天的时候还一起睡觉呢。

左灵儿继续补作业,其他人都在收拾整理床铺,夏静很快整理好自己的,然后帮陶书瑾铺床,陶书瑾就幸福地坐在夏静床上,跟左灵儿闲聊。

“你这么悠闲?作业写完了?”左灵儿质疑道。

“当然。”陶书瑾得意洋洋。

“昨晚熬夜创造奇迹了?”

“确实熬夜了,但没有写作业呦。”是因为开学就能见到夏夏,太兴奋了才睡不着的,而且高二学年是两周才放一次假,这样就可以和夏夏连续好多天都在一起。

正说着,宿舍最后一位成员也回来了。

“啊!你们都到啦!好久不见呀!”宁曦开心地说道。

“曦宝!你来啦!”左灵儿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还踮起脚尖亲了宁曦一下。

“灵宝,想你啦。”宁曦笑着摸了摸左灵儿的头,然后张开手去跟陶书瑾拥抱,“阿瑾,好想你呀!”

“我也是!”陶书瑾激动地抱着她,“你头发长长了诶!”

“对啊!可以扎马尾了,等下梳给你看。”宁曦松开陶书瑾,又去抱夏静,“静啊,想你啦!刘海呢?”

夏静不知所措地抬手回抱了一下,轻声叫她:“曦曦。”

“乖啦!真好看,我也在想要不要把刘海去掉。”宁曦同样摸了摸夏静的头,像温柔优雅的大姐姐。

陆安和俞星璇都在上铺,宁曦抱不到,只能用握手代替。

陶书瑾招招手让夏静过来,搂着她说悄悄话:“没骗你吧,是不是大家都夸你好看?”

“嗯。”夏静害羞地抿唇,还是不喜欢被大家关注的感觉,虽然大家都很好。

开学当晚考了两场测验,考完就放学了,比平时早二十分钟,类似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陶书瑾和夏静手牵手回宿舍,在路上看月亮,数星星,还有只属于她们两个的假期回忆。

“我把你的小兔子睡衣拿来了,你洗完澡换上,好不好?”陶书瑾的笑容,甜蜜中带着羞涩,凑近夏静小声说:“晚上我去找你。”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上学期她们也偶尔一起睡觉,可是陶书瑾的语气太娇羞了,还偷偷摸摸的,十分暧昧,惹得夏静忍不住多想,那次在书房经历的事还是太深刻了,时不时就被勾起回忆。

“诶!嘶——”还得是左灵儿眼尖,陶书瑾洗完澡出来,她就发现了猫腻,“你们两个穿的睡衣好像啊,哦~背着我们偷偷穿闺蜜睡衣是吧!”

陶书瑾笑道:“没有偷偷穿啊,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就是秀给你们看的啊,不然带来学校干嘛,在家穿不就好了。

熄灯后不久,陶书瑾就躺到夏静床上去了,昨晚没睡好,今晚又一连考了两张卷子,早困得不行了,几乎是刚抱上就睡着了。

夏静等半天没等到怀里人说话,低头一看已经睡着了,连晚安都没说,这么困呀?夏静无声地笑笑,偷偷说了句晚安,嘴唇轻轻地在陶书瑾发丝上贴了一下,亲完又觉得自己鬼鬼祟祟的好恶劣,亲都不敢坦荡地亲,看看人家左灵儿,谁都敢亲,被拒绝也敢。陶书瑾不仅不拒绝她,还主动要她亲,但她怎么就是不敢呢?苦思冥想了一番,夏静也入睡了。

第二天下午,开学检测结束。监考老师走后,张老师无缝衔接,走上讲台说:“趁现在有时间,说说换座位的事吧!”

“好!”同学们回应。

一共三个方案供同学们投票选择,最后按照成绩自选座位的方案以高票胜出,也就是每月初换桌,按照上个月的成绩排名,每十名一组,按顺序进班挑选座位。

同学们都很满意这个换桌规则,张老师看他们这么兴奋,个个都是一副想做坏事的样子,提前提醒道:“只是试行哦!如果有老师跟我反映,谁和谁坐在一起总说话,或者是我们班成绩因为座位的事退步了,那我就要亲自给你们调整了,懂?”

“懂!”同学们信誓旦旦地回答。

陶书瑾担忧地抓着夏静的手:“怎么办?我期末考第十二,万一我不能跟你当同桌怎么办?”

夏静期末考还是第五,也就是第一批进班选座位的人,她安慰陶书瑾:“不会的,如果有人选我旁边,那我就换一个没人的,等你进来。”

“好。”

陶书瑾还是很担心,去班门口排队时一直紧皱眉头,直到进班时看见夏静旁边没人,立刻开心地快步走过去坐下,重新抓着夏静的手,这才安心。夏静反握住她的手,对她微笑。夏静前面的左灵儿回头朝她招手,左灵儿旁边的俞星璇也回头对她笑。旁边有人用笔敲了敲她的桌面,陶书瑾一转头,发现隔着过道坐着的是宁曦和陆安,好嘛,全聚一块了。

她们这个位置很好,中间的第三排,也就是她们第一次当同桌的那个位置,看黑板很清楚。陶书瑾心满意足地靠在夏静身上,感叹道:“真好,我只想跟我家夏夏做同桌。要是换成别人我就伤心死了。”

只想?只?夏静敏锐捕捉到这个字,“只”代表的是唯一,她真的是陶书瑾心里唯一的同桌人选吗?夏静有点开心。

今晚赵老师值班,晚自习快上课前,赵老师来班里找夏静。她知道三班换座位了,下午刚在办公室听了张老师吐槽学生们换桌的小心思。进班后看见夏静和陶书瑾坐一起,赵老师随口一问:“诶?你俩还是同桌啊?”

“是啊!老师。”陶书瑾大方地回答道。

赵老师笑道:“挺好,记得在数学上多下功夫,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高中时期一起奋斗过的朋友可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啦。”

陶书瑾乖巧点头:“是的呢,谢谢老师!”夏静也默默点头,只要陶书瑾愿意,她一定会跟陶书瑾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赵老师看向夏静问:“夏静,你晚自习有空吗?”

“有。”

“那你来办公室检查作业吧,你们班长呢?让班长盯班。”

“在这呢!老师,怎么啦?”俞星璇突然出现在赵老师身后,笑得很端正。

所有老师都很喜欢俞星璇,赵老师也是,被吓了一跳还是笑道:“晚自习盯班啊。”

“OK,包在我身上!”

夏静跟着老师去办公室检查作业,查了半个小时才查完。回班时发现班里只有陶书瑾一个人,明明还没下课,就算下课了也不会空荡荡的只有陶书瑾在啊,这是在做梦吗?夏静陷入自我怀疑。

陶书瑾看见夏静愣在班门口,好笑地走过去拉她的手,“怎么啦?刚才主任让大家去大会议室听开学讲座,赵老师没告诉你啊?”

夏静摇头,又问:“你怎么没去?”

“我在等你呀!走~”陶书瑾笑得很甜,牵着夏静往外走,却不是大会议室的方向。

夏静也不问去哪,只跟着陶书瑾走,陶书瑾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诺大的操场上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陶书瑾问她:“要不要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两人肩并肩躺下,陶书瑾松开夏静,向上伸手抓星星,放松又开心地说道:“今晚的星星好多呀!”

“嗯。”好多呀,又多又亮,在这么宁静的夜晚,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最主要的是,只有她和陶书瑾。这是夏静第一次逃课,放在以前她绝对不敢这么做,可是跟陶书瑾一起,好像胆子也变大了。

陶书瑾指着一颗正在闪烁的星星,说:“我心爱的花在那里,在那颗遥远的星星上。”

夏静没有听懂,陶书瑾侧身抱住她,笑道:“这是《小王子》里的一句话,知道《小王子》的故事吗?”

“不知道。”夏静有些羞愧,她成绩虽然不差,可她知道的东西很少,会的东西也很少,性格也不开朗,完全就是只会做题的傻子,她领悟能力很差,有时一道题要做好几遍才能完全理解。陶书瑾要她自信,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自信的地方。

“那我讲给你。”

陶书瑾简单地跟夏静讲了在遥远的星球上有一个孤独的小王子,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一朵玫瑰陪伴着他,他很喜欢这朵玫瑰,可是玫瑰却让他伤心了,于是小王子开始了星际旅行,在其他星球上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虚伪的、麻木的、功利的……后来小王子来到地球,在玫瑰园遇见小狐狸,他驯服了狐狸,把狐狸当做好朋友,狐狸也教会他爱和责任,最后小王子决定回到属于自己的星球陪伴玫瑰。

“家里好像有一本《小王子》,下次我带过来,薄薄的一小本,很快就能读完。”

“嗯。”夏静心想,终于不是一个悲剧的故事了,怪不得陶书瑾讲得没那么兴奋。

陶书瑾再次平躺,举起手在空中假装弹琴,“夏夏,我在弹什么?”

夏静看着她手指的节奏,说:“一闪一闪……”

陶书瑾撒娇道:“唱出来嘛。”

夏静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轻声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陶书瑾开心了,翻过身看着夏静,把夏静都看羞了,但是这次夏静没有偏过头躲避,而是憨憨地注视着陶书瑾。

“我们夏夏唱歌好好听,好喜欢。”陶书瑾缓缓地抬起手,手指轻轻落在夏静嘴唇上摩挲。

指腹和嘴唇之间的摩擦很痒,夏静想咬嘴唇止痒,可是陶书瑾的手指还在上面,好难耐,夏静一只手握紧了校服裤子,眼神也变得无助。

“夏夏,我想和你玩……”陶书瑾慢慢靠近夏静,手指移到她的脸上,快亲到时,又看了她一眼,低声说:“这次你自己闭眼。”

双唇相贴,一开始只是轻轻的,逐渐深入了,滋润了,陶书瑾勾她,撩逗她,亲吻时还能说话,说让她抱着她。夏静貌似思考了很久这句指令的意思,终于抬起手抱住了陶书瑾。

夏静的心跳像打鼓一样震动,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感受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仿佛世界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陶书瑾一只手抓着她肩膀的衣领,在得到她的回应后,骤然停下了,趴在她肩上喘气,比上一次更重更急一些。

陶书瑾的心跳比夏静还剧烈,她既兴奋又害怕,她在手机上搜过了,接吻让人上瘾,好像真是这样。刚才,她杂乱无章地在夏静口中挑逗,她想要回应,可是当夏静回应她时,她又一时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刺激。现在分开了,又觉得后悔,是后悔没继续亲,还是后悔又亲上了,大概都有。上一次她就在心里警告自己要克制,这是不对的,很反常,不能再这样做了,可是看着夏静的眼睛、嘴巴,一对视,就忘了克制,就只想……想吻她,想和她是彼此的唯一。

两人就这么抱着,几分钟后,渐渐平静下来了。陶书瑾抬头,摸着夏静的脸问道:“好玩吗?”

“好玩。”夏静咽了下口水,好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还想玩吗?”陶书瑾又问。

“想。”夏静没有犹豫,也没有害羞,直直地盯着陶书瑾,眼神干净单纯,胸口还在微微地起伏,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陶书瑾再次靠近,却只是亲了一下夏静的嘴角,又趴到夏静肩上,柔声说:“那我们下次再玩。”

“好。”夏静轻声应道,眼神空洞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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