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直到在餐厅开始吃晚饭，夏静才对陶书瑾正式说出这四个字，然后抱歉道：“对不起，我、我忘记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但是我之后会补给你的，等开学就给你！”
怪不得阿时来了之后，夏夏就紧张兮兮的，原来是因为礼物的事。
陶书瑾赶紧柔声安慰：“没事的，我只是想你来陪我过生日，不需要什么礼物，你来了我就最开心。”
夏静更内疚了。
陶书瑾继续安慰她，缓缓跟她讲道：“真的，我不需要礼物。每年过生日都有很多人给我礼物，我爸妈还会给我存钱，而且是我很难想象的数字，可能是受外婆的影响吧，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可怕，怎么能有那么多钱呢，可能是，呃……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但我什么都没做就轻易拥有了，所以我花钱还算节约。我一直都希望他们少挣点钱，多陪陪我就好了。”
夏静又缺钱，又没有父母的陪伴，更没有亲人给予的爱，但她能理解陶书瑾的心情。陶书瑾的父母工作很忙，自从外公外婆离世后，她很孤单吧。今天是她18岁生日，可是她父母都不在她身边，她很难过吧。
“所以你别自责啊，礼物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是你，你明白吗？”陶书瑾饱含深意地看着夏静，已经说得十分暧昧了，但是她能明白吗，她真的会懂吗？
“嗯，我会陪着你的。”夏静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只要陶书瑾需要她，她就会陪着陶书瑾。
“你最好了。”陶书瑾露出甜甜的笑容，心里却叹了口气，她肯定没听懂，她肯定不知道，也是，夏静她太单纯了，她不会明白的。
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多了。洗完澡，10点多了，但是没有任何困意。两个人靠在床头，回看今天在游乐园拍的那些照片。
陶书瑾说：“这个游乐园太小了，不好玩，等以后我们毕业了，去超大的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夏静在心里又记上一件以后要和陶书瑾一起去做的事。
不知不觉就快到零点了，陶书瑾收起手机，把屋里的灯光调暗，抱着夏静躺倒，幸福地舒了口气，问：“今天累不累？”
夏静也抱着陶书瑾：“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陶书瑾突然埋到夏静颈窝那里吸气，“嘿嘿，好香啊，夏夏。”
夏静有些脸红地说：“你也香。”
陶书瑾用鼻尖蹭夏静的脖子，“你都没闻就说我香，不信。”
“怎、怎、怎么闻？”夏静磕磕巴巴地都不会说话了，贴的太近了，被子也有点厚，感觉好热。
“你想怎么闻？像小狗一样闻？”陶书瑾模仿小狗一下一下地嗅气味。
“还是像吸猫一样闻？”陶书瑾又埋到夏静肩上吸了一大口气，“嗯？你想哪种啊？”
“就是……轻轻地，闻一下。”夏静感觉越来越热了，心里有点躁动，想把被子掀开，身体也很别扭，想要活动一下。
手机突然发出“叮”的一声，陶书瑾兴奋地扑到夏静身上，手捧着她的脸说：“夏夏！生日快乐！”
“啊？”夏静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1月31号零点，今天是你的生日啦，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谢谢。”夏静有点木讷，有点感动，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哪天生日，也从来没人给她过生日，只是身份证号上是0131，所以她才说这天是她生日。
陶书瑾趴到夏静耳边，开心地说：“希望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
夏静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起起伏伏地波浪推着她，让她产生一种冲动，迫切地想要和陶书瑾紧紧地抱在一起。
陶书瑾突然亲了一下夏静的耳朵，有些迟疑地轻声说道：“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嗯。”夏静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陶书瑾的心跳好像也这么快，她期待着，陶书瑾会给她什么礼物。
陶书瑾微微起身，半压在夏静身上，和夏静对视，眼神传达出的情意好像被破解，两个人心意相通地吻在一起。和之前的吻都不一样，有些克制，却想要更多一点，再多一点，连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都变了。
她们吻得缠绵，夏静的手被陶书瑾抓着，到了一处很软很软的地方。陶书瑾发出一声之前接吻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音调，夏静颤抖的手不受控地捏了一下，不、不能这样吧，可是她难以控制自己了。
陶书瑾翻了一下身，就变成了夏静半压在她身上。动情时，陶书瑾抱着夏静，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说：“夏夏，以后我们去萨岛吧。”
她本来去年就要去的，因为妈妈临时有事失约了。今年还是没去成吧？萨岛景色很美，她肯定很想去那里旅游，拍照，她好喜欢拍照啊。夏静这么想着，手和嘴巴却在做别的事，感觉好乱，哪哪都好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这些动作的。
好烫啊，陶书瑾和夏静紧贴着，隔着两件睡衣都那么烫，比发烧时的额头还烫。夏静知道她们现在是做什么吗？她在想什么呢？就这样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她，太冲动了吧，万一以后她懂了……虽然已经接过好多次吻了，但那可以解释成只是觉得好玩，要是再进一步，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夏静被抓着的手缓慢向下游走，已经穿过了睡裤，再往下就……
是梦还是现实？夏静彻底不清醒了，通常的梦里是没有这些情节的。她和陶书瑾这是在做什么？还要继续往下吗？夏静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火，烧的她好难受，热，快热晕了。
陶书瑾难耐地挺了一下腰，夏静猛然间掀开被子起来了。
“我、我想上厕所。”夏静的手抖得停不下来，太阳穴猛烈地跳动，头昏脑涨的，感觉心跳已经过速了。她不敢看陶书瑾，只想快点用凉水把火都冲灭。
“去吧。”陶书瑾低声说。
还好，还好没有犯更大的错，陶书瑾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她大概是疯了，刚才居然有那么出格的想法，要是真的做了，夏静就被她毁了。
可是陶书瑾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明明一开始接触夏静，只是觉得她跟小时候的自己很像，腼腆、孤僻，不知道怎么跟别人交朋友，所以才想要靠近她，想温暖她，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她那么可爱、善良，又乖又温柔，不知道怎么就沦陷成喜欢她，想独占她。
躁动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陶书瑾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夏静太听她的话了，也只对她那么那么地好，所以才让她有占有欲，怕夏静被别人抢走。想来想去，陶书瑾还是觉得自己心理扭曲，简直是“变态”！
不能再这样对夏静了，虽然陶书瑾已经提醒过自己无数次，并且在接吻上已经破罐破摔了，但是！真的不能像刚才那样再产生那么危险的想法和行为了，会无可挽回的。既然想要跟夏静的关系长久，那还是克制一下内心的“变态”吧，她和夏静迟早都是要长大成人的，现在千万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夏静在卫生间冷静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清醒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的心情很复杂，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她为什么变得那么热，为什么对陶书瑾产生那种渴望，一切都让她感到心慌，那种事情，女生和女生……也可以吗？从没听说过，心里觉得害怕。
陶书瑾下床弹起了钢琴，夏静听见琴声，蹑手蹑脚地返回卧室。
“哪里不舒服了吗？”陶书瑾停下，温柔地看着她。
“没有不舒服。”夏静捏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有就好，来，我教你弹生日快乐歌。”陶书瑾完整地弹了一遍给她。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夏静放松了许多，挨着陶书瑾坐下，认真地学陶书瑾教她的：“嗦嗦啦嗦哆西……”
这个比上次学的一闪一闪亮晶晶稍难一点，夏静学会后，陶书瑾已经困得打哈欠了。
抱着夏静上床躺下，陶书瑾亲了她一下，“关灯了哦，晚安。”
“嗯，晚安。”夏静回亲了一下陶书瑾，像往常一样。
闭上眼睛后，夏静再次陷入疑惑，弹琴之前发生的都是幻觉吗？
早晨，夏静的生物钟让她早早地醒了，陶书瑾还睡得安稳，像小狗一样缩在她怀里，香香软软的，特别可爱。
夏静还在想昨晚的事，试图分清楚现实和梦。陶书瑾动了动，也醒了，哼哼唧唧地把脸埋到夏静肩上，“早安，夏夏。你要起床了吗？饿不饿？”
夏静轻抚陶书瑾的后背，说：“不是很饿，你要起床吗？”
陶书瑾正想要睡个回笼觉，突然想起她只跟家教老师请了一天假，一看手机已经7点49了，糟糕，老师都快来了！陶书瑾急得坐起来，赶紧给老师编辑信息，询问能不能下午再上课，还好，老师回复说可以。
“怎么了？”夏静看她很着急的样子。
“没事，听见阿姨做饭的声音了，要不要去吃早餐？”
“好。”夏静跟着陶书瑾起床了，洗漱完就一起吃早饭。
吃饭时，陶书瑾瞥见橱柜最上面一层摆放的各种酒，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她指着那些酒说：“夏夏，你看，这些酒都是我爸珍藏的，我记得红色的那瓶最贵，应该是最好喝的。”
“嗯。”夏静认真地听着。
“等明年，你18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喝，好不好？”陶书瑾憧憬道，“嘿嘿，我们做一些成年人可以做的事。如果不好喝的话，就喝一点；好喝的话，就一直喝到醉为止，看谁酒量好，怎么样？”
“好。”夏静答应着，虽然她早就喝过酒了，但是还没醉过，如果能跟陶书瑾一起喝醉，那也算是第一次。
“那我在19岁等你的18岁哦！”陶书瑾特别开心，她是不怎么喜欢酒的，但如果是跟夏静一起喝，她就很期待了。
最重要的是，她们现在约定好了，就意味着，夏静的18岁生日，她们还会像今天这样在一起。
吃完饭，陶书瑾让夏静在沙发上坐好，她跑去卧室，拿来了给夏静准备的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呐，你的礼物。”
礼盒十分轻盈，打开，里面是一个折叠册，非常精致。
册子最外层是带磁吸的硬壳，壳上雕刻的图案是唯美的开满了花的枝丫。展开后，里面有9层折叠，夏静最先看到的是最后一面，陶书瑾亲手写的祝福：“夏夏宝贝，生日快乐哦！祝岁岁年年如花似叶，平安顺遂共占春风【爱心】”最后画了个爱心，右下角还有署名和日期。剩下的页面上都是照片，有她的单人照，她和陶书瑾的合照，还有一张她们和桐桐的三人照，这些全是暑假那天拍的，有好多都是陶书瑾偷拍的，夏静根本不知道。
“喜欢吗？”陶书瑾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夏静的反应。
夏静抬头看向陶书瑾，感动地抱住了她，“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也是她第一次拥有除了证件照之外的自己的照片，陶书瑾的拍照技术特别好，每一张都拍的很好看。她会永远珍惜这份礼物，永远珍惜陶书瑾对她的好。
“你喜欢就好。”陶书瑾抱着夏静，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昨天我们也拍了很多照片，不过这个礼物早就做好了，所以只有以前的。之后我买一个大相册，专门放我们的照片，好不好？”
“嗯。”夏静闷闷地回应，抱了陶书瑾好久。
她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照片。
她们还会有很长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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