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郁闷了,自从跟夏静一起吃晚餐之后,陶书瑾心里就没有一刻是舒展的,她拼命地劝诫自己放下过去,接受现实。可还是那个道理,越压抑就越要爆发,她又一次被自己的渴求和克制撕裂,只是这次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只能压抑克制着,否则就会犯下更大的错,会让夏静彻底厌恶她。
“怎么来酒吧了?”左灵儿被陶书瑾一个电话叫过来,新奇地打量着她从未涉足过的娱乐场所。
“没怎么。”陶书瑾已经喝了两杯,还没醉,但是神色颓靡,满是忧愁。
左灵儿调侃她:“你失恋啦?”
陶书瑾不理她,静悄悄地流泪。左灵儿还没发现她哭了,继续自信地说道:“肯定是跟静宝有关吧~”
陶书瑾又仰头喝下一杯,左灵儿这才看见她脸上的泪,急忙哄道:“不是,你别哭呀,怎么了?你跟我说啊!怎么还哭了?”
“都是我的错!”陶书瑾低下头抽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到衣服上。
左灵儿搂住她的肩,安慰她:“怎么可能都是你的错呢?可能只是时间错了,老师不是说过吗,十几岁的喜欢是懵懂的无知的,那时候大家都很幼稚呀。现在长大了,没那么幼稚了,要是你还喜欢她,那你就追她嘛,试试看。虽然大环境不太友好,但是可以偷偷的呀。我知道,我会祝福你们。”
“现在不行,不能了。”陶书瑾哭得更难过了,要是有人早点跟她说这些就好了,现在夏静已经有别人了,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她一定不会再抛下夏静了。
“为什么?担心被父母发现?”左灵儿叹了口气,“确实,你是独生子女,你爸妈要是发现了,估计很难接受。”
好可怜啊,连喜欢都不被允许,左灵儿心疼地抱着陶书瑾,一下下轻抚她的后背,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夏静接到了左灵儿的电话,问她陶书瑾家在哪里,夏静敏锐察觉到异常,问:“怎么了?”
左灵儿在嘈杂的环境里大声说:“陶宝喝醉了,我想送她回家,但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你不是知道吗,要不你来送?”
夏静火速赶到酒吧,看到了趴在左灵儿肩上的陶书瑾。
“静宝你终于来啦!”左灵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快撑不住了。”
夏静扶着陶书瑾靠在自己怀里,质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喝酒?”
左灵儿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她叫我来的。”
夏静蹙眉,不是说不喜欢喝酒吗,怎么还来这种地方。她搂着陶书瑾往外走,左灵儿跟在后面。
“她喝了多少?”夏静问。
左灵儿想了想,说:“好几杯,我来之前她就在喝。”
肯定很难受,脸上还有泪痕,夏静又抱紧了些,说:“那我送她回家了。”
“那个,陶宝说不能回家,不能被妈妈发现……怎么办呀?”左灵儿无助地看向夏静。
“那先去我家吧。”夏静还是不知道陶书瑾的家在哪,本来就没想着要送她回家。
“嗯!那你好好照顾她。”左灵儿眼里闪烁着希望,要是陶书瑾酒后吐真言让夏静知道她的心意,说不定她俩就和好了!
陶书瑾上了车,又睡着了。到小区后,夏静发呆地看了一会儿陶书瑾睡觉的样子,还是试着把她叫醒:“到家了,醒醒,有没有不舒服想吐?”
陶书瑾没醒,却嘟囔着:“不回家。”
看来还是有意识的,夏静把她公主抱下车,然后慢慢地放下她,想扶着她走。陶书瑾站不住,趴到了夏静身上,夏静急忙抱住她,两人又贴在一起,陶书瑾温热的气息洒在夏静颈窝,夏静的心跳止不住加速。
“酒呢?”陶书瑾眯了眯眼,问道。
“你还要喝酒?”夏静稍往后仰,握着陶书瑾的肩,不解地看着她,“你,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夏夏。”陶书瑾委屈地撇嘴,又要哭了。
“为什么哭?”夏静真看不懂她,总是哭,总是哭,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样。
“你不喜欢我了。”陶书瑾的头歪在夏静肩上,又拱又蹭,还伸手要抱夏静的脖子,亲她的下巴。
夏静受不了,又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抱着陶书瑾在腿上。
“你醉了,是吗?”夏静抵着她,不让她亲,眼睛仔细地观察她,想找出一点她没醉的迹象。
“夏夏,夏夏,喜欢我好不好?你说只喜欢我。”陶书瑾哭得急切,硬是挺身向前凑近,亲夏静的脸,亲她的唇角,吻她。
醉了!真是完全醉了!夏静有点生气,陶书瑾都不要她了,却还是让她只喜欢她,凭什么?又想玩弄她的感情了?
明天陶书瑾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夏静积压了好多年的想念被肆意释放出来,把陶书瑾揽在怀里,强势地夺回主动权,让这个吻不断被延长,想占有她,永远地占有她。直到嘴唇和舌头都有些麻木,夏静才停止了掠夺,抽了张纸给陶书瑾擦擦嘴角,眷恋不舍地看着陶书瑾湿漉漉的眼睛。
“还要。”陶书瑾望着夏静柔情的眼睛,小声嘤咛。
“真的知道我是谁吗?”夏静问她。
陶书瑾搂着她的脖子往下压,带着哭腔:“夏夏,还要。”
夏静又和陶书瑾接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之所以停下,是因为陶书瑾被吻睡着了。这下只能抱着她回去了,好在已经很晚了,电梯上也没遇见别的人。回到家后,又是帮陶书瑾洗脸,再把她抱回床上。陶书瑾抓着夏静的衣领不放手,夏静没办法,把衬衫脱了让她抓着,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在床边守着她睡觉。
第二天早上,陶书瑾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缓了几分钟后,发现这间房很熟悉,这不是夏静的房间吗!她怎么会躺在夏静床上?昨晚不是和灵儿一起喝酒吗,啊,又发生什么了呀?完全不记得。
掀开被子,陶书瑾坐起来,身上滑落下一件白衬衫,这不是夏静的衬衫吗!怎么出现在她这里的啊!完了完了,她昨晚肯定又说什么奇怪的话了,等下怎么跟夏静解释啊,救命……
陶书瑾下床,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下压着一张便利贴:“出门前给你倒了杯水,餐桌上有早餐,如果凉了,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摸了一下水杯,还是温的,陶书瑾喝了口水,甜甜的。去卫生间洗脸,清醒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嘴唇,在某个很小的空间里和夏静接吻,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呢?
陶书瑾走出房间,把刚回家的阿苗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阿苗疑惑道:“阿瑾?你怎么会在?阿静也在家吗?她在睡觉?”
陶书瑾有种被捉奸的心虚感,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她不在家,我那个,我是喝醉了,醒了之后我就没见到夏静。”
阿苗抱歉地笑道:“哦,你们昨晚喝酒啦。昨天太忙了,我都没回家,阿静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来喝酒,不然我肯定就回来了。”
忘了,在阿苗视角里,她和夏静只是朋友关系,要是阿苗知道她们以前的事,肯定会闹出误会的。
“那我就先走了。”陶书瑾慌忙想逃。
“诶?有急事吗?需不需要我送你?”阿苗有些惊讶地看着陶书瑾已经换好了鞋子。
“不用了,再见。”陶书瑾不顾形象地迅速离开,拿出手机想给左灵儿打个电话,由于太慌张,出门没走两步就撞到了刚从菜市场回来的夏静。
“你要走了吗?”夏静问。
啧,真够巧的,刚逃出事故现场就撞上了事故,没一条活路。
陶书瑾披头散发的,没脸见人了,手指紧紧捏着手机,不敢抬头看夏静,小声说:“嗯。”
夏静又问:“早饭吃了吗?”
陶书瑾支支吾吾:“没,没吃。”
“那吃了再走。”夏静挡在陶书瑾面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我去买了些水果,也吃一点吧。”
陶书瑾摇头:“不,不吃了。”
“为什么不吃?”夏静不依不饶地追问。
陶书瑾像犯错的小学生,底气不足地跟老师解释:“不饿,不想吃。”
“只是一小碗清淡的粥,不吃早饭对胃不好。”老师的威严是天生的,更何况老师是为你好,你真的不要听老师的话吗?
夏静绕过陶书瑾,打开门,回头说道:“进来。”
陶书瑾又回到了事故现场,浴室传来水声,阿苗正在洗澡。夏静走进厨房,重新舀了一碗热粥,把餐桌上的换掉。陶书瑾乖乖坐下喝粥,夏静去厨房洗水果,葡萄洗好了一颗颗摘下来放进小碗里,草莓洗好了放进新的小碗,苹果切好再放一个小碗,柚子剥好再放一个小碗,分两次把碗拿到陶书瑾面前。
夏静在陶书瑾对面坐下,陶书瑾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喝酒,对胃也不好。”夏静缓缓开口,“为什么去酒吧喝酒?”
“我……”陶书瑾一阵头脑风暴,撒谎说:“课程论文DDL快、快到了,压力有点大。”
压力有点大……曾经夏静不止一次地想过,陶书瑾就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才跟她在一起的,毕竟陶书瑾跟她说过,初三的时候压力大,为了转移注意力,谈了一小段恋爱。所以她只是陶书瑾缓解压力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陶书瑾抛弃她的时候才那么果断和干脆。夏静设想各种理由,企图把陶书瑾对她的抛弃合理化,企图把错误都归结于自己,因为她没用,所以陶书瑾才抛弃她的,这不能怪陶书瑾。
“喝酒能缓解压力吗?”夏静问,眼神直直地盯着餐桌一角。
“嗯。”陶书瑾心虚地偷看夏静一眼。
夏静又说:“你说你不喜欢喝酒。”
“嗯。”陶书瑾无话可说,她是不喜欢喝酒,可是她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了,她去喝点酒,只是想睡一觉。她又不常喝,这几天太痛苦了而已。
默默叹了口气,不想再问了,夏静说:“吃完我送你回家吧,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
“好。”
陶书瑾一个人吃,让夏静在对面干看着,挺尴尬的。她拿起一颗葡萄给夏静,没想到夏静是用嘴接过去的,用嘴?不太好吧?阿苗就在家里,水声停了,应该是洗好澡了。可是夏静为什么就这样,就,身体向前倾,嘴唇滑过她的指尖,坐回去后还那么若无其事地把葡萄吃了。
陶书瑾心里一团乱麻,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夏夏她太单纯了,她大概不知道这样有些暧昧。还好,还好没有被别人看到,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能再喂夏夏吃东西了。
可是这么多水果她也吃不完啊,每样都吃了点,陶书瑾问:“我要把这些都吃完吗?”
夏静说:“吃饱了就不吃了。”
“那我不吃了。”陶书瑾如释重负。
夏静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问:“还有葡萄吗?”
陶书瑾看了眼碗里,单纯地回答道:“有。”
“给我一个。”
于是陶书瑾又拿起一颗葡萄,向前伸出手,一瞬间她反应过来了,但是夏静已经用嘴把葡萄叼走了。夏静心中暗喜,陶书瑾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夏静的表情那么自然纯粹,一点也不像是故意的。
“你还要吃吗?”这次陶书瑾是故意的,碗里只剩一颗葡萄了。
“谢谢。”夏静礼貌地说,再次向前倾身,嘴巴含住了葡萄。
陶书瑾的罪恶感直线飙升,她怎么可以主动犯罪呢!骨子里的坏果然是改不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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