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邵虔棠又被霍连缠了好久才得以回家,到家时天色已然全部暗了下来。邵虔棠拖着困倦的身躯掏出钥匙插进锁眼,却听到身后的门传来“咔嚓”的声响。
“邵先生回来了?”
说话人是邵虔棠的房东兼对门,韩鹊,是位有着浅亚麻色大波浪碧绿眼睛和傲人事业线的混血女人。她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女性,可唯独邵虔棠没兴趣。
无他,只因他喜欢男人罢了。
韩鹊依旧笑意盈盈:
“今天回来的格外晚呢,是去见朋友了?”
邵虔棠点点头,继续开自家的门:
“嗯,多聊了一会。”
韩鹊:
“吃过晚饭了吗?”
邵虔棠又摇摇头:
“还没有,一会自己随便做一点吃。”
韩鹊贴近几步:
“我最近实在是吃外卖吃腻了,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做饭吗?”
邵虔棠心里自然是百般抗拒,他实在是不想让这位房东兼邻居来自己的小出租房里做客,一来他这个人有一些社交障碍,二来这位混血房东是不久前刚刚搬来的。韩鹊此人从衣品到气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住在这种老破小小区里的人啊,不是太可疑了点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邵虔棠纵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出于良好的素养他还是没有在微表情上露出马脚:
“我做饭很难吃的,我怕韩小姐会吃不惯……”
韩鹊笑的愈发深邃,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
“如果邵先生每天能帮我解决晚饭问题,我可以考虑不收邵先生这个月的房租哦。”
果然,金钱才是压垮邵虔棠的最后一根稻草。
邵虔棠开始结结巴巴:
“好,好吧……”
“希望韩小姐不要嫌弃我的手艺。”
白天总归是要忙工作的,事务所里面乱成一锅粥,原告家属哭作一团,还得拦着点防止他们在法庭上冲被告扔臭鸡蛋,邵虔棠简直是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时不时还要接受霍连的电话骚扰。晚上回到家还得给大小姐做饭,半夜还得加班加点解几个噩梦赚点外快,还不能避免被系统调侃,周末还得抽空去看弟弟顺便把治疗费用缴纳了。
生活简直就是一地鸡毛。
不出意外的,在年末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邵虔棠高烧不退。
他撑着最后一股力气跟事务所请了个假,然后两眼一黑趴在床上躺尸。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毕竟霍连联系不到他绝对会找过来的,至于韩鹊,嗯,指望不上,也不敢指望。邵虔棠总觉得她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的,因此对她格外提防。
纵使邵虔棠的手机炸响无数遍,他依旧睡死在床上稳如老狗。微信提示音叮当作响,屏幕点亮又熄灭,每一次都是霍连:
“棠哥棠哥,出来打雪仗!”
“出来吃烤红薯啊,下雪天要吃烤红薯。”
“邵虔棠,雪好大啊,我好想你。”
“你怎么不理人啊,我是狗不理吗?”
“我去找你。”
…………
没过多久邵虔棠就感觉有人弯下腰在摸他的额头,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清了站在床边的人是霍连,心里便放松了下来,他脸色潮红嘴唇干涩,艰难的一张一合:
“水,想喝水……”
不多时一杯温水被递到嘴边,他被扶着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小口啜饮着今天的第一杯水。耳朵里像是塞了一坨棉花一般听不清楚,只觉得总有小蜜蜂在耳畔嗡嗡嗡。过了许久他才分辨出来那是霍连的碎碎念:
“额头烫的能煎鸡蛋了。”
“怎么发烧了都不知道跟我说呢?”
“卧槽38.5℃!”
“你怕不是咩咩了?”
“自己烧死在家了怎么办啊?”
“一会好点了喝口粥,然后再吃药。”
邵虔棠被他吵的不胜其烦:
“安静点,小屁孩。”
霍连顿时像个哑火的小喇叭,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喂邵虔棠喝水。他只能把语言活动转到心里去默默碎碎念。虽然平时邵虔棠动不动就像个炸毛小刺猬,但是至少此刻是一只病殃殃的小猫咪,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喝水。
邵虔棠好好看啊,浅色的头发缓缓垂下来盖住额头,少了几分平时的老成与干练,平添一分少年人气质。卧室里的小台灯为他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将整个人氤氲其中。此刻他面色红的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虚弱而诱人,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些片段再次重合在一起……咳咳咳。总之,霍连看的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看够了吗?”
此刻不用去看邵虔棠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有点生气了:
“啊?还没……啊不对不对我没有!”
霍连只得低着脑袋抓头发以缓解尴尬。
屋内尴尬气氛像一片浓雾,将他们笼罩在里面,安静的针落可闻。
邵虔棠吃了些药好一点了继续皱着眉头发问:
“你怎么进来的?”
霍连面露难色:
“呃……撬锁算吗?”
邵虔棠:
“修锁的钱从药钱里面扣。”
霍连:
“……”
原来生气的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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