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虔棠一时竟在那里想的出神,甚至没发现许飞已经走到了他身后,许飞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
“在发什么呆呢?”
邵虔棠摇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可是许飞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他的心理:
“你是在为那些被辞退的人感到不甘心吗?”
邵虔棠瞳孔骤然缩紧,他没有想到许飞能够一眼看出来他内心所想,思前想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没有什么能够骗过许飞的眼睛。
许飞坦然的笑着: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裁掉的只是那一部分本来就应该退休的人?”
“他们拿着公司的绝大部分的股份,随便一支就能足够赚我们这平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其实归根结底他们赚的钱已经足够他们养老了,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是一无所有的。”
“我们这些天在招聘的时候也有着重关注一些家庭条件并不好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比那些老股东更需要这笔钱。”
“不是吗?”
许飞微笑着看向邵虔棠。
此刻他已经明白邵虔棠心中的答案了。
最令邵虔棠不解的是许飞摘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球。那是一只极其逼真的义眼。倘若不是许飞当着邵虔棠的面摘下来,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邵虔棠的目光被牢牢的黏在了许飞那只空洞的眼眶上。
许飞看上去并没有过多的痛苦,而是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义眼:
“如果不是曲总,我可能这只眼到现在还是空着的。”
然后许飞抬头,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紧紧的绞住邵虔棠:
“所以你懂了吗?你,和我,都更需要这笔钱。”
“我需要这笔钱来救我的命,而你也同样需要钱来救你家人的命。”
“曲总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怪物,他只是想让财富平均能分配到每个人手里。”
邵虔棠此刻虽然很想问问他,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出于礼貌,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
但是邵虔棠的的确确被许飞狠狠的打动了。
心底的某块坚冰正在悄悄的融化,邵虔棠对曲邺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在那之后又平平淡淡的过了一段时间,邵虔棠手里的卡里逐渐有了余额,他在思考要不要给许飞和曲邺买些东西。毕竟这些日子他们帮了自己不少,更何况曲邺对他也算是格外的优待。
最终他选择了买一根钢笔和一个水杯。
钢笔送给曲邺,水杯送给许飞。
可当真正的手里拿着这两份礼物的时候,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了。所以邵虔棠最终选择了写两份贺卡,然后再分别将贺卡和礼物放到他们的桌子上。
邵虔棠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高情商点了一个小小的赞。
在那之后邵虔棠就致力于悄悄观察看看曲邺什么时候会用那只他送的钢笔签字。
虽然被使用的次数很少,但也足够让邵虔棠开心好一阵子了。
话说最近公司的安保系统越来越严了。
邵虔棠每天进公司之前还得先过一道安检门,真不知道是在防着谁,邵虔棠吐槽道。
“总会派上用场的。”
许飞抱臂说道。
但是人们身上并不可能完全不带金属制品,所以那道安检门响也是在常理之中,就好比今天早上邵虔棠上班的时候看到公司的电工因为安检门叮咣乱响而被拦到了门外。
那老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工具包,向保安一一展示自己的各种工具。
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异常的,保安也就放他进去了。
邵虔棠没多想,搭上电梯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邵虔棠却记住了电工的那张脸,他的下颌上刚好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如果不是从侧面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又过了一些日子,邵虔棠似乎每天都能看见那名电工上下班。老头儿总是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的工具包。
“那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仔细一点总是没错的。”
邵虔棠想着。
有一天下班的路上,邵虔棠又一次发现了那名电工,他们一起挤着公交。就在这时,他发现那名电工似乎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再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他额角细密的冷汗。
正在邵虔棠犹豫的时候,那名电工突然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邵虔棠赶紧上前去扶,只见老人两眼翻白,四肢还在不断的抽搐着。这种症状或许他还比较熟悉,据舍友的描述,自己从前低血糖也是这样的。于是他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块糖塞进老人嘴里。又怕他噎着,拿了半瓶水给他喝。
然后再配合车上的众人的七嘴八舌,有掐人中的,有扶老人起来的。
不过大家的办法似乎奏效了,那老头儿很快就恢复了意识,缓慢的爬了起来。
这一举动无疑拉近了邵虔棠与老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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