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一层，夏永夜先一步走出电梯门，又突然停下脚步，电话响了，夏永夜接听，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像夜店之类的场所，“你去老头子的海霞公寓了？”
夏永夜叹气，“老头子把房子租给私家侦探了，你怎么没查一下？”
电话里传出剧烈的鼓点，夏熠明含含糊糊地说，“这事我忘说了，你见过那个私家侦探了？”
夏永夜呵呵了，咬牙切齿地说，“忘了？你提前老年痴呆了吗，这种事能忘吗，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就知道蹦迪喝酒吗！”
夏永夜发狠骂人的时候还怪可怕，周朗自觉站远了点儿，谢天谢地不是冲他发火。
夏熠明赶紧赔不是，“哥，我叫你哥，对不起成吗？最近要查的事太多了，确实给忘了，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感觉那个私家侦探有问题，虽然老头子确实找过很多私家侦探，我可是挨个排查过的，但就是没有这个叫辛婷的，还记得老头子买刮胡刀的事吗，就在那一天，辛婷也出现在洋河花园过，但是没找到关于她的监控，对比监控拍到的神秘女子，我感觉是辛婷，当然也只是感觉。辛婷绝对有问题，我觉得她肯定和夏远有联系。”
夏永夜又呵呵了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辛婷真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替我收尸了！”夏永夜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眼里还带着怒气，让人感觉杀气凛凛。
周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夏永夜脸板得更难看了，“有事，夏熠明肯定老年痴呆了。”
周朗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老年痴呆得让医生检查，但是江庆双昏迷中为什么会重复这样一个地址，他和你爸或者辛婷，又有什么关系？”
夏永夜，“要查一查辛婷，她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眼下这桩案子的关键人，死得死，被抓的被抓，两个精神病，一个在逃的陈紫。”
周朗一时间也觉得两眼茫茫，疲惫地撸了把脸，“江庆双和梁一成的第二人格，都被打造成蝎子的替身。”
夏永夜低头沉思了几秒，“深居简出，有童年阴影，长大后也遭遇了一些变故从而鲜有与人来往，这是梁一成和江庆双身上的共性，是他们身上本来就有的共性，可是夏远发给辛婷的邮件中对于蝎子特性的描述也是这样，这样的人格容易演变成潜在的犯罪分子。”
周朗盯着旋转门，“所以关于蝎子特性的描述有可能有误？”
夏永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明白的是，夏远也不知道蝎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些特性又是从何得来。香榭楼大火，陆支队蹲守的时候见过蝎子的身影，监听录音中也能判断出一些蝎子的特性，怎么都和梁一成江庆双身上的一些点是背道而驰的。”
周朗也只是长叹一声，“疑云重重了，以为拨开云雾见月明，谁知道最后还在迷雾中打转。”
夜风有点冷，夏永夜缩了缩脖子，“也许我们都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重新整理思路。”
周朗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说得对，走吧。”
1107窗前，辛婷拉下窗帘，转头坐到床边拿出手机发出去一封邮件，‘找上门了，货尽快出手’，确认发送后，辛婷删掉了记录，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了响了十几声终于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这个时间点联系我？”
辛婷拿过枕头倚在床头，轻快笑了一声，“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我也不会这个时间点联系你，夏永夜找上门来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他怎么找上门的？”
辛婷，“估计是查了夏远名下的资产和银行流水明细，不过看样子夏永夜也不知道夏远在哪里。真是见鬼了，这老东西藏哪儿了？”
电话里传出一阵冷笑，“他一直有消费记录，但是又不见人影，到底躲哪儿了？”
辛婷跟着叹气，“我怀疑有人拿着他的银行卡在消费，但是又查不到人，真是见鬼。”
“你要小心，夏远这对双胞胎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那个夏永夜，他和警察走得太近了，难道就不怕暴露他爹的身份？”
辛婷，“你不是早怀疑夏远叛逃了，他儿子和警察走得近不是更能说明他已经投靠警方？”
“不好说，夏远这个老狐狸，就怕他两头吃。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叛逃，但是上面也不追究，这就更让我想不明白了。算了，这都不是该关心的，那两个傀儡现在都落在了警方的手里，你确定没有留下把柄？”
辛婷发出一阵冷笑，“不要小看我行不行，我保证他们不会记得我。傀儡就是傀儡，妄想摆脱丝线是不可能的。”
“你也不要太自信，还是小心点好，让陈紫把金佛快点出手了。”
辛婷，“放心，我已经通知她了，但是那个菲律宾人想压低价格。”
“他给的价格已经够低了，还想怎么低，让陈紫转告他，这是最低价，再压低价格这笔买卖就不用做了。”
辛婷撩了下头发，“现在不出手就要再等很长一段时间了，警方盯得太紧。”
“我能等，但是eagle不会等，让陈紫再斡旋一下，价格不能太低。”
“我知道了。”辛婷挂断了电话，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头去卫生间。
“外卖！”门口传来叫喊的声音，辛婷眉头蹙紧，她没叫外卖啊，疑惑地走到门口，“我没点外卖。”
“61栋1107。也没错啊，不是你点的吗？是不是你朋友？”
辛婷更加谨慎起来，“是什么东西？”
“一份水果蛋糕，备注写着生日快乐。”
今天确实是辛婷的生日，但是谁会替她点生日蛋糕呢，难道是他，辛婷唇角扯出个弧度，打开房门。
身着外卖服的人站在门口，手里确实提着个蛋糕盒，但是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是你的蛋糕吧？”外卖人员递上蛋糕盒，辛婷接过来，好轻，不等她抬头，一把极细的刀抵在她的颈部动脉上，“进去！”
第二天，“嘟嘟嘟——”手机响了好几声，周朗才睁开眼睛，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艰难地睁开眼睛，不睡还好，一睡就不想起，周朗打开手机，张朝给他打了三个电话，陆开打了两个，吓得周朗赶紧坐起来，先给张朝打过去，“你连打三个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张朝紧张地说，“周副出大事了，上次给文物局带走的文物，经过专家鉴定，那座翡翠莲座是真的，但是你找到的那把钥匙是个仿制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文物局那边联合考古队找到你上次去得地方，用那把仿冒品的钥匙打开了石莲，里面是空的，金佛不在里面，今早陆队又提审了胡六营，这老头子真是狡猾啊，他说仿冒品的钥匙是他找人做得，但是金佛下落不明他确实不知道。”
周朗已经火速穿好了衣服，手机开着扬声，弯腰系鞋带，“金佛真给陈紫带走了？她能藏哪儿啊？”
张朝，“我又把陈紫的银行流水还有陈紫的社交账号翻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不过也亏得我灵机一动。”
周朗，“你还不忘自夸上了，说吧你灵机一动发现什么了？”
张朝嘿嘿笑了两声，“我查了陈紫未婚夫的银行流水，这小子有一笔租房交易，在蔷薇公寓。”
周朗挑了挑眉，“蔷薇公寓，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蔷薇主题公寓。”
“就是那儿，房租到明年一月份才到期，他也没有退房的打算，我调查发现，蔷薇公寓是陈紫以他未婚夫的名义租的，钱也是通过他未婚夫的账号打到公寓物业账上的，所以查不到陈紫头上，我也是从这小子密集的流水上发现了这一笔，加上他现在还没有离境，一核对就有了。”
周朗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行啊，派人去了吗？”
“陆队已经去了。”
周朗准备出门，“门牌号发我，我现在就去。”
“好嘞！”
周朗把手机踹在口袋里，准备出门，一道红影闪过，周朗急忙刹住脚才勉强不撞上夏永夜，周朗心跳如打鼓，耳根又开始发烫，“你怎么……”
夏永夜带着起床气，眼神丧得像熬了一整夜，不温不火地说，“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惊讶你今天起得好早……”
夏永夜猫一样眯起眼睛，有种看傻子说废话的样子，“哦，自从认识你以后有哪一天起得不早？”
周朗，“……”
夏永夜拿出手机，“辛婷给我发了条短信。”
周朗凑过来，怔了一下，‘紫鹃土菜馆，晚23:00，金佛交易’。
夏永夜，“陈紫今晚要把金佛出手，但是我很好奇，辛婷是怎么知道的？”
周朗，“打电话问一下。”
夏永夜犹豫了下，“这不是打电话的问题，他是夏远找的私家侦探，为什么能具体知道陈紫交易金佛的地点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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