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突然愣了一下,眨眨眼歪了下头,笑容玩味,“你猜。”
周朗叹气,“我没心思猜,但是我这个人讲究有仇必报。”周朗手放在夏永夜大腿上,笑着说,“悉数奉还……”
夏永夜睁大眼睛,眉头蹙深,倒吸一口气,抱怨地看周朗,“这是占我便宜了。”
反客为主的周朗笑得更自然了,只不过还是不敢直视夏永夜的眼睛,低头轻声说,“你刚才不也占我便宜了,我占回来就两清了。”
夏永夜呼吸声变大,暧昧的气氛让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起来,夏永夜抱怨地盯着周朗已经覆上他胸口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夏永夜的脸上多了几分瑰色,为那张苍白的脸增添了活人的气息,眼里也生出了**之火,尤其散落在旁边的红发更像跳动的火苗。
周朗忍不住吞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呼出的气似乎更热了,夏永夜的脸好像冰封的玫瑰一点点融化,破冰而出的还有淡淡的玫瑰香气,只是这种香气不会让周朗想打喷嚏,而是把人拥入怀中,周朗赶紧掐灭这种想法,从钻进车里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周朗赶紧推开车门,冷气拍在脸上人也跟着清醒不少,周朗靠在车门上撸了把脸,他是疯了吧,一定是疯了,为什么会对夏永夜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其实这些年来周朗自己也有所察觉,对那些漂亮的男性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从未往那些方面去想,倒不是他刻意不去想,而是他那个脑子根本不会拐弯。
周朗垂下头,夏永夜刚才的样子好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车门顶在身后,夏永夜又用力推了两下,“你要把我锁在车里?”
周朗赶紧让开,车门一下开大,夏永夜始料未及得半个身子跟着斜出去了,还好他反应快用手撑住了地面,不然真要脸着地了,夏永夜头发彻底散了,头一抬,只能勉强从头发缝里看见他的眼睛,此情此景,完美复刻贞子姐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名场面。
周朗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有事,非常有事!”夏永夜气得头发一甩,揪起周朗的领口把人拽过来,谁知太用力把人拽倒了,周朗直接压过来,眼睁睁看着夏永夜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后唇边一片冰冷,惊得周朗眼睛快瞪出来了,夏永夜也是完全没想到,两个人都愣住。
周朗赶紧偏过头,不是吧,刚才是亲上了,周朗觉得头上升起一朵蘑菇云,一定是中邪了。
夏永夜赶紧推开周朗,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刚才这又算什么?占我便宜?”
周朗,“………”好家伙,如果周朗没记错是夏永夜把他拽过去的,马上倒打一耙可还行,但实打实是亲了他,周朗脸红得快冒烟了。
“嘟嘟嘟——”手机响起来,也算打破了两个人半个小时的纠缠,周朗赶紧接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吴立的声音,“周副你过来一下,我想我发现了辛婷被害的第一现场。”
周朗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在什么地方?”
吴立,“长盘高架下的铁轨旁边,我把发定位给你,我在这里发现了辛婷的备用衣物,傅法医他们在做鲁米诺反应测试。”
“好,我马上到。”周朗挂断电话又对上夏永夜的眼睛,心头还是像火烧,“那个……”
夏永夜把头发整理好,“走,去现场。”
“好………”
长盘高架东侧的铁轨旁零零散散有不少居民房,不过大多数都是铁路维护工作人员的临时落脚点,周朗把车停好,扫了眼四周,够空旷啊,荒芜的田地尽头能看到一些居民房里微弱的灯光,周朗把车钥匙放进口袋,“这里离辛婷的抛尸地点不远吧。”
夏永夜已经翻过黄色的警戒带往屋里走去,傅冰雨正在做鲁米诺反应测试,夏永夜问,“有发现吗?”
傅冰雨没有抬头,机械地回答说,“有,地面瓷砖上一共发现了四处血迹,从我站得这个地方一直到门口,不过是血滴,我脚边这一片比较大,血点飞溅的辐射范围在半米左右,我猜是刺中了身体某个部分,然后持刀者迅速拔出刀子,血喷出来落在我脚边这个位置,刀子甩出的血滴落在右前方。受伤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是捂着伤口,估计是伤口太深,他不得不蹲下,用染血的手撑着地面,所以留下半个手掌大小的血迹。”
夏永夜,“会不会是辛婷和凶手发生过争斗?”
傅冰雨,“极有可能,看血迹喷洒的位置,受伤的人放弃反抗,行凶者大概是扑过去,两个人一起倒地,持刀人的凶器掉落在地,在瓷砖上留下一道划痕,划痕附近还有凶器掉落溅落的血迹,就是这一片。”
傅冰雨指着地面接着说,“伤者扑过来把行凶者制服,看这片血滴的轨迹,我猜是刺中了腹部,血顺着左大腿流到了地面,才形成这样一个半圆形的痕迹,这边类似于手指形状的痕迹,就是他制服行凶者后扶着瓷砖留下的。”
夏永夜,“假如受伤的是凶手,而持刀的人是辛婷,既然凶手已经受伤了他又是怎么把辛婷残忍杀害后再抛尸到一千米以外的空房子里的。”
傅冰雨弯腰盯着一条拖拽的痕迹到门口,门口也出现了测试反应,“有帮凶吧,和辛婷搏斗中受了伤,看屋里的痕迹,这个出血量也不小,他应该没有能力再处理辛婷的尸体,先抽血又在短时间内进行解剖。有帮凶这一点儿可能性太大。”
傅冰雨站在门口,攥紧了拳头,“这边也做一下血迹反应测试。”傅冰雨喊了一声,工作人员提着设备过来。
袭击辛婷的人和杀害辛婷的人是两个人的话,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凶手到底是出于恩怨还是恶趣味,案子侦破的方向变得更加复杂。
周朗长叹一声蹲下,手机响起来是张朝打来的,“周副,我下午跑了一趟阳山孤儿院,院长给我说了很多事,他说辛婷被送来后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愿意和人交流,直到来了一位儿童心理学教授。”
周朗扬了下眉毛,“儿童心理学教授?”
电话那头传来张朝撕包装袋的声音,张朝把热水倒进泡面桶里接着说,“是这样的,被送到孤儿院的孩子,有些因为家庭变故等等因素心理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所以需要心理医生定期做疏导。辛婷被送到阳山孤儿院的半年后,原先负责阳山孤儿院的心理医生卓尔凡,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继续工作,推荐了一个私人心理诊所的教授陈秋山到阳山孤儿院,其实给孤儿院的孩子做心理疏导,一直都是义诊之类的活动,所以院长也就同意了。”
周朗戳戳眉心,“说说这个来接替的心理学教授。”
张朝用叉子夹住泡面桶的盖子,滚动着鼠标,“陈秋山,39岁,留美心理学博士,回国后在一家叫‘倾诉’的心理咨询中心工作,平日会免费给人做心理辅导,陈秋山去阳山孤儿院做心理辅导最先接触的就是辛婷,还问了很多辛婷父母的事,据院长回忆,辛婷和一个男孩儿在陈秋山的疏导下,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也很认同陈秋山的业务能力。”
周朗蹲下盯着沾了泥土的鞋尖,这个季节脚上的运动鞋有些单薄,大概是一直跑动没感觉到冷,“后来呢?”
电脑屏幕上的光照在张朝泛起油光的脸上,看起来又黑了几分,“后来院长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陈秋山更喜欢和那些父母有案底的孩子接触,还总是讲一个什么教派的故事,院长怀疑陈秋山可能给孩子们传教,马上终止了合作。”
周朗踩了踩地面,“什么教派的故事?”
张朝,“故事大概的意思和日蚀组织的前身很类似,都是崇拜日蚀,说日蚀之日是肃清罪恶的时候,信奉主神,成为神选民,院长讲得很混乱,但是意思基本就这样。”
周朗抬头看向背对着他的夏永夜,心烦意乱地攥了攥拳头,“陈秋山的资料你查了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朝狠狠敲着键盘,“陈秋山的履历是假的,根据他这个履历我查到了另一个人,他叫李泰,陈秋山借用了他的身份和履历而已。至于这个‘倾听’心理咨询中心在十六年前被查出来是个非法传教窝点给端了,里面的人几乎全抓了,唯独没有这个陈秋山,只有画像,但硬是没有找到人,也是见鬼了。”
周朗,“没有找到人?”
张朝,“是,没找到人。真是见鬼了,还能是个假人不成吗?”
非法传教的窝点,借用别人的身份冒充心理学教授接触父母有案底的孤儿,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日蚀’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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