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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谋进

碧桃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精心梳好的发髻全已散成乱麻。更要命的是,方才慌乱中踩空了脚,如今左脚踝处钻心地疼,站都站不稳。

“你………你……”她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凌青,声音也在打颤。

太恐怖了,这是哪来的恶鬼,短短一天时间差点害死她两次!偏偏这两次还一次比一次狼籍!

她碧桃在陆府横行这么多年,不知道搓磨过多少丫鬟,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刺头,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她现在是对凌青又恨又怕,她恨不得将这个小贱人千刀万剐,却又不敢想这人下一步还能做出何等疯事来。

“你简直疯了!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就不怕我去叫陶嬷嬷,把你逐出府!”

“请便。”凌青拍了拍衣袖上的水珠,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正好让陶嬷嬷看看你干的好事。”

碧桃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凌青低下身,拿起地上的药碾,从碎裂的裂缝中摘下几根深蓝色的丝线。她将丝线放在手心中,摊开给碧桃看:“这是你衣服上的吧。”

“你………”碧桃下意识抬起袖子,那里果然少了道锁边的线头。

“不小心卡进去的而已,你想凭个线头污蔑我什么?”

凌青的目光落在碧桃刚才指着她的那只手上,眼神一凝。

“把手伸出来。”

“什么?”碧桃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

“我说,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凌青一步步逼近。

碧桃心虚地后退,却因脚伤站立不稳,险些再次摔倒:“你、你想干什么?”

凌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掌翻过来。只见碧桃的手心和指间有几道新鲜的血痕,其中一道还嵌着一小片白色的陶瓷碎片。

“这是什么?”凌青扬起声音,“药碾的碎片怎么会扎在你手上?”

碧桃拼命想要抽回手:“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

“摔倒?”凌青冷声,“你是摔在药碾上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砸药碾的时候被溅起的碎片割伤的?”

碧桃先是愣住,紧接着嗤笑一声,可惜她此时湿发披散,狼狈不堪,又因脚伤站立不稳,这番冷笑倒像个疯婆子,毫无威势可言。

“是又如何?我是夫人亲点的管事丫鬟,莫说打翻了这些药材,就是砸了这茶药间也不会有事!轮得着你来审问我?”

“可是你害了二小姐。”凌青突然打断:“我给二小姐泡好的安神汤药材,你就这么踩碎混在泥里。你是想误了二小姐喝药的时辰吗?”

碧桃猛地僵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你别拿二小姐说事!煎药是你的活,你再去拿药材煎就是了!”

“小姐有心悸之症,汤药不能有任何一丝闪失。你为了给我下马威,就糟蹋药材,就是在增添风险,置小姐安危于不顾。”凌青才不会被她带跑偏,反正只要把“二小姐”这顶高帽死死扣她头上,她就必然害怕。

果然,碧桃已经面色惨白,本就半瘸的腿更是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紧接着她又好像想到什么,狼狈的扶着墙,缓缓爬了起来,硬挤出个笑容:“何必这样,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是我的错,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也定不会再为难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原谅我这次,可好?”

就这么改过自新了?谁信。凌青心里冷笑。

只是她毕竟是个最低微的三等丫鬟,如今靠着这些把柄才能威胁着碧桃,否则她早就被碧桃生吞活剥了。

这些事情在这闹闹就罢了,传出去对她也无益。

凌青看着她不说话。

直到碧桃被看的不自在,要忍不住说话时,凌青才假装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是,碧桃姐姐说的是不错,我们都是下人,自然要和睦相处才对。”

和睦相处个屁!这死丫头的仗势哪有点和睦的样!碧桃咬碎了牙,但因为不用上禀到常嬷嬷那,还是悄悄送了口气。

没等碧桃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就又听凌青说道:

“只是这满地狼藉,怕是要麻烦碧桃姐姐亲自收拾了。”

碧桃的心,又一次彻底死了。

—-

井台边上,的确有个老嬷嬷正蹲着刷洗茶具。铜盆里的碗碟碰得叮当响,这尖锐的声音传达着洗碗人的不耐。

凌青示意了一下红袖,便挽起袖子走过去,站在孙嬷嬷面前。

“嬷嬷安好。”她福了福身子:“我是新来煎药的凌青,昨日来的匆忙,还没见过嬷嬷,今日特意来跟嬷嬷打个招呼。”

孙嬷嬷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眼前是个漂亮瘦弱的小姑娘,眉宇间的烦躁似乎抚平了一些。

作为长辈,谁不喜欢这种文文静静,看着乖巧,还有几分书卷气的姑娘?更何况这小姑娘还知道特意与她打个招呼,算是懂事理的。

“既然来了,就好好做事,有你的好处,咱们二小姐可是最怜惜下人的。”

“是。”凌青应了,也蹲下身来,看着盆里堆积的碗碟茶具:“嬷嬷,您每天刷这么多,忙得过来吗。要不我和红袖每日忙完自己的活计,就过来帮帮您。”

孙嬷嬷老脸微微一皱:“这哪成,我这活又不要紧。”

凌青用眼神示意红袖,红袖反应过来,连忙应和着:“不要紧的,孙嬷嬷。”

“哪能不要紧呢。”凌青自然地接过上面几个碗,像唠家常一样嘀咕道:“您干的活看似不起眼,其实离了您最不行。您想想,又管库房又干杂务,换我和红袖早忙不迭了。况且这些活看着没什么,其实都有讲究着。”

孙嬷嬷眼睛一亮:“可不是!那些人哪知道,这茶具药碗最是难洗!我都是用着巧劲。就说这茶垢………”

孙嬷嬷和凌青聊的热火朝天,红袖在一旁目瞪口呆。

一是她在这里这么久,从未见过孙嬷嬷如此和颜悦色。孙嬷嬷虽说不像碧桃那样刻薄,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竟然第一面就如此喜欢凌青。

二是凌青看着就冷冷的,说话也简洁利落,对付起碧桃来更是干脆。谁能想到她还会奉承人,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与孙嬷嬷说话。

就这样,她看着俩人聊了一下午。

“要不说嬷嬷厉害呢。”凌青递过去干抹布,"您这么些年,可真是不容易。更难得的是,还从没出过岔子。”

孙嬷嬷笑的开怀,脸上细纹都舒展了,亲热地握着凌青的手,大有一幅找着此生知己的架势:“好孩子,只有你最懂我。”

凌青露出感动的神色:“我自小没有母亲,今日见着嬷嬷就感觉亲切,和您说话,就好像见着母亲了一般。”

孙嬷嬷更是心疼这没娘的孩子了,不住的轻拍她的手:“好孩子,那以后就多来与我说说话。时候不早,你们快回去干自己的活吧。”

凌青微微一笑,乖巧地站了起来。

这时,红袖看她们聊得差不多了,于是偷偷拽了拽凌青的衣袖,小声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讨药材了………”

凌青拉着她转身走出后院,刚才还感动的神情瞬间恢复成往日的面无表情。

“不到时候。”她沉声道:“现在讨要,目的不就暴露了吗。若让人知道我们是带着目的接近,只会让这一下午的功夫打水漂。我们得徐徐图之。”

—-

接下来的几日,凌青每日卯时起来,准备二小姐早上和中午晌的汤药。全准备完后,就去红袖她娘那里针灸,延缓一下病情。下午,她便和红袖去孙嬷嬷那里帮忙,唠家常。

幸亏碧桃最近老老实实的,没搞什么小动作。所以她这些计划进展的也很顺利。

今日,她和红袖又帮着孙嬷嬷收拾完茶具,三个人坐在后院的小杌子上歇息时,凌青终于试探着开口了。

“要不说这人世事无常,”凌青状似无意:“今儿我们中午去瞧了红袖的娘,咳的越发厉害了。”

红袖低着头,应道:“是,是的。”

孙嬷嬷关切道:“这么病啊,这么严重。”

“是肺痨。”

“肺痨?!哎呦,那可难治了吧,能治好吗?”

凌青叹了口气:“能倒是能。就是需要药,可这药哪是我们能买得起的。”

说完,她暗示地看了看红袖,示意红袖卖卖惨。可惜红袖关键时候就挤不出眼泪了,在那瞪着眼睛干哭。

不卖惨怎么能达到效果?凌青蹙了蹙眉。

于是,她在孙嬷嬷看不见的角度,掐了一下红袖的腰,红袖立马“哎呦”一声,眼泪鼻涕涌了出来:“是………是……”说着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嬷嬷您看。”凌青搂住红袖的肩膀,一脸心疼:“我们虽认识没几天,却情同姐妹,我看不得她这样。”

孙嬷嬷听了她们的话,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忽然她一拍大腿:“我还真知道哪里能弄到药材!”

红袖猛地抬起头,泪珠挂在睫毛上:“嬷嬷是说库………”

凌青一下子截断她的话:“嬷嬷当真?您哪来的药材啊。”

“提前说好了,不一定有你们要的。”孙嬷嬷从腰间摸出钥匙串:“茶药间多的剩余的药材,全在库房里存着呢,我都给保管的好好的。”

凌青还在故作迟疑:“啊?库房的?那可这是主子的药,我们拿怕是不合规矩。”

孙嬷嬷笑道:“这算什么,咱们老夫人最重视养生,所以府里有着自己的药圃,再加上府上人还定期采买,最是不缺药材。每次库房分配药材都往多了给,剩下的这些陈药自然是不能再给主子用了。我看不得好东西被瞎了,所以保管的好好的,但终究留着也是浪费。”

孙嬷嬷引着她们进了库房,右侧是多宝阁式的金丝楠木药柜。孙嬷嬷随便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油纸包散发出清苦药香。

红袖轻呼一声,想来找药,却被凌青按住手腕。

“我来吧。”凌青指尖略过抽屉,精准地拣出几味,嘴里轻声念着:“白芨、三七………”

孙嬷嬷对她越发欣赏:“你干事啊,真是伶俐。”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我啊,也就看你们小丫头,能干又心善,才带你们来的。要是那些腌臜玩意,我才不愿意管。就之前碧桃那丫头,她就与我说过,想拉我做这些药的买卖。”

凌青本来只是只是听着,“碧桃”二字一出,她包药的手立马一顿,抬起头:“嬷嬷是说,碧桃想和您一起把药倒卖出府?”

“是啊,这药虽然是剩下的,放着没用。让你们拿些去用还行,倒卖出去可就不是那个道理了……严重点可是会被赶出府的,我胆小,自然就拒绝了她。”

碧桃胆子也的确是大,能动这种心思。

凌青思索片刻,忽然转移话题道:“嬷嬷,我听红袖说,咱们二小姐最是怕苦,是真的吗?”

孙嬷嬷愣了一下,点点头:“是,二小姐最是怕苦,所以不爱喝药,可她身子弱,老夫人又看的紧,只能一天三碗药的灌下去。”

凌青顿时有了主意,她再一次拉开抽屉,取出了些药材。

“你这是………”孙嬷嬷和红袖疑惑。

“等我做好了给你们看。”凌青将药包都整理好,唇角扬起了一个极不明显的弧度。

一个只煎药的三等丫鬟,调查陆府得调查到猴年马月去,可若她升为茶药间的管事丫鬟,那就是二等丫鬟,处境就立马不一样了。

碧桃这人刻薄阴狠,整天动歪心思,在其位不谋其事,将茶药间弄的一塌糊涂,还整天针对好欺负的人。

就算她没吃亏,那也不能抵消碧桃整治她的事实。

况且,有野心从来就不是错。她就是要踩着碧桃往上爬,当上管事丫鬟。

所以………她要开始搞事了。

——

夜晚,下人房内。

烛火在土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凌青正包裹药材。她指尖灵巧翻折,将药材与茶装在香囊里。

她今日在库房拿药时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医书里有说心悸之人可悬挂药包在床头,药气缓释,一定的疗效。

有药包在,二小姐平日喝的药就可减少药量,自然就不会那么苦了。

红袖蹲在一旁,好奇地戳了戳:“孙嬷嬷真的去问府医了?这个有用吗?”

“自然,”凌青系紧结,“我下午叮嘱你的事,你都记住了吗。”

红袖点点头。

“那就好,”凌青攥紧手里的药包,轻声道:“明天,可别让我白费这番功夫。”

——

月露榭的主屋内,茜沙窗透进的阳光在青玉案上投下一片斑驳阴影。

案头博山炉正升起袅袅青烟,一侧的青瓷瓶中插着几只新折的梨花,室内一片暗香浮动。

陆沁执着一支紫毫,在素娟上细细勾勒一朵并蒂莲。

她身旁的贴身丫鬟渚碧撇了撇嘴;“小姐,您至于吗,这三小姐都这样对您,您还亲手给她作画!”

陆沁手上动作不停:“我虽说要将那套鎏金花树孔雀纹头面送给三妹当生辰礼,但毕竟只是俗物,还是再加上一幅画,才能表示我对三妹的重视。”

“小姐!”渚碧跺了跺脚:“那套头面何其珍贵,您就送给她!您忘了您生辰的时候她送了什么吗!”

陆沁手腕一顿,笔尖在莲蕊处晕开一点红:“她终究是嫡亲的妹妹。”她搁下笔:“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再说了。”

这时,帘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贴身丫鬟谷翠端着药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陆沁只是看着那药,就已经嘴里难受了。她轻叹了声气:“先放那吧。”

谷翠打趣道:“小姐总是这样,从小就怕苦。可老夫人叮嘱了,一定要监督小姐立即喝喝下去,小姐忍忍吧。”

陆沁想偷偷倒掉的心思被揭穿,无奈,只能端起药碗,视死如归的喝了下去。

一碗药下去,她皱着眉将药碗从唇边移开,舌尖轻轻抵着上颚。奇怪,预期的苦涩竟淡了一大半。

她疑惑地望向谷翠:“这药………好像没前几日那么苦了。”

“可是……小姐这几日并未去看过府医,府医怎么会改药方呢?”

“定是那当子下人偷工减料!”一旁的渚碧柳眉倒竖:“竟敢对汤药如此不用心!”说着她就要往外冲。

“我去问问吧。”谷翠拦下她,自己出去了。

刚出来,门外就跪着一个人,脊背挺得笔直,是个生面孔,长得很是俊俏,带着股清冷的劲。

“奴婢凌青,是茶药间的煎药丫鬟。”这少女低声道。

“就是你?你可知今日的药………”

“奴婢知道。特意来和小姐解释,求姐姐行个方便。”凌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谷翠。

谷翠对这个少女感觉不错,可能是她气质比较特别,看着像是聪明的。她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凌青低着头,跟着走进去。刚一进去,鼻尖就萦绕着淡淡香气,好闻极了。但她始终垂着头,盯着地面。

“你是祖母赐给我的那个丫鬟,叫凌青,是不是?”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凌青缓缓抬眼,正对上陆沁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浅笑时,眼角眉梢尽是春水般的柔意,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凌青愣了一愣:“小姐记得我?”

“自然记得。”陆沁轻声道:“你聪明又沉稳,给我的印象很深。”

“聪明什么啊,煎个药都缺斤少两的。”一旁的渚碧不屑道。

陆沁被自己的丫鬟反驳,却没有丝毫动怒,还是好脾气地笑道:“肯定有缘由,凌青,为何今日的药没有那么苦了?”

看来这陆二小姐是真脾气好,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宠成这样。不知道的都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下人。

凌青双手奉上自己昨夜做的香囊,在陆沁疑惑的眼神中,解释道:“回小姐。这是奴婢做的药包。奴婢听说小姐怕苦,于是想着让汤药不那么苦。可汤药不苦就得减轻药量,药量减轻又对小姐身体无益,奴婢就想到之前有人将药材配上茶叶挂在帐中,药气缓释,比汤剂更温和。有了这药包,汤药的药量自然可以减少。”

满堂寂静了一瞬,紧接着渚碧不满道:“什么道听途说的方子,你就敢私自用!”

谷翠连忙拉了一下渚碧,渚碧却依然不依不饶:“这分明是置小姐的安危于不顾!”

凌青不理她,只看着陆沁:“回小姐,奴婢已经去问过府医了,府医已经验看过,说确实可行。”

陆沁接过香囊,细细地闻了闻,有些惊喜:“是有药香,只是混合了茶香后,不刺鼻了,很好闻呢。”说着又摩挲了一下香囊上的绣纹:“好精巧。”

凌青知道,陆沁这幅表现,估计就是真喜欢了。看来她昨日辛苦,果然没白费。

“不是奴婢一人的功劳,草药是茶药间的孙嬷嬷帮着找的,香囊是煎茶的丫鬟红袖绣的。奴婢们都想为小姐解了烦恼。”

茶药间的下人都提了一遍,单独没有那位管事丫鬟碧桃。就让二小姐自己品去吧。

陆沁将香囊交给渚碧:“去挂在我的床头。”说完又转向谷翠:“那就将孙嬷嬷和红袖也叫进来吧。”

孙嬷嬷和红袖很快就被唤了过来。两个人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都带着喜色,看向凌青的目光全是感激。

红袖谨记着凌青昨日嘱咐她的,虽然紧张的要命,但她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回小姐。这事都是凌青姐姐的主意。凌青姐姐自被老夫人指过来,就时刻谨记着小姐的身体。她每夜都晚睡,记录当日的用了多少药,和这些药材的忌讳………”

说着,红袖就掏出两个小册子,双手颤巍巍地捧到陆沁跟前。

陆沁接过册子,翻开一看,更是讶异。

先不说那条条记录的用药禁忌、膳食相克表、药量记录。光是那字体就引人注目,并不是寻常的簪花小楷,而是像颜体一般,有着浑厚大气之姿,又融合了欧楷险绝的风格,锋芒直露,傲骨凛然。

她父亲是翰林学士,所以她自小耳濡目染,尤其爱字爱画,更爱有风骨的作品。这些年她遍览翰林珍品,也没见过太多名家风骨,却从想过今日能在自己院中丫鬟这里看到,瞬间有一种发现璞玉的感觉。

陆沁不由看向这个看似文静内敛的少女,她一直相信字由心生,却不想这柔弱少女内心是如此倔强刚劲。

她忽然就对这少女多了几分好奇心。

发现陆沁看的入迷,渚碧不满地撇嘴:“就会做些表面功夫……”

“住口。”陆沁罕见地呵斥,指尖抚过一页被反复修改过的记录,“你看这批注,来回改了好几次,一看就是查医书细细思索所得。”

她抬头看向凌青,眼神泛起些涟漪。她招了招手,示意谷翠拿来妆奁。

从妆奁中取出了三枚银锞子,陆沁温柔道:“孙嬷嬷稳重,红袖手巧。凌青………”她顿了顿,看向那少女:“用心了。”

凌青抬起头,再一次对视上陆沁的眼神,陆沁对她展颜一笑。

她沉默地低下头,避开了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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