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还是懵懂不知事的年龄,秦奋也将将开始记事。也是在那一年,他的父母因为疲劳驾驶永远的离开了他们。是当场死亡,父母的身体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很难看。
尸检过后,直接就被拉到殡仪馆了。两位老人前去认领时,尸体已经是经过初步缝合美化,但是两位老人只看了一眼,就泪流不知,泣不成声,没有看第二眼的勇气。
本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爷爷秦安年只是跟小秦奋说爸妈“离开”了,没有过多解释其中意义,这些苦痛就由两位老人独自承受吧。
那日,天阴沉沉的,下着绵绵细雨,小秦奋穿着白色的粗麻丧服,头带着高高尖尖的麻布帽子,怀里抱着父母黑白色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后面跟着的奶奶玉凤喜已经哭得四肢瘫软,只能被两个亲戚一左一右搀扶着行走。爷爷是个寡言和善的人,没有大声的哭泣,但是越发苍老的脸,发红的眼眶,还有那更添银色的华发,可见其内心的悲痛。
虽然爷爷秦安年和小秦奋说,爸爸妈妈化作星星,会永远守护着他的。但是小秦奋知道,爷爷是在安慰他,爸爸妈妈永远地离开了,他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
时间不会世界的改变就停下脚步,太阳也会照常的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在世的人也不会因为亲人的离开而放弃生活的勇气。
既然人已不在世,可以悲痛,但是不能永远被困在悲痛之中。因为这不是逝去的人想要看到的,他们肯定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好好的生活,平安幸福,无病无灾的度过一辈子。
爷爷秦安年不是一个沉溺在悲伤中的人,家里没有青壮年了,小秦奋还小。这场车祸是秦奋父母自己造成的,虽然有保险,但是赔的不多。而且又是买墓地又是葬礼,赔都搭进去了,还自己花费了一些。
而且秦奋父母的这件事情,秦安年清楚地意识到,像他们这种人只有读书能够改变自身的命运,可以找一份简单轻松,不用起早贪黑的工作。
他不要秦奋能够出人头地,成为所谓富一代。他只希望秦奋能够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不会太过幸苦,有时间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能像他一辈子都没出过几次锡城,更别说是苏省。
就像莫言《生死疲劳》中的一段话“我不停地看书,看文学历史,不停地走,看山川大地。尽管这些书,这些路,可能与我无关,但是它们教会了我思考。”
秦安年虽然说不出这些有哲理的话,但是所要教导秦奋的和这个意思别无差别。
幼儿园阶段,秦奋还不认识几个字,爷爷秦安年也只有小学学历,并不比小秦奋好到那里去。所以周末,秦安年满是老茧和细小伤疤的粗糙大手会拉着秦奋小小肉肉的手,骑着老旧的自行车,去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新华书店。
既然字识不得几个,但是图画总是看的懂的,于是会买一些教育性质的图画册。
所以自那时起,看书成为了小秦奋生活的一部分。这买书的钱是他们家最大的一笔开销,每一本书上都写满了他看时的想法与思考。
第二次阅读时,旧的笔记不会被涂抹掉,新的思考又会跃然纸上。每一次阅读,他都会写读书笔记。
秦奋喜爱读书,书籍于他是最珍贵的财富。
秦安年特地为他打了一个大大的木制书架,一本本书按照购买时间整齐地排列在上面。每周秦奋都会拿着干净的布,将上面的灰尘擦掉。
时间慢慢来到初中阶段,秦奋顺利升学到镇上唯一一所初中。在那里他的文学天赋被挖掘出来,区里、市里、省里的征文的比赛他都获得过一等奖,甚至连叶圣陶杯他也获得了全国一等奖。
他在其他学科上也是年级第一第二的水平,除了英语,因为小时候的底子差,一直都补不回来,就算每天都背单词读单词,也只能考到一百出出头。
初二的秦奋,个子开始抽条,长得飞快,但由于营养跟不上,高瘦高瘦的,骨架子却又很大,整个人极其的不协调。
初三前的那个暑假,学校的课业对于他来说很轻松。所以他决定出去找工作,补贴不算富裕的家。可他距离年满十六岁还差三个月,街上店铺的老板都不要年纪小的他。
最后经过爷爷秦安年找关系,进到离家不远的阳山,帮当地的农户摘桃子包桃子。不过由于没有满年龄,他工作一天也只有八十五块钱,比其他的帮工便宜了至少三四十。不过,包吃住。
早上五点钟,秦奋就起床,简单洗漱就拿起二手手机,听听力来练耳。五点四十下楼,就这腌萝卜把一大碗粥喝掉。六点,戴上粉粉的头盔,坐在小电驴的后座。
“嘟嘟嘟”地响着,爷爷送他到阳山脚下的农户那里上班,时间差不多是六点半刚过。
他戴着奶奶给他的花色遮阳帽,带着白色的工作手套,拿着一把钢制的小梯子,进入桃园,忍住度看见桃子就发痒的感觉,开始工作。
也就是在这个暑假,原本小麦色的皮肤,晒成了深麦色。整个人都健壮了不少,细细的手臂变粗,长出了并不明显的肌肉块。
初三比起初二来说对于秦奋更加的轻松,因为为了中考做准备,不再学习新的知识,全部都是前面两年学过的。于是他在网上买了高一的二手教材,上课认真复习,课间自学高中知识。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天赋异禀的人物,能够取得这些是还算不错的天分,以及九九的努力。
下半学期中的三次全市联考,他分别取得了市第二十名、三十三名以及十五名的优异成绩,获得了锡城一中的红条。这样子,就是他在中考中失利,低二三十分也能进入锡城一中。
不过这个可能性还是极小的,中考的卷子对于秦奋来说并不难,连一向拖后腿的英语都做得很顺利。结束后,他拿着班主任给他的答案,凭借着记忆里的填写的答案对了一下,除了语文,每门的丢分都在十分之内,这还是往大里算的。
于是年满十六岁的他又去摘桃子了,农户鉴于他去年的优良表现,给他涨工资了,一百四一天。不过今年的天总是下雨,桃子也不多,他干到七月初别人就不要他了。
但在被“辞退”地前两天,他的中考成绩也出了,750的总分,统招分数线是702分,他考了728分,区里的第一名,全市第十二名,顺利进入锡城一中的基地班。
那天晚上,秦安年高兴地拆了一瓶白酒,自己小酌几杯后,泪流不止,说要给他家秦奋办升学宴。但是秦奋拒绝了,家里的情况虽然不算贫困,但是要他让爷爷拿出养老本给他办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宴席,他还是做不到的。
他打开老旧的台式电脑,这还是奶奶从她姐姐家里拿回来的,查询着有关锡高中的信息。
秦奋搜索到,锡高中有平板教学的传统,人手一只,用来传作业问题和坐在后排看不见的可以用这个来截屏。但是如果平板损坏了,就要赔钱。
他还查到,锡高中的伙食很好,就是餐费不便宜。看到这个,秦奋用力握了下拳,决定要好好兼职挣钱。
于是,他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超市当理货员。由于他还是个学生仔,老板给他排是白天的班。
秦奋开始了他早上跑步去街上搭公交车,直达市中心,然后徒步五分钟到达超市。就开始领货补货,打贴标签,查看保质期,盘点。除了搬货比较累,其他待遇很好,一天一百五,午餐有荤有素,秦奋一个人就可以吃好几碗。
每天足够多的运动量,和能量的摄入,秦奋整个人有壮实了一圈。身为男孩子还是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的,每天都做俯卧撑等网上学的健身动作,他的腹部也初现六块浅浅的腹肌。
于是他带着白不回来的深麦色肌肤,拖着紫色的奶奶辈的行李箱在八月中旬进入了锡高中的校园,开始为期7天的军训。
锡高中是四人一寝,内置浴室卫生间,住宿条件一级棒。由于他来的很早,校园都没几个人,早早地把自己的床铺好,东西整理好。就带着爷爷奶奶,简单地逛了一下锡高中的美丽校园。
送走他们后,秦奋见时间还早,又折返回宿舍。此时,其他三位舍友也陆续到期。来的都是一大家子,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吵吵闹闹,忙前忙后。
此情此景,说不羡慕是假的。秦奋也希望他的爸妈能够参与他人生的所有阶段,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其他几个家长看着秦奋孤零零一个人,纷纷上来询问,还把准备的礼物给了他一份,秦奋怀里堆满了小零食。
他的三个舍友都瘦瘦的,有高有矮,长相就也没有特别突出,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带着厚厚的眼镜,非常矜持地站在父母身旁。
等父母离开,他们卸下了伪装,十分不优雅地摊在椅子上,开始说这说那,很快四个男孩子就玩到了一起,一同前往教室高一(1)班
明天修
明天三位大佬就要登场了[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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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进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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