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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院

这世界上有两种妖。一种是由天上仙君从未开灵智的走兽豢养,再以仙术培育,脱胎换骨,最后完全成型的“妖仙”。另一种是天生地养,清浊并收,但本性纯善,自然降生于世的“妖灵”。

缎月自称是前面那一种,只不过她不愿意一辈子过受制于人的日子,于是偷偷跑到下界,躲进了不溪谷,当起了她逍遥自在的山大王。

李越之浑身都是血污,他找了处溪流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了一点,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边已微微泛白。

这处小院是李越之亲手搭建起来的。

据缎月所说,他是缎月在不溪谷上捡到的。缎月当时见他还有气,就施法救活了他。而他的记忆就是从睁眼看见缎月开始的。

缎月没他的时候,像只野兽般独自生活在这荒芜人烟的不溪谷里。

饿了挖土里的虫子吃,渴了舀河里的水喝,困了就随便找个石头趴着睡,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生活过得相当潦草。

李越之来了之后,在一座小丘前圈了块地,引来河水修水车,劈来木材建房子,搬来石头打磨成家具,还用劈剩下枝干围了院子筑了篱笆,养了几只小鸡,后来还带回来条猎犬。

缎月对于记忆全无的李越之自带的求生技能表示相当惊奇。

李越之尽量脚步自然的推开院门进去,心中祈祷小蛇千万不要没看清来人就瞎叫。

“小蛇”是李越之给他的狗起的名字。缎月听说的时候嫌弃得眉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李越之给出的解释是,放狗咬人的时候可以混淆视听,从心理上击溃敌人。

小蛇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兴奋地抬起前爪朝他身上扑。

但马上灵敏的狗鼻子从他一身的草药腥气中嗅出了不对劲,顿时伏低身子紧张地吠了几声,然后把硕大的一颗狗头抵在李越之裤脚边蹭来蹭去的呜呜叫唤。

“你叫唤什么。”李越之哭笑不得地缓缓蹲下来一下一下给它顺毛,“我没事,你别出声,等下你把屋里那位吵醒我就真有事了”,李越之龇牙咧嘴地忍着痛低声哄狗。

然后砰的一声,屋门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李越之还维持着那个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对上了缎月通红的双眼。

缎月那一头被李越之打理的光滑柔顺如绸缎的黑发,散乱的裹在肩背和胸前,头顶上还有一团头发发丝桀骜不驯的飞起,看起来似乎刚刚和铺了毛毯的床铺有过相当激烈的战斗...

“.......”

“你能下床了?”李越之尴尬地摸摸鼻子。

“.......”

“我把焚生带回来了。”李越之朝她笑了一下。

“.......”

“不是你怎么站起来的?”李越之真的很好奇。

“.......”

“你早说嘛,害我白跑一趟,不过你再次站起来的代价是变成哑巴吗?”李越之故意胡言乱语,企图让她说句话。

缎月嘴唇几番蠕动,捂着胸口,像在斟酌骂辞,然后终于开了口:“你这混账东西,为什么给我下药?”

李越之看她一副要被自己气吐血的表情,又摸摸鼻子。

不过见她至少还愿意骂人,气氛缓和不少,总算放下心来,从善如流地准备继续哄她。

缎月见他全须全影的站在自己面前,无语凝噎片刻,松了口气脱力似的软倒在地,扶着胸口,当真吐出一口血来。

李越之眼睛睁大了一瞬,一个箭步冲上台阶,连忙扶住她。

小蛇也跟着冲上来,前腿在地上刨来刨去,发出焦急的呜声。

缎月其实还是不能下床,虽然她提前留了一手,把自己提前集了灵火的内丹提前藏进了背篓里,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但她总有预感要出大事,实在放心不下,准备强行聚火打通经脉,跟上李越之。

哪想到这李越之也对她也留了一手,在她喝的那碗药了下了麻沸散,她一直昏睡到刚才惊醒过来,刚冲破灵脉要杀出去找人,就听到了外面的犬吠,和某个人紧张的低语。

“你是不是疯了!”李越之摸那脉象,虚弱至极不说,还有一股滚烫的火气在里面乱窜,他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这骗子,不是说月满之前吗。吓死我了。”缎月抹了嘴角的血,默默把头偏到一边。

李越之看她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又心疼又后悔,半天才开口说,“是我回来晚了,路上被只猛禽盯上了,抓伤了肩膀,耽搁了。”这话说得真假参半,缎月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李越之把缎月抱回床上安置好,这次给她浑身上了夹板,才放心地出来处理药材。

他关了房门,动作迟缓地处理起自己身上的伤势,给那骨裂处也上了夹板,然后半身不遂地挪到背篓前蹲下,翻出那朵红似火烧的花。

他说把焚生带回来了,倒不是哄缎月。

他被那大蛇勒得快被背过气的时候,手不受控制在那人身上乱抓,抓到了他别在腰侧的锦囊,锦囊表面滚烫,与“蛇”本人周身冰冷的气质极其不符。

李越之借着挣扎的动作把那锦囊拽了下来。趁那俩打斗的时候翻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焚生。

这本来那黑袍人手里的花,怎么会转眼到了水里的巨蛇身上……

李越之只想到一种可能性——这俩本来就是一个人。

那黑袍人恐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藏在水里,实力悬殊如此明显的情况下,他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把自己从水里拎出来捏死,却非要假装离开后,又化了兽形偷潜回他身边。

想把他吓破胆不说,还要用吸血这么血腥的方式慢慢弄死自己......果真心如墨染,禽兽一个!

李越之既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好在是阴差阳错让他把药材拿到手了。

他依照古籍将那花处理好,取来清水,燃了灶火,把药煎上之后,才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歇了口气。

小蛇溜达过来,挨在他脚边,轻轻拿鼻子蹭他的小腿。

每当这时候,他就干脆起身坐在地上,把小蛇抱在怀里,轻轻的搔搔它的下巴。

直到暖和得再也撑不开眼睛,一人一狗就这样安静靠在烧的劈里啪啦的灶台旁睡了过去。

李越之刚来这里的时候,话很少,时常思绪游离,也睡不着觉。

他虽然从生理构造的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人族,但是那带着神威的山火确实没有烧死他。可他也不是仙或者妖,因为他既没有仙力,也没有妖血。

人没有记忆,就好似没有支点,就如浮萍,只好随波逐流。

他一睁开眼就在山中,和现世的一切隔绝,认识的人只有缎月。身边的一切都很平静,他也没有什么情绪,他甚至梦都不常做。

连缎月都说他像个木头人,整个人看起来硬邦邦的,没什么活气。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心太空洞了,以至于他甚至希望以前的记忆哪怕变成噩梦找上他也好。

缎月一开始不懂,他愿意留下来,搭建了这个全新的屋子,自请照顾自己的起居,料理着院子里的一切,却又总是偷偷跑到山火与外界的交界处,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说什么,只是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个几天到山里去逍遥,倒是常常围着这新建的房子转了。

时间是最不讲情面的东西,人总可以靠它消磨一切,有些东西看似变得浅薄也只不过是被深埋了起来。

岁月静静的从愈发圆滑的石石磨边缘溜走,他以为自己接受了这样的人生。

人族寿数不过百年,对于妖仙两族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平静,唯独有些担心自己寿数将近时要如何和缎月告别。

然而有年,他和缎月打猎时误入山谷深处,遇上一头犀牛。

那犀牛已经妖化,属水行,却没能修成人形。其浑身皮肤坚硬无比,头顶的角被寒冰包裹,冰上带有剧毒,其所过之处地面崩塌,草枯兽死。

缎月那时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平时打猎都直接肉搏,甚少使用灵力。

李越之和缎月被它逼进深沼,缎月全力一击打碎了它角上的坚冰,李越之趁机拔出随身携带的柴刀一刀砍断了那犀牛的角。

犀牛倒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滩腐肉,被李越之握在手中的断角化作一段黑烟,消失在了空气里。

李越之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渐渐变成了一片血红,五官皆涌出血来,在巨大的耳鸣声中,他听见一个人压抑的哭声。

他害怕又渴望的过往,在这一刻叩响了门。

缎月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病情,他借此正式踏出了不溪谷去为她寻找医治之法。

理应如此。

缎月那时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一开始本来她还屈尊降贵的维护着这一方小家,心中还是有些期待。

可惜一直没等到人回来,她就立刻便撂挑子不干了。每天就往院子里四仰八叉一躺,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缎月有点怄气,气自己幽幽怨怨,也气李越之的狠心。

一抬头看见没了人打理,满院子乱飞的鸡,心中火更起,当天就把所有鸡逮来吃了。

然后这天晚上,李越之抱着条灰狗,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当李越之身形挺拔俊逸,穿着粗布素衣,背上驼着个笨重的木药箱,脸上点带着不易察觉的腼腆和急切,脚下生风地推门进来,她还以为自己食物中毒出现了幻觉。

直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瞪着脚下的一地鸡毛,又看向烧的黢黑的灶台,僵硬地指着鸡毛问她:“你难道是黄鼠狼吗?”

她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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