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她这么爱干净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臭!
姜榆挣扎起来,这次临野松了力度,她成功挣脱,踉跄着扶住钢琴。琴键被撞出沉闷的嗡鸣,像一声被掐住咽喉的呜咽。
她转身,一接触到临野阴沉的眼神,刚才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那个时候我不该欺骗你。”姜榆九十度鞠躬,做足样子。
她用余光瞟着临野的动作,只见他后退两步,坐到她刚才的位置上,长腿随意交叠,却带着捕食者的压迫感。
“骗都骗完了,现在道歉,是不是有点晚了?”
话语里虽然带着怒气,但还算平静,看来哪怕只过了几小时,他也冷静下来了。
姜榆直起身,坐到他旁边:“我是有苦衷的,真的!”
“哦。”临野漫不经心地把玩刀叉,银光在他手指尖翻转闪烁。
他脸上的伤口已结痂,蜡烛光照进他金黄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的动作……就好像在挑趁手的武器一样。
姜榆看得心惊胆战,一把按住他的手。
“我成功把你救出来了,不是吗?”她放软声线,“而且徐九的契约也没成功……”
话还没说完,姜榆手被挥开,临野的力度太大,她后背直接撞上了餐桌。
一阵风擦过她的耳畔,刚才还在被人把玩的餐具刀猛地插在她脸旁,临野俯身:“那谢谢你?”
那把刀要是再偏移一点,就插到她脸上了。
她想错了,这个人分明还气得要死。
所有血液都冲到头顶,姜榆惊魂未定,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用以前那招了。
她忍住疼,抬头乖巧地对他笑:“不要生气了。”
临野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会,突然起身,掐着她的腰把人提到餐桌上,有了桌子高度的加持,两人才堪堪平视。
他说:“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这副模样骗吗?”
两人现在距离很近,姜榆左手攥着玻璃杯碎片,因为她紧张的动作,棱角刺进掌心,她浑然不觉,眼睛紧紧追着临野。
不如就趁现在划伤他,只要能蹭到他的血……
“还在想契约?”临野冷不丁地问。
不等回答,他就变魔术般从她手心抽走玻璃片,又从她身上摸出狼牙摆在桌子上。
姜榆的血液瞬间被冻住。
“你怎么……”
“你忘了,我一直在看着你吗?”临野摩挲那颗狼牙,“从你进入船舱起,我就在你身后,看着你拿出它想办法,看着你走进这里,看着你在这等待。你可真是没耐心,才等了多久就要离开。”
“姜榆,”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想要驯服一头恶狼,没这么简单。”
“看到这个花纹了吗?”狼牙上流转的金色花纹更暗了些,临野说,“当这个花纹消失,猎人的契约语就完全失效。现在整个仪式只差我的血了,这是你唯一可以和我建立契约的机会。”
烛芯突然爆出个火星,倒映在他瞳孔里,亮了一瞬,姜榆喉咙发紧,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就当是报答你救我出来,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窗户被海风撞开,烛火剧烈摇晃,将临野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扭曲成真正的狼形。
黑暗吞噬视野前,姜榆听见他的低语:“给你两小时。”
她愣了一秒,迅速伸手抓他,然而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临野消失了。
两个小时,在这么大一艘游艇上找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这和直接宣判她失败没有区别。
但……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临野已经明确告诉她,只剩最后一个条件——他的血,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
她想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姜榆拿起桌子上的狼牙,风一般地跑出去,在游艇各个地方寻找起来。
因为管家突然的通知,游艇上的所有人都无心再玩乐,回了自己房间,那么客房基本都可以排除。
接着她去了顶层露台、甲板、驾驶室、甚至是货仓,但都没有发现临野的踪迹。
货仓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姜榆累得蹲在地上,头发散乱地粘在颈间。
这时,不远处几个保镖路过,她迅速躲好。
“找到了吗?”一个人问。
“没有,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找不到。”
“兽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我们逮住,随便找找吧,等会就下船了。”
难怪突然要靠岸,原来临野已经被人发现了。
姜榆叹气,他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更别说她孤零零一人了。
时间仅剩最后的十五分钟,狼牙上的金色花纹淡得快看不清,她心里基本已经放弃了这次机会。
虽然这次行动失败了,但她还要继续生活。姜榆往自己的房间走,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并整理整理,免得等会下船时被易天川看出什么。
路上一对相拥的男女从她身边经过,男的亲了亲女生额头,和她**:“宝贝,你好香。”
女生害羞地轻推他:“讨厌~”
姜榆突然福至心灵:气味。
这艘游艇上除了其他宾客的房间,还有一个地方她没找过——她的房间。
无论是溜进她的房间,还是在餐厅里确认她身上的味道,毋庸置疑,都是因为临野喜欢她的气味,也很在意她的气味。
虽然她本人“臭了”,但她的房间里可都还是她的气味。
临野会因此去她的房间吗?
姜榆加快脚步回去,真到了时,她又有些紧张,万一猜错了……
算了,她一鼓作气地按下门把手。
“咔嚓”一声,门打开。
姜榆期待地看进去,但很快她眼里的光就黯淡下来,她猜错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一片黑暗,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失败就失败吧,没了临野,只不过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安慰自己。
姜榆走进去躺在床上,一转头,闻到了枕头上易天川留下的味道,现在她理解临野为什么说她臭了,她的床也臭了。
距离下船还有十分钟,她坐起来,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没带几件衣服,所以记得每一件的样子,但翻来翻去,怎么看都少了一件昨晚穿的衣服。
哦对,今天她回来换衣服,把它放进卫生间了。
姜榆进了卫生间,刚踏进去几步,门就在她背后悄然关上,她置若罔闻。
她瞟了眼衣架,嘀咕:“奇怪,我中午换下的衣服呢?”
没找到衣服,她干脆收拾起化妆品,等收好后,一抬头,镜面里映照出她身后的场景,那件消失的衣服正挂在门背后。
“原来在这啊。”姜榆面露欣喜,她拿好化妆包和衣服,打开门出去。
她离开后,临野掀开防水帘,从浴缸里站起身。
这个游艇上到处都是肮脏的气息,他忍无可忍地逃进姜榆的房间,结果她的床上也是那个男人的味道,他只能进了卫生间,一待就待到了现在。
卫生间没有窗户,要想离开只能从门走,他必须等姜榆离开才能出去。
虽然这个游戏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没关系,还有最后五分钟,他已经赢了,临野勾起嘴角。
这时,卫生间的门猛地被打开,姜榆像个炮仗一样窜进来抱住他。
“抓住你了!”她笑的狡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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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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