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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死而复生真的存在吗?

重生之事堵在口中,将要开口,突如其来的安慰怀抱温柔无声地引走言语。

淮野拓抱住女儿,环过肩膀的手轻抚女儿的头发,轻声道:“没事的,我亲爱的小兔子,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其实妈妈……”淮逸如鲠在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如若讲出重生之事,妈妈会相信吗?妈妈口中的魔法会派上用场吗?自己又该如何描绘前七世的挣扎,又要如何面对下一世的变动?

过去之事难以追寻,未来之事更难确认,倒不如沉浸于此刻,握住这尚且存在的瞬间。

淮逸不再言语,垂眸沉溺在妈妈的安慰内,她抱紧妈妈,调动一切感触,镌刻此时的记忆。

女儿的回应令淮野拓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这幅委屈的样子,同小时没有任何变化。

“好啦好啦,”淮野拓耐心安慰道,“妈妈不让你瞧那些卷宗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嗯。”

抬手间,淮野拓似是遗忘了女儿生长的痕迹,眼前的淮逸,已经比她印象中的“小兔子”更高,也更挺拔了。

她本想伸手轻拍女儿的头,那是母女俩一直以来的安慰动作,手却本能地停留在女儿的腰间,她怔了一下,许久才抬起,轻柔地拂过女儿的发顶。

好像只是转瞬的事情,那个曾经需要仰头垫脚寻找她的孩子,如今却与她并肩了。

或许,也只有在她眼中,女儿才是从未长大的模样。

“妈妈,我已经长高好多了,不是八岁的小姑娘了,”淮逸破涕为笑道,积攒已久的情绪,总爱在妈妈面前败下阵来。

“那我们在花园集合,我回书房,交代一下任务!”

“好,去吧去吧,还交代一下任务,谁在哪,晏初柏?”

淮逸没吭声,前进的脚步暂停,想着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处理,头也不回地溜走。

她利落行至书房内,叩门走入,见桌上的凌乱摆放的卷宗已不在,剩下的是分类理好的卷宗。

晏初柏站在桌旁坐着清点,手中笔,随着口中的递增的数字规律摆动,见淮逸赶来,她露出笑,言语却仍被方才的情绪绊住,声音还有些不自然地发紧道:“呀,淮逸,你回来了。”

淮逸慢步靠近,晏初柏即刻让出书桌,供淮逸查看。

“嗯,妈妈说不用,”淮逸随手翻阅几处卷宗,面露惊讶道,“呀,你已经分完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走后。”

“这么快吗?你,你怎么做到的?”淮逸眼中皆是不可思议,又随机抽出几件查阅。

“淮逸,我这是按时间排的,你……”

“还都没错,晏初柏,你神了呀。”

已是如此,晏初柏急忙从办公箱中取出便贴,在淮逸抽取的地方留下标记,她讲道:“是淮甲领,这些淮甲领都标好了,我只是按时间顺序分了一下类。”

“妈妈已经标好了,你确定?”

淮逸略表怀疑,又随机抽出几本卷宗查看,她抽出的地方,晏初柏眼疾手快地留下标记。

她或许认不清妈妈的字迹,但托上一世的福,晏初柏的字迹,她死都不会忘,那些记录,绝非出自晏初柏之手。

“咳,可要是妈妈已经弄好了,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当时在这里瞧了好长时间……”

晏初柏重新塞回卷宗,没什么恶意,只是就事论事地好心提醒道:“淮逸,你的效率可能有些低,淮甲领总共有三处没有检查,光是第一处,我走时你在看,来时还在……”

“你,你懂什么,我那叫仔细,我……没什么,本来就是好心来看看你,看在天黑的份上,就不留你在这里继续加班了,我懒得解释了,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淮逸狡辩道,丝毫不提及自己的效率问题。

在这方面,尤其是面对现如今的淮逸,晏初柏绝不会是什么较真的人,她点点头,礼貌笑道:“那好的,淮逸。那我的助理身份,还在吗?”

怕晏初柏真的会丢下助理工作,淮逸急切开口,叉腰讲道:“当、当然,只是今天的工作结束罢了,我又没说你的助理任务也结束了,暄辰祭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解决,只是今天晚上先放你回去休息,已经到这了,你、你可不要临阵脱逃。”

“好,那淮逸小姐,晚安。”

晏初柏提步离去,临走前她停在门前问道:“淮逸,还不走吗?”

“我有自己的安排,”淮逸撇撇嘴小声嘟囔着,“不需要你管。”

“那,好。淮逸,明日见。”

“明天见。”

听闻脚步渐远,淮逸这才放下摆出的架子,捧起最上方的卷宗仔细看着,密密麻麻间的记录,确实是自己没能注意到的地方。

“啊,怎么就没看到呢?要是当时能多……”

“呀,不错嘛淮逸,真的整理完了。”

妈妈凭空出现的声音,震颤淮逸本就不怎么大方的行动,她身子下意识地一缩,两手慌乱合上卷宗,转身看向妈妈。

“妈妈,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因为我没走呗,”说着又悬空飘到淮逸面前,“妈妈是飘过来的。”

“你这样就不怕被人撞见?到时候你要怎么说,妈妈,说好的谨慎呢?”

淮野拓并不理会女儿的质疑,瞧着桌上分门别类的卷宗,浅色的双眸闪过一份怀疑,她轻淡回应着:“要真让人碰见,我直说这是新的发明呗,大家只会看到自己相信的,听见自己爱听的……”

正想感慨妈妈的通透时,却又迎来妈妈的质问,淮野拓别过脸,翻动卷宗笑道:“我亲爱的小兔子,这不是你整理的吧?”

“是,我让人整理的,所以也算是我整理的。”淮逸玩笑道,嘴翘得很高。

女儿如此,淮野拓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慢悠悠,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呀,你是命令晏初柏帮你做的?”

“哼,你猜。”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地撤离,路上,淮逸终是问向淮野拓书本之事。

淮逸本意是问询被盗书籍,可淮野拓偏要装傻,讲述今日阅读的侦探小说。

“呀,那本书写得可精彩了,死而复生的人,还有年轻的侦探,真是精彩……”

听着妈妈的讲述,淮逸深知对方又在转移话题,就要回家了,她也没闲心同妈妈继续闹,便顺着妈妈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

她放平座椅,躺在上面讲道:“什么死而复生?真有人可以死而复生吗?妈妈,魔法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吗?”问出书中的疑问,更问出自己的疑惑。

飞行器越过堵塞的通道,为了赶时间,淮野拓特地抄了条近路,自国母广场上空飞去。

“什么死而复生,魔法也不会让人死而复生,”淮野拓矢口否认道,“这件事不可能,不然那些女巫们…我是说我们这些女巫,也不会死亡。不可能死而复生,能重新出现,只能证明一件事。”

听妈妈逐步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感,淮逸立刻按下按钮,坐直身子,趴在驾驶位后问道:“只能证明什么,妈妈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只能证明那个人从来没死,一直活着。”

答案很令人无语,可在妈妈口中讲出,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

淮逸没有理会,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无语。

“我亲爱的小兔子,妈妈说的没错啊,小说里也是那样,什么死而复生,其实是那人根本没死,是诈死。”

“好好好,是诈死,这么精彩的书,您直接给我剧透了,我还看什么。”淮逸顺口提了一嘴。

“哦,也对,”听淮野拓的声音,她好像真得有在反思,“不过也没关系,那本书你应该也看不到,樊,统御,樊统御不打算出版这本书。”

“啊?不出版?这书是统御大人写的?”

“是,也不是。”

又是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模棱两可的回答,淮逸没耐心继续玩这种谜语游戏,她不说好,只留重复的飞行器的机械声“折磨”妈妈的耳朵。

“好了好了,淮逸,把你那个生锈的玩偶放起来,作者是统御,但不是樊截枢这个统御,是罗国母的作品。”

“啊?罗国母的作品,妈妈你没骗人吧?”淮逸丢下手中的玩偶问道。

“当然没有,是樊截枢亲自告诉我的,怎么,要不妈妈再和她讨个保证书?”

“什么?哪有那么麻烦,既然是统御大人亲自承认的,那我……等等,妈妈,这不是回家的路吧,你又要带我去哪?”淮逸顺着窗户看去,热闹非凡的街区可要比清冷的城镇显得明亮。

灯火通明的,又是这具钢铁巨兽的另一形态。

“你这孩子,你忘了,我们还得给你的机器人购置零件呢。”

那机器人分明是自己要修的,没想到自己连这事都记不住,还是最不正经的妈妈记得这事。

“妈妈,谢,谢谢你还记得呀。”她不好意思道。

淮野拓没有回应,像是没听见似的,口中哼起愉悦的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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