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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先生

两日后日光好。

傅筱忧如同往日一样坐在院子中杵衣,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筱忧,筱忧啊。”

筱忧抬头看见大门紧闭,后院无人,这时谁在叫她。

“筱忧,我在这儿呢,你往上看。”

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才发现有人趴在她家的屋墙上,冲她招手,眯眼看过去,不就是她两日前救的慕白。

他怎么找到这处来?

傅筱忧用衣裾擦了擦手,确认家里没人才上前走去,眉一挑,手一抱,“说吧,你怎么找过来的?”

慕白用手扒住房檐,往前拱了拱,将头探出来,身子确保能挂在房檐不掉下时,才咧嘴答道:“前几日与你攀谈觉得你是有些慧根的,困在这四方宅院干这粗事,实在可惜。我好歹也是一读书人,教你那是绰绰有余。况且你也被书堂赶了出来,也不会有人教你,错过可惜啊。”

慕白口若悬河,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又列举了他教她读书的种种好处,总之话里话去就一个意思,他要教读书。

傅筱忧眼睛闭起,耳朵觉得吵得不行,赶紧制止:“你从哪听到的我被书堂给赶出来,你也肯定不是单纯来教我读书,说罢,你到底想干嘛?”

他就说她有慧根吧,压根不听那些弯弯绕绕。慕白蹬了一下老腿,终于将自己送上了屋檐,能够坐下来聊天,可怜他一把老腰可逞不了能一直挂在墙上,他笑的谄媚,眼角的细纹都出来,“这可都是在隔壁洗衣的柳二娘告诉我的,我一问,将你什么事都告诉我了,还有你家一些陈皮烂谷子的事也一并告诉了我。”

慕白坐在屋檐上晃着脚,大有说上瘾之意,“你别说,这小地方的好处就是街坊邻里的事大家都知道,你这小孩也是命苦,生在这样的人家,老夫着实是为你感到心疼啊……”说罢,还用手揩了揩莫须有的眼泪。

正当积蓄了满腔的情绪要抒发时,再一次被傅筱忧打断:“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说东门的寡妇柳二娘,她为什么要和你这外人将这些事,你探听这些事想干嘛?”

慕白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生生咽进肚子,表情很是不满,两条腿耷拉着不动弹了,说话干瘪:“正是因为柳二娘是个寡妇,我虽是个外乡人,年纪也四五十,但谁让风韵犹存,这柳二娘上赶着问我从哪来到哪去,还将生辰八字要了去,我疲于纠缠,将你的消息探了出来,就赶紧跑。”

慕白回想到柳二娘的红唇芝麻眼,还有那虎膀熊腰,跑起来肉都在颤的样子,大有一幅会吃他的表现,慕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前襟,实有安抚之意。不是都说这江南女子不都温婉可人,怎么还有这样的女子,他也是见识短浅。

傅筱忧皮笑肉不笑,她真是没想到他的脸皮有这么厚,能在陈述事情的时候,还能拐弯抹角的将自己夸几句,真是佩服。

慕白看着她有点无语的样子,老实的将双手踹在袖子里,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你前几日给我的银子我花完了,我又身上有伤,你又会点医术,所以还是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放心,我慕某绝不白吃白喝,一定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我发誓,伤好就走,日后千银相赠,重金相谢,决不食言。”慕白举手起誓,言之凿凿。

“所以说,你这是没钱了?”傅筱忧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慕白使劲的点头,谁让囊中羞涩,不得不低头呢。

奈何傅筱忧没有一点心动,眉眼平淡,转身就走,“我没钱,不想和旁人有过多的瓜葛,你走吧,我当做没看见你。”

慕白急了,身子往前一探,言语激动:“你就真的甘心困在这四方宅院,日后洗衣做饭,昏昏度日吗?!”

“砰彤”一声,慕白因为重心不稳,掉了下来,惨叫连连,起身见又傅筱忧没有回头,看来是没指望了,叹了口气,失望的捂着受伤的腰,一瘸一拐的往后门走。

正要推开门时,被身后一道冷声给唤住,“成交!”,脚步随一停,激动的回头,对上傅筱忧深黑的眼睛,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走走走!和我去置办点东西。”

慕白推搡着被他态度变化如此之快愣神的傅筱忧,催促道:“快走,快走,别耽误时间。”

不是,她什么时候允许他能推她,这小老头还挺有劲,她一时还停不了,只能边走边说:“停下来,我自己会走。”

慕白才根本不理呢,只顾着推着往前走。

算了,随他。傅筱忧只好由着让他推出去,但是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慕白说的那句“真的要困在这四方宅院吗”,那一刻,她是不甘心的,她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屋子,床底下藏起来的书籍,翻烂的书页,都在质问着她甘心吗,她还是屈于内心的选择,还是转身了。

她看着慕白高兴的样子,轻皱了眉,实在是担心他是个半吊子。

**

慕白跟在傅筱忧的身后,和她说要买些什么。

傅筱忧抱着刚才买的被褥,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被褥,实在是沉,她语气颇为不满:“怎么是我来拿?”

慕白悠悠的身后左看右看,不紧不慢的答道:“因为怕遇到你柳二娘,实在是难缠,”说完将脸上的遮掩的布又往上提了提。

傅筱忧偷笑,将往下掉的被褥往上提了提,没想到也有他慕白怕的,真是不多见呐。

又经过了几条街,慕白指着那个要,这个要,到了最后,傅筱忧的脖子上,还有手臂上,琳琳琅琅挂了许多东西,你说他要是买些日常的东西也就要了,这纸墨画他要作甚。

傅筱忧喘着气问:“你买这些东西干嘛?还有你哪来的闲钱。”

慕白拍了拍傅筱忧的头,故作深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差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好了。”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到一棵槐树下时,慕白停了脚步,用手往西边一指,“顺这边走第二个铺子的前面有卖东西的手艺人,买上两个咱们就走。你先把东西放在这,我替你看着,去吧去吧。”

傅筱忧眼神幽怨,“这明明都是你的东西。”

慕白将傅筱忧身上的东西一一放下,好像这才想起这是他的东西,捂着脑子装作恍然大悟说:“你看我这老人家,真是昏了头,你就再帮我一个小忙就成,筱忧。”

傅筱忧向来吃硬不吃软,听到这恳请的话,也只好答应这老头。

傅筱忧顺着慕白的指使来到摊子面前。但是看到卖的是什么之后,小脸是从青到白,还得咬着牙对着摊主笑:“老板,来两串。”

转身之际,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捏紧了手上的冰糖葫芦,怒气冲冲的走向慕白。

这老人家倒好坐在树下悠哉悠哉,“慕老头,这就是你要我买的东西!!”

慕白早就料想了这声质问,立马笑脸相迎:“谢谢筱忧,”随后从地下爬起来,抢过她手中的糖葫芦,叼在口中,再所有的东西扛在身上,“走吧,筱忧。”

傅筱忧可不想就这么算了,还想接着说时,就被慕白塞的糖葫芦堵住了,“嗯嗯嗯??你干嘛?”

慕白得意笑着:“小孩不都爱吃甜的,别说话了,吵着耳朵疼,让我老人家静下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傅筱忧嘴一撇,明明是他最吵了,还倒打一耙。不过,她好久没有吃过糖葫芦了,真甜。

慕白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满足吃着的傅筱忧,咬下一颗冰糖葫芦,红糖渣黏在嘴上,有些被齁着了,小声说着:“真甜”。

他其实不怎么爱吃甜的,实在是因为这丫头熬的药苦,嘴里发涩,吃着冰糖葫芦就最好不过,甜能缓苦,酸能开胃。

**

傅筱忧帮着慕白铲除院中杂草,扫尘擦灰,将拿来的东西一番布置下,这破庙也像个那么回事。

她弯下腰将手上的抹布拧干净水,往前一递过,“慕老头,接着。”

却没人接。

傅筱忧疑问的抬头,却看见本应擦窗的慕白现在执笔挽袖写起了字来。她明明是来帮忙的,现下却成了她一个人忙活,真是叫人凝噎语塞,傅筱忧将手上的抹布一把丢在盆中,溅起水花,撂担子不干了。

她抱起手走进,小脸气鼓鼓的,质询道:“你倒好,躲在一旁清闲,这屋住的可是你,不是我!”

慕白将笔搁在笔架上,安慰道:“哎呀,你要不过来看看,这可是我们以后得生财之道。你来瞧瞧。”慕白招手让生气的傅筱忧过来,“别生气,我待会儿就去擦。”

“什么东西?”傅筱忧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慕白献宝似的将手上的纸举起来给她看,正写的三个字——“馨风堂”。

“这是什么?”傅筱忧凑近问,这好奇心还是给慕白给勾来了。

慕白看着傅筱忧好奇的眼睛,勾了下她的鼻子,自豪道:“这就是我们的院子的名字,取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句,与我们这环境,甚配,甚配呀。”

“你指这儿?”傅筱忧环顾了周身的破窗枯井,点头唏嘘,“倒是应景。”

傅筱忧保手侧身瞟了眼那自上的字,倒是不错,她看过书上的范字,和慕老头写的字相差不大。她扫了眼慕老头自得的样子,心想这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慕白将身下这小不点的动作尽收眼底,这心事全在脸上写着,他拍了她的头,指挥着:“将这字给我贴门口去。”

“啊?这字都没表框呢?这大风一吹,可不就跑了。”

“哎呀,又不久住。要那么结实干嘛,快去。”

“哦。”

傅筱忧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外,用米糊将纸黏了上去,贴了一半才想起来,怎么又是她干事,他指挥。

碍于纸上还滴着米糊,身子不能动,只能将头伸出门内,扯着嗓子喊,生怕慕白听不见:“慕老头,怎么又是我在干!你在干嘛?”

慕白擦窗子的手一停,又接着擦,头都没回,淡定道:“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干好自己的事。”

傅筱筱没看见慕白在偷懒,当然也不好说什么,觉着话听着有些别耳,但是找不到有什么奇怪,只好灰溜溜的将头撤回来,“行吧,干好自己的事。”将手上的贴纸贴好后,拍了拍手走进去。

想着耽误太久了,要是娘知道偷溜出去了,又少不了一顿罚,便和屋内的慕白说了离开。

慕白也没有挽留,只是叫她过几日再来,他要准备些东西。

“行,直到了,我走了。”傅筱忧收拾了她上次落下的药具,背上包裹离开。

傅筱忧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路小跑回去,半路又想起慕老头的话,重复这:“宽以待己,严以待人……这话怎么那么怪呢……”

走着走着,半路一停,手一拍,终于知道是哪里怪了,“分明是宽以待人,严以待己。”她继而愤愤道“这慕老头,真是昏头,还叫人读书,我看是误人子弟!”

这回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到了家门,却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走到了后墙,将包袱丢了进去,听到草丛的悉嗦声,才离开。

这包袱里煎药的器皿都是林阿嬷留下来的,要是被娘看到了,肯定是要被收走的。

傅筱忧又摸了摸怀中的玉镯,确认还在,才进了家门。

屋子没人,想来阿弟和兄长已经去学堂念书了,爹和娘也应该去看铺子了。

走至院中,看见盆里的一大堆衣物,心中便知晓了,这是娘给她留的,不过看到他们都没在,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傅筱忧熟练的端起衣盆,走到家里的井处,将木桶扔下去打水,这幽绿的一池水还飘着些石榴花,一时让她看走了神。

正缓过神来,将手伸进去打水时,正往上拉时,看见她身后竟有一个人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脚下正是青苔,一个没站稳,径直向井里栽过去,好歹她及时松了绳子,身子才往后倒,不然她可要栽倒井里去了。

傅筱忧惊魂未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往旁边看,才看到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自己的娘!

叶氏冷冷看着她衣裙染上了泥渍,瞧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半点怜惜,反而是似笑非笑抬了眼:“哟,今日是去了哪里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傅筱忧能听出来她娘是咬着牙齿说话,她强忍刚才膝盖撞到井的痛意,唇角扬起强撑的笑意:“娘,我还以为今日是要去学堂呢,一早就出门去了,到了才发现不用去读书了。”

叶氏扯起嘲讽的嘴角,“也是你那么蠢,赶紧把衣服洗了。别再让我看见你到处乱跑,一个女儿家家的,被书堂赶走不说,在家也安分不了,真是顽劣不堪,真不如你哥还有你阿弟。”

等到叶氏走了,傅筱忧才弯下挺直的背,唇角那笑也变成了苦涩。要是刚才她没松绳子,娘是否会去救她。

傅筱忧看向远处,眼里渐渐有深意,接着淡漠的移开视线。

将袖子撩开一看,发现不仅有淤青还有淤紫,她视若无睹的放下了袖子,麻木的端起那一大盆衣物,蹲在道口洗起了衣物。

她面上风轻云淡,手上却用力的洗着衣物,手上都给搓红了,都没有停。

那种不甘再次占据了她的心间,如杂草疯长,扯不掉,风吹又生,盘踞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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