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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刚刚下班赶到医院的许木清在病房门外无意中听见了医生的谈话,双手不由得捂住嘴,泪水瞬间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世界在那一刻坍塌。为了让心脏装置顺利维持,她的儿子将失去几乎全部的免疫力。

一旁的叶正国脸色沉重,眼眶微微泛红,却只能抑住心中的痛楚,轻轻拍着妻子的背,低声安慰道:“别哭了,小希看见会心疼。”他话语间带着深深的无奈和隐忍,像是用尽力气才压下心头的疼痛。

正此时,叶萱、叶翔和叶欣从外面买了晚餐回来,正打算和弟弟一起吃饭,却看见母亲在门外低声啜泣,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妈!发生什么事了?小希出什么事了吗?”

许木清深吸一口气,匆匆擦干眼泪,强忍着悲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他没事。只是医生要用药物完全抑制他的免疫系统。一会儿他不说,我们就当不知道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神却带着坚定,仿佛拼尽全力想要守住这份平静。

几人静默片刻,叶正国点了点头,低声对孩子们道:“嗯,我们不要给他增添任何情感负担了。”

叶萱闻言,眼眶瞬间红了,她抿紧嘴唇,极力压住涌上来的泪意。叶翔和叶欣也神情凝重,默默点头,心里各怀酸涩。

他们努力压下各自的情绪,推门走进病房。叶希微微抬起头,强忍着头晕的难受,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眶,比自己露出一丝笑意:“妈,怎么哭了?”

许木清忍着泪水,牵强地笑了笑,轻声答道:“没有……只是今天看的珠宝有点多,眼睛有些不舒服,别担心。”

叶希看着母亲,心中隐约猜到她在掩饰什么,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温声劝道:“妈,别太累了,忙完了可别忘了休息。”

“嗯,等忙完这阵子,妈就天天陪着你。”许木清努力地笑了笑,眼神却满是心疼。

“妈,你好好的事业放着不管来管我干嘛?我都成大人了。”叶希轻笑道,试图缓解母亲的担忧。

许木清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固执:“不管多大,妈都得管。”

叶希笑了笑,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身旁的仪器:“林主任一个人管就够了,妈,他好严的。”

话音刚落,叶希便闭上眼睛,轻轻吞了口水,努力将翻涌的恶心压下,脸色也愈发苍白。叶欣立刻察觉到,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她走上前去,摸了摸叶希的手,只觉得冰冷刺骨,眼神里满是担忧,“冷吗?”

“嗯,是有点冷。”叶希睁开眼,勉强笑了笑,低声说道,“姐,帮我再加一层被子,好吗?”

许木清还没等他说完,便已经迅速拿起一条厚被子,将叶希仔细地包得严严实实,眼神里满是心疼。

“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叶希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成了人肉粽子了。”

“还是暖和些好。”许木清轻声回应,语气中透着掩不住的心疼。

自从这次手术后,她早就注意到,叶希的四肢总是冰冷。她恨不得给他戴上厚厚的手套,甚至让他穿上秋裤,从头到脚都包裹严实。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知道那样只会让儿子感到更加束缚。叶希本就因身体的缘故被剥夺了太多生活中的自由,她不能再把这点小小的舒适也强加在他身上。

她的目光落在儿子那削瘦的脸庞上,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疼痛。他的免疫系统本来就不强,如今更是被药物压到了最低,身体的一切防线几乎都被放弃了。作为母亲,她的心如刀割,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微弱地喘息,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点温暖。

叶希无奈地看了看父亲,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爸,你也不管管你老婆?”他无力的左手被包得严严实实,完全无法动,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还在打点滴的右手。

叶正国咳嗽一声,忍住笑意,拍了拍许木清的肩膀,故作严肃地说:“木清啊,小希这要是再多加一层被子,明早就热熟了。”

许木清瞪了丈夫一眼,不满地哼道:“热了好,总比冻着好。”

“小希啊,这可是爱心款,”叶萱噗嗤一笑,伸手在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上拍了拍,“再嫌弃下去,妈就再给你加一层。”

叶翔抱臂站在旁边,半认真地说:“要不,我去给妈找几条更厚的毛毯来,包得更严实点,确保你动都动不了。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叶希一声轻哼,故作委屈地看向家人,调侃道:“好嘛,一家子都商量好了,就爸一个人疼我。”

叶正国一边笑着摆手,一边冲妻子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哎哟,打住打住,我今晚可还想睡床呢。” 他哈哈大笑着看向叶希,装作一本正经,“你妈说得对啊,还是包得暖和些好,别给吹着了。”

叶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行行行,你们开心就好。爸,你啊,真不讲义气。”

叶希被围在温馨的笑声和调侃中,心里也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他闭上眼睛,听着家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轻笑声,感受到那种被包围、被守护的温馨氛围。

几日后,叶希终于可以出院了,带着一堆药瓶和各种医嘱,心情却没半分轻松。

叶萱将他扶到轮椅上,他闭上眼,等待那股突如其来的头晕稍微平息下来。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了——四肢冰冷、头晕乏力,甚至稍微动一动都让他感到胸口窒闷,呼吸像被压在某种不可见的枷锁下,透不过气来。尽管之前他的身体也糟糕,但至少那时心脏还是自己的。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那条从腰部出来的电线,连接着他赖以生存的人工心脏。长长的电线在外,拖着两颗硕大的电池,一颗主电池,一颗备用。每次呼吸稍微用力一些,他就能感觉到皮肤和电线的摩擦,甚至连呼吸都夹杂着刺痛。这些装置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的生命悬在一条电线上,随时可能被感染、出故障。叶希轻轻叹了口气,身子靠在轮椅上。

叶萱看出弟弟的疲惫,细心地在他腿上盖上一条薄毯,仿佛是个小小的护盾。她蹲下身,替他将毯子裹紧了些,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想冷着你了,免得回家又折腾。”

叶希轻笑了一下,眼里带着些许疲惫的无奈:“幸亏有这毯子遮掩,不然我大概就成了全武装人肉充电宝了。”

叶萱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得了吧,别折腾自己了,安静待着。回家就好好休息,陈伯送我们回去,我可不敢再冒险开车。”

陈伯已经在车旁等候,见叶希被推来,便立刻走上前,像小心对待一件珍宝般,将叶希小心地从轮椅上抱起。叶希的身体轻得让陈伯心头一酸,忍不住又将他抱得更稳些。叶希微微挣扎了一下,却也只能任由他抱上车,心中却说不出的苦涩。

“麻烦你了,陈伯。”叶希低声说,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

“少爷,您别客气,都是我该做的。”陈伯轻轻将他放入车内后座,帮他盖好毯子,眼神中满是怜惜。叶萱随即坐上车,替他理了理衣领,脸上的微笑也掺杂了些心疼。

“回家好好休息吧,”她轻声安慰道,“明天我就要去片场了。”

回到家时,叶希远远便看见慈祥的叶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大门方向,仿佛在等待已久。家佣早已把午餐准备好,桌上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叶希心头微微一暖,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的笑容,轻轻唤了一声:“奶奶。”

叶奶奶一见到叶希,眼角瞬间柔和了许多,笑着招手道:“小希希回来啦?快来,给奶奶看看。”

叶希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慢慢地将轮椅驾驶到奶奶身边,轻声道:“奶奶,这几日我不在,您身体还好吗?”

“奶奶好得很!”叶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和不舍,“倒是你啊,回来就好,慢慢养着,别急着恢复,什么都不急。”

叶希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感激。奶奶和爷爷并没有问太多,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温柔地看着他,让他莫名觉得安心。他知道,家里人一定瞒不住二老,但他们依旧选择保持沉默,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让他少一分压力,多一分温暖。

“走吧,希希,我们该吃午饭了。”奶奶慈爱地摸了摸叶希的头,缓缓站起身,带路向餐厅走去。

叶希微微笑了笑,左手轻轻推着电动轮椅的控制杆,动作显得小心又缓慢。到了餐桌旁,他望了眼面前的热粥,右手艰难地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口送入口中。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丝暖意,可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稍微多喝一点,胸口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就会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呼吸的力气一并抽走。

叶奶奶坐在他旁边,眼神温柔中带着怜惜,笑着说道:“小希希慢慢来,奶奶陪着你呢,我们不赶时间。”

“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叶希微微一笑,装作轻松地回答,声音中却带着几分虚弱。那抹笑意仿佛是在安慰奶奶,更是在说服自己。

叶希勉强笑了笑,目光低垂,看着勺中的粥。胸口的不适让他手中动作愈发迟缓,可他还是尽力让自己显得轻松,只是不想让家人多操心。他又舀了一口,动作依旧缓慢,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刚喝了几口,右手便因过度用力微微发颤。他心中苦笑一声,身体还真是已远不如从前,如今连拿只汤匙都那么费力。

坐在旁边的叶萱默默看着弟弟,眉头微微皱起。她注意到弟弟手中的勺子几乎要滑落,她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希,要是觉得累,就别勉强了。我可以帮你。”

叶希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 “没事的姐,体力还没完全恢复罢了。”

话虽如此,他端起勺子又喝了两口粥,手中的动作愈加缓慢。四肢冰冷、头晕无力的感觉让他每一勺都喝得小心而艰难,仿佛是一场需要全神贯注的努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朝奶奶和叶萱露出一抹微笑,想要掩盖那份不安和无力感。

叶希慢慢地吃着,半碗粥刚下肚,胃里便传来阵阵沉闷的涨意,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胸口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令他连吞咽都变得吃力。他放下勺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呼吸。

奶奶看他停了下来,正要询问,却发现叶希眼皮开始微微下垂,整个人像是忽然没了力气般,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呼吸变得浅而缓。没过一会儿,他的头微微向前倾去。

“小希!”奶奶轻轻叫了一声,慌忙伸手扶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叶希微微一颤,慢慢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差点睡着,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歉意:“对不起,奶奶,我……坐着坐着,就累了。”

奶奶的眼神中满是心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地说道:“没事,奶奶不怪你,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别勉强自己。”

叶萱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弟弟吃饭的样子,原本努力挤出的一丝笑意,在看到他靠在轮椅上几乎睡着的模样时瞬间破碎了。她轻声问道:“小希,要不我推你回房间休息吧?”

叶希张了张嘴,似乎想坚持,但话还没出口,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垮了下来,连坐直的力气也快没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喃喃道:“辛苦你了,姐。”

突如其来的乏力像潮水般将他卷走,身体仿佛被掏空了,重得仿佛连抬手都成了奢侈。他心里苦笑,明明只是坐在轮椅上喝了半碗粥,怎么就疲惫得快要晕过去了呢?

叶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里带着温柔的调侃:“傻弟弟,这有什么辛苦的?再说,我也正好要回房间收拾行李呢,就一起吧。”

她将轮椅轻轻推向房间,叶希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微微倾斜,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脱离重心。他闭上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飘忽不定,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轻得像一片羽毛,随时会被风吹走。他感到自己越来越无力,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四肢冰冷僵硬,像是失去了血液流动的知觉。

叶萱的手轻轻扶在他肩上,感受到他那微微晃动的身体,心中顿时紧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小希,坚持一下,很快就到房间了。”

到了房间,叶希的眼皮早已沉得抬不起来。叶萱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几乎是将他轻轻抱上床。叶希勉强想睁开眼睛对她说声“谢谢”,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四肢像不属于自己般瘫软无力。叶萱刚帮他盖上被子,叶希便沉沉地陷入了梦境,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带着几分疲倦。

叶萱看着弟弟沉沉睡去的样子,嘴角轻轻扬起。叶希的睡颜总是带着一丝恬静,仿佛无忧无虑,浓密的睫毛在脸庞上投下一层柔软的阴影,像是温暖阳光下精心雕琢的白玉,细腻而透亮。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微凉的脸庞,笑着掏出手机对准两人拍了几张。

第一张照片中,叶萱微微靠在叶希的肩上,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而叶希则安静地闭着眼,面容洁白,仿佛时间在他的脸上定格成了温柔的静止。叶萱调整角度,第二张特写让两人显得分外亲密,温暖的光线在叶希脸上划过,仿佛雕琢般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叶萱调皮地比了个剪刀手,靠得更近了一些,嘴角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而快乐。

她看了看这些照片,忍不住在微博上配文道:

“今天弟弟终于出院回家啦!好开心!? 趁他睡着偷偷给他拍了几张照片,是不是很帅?明天我要赶去剧组,拍电影《逆光下的花》。这是一部关于抗癌女孩的故事,希望能传达出勇敢与坚韧的力量?。希望弟弟早日恢复元气,大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温馨而有爱的画面瞬间在网上引起了粉丝的热烈反响。

“啊啊啊!萱萱弟弟的颜值也太绝了吧?这兄妹俩的基因是真的逆天!”

“弟弟长得这么好看,难怪姐姐一直挂念着!完全是小王子的既视感!”

“《逆光下的花》期待值爆表!萱萱演得一定很感人!”

“萱萱的弟弟看起来好温柔啊~简直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网友们纷纷被叶希安静的气质和精致的五官吸引住了。那洁白的脸庞、纤长的睫毛,以及略显憔悴却温和的神情,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位淡泊从容的少年,独有一种令人动容的气质。

很快,“叶萱弟弟”这个标签出现在微博热搜上,无数网友对这个初露面庞的神秘弟弟充满了好奇和关心:

“萱萱弟弟怎么之前从没露面?希望他身体健康!”

“姐姐太宠溺了吧哈哈哈,这波兄妹感情也太好了!”

“我也要这样一个温柔帅气的弟弟!萱萱真的超幸福啊!”

粉丝们很快被叶希的颜值和低调的气质吸引,不少营销号甚至扒出更多叶家的信息,配上“豪门最温柔弟弟”的标签,让叶希莫名成了许多网友心中的“治愈系小王子”。

林清岚正忙着处理文件,刚刚能腾出时间吃午饭,结果弟弟林清河便一脸兴奋地冲进办公室,手里还捧着手机:“姐!你未婚夫上热搜了!”

林清岚刚夹起一口饭,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时手一抖,筷子上的食物差点掉回碗里。她皱了皱眉,眼里透出一丝疑惑:“未婚夫?我未婚夫是谁?”

林清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姐,你该不会真的忘了吧?叶希啊!叶家的那个叶希!”

“叶希?”林清岚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微微眯起眼睛,一边继续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上热搜了?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林清河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道:“是他姐姐发了微博,说弟弟出院了,配了好几张照片。结果网友们一看到他的脸,全炸了!留言足足盖了好几层!姐,你简直赚到了,姐夫颜值顶天啊!”

林清岚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嘴角一抽:“就他?就因为……长得好看?”

“当然!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林清河笑得得意,像是自己出了名似的,“姐,你还真别不信,网友们一看那张脸,什么‘病弱贵公子’、‘小说温柔男二’、‘治愈系小王子’,啧啧,全都给他套上标签了,微博上已经炸开了锅,都说他像仙气飘飘的美男。还有人留言,‘叶希是从哪本小说里走出来的?’”

林清岚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评价:“他啊,是从疯人院里出来的。”

林清河被她呛得一愣,笑着摇头:“姐,别这样好不好,人家长得帅呢!这颜值逆天,帅哥姐夫我认了!你俩生的娃绝对是颜值巅峰!”

林清岚挑了挑眉,朝弟弟看去:“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

林清河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笑嘻嘻地后退了一步:“姐,别打我呀!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多看点帅哥嘛?以后我的侄女才会更漂亮呀!”

林清岚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整天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林清河一脸委屈地揉着额头,笑得没心没肺:“我是为你着想啊!再说,姐,你看叶希长得这么绝,哪怕不当老公,当个颜值赏心悦目的朋友也不错嘛!”

林清岚冷冷地说道:“我才懒得见他。要喜欢和帅哥说话的,你自己去吧。”

饭吃到一半,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林清岚皱眉看了眼林清河,仿佛这通电话的来临也怪他似的。她接通了电话:“喂,爸,什么事?”

林正德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压抑的急促:“你爷爷中风了,带上清河,马上来人民医院。”

林清岚脸色骤变,手中的筷子一下掉在了桌上,原本带着几分玩笑的神情瞬间变得冷肃而紧绷:“清河,走,爷爷中风了。”

林清河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默默站起身,和姐姐匆匆赶往车库。林清岚几乎是一路飞驰,宝马车在路上疾行,车内一片沉默。

医院走廊安静而冰冷,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清岚和林清河快步来到病房门口,父母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凝重。母亲眼角泛红,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林清岚心头一沉,脑海中仿佛有片刻的空白,似乎不敢面对眼前的场景。

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微微哽咽:“清岚,去看看爷爷吧。”

林清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走向病房。床上那位一向严肃刚强的老人此刻安静地躺着,面容憔悴而苍老,双眼微睁,眼神中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和温柔。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低声唤道:“爷爷,我来了。”

林爷爷缓缓睁开眼睛,费力地看向她,目光里透出一丝光亮。嘴唇微微颤动着,声音沙哑低沉:“清岚啊,爷爷这辈子……只剩一个心愿了……不一定要……奶奶定下的那个人……谁都好……只要是你喜欢的……”

听到这话,林清岚的眼眶顿时一热,心中如针刺般酸涩。她明白爷爷这一生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幸福。她勉强忍住眼泪,轻轻点头,哽咽着说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我喜欢的人,带回来给您看看……您先安心养病,等我带他来看您,好吗?”

林爷爷微微露出笑意,费力地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温柔地低声道:“清岚……爷爷信你……你要幸福啊……别急……”

说完,他似乎放下心中的重担,缓缓闭上了眼睛,手却依旧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林清岚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心中涌动着浓浓的愧疚和疼惜。她深深叹了口气,低声呢喃:“爷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我带他来给您看。”

林清岚轻轻放下爷爷的手,走出病房,脸色沉凝,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然。她来到父亲身边,声音压低,却透出焦急:“爸,到底怎么回事?”

林正德叹了口气,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医生说情况不算太严重,但因为你爷爷年纪大了,还是有风险。医生建议尽快手术,但他不愿意,非说‘开了刀就见不到你结婚了’。”

“这都什么垃圾理由啊?”林清岚气得几乎失去冷静,双拳紧握,“他宁愿拿命赌,也不愿意接受手术?就因为……就因为这个?”

父亲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你爷爷脾气倔得很,他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觉得等不到你安定下来,就不敢开刀。”

“行吧,我知道了。我去找一个就是了。”林清岚微微皱眉,低头若有所思,似乎真在打起了算盘。

这时,林清河不怕死地冒出一句:“找谁啊?不是已经有姐夫了吗?姐夫那么帅,你们还有婚约,就带他来吧!”

“什么姐夫?你哪来的姐夫?”林正德听得一头雾水。

“叶希啊!”林清河乐呵呵地补充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林母江静仪瞪了儿子一眼,语气略带无奈:“清河!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叶希那孩子身体不好,你怎么让你姐嫁给他呢?我不是说人家不好,只是……你姐这脾气,也不怕把人家给气出毛病来?”

“妈,你这样说我,合适吗?”林清岚忍不住没好气地嘟囔,目光微微闪躲。

“我这不是了解你嘛。”江静仪故意调侃地笑了笑。

“哼,那你也不能断定是我气他而不是他气我啊!”林清岚嘴上不甘示弱,脸上却透出些微的不自然。

江静仪挑了挑眉,带着笑意反问道:“哟,他还能让你生气不成?你不是和他连几句话都没说过吗?”

“姐姐才不是不认识呢,她去医院看过姐夫了!而且还给他捐了血呢!”林清河一脸兴致勃勃地揭开了姐姐的“秘密”。

林清岚气得瞪了弟弟一眼,抬手作势要揍他:“你再叫他一声姐夫试试,看我揍不揍你!”

林清岚表面上嘴硬,心里却早已打定主意,越想越觉得叶希确实是眼下最适合的“人选”。她一旦下定决心,便是说走就走的性子,撂下一句“我中午不回公司了”便转身出了门。

“这孩子,还真就这么走了?”林正德无奈地摇摇头。

“还不是你从小惯出来的?”江静仪轻轻叹了口气,责备地看了丈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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