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骁的车都快变成严家兄弟专座。
甚至后座的车窗上还不知什么时候装上了特制的防紫外线膜。
严泠拉开车门的时候注意到了这点变化,状似不经意说道:“我最近在考虑买车,这样以后也不用麻烦你一直接送我们。”
闻人骁莫名从这话里听出几分寡妇带娃的味儿,笑了下。
“不麻烦,我本来就经常去看老吕,顺路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严泠已经约好几个4s店,准备空了就去看车。
昨晚闻人骁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他当然没有死缠着人家的道理,总霸着人又要接送又一起吃饭的算怎么回事儿?
虽然他目前手头上也不宽裕,但是买一辆二手小车用来代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推开老吕工作室的大门,老吕还没说话,就见严昶像小狗似的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扑进严泠怀里。
“哥。”他喊了一声。
严泠十分惊讶。
不仅是惊讶于弟弟突然变黏人了,还惊讶于严昶居然没有一个人缩在小画室里画画,而是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等着他来接他。
放在以前,严昶是连在餐厅堂食用餐都不肯的。
严泠拍拍弟弟脑袋,很欣慰地夸了句乖,然后又问:“你这两天都学了什么?有没有好好上课?”
老吕摩挲着指节处的纹身,抬下巴示意二楼:“他挺有天赋的,也能坐得住,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我带你上楼去看看?”
工作室的楼梯是金属镂空的,人踩上去会发出叮铃哐啷的碰撞声。
吕大鹏领着严泠上楼,严昶又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哥哥身后亦步亦趋。
脚步声都快穿成串儿。
等走在最前面的吕大鹏人都到二楼站定了,一回头竟看到闻人骁也跟在队伍最后一起上来了。
他有些好笑:“你上来干什么?你也是家长?”
闻人骁理所当然的点头:“你也许还不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泠哥已经处成相当好的哥们儿了,他下周还要跟我一起去我爸的六十大寿——所以他弟弟就是我弟弟,有什么问题?”
吕大鹏耸了下肩,领着他们进了画室,给严泠看了严昶这两天的画作,夸完孩子有艺术天赋后,他又指着画纸上一处颜色浅淡的线条断裂处,对严泠道:
“严昶太瘦了,而且常年缺乏锻炼。尽管从精力上来说,他能坐得住,画得动,但从体力上而言,他手部的力量感不够,平时除了画画,还是要想办法让他增加一点运动量,体力上去了,将来给客人纹身的时候才不容易出差错。”
纹身这一行,要是遇到那种喜欢大图的顾客,一张图纹十好几个钟头都是家常便饭。
要是手上没劲儿,还真干不了这活儿。
话赶话说到这儿,吕大鹏又问了句:“对了,你想好了吗?要让严昶正式在我这里做徒弟,还是当个兴趣班让他玩玩儿?”
严泠这次没犹豫:“让他学着玩儿吧。他在高中那边的学籍还没退,我想,要是他真的对美术感兴趣,到时候走艺考,念个美术类院校也行。”
“嚯。”吕大鹏吸了口凉气。
他不知道严家的家庭状况,但他本人当年也是艺考失败者之一。
艺考的难度和烧钱程度他都是知道的。严泠这么轻飘飘的说出“念个美术院校也行”这几个字,在他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纯属是对自己家孩子太过于自信了。
严昶看了眼哥哥,没说话。
他对严泠做的一切决定都无条件服从。
出了纹身工作室,严泠坐在车上刷运动器材测评。
他想给严昶买个跑步机。
“叮——”
手机屏幕最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来自严昶。
他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弟弟,然后点开消息内容。
只见屏幕上写着:
「哥,我们为什么总要坐他的车?」
严泠顿觉好笑,又看了眼弟弟因为生气而皱在一起的脸,刚想回消息安慰他说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自己的车了。
可字还没打完,就听闻人骁出声问道:“到了。我们还上楼吗?要不直接去试衣服吧。”
严昶:“试什么衣服?”
“下周你哥要跟我去吃饭,我们去置办身行头。”闻人骁没打算解安全带,只从后视镜里看着严昶,“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还是回家?哦,对,我忘记了你不愿意出门。”
严昶脑中闪过节目直播中闻人骁的指尖碾过严泠唇角的画面。
要是自己不在的话,闻人骁还不知道会怎么强迫严泠呢!
他咬了咬牙:“我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严泠更惊讶了。
有种孩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不知不觉长大了的感觉。
他回头向严昶确认:“真的要一起去?”
严昶很肯定的点点头。
闻人骁轻笑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滑到严泠手背上,安慰似的拍了他一下。
意思是别太担心了。
车子一路开进商场的地下车库。
原本在严泠的设想中,周末的商场会有很多人。
但事实上,因为闻人骁是高级会员,所以从他们下车起,就有专门的接待销售一路领着他们上了vip电梯,进店后也直接把他们带进了专属vip休息室中,推进来一排排衣架,让他们坐着边喝茶吃点心边挑选。
严泠确实没见过这架势。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感到些许不自在,求助似的望向身旁的闻人骁。
闻人骁往他手里放了个开心果小蛋糕:“你吃,我去给你选。”
他站起来,走到衣架前,一边看衣服,一边不时扭头看看严泠的脸。
最终他选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套装,和一套非常正式的黑西装。
交给试衣模特后,闻人骁坐回严泠身边,开始和他打预防针:“我爸性格比较古板,死要面子的大男子主义,挺虚荣的,每年生日都要办宴会,请一堆平时根本不熟的事业伙伴去吃饭,所以我觉得你要是见他的话,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
“但是我妈这个人就随和一些,镜子一样,面对什么样的人就拿出什么样的态度,你要是在她面前太正经,她就会跟你打着官腔绕圈子说话,见她就适合穿休闲一点,最好像个大学生似的,让她想发脾气也下不了嘴。”闻人骁笑着把自己爸妈喷了个遍。
很快,周三到来。
寿宴如约而至。严泠进场前,问闻人骁自己是否需要向他父母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严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在上流社会,没人会愿意自己儿子和同性结合——实在退一步说,养在外面也就算了,真正娶回家里的肯定得是门当户对且能生育的同龄女孩。
闻人骁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水滴形状的钻石项链,他把项链勾在手指上,在严泠面前晃了两下。
然后问:“好不好看?”
严泠诚实点头:“好看。”
于是闻人骁凑近了,双手绕到严泠后颈,为他戴上了这条项链,又调整好角度,让项链刚好落在温莎结上。
闻人骁像小孩子拍玩具那样轻拍了下他刚挂上的那条项链:“用不着澄清,他们今天没空搭理咱俩,我们只要吃好喝好就行。”
话虽如此,但他们心里都明了,只要他们出现,本身就已经是答案。
果然,在进场后不久,严泠刚在点心塔前站定,闻人骁又挑了一个蓝莓味儿的蛋糕递给他。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
“小骁,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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