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
这还是一个游戏？
陈移山沉默了，半晌，他轻轻叹气，“0245，有人死了是吗？”
系统：“对，死了3147个。”
“还真是个庞大的数字呢。”陈移山感概，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泛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明明跟他没有关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陈移山不明白。
精神状态：8/100
精神污染：100/100
“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精神状态不太对劲，系统0245有些担心了。
系统0245很矛盾，一开始他的确只是觉得陈移山这人看着顺眼也好拿捏，就一脆皮废物，跟着肯定能早点下班。
但后来当陈移山一连串非人类动作后让他不由看到了本月奖金的希望，没有系统会和灵源币过不去。
所以，他现又不太希望陈移山这个家伙死掉了。
但这么糟糕的精神状态应该活不久了吧，而且这污染值……
爆……爆表了！
百分百好精神污染值！
这家伙还是人类吗！
妥妥的危险分子啊！
不行，不行，他要立马上报。
“0245，你在干什么呀。”
眼前陈移山的双目已经变得腥红，黑红色的条纹近乎布满他全身的皮肤，并还在不断扭曲，蔓延，宛若充斥着生命的活力寄生物。
“滴，检测到不明来源攻击，调动数据防御墙中……”
“防御失败，联系控制权更改中，已切换至单线模式。”
刚发生了什么？系统0245感觉自己断片了。
已经恢复至正常模式的陈移山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的浮雕，眼睛没有聚焦：“0245，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或许当你不是人的时候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惑了。”
他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这次的临时宿主在精神层面好像本来不太正常，为了以防外一，系统0245默默给人预约了鄊羊医院的精神科，他还不想跟着这任宿主一起被抹杀掉。
“您去鄊羊医院的精神科看看吧。”系统的电子音有些心虚地打抖。
“是任务？”陈移山疑惑，他似乎并没有触发任务。
这系统是在给他挖坑？但陈移山自觉自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嗯……对，就是临时任务。”系统有些心虚地搓搓手。
陈移山回应到：“好的，我知道了。”
而此刻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的大块头再次看向了陈移山手里头的扳手。
它的眼睛亮了一瞬。
是对这个感兴趣？
陈移山晃了晃手里的临时武器，怪物更兴奋了，并也跟着动了动。
于是陈移山就随手一丢，跟丢飞盘似的。
大块头灰色的眼珠子紧紧盯着陈移山手里头的东西，它就像是去接骨头似的，稳稳地接住飞在空中的金属物。
而重力也并不是摆设，在二者腾空相遇后，全都化作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下坠去。
麻烦解决了。
而在地铁轨道的另一边，时皋正收起长刀别在腰间，并一脚踏碎了一颗人形的头颅。
作为本场面试的面试官之一，他需要解决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黄色的皮里瞬间爆出了黑色的血浆，里头没有眼球填充的眼窝也被压碎并变成一滩黑色腐烂物。
“好臭”，时皋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鼻尖，“0335，记得给我算加班费，还有工伤补偿费。”
“好的，但是我快要下班了，上报的事等我休假回来再说。”
“那我自己之后打报告去。”
“随你。”
十三点有限公司待遇很好，可谓是同行天花板。
上班时间？弹性，不打卡。
薪资？底薪一月一万灵源币，上不封顶。
福利？员工赠送精装房！
氛围？老板带头摸鱼……啊不，是“弹性工作”！
工资可预支，奖金和补偿金丰厚，可包食宿，工资在线，但有个前提是，得办入职。
除了要处理一些长得奇怪的生物，问题不大。
但也不个也有缺点，退休即为死亡时间。
打一辈子的工，谁来？
但几乎没人吐槽过这条制度，毕竟灵源币兑华币之间的汇率高达百倍之差，单是这一条，对缺钱的人来说就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精神状态保障较低，没关系的，钱到位就行。
而且只是不能退休，又没说不能辞职，等哪天钱挣够了，公司也会痛快放人。
此时的陈移山还并不知道在地铁的轨道的外边有人。
而弯腰趴在运行的列车上的时皋，正用刀在车厢顶上开了个洞。
于是，在陈移山眼里，一把黑色的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并在顶盖上一下又一下地锯出了老大的一个洞。
随后，从里面欻的一下跳出个半蹲的人类。
灰扑扑的，初步判断，没什么威胁。
“你好？”
陈移山呆呆地伸手，友好地跟打着招呼。
哦，里面居然还有人？
时皋惊讶了一瞬，应该有人提前清场了才对。
这里面不应该还有活人。
“你好。”时皋出于礼貌也打了个招呼，“但其实，我不太好。”
时皋的右肩受了伤，他在避让一个从天而降的透明大块头时被地上还没死透的怪物偷袭得逞。
即使那只怪物最后被他给碾得粉碎但依旧不足以平复他的愤怒。
起身看清陈移山的样子后，时皋脚步微顿，这个家伙居然还活着？
因为当时情况特殊，这人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而且他当时用的是女声。
这人好像也没认出自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时皋决定先装得友好一点。
于是，时皋在自己的脸大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时皋，你叫什么？”
“陈移山。”
陈移山也笑着回复。
注意到面前这人受伤了，陈移山说，“你也要去医院吗？或许可以组个队。”
陈移山发起了友善的同行邀请。
时皋：“可以。”
而系统0245正在陈移山的脑海里研究着刚收进来的平板。
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东西是结构类似于一种精神的具象化。
其他地方会占据他的休息空间，于是，系统0245把板子抛到了陈移山的精神海里。
“滴……附加能力触发，载入中……加载完毕。”
【全知视角空间版：（5/100）】
【注：可使用灵源币推动进度】
【当前玩家存活人数：（287/3456）】
空间限制？难不成能飞出去？
现实很快就告诉了陈移山答案，不能。
以陈移山为原心，他开辟了另一种感知的视角，在这个范围以内，他就是全知的。
但这还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且有范围限制。
透过列车的铁皮，陈移山又看到了那个大块头。
它就像是一只开了灵智的怪物，正利用视角错位趴在时皋刚开的洞口的边缘并同时放底了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它身上的臭味消失了，气息也淡了不少。
因为视角差，现场的第二个人并没有看到头顶的大块头。
时皋好奇的问，“你去哪家医院？”
陈移山：“鄊羊医院。”
他思索了一下，又补充了句：“挂的精神科。”
时皋：“……”
好像是精神病，不太妙啊，这位新的临时同事多半也干不久。
从十三点有限公司都有人离职的人每天都有，而其中的统一原因大多都是精神状态的值低于60的合格线而自行请辞亦或是被劝辞的。
在灵界中完成任务并获取灵源调取权的经历中，有太多疯了的人。
因为灵界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超自然产物，而并非每个人在看清现实后还能依旧正常地生活下去。
这就导致了公司人员短缺而不得不上大街拉人的情况。
现目前每个灵界出现的时间与范围也越来越宽了，很多人在进入的一刹那就直接原地解脱，物理意义上的。
伴随着在灵界中死亡，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的痕迹也开始逐步消散。
华国官方由此也成立了灵界管理局，并派出人员进行介入。
但这与十三点有限公司的业务开并不冲突。
公司的老板甚至会贩卖相关信息给华国官方提供帮助，当然，价钱不会太低就是了。
没有人知道灵界为什么会出现，就连十三点有限公司的老板也对外宣称并不知道原因。
但这仅仅是对外的表述，具体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肚子里知道。
通往鄊羊医院的出口并没有封住，二人站在运行的扶梯不断往上。
飞速运行的电步梯并没故障，只是通道太长，足足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得见出口的光亮。
天亮了。
但是灰的。
鄊羊医院的大门不远，向直走两百米不到。
入口处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提醒到：“两位先生，医院有免费的全身体检，如果需要的话直接上问诊大厅的工作人员要表就行。”
陈移山扭头看向时皋，询问对方的意见：“你去吗？”
时皋的回答模棱两可：“天上没有掉陷饼的好事，如非必要体检还是少做为妙，特别是这种免费的。”
免费的东西，往往都是最贵的。
而当前的受益人，也可能变成最后的商品。
没有谁能说得准。
医院里的人来人往，时皋去了外科，二人分开。
陈移山乘坐着医院的电梯去往二十八楼。
叮，四楼的门开了，电梯里进来进来的是一对母女，她们在十楼离开。
陈移山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能十分清晰地看清她们手里东西的背面，是张医院的体检单目，年龄6岁，应该是小女孩的。
看来这个能力对于信息获取还挺方便的。
「精神科」
衣着白大褂的医生支目先让陈移山填写表单，并同时又递过来了一张纸。
上面的问题……？看错了？
陈移山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一：你来自哪里？
二：你认为这个世界疯了吗？
三：你做过医院的免费检查吗？
四：你希望这是一个什么问题？
陈移山本来是打算演个疯子，但现在他感觉他好像不用演了。
支目给了陈移山三分钟，随后他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第一个问题。”
“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陈移山回答得很迅速。
支目点了点头，写下第一条结果：患者自我来源认知正常。
支目：“第二个问题。”
陈移山端正了一下坐姿，规规矩矩地回答：“没有，世界是正常的。”
第二条结果：患者对世界感知正常。
支目：“第三个。”
陈移山：“没有。”
支目赞许地看了陈移山一眼，“明智的选择。”
第三条：患者智力正常。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支目平静地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你希望这是一个什么问题？”
陈移山低头，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赚取灵源币的方法？”
支目记录的笔顿住了一瞬，随后写下最后的诊断结果。
患者求生**强烈，精神状态正常。
“你没什么毛病。”支目医生下了结论，“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也许你可以问问怪物有什么需要你跑腿或帮忙的。”
陈移山摸不着头脑问到：“怪物？”
眼见患者的常识有部分缺失，支目医生十分热心地向陈移山科普了一下怪物的种类。
“怪物分为五个等级，青赤黄白黑，其中又细分为一至九级，逐步递增。污染物游离在外，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家伙。”
说完支目再次提出了自己建议，“你如果要灵源相关的东西就不要放过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陈移山：“这跟这个世界的关系很大？”
“据我所知……”医生支目还没能说完嗓子就顿时卡壳子，好似是有个东西在阻止他说出下文，半天他说了句，“好吧，我一无所知。”
支目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显然是不打算再多说下去，他指了指出口的位置说：“门在那边，不送。”
从医生那出来后，陈移山百无聊赖地坐在冰凉的大厅凳子上，他没有任何其他的联系方式，它们已经被和包一起吞掉了。
要是有怪物自己送上门来就好了。
脚踝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陈移山微微弯腰查看，是只白色的小狗，头上还顶着个大大的标签：「污染物」。
在它的下方已经被专门用一行小字给明晃晃地标注出来：吞包的罪魁祸首。
虽然不显眼，但现如今的陈移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阅读习惯，只要有字的，他都全从头到尾看个遍。
狗子嘴里面还叼了个黑乎乎的东西，陈移山弯腰取出，是他的手机，上边还出奇地没有口水，十分干爽。
狗子又跟百宝箱似的吐出了张报纸，同样是干的。
陈移山捡起，看了看，记下后就又塞进了狗肚子。
不同于系统的电子音响起，巨大的信息量瞬间冲进陈移山的脑海。
“已触发F级任务，任务始末传输完毕。”
姓名：陈移山
精神状态：8/100
精神污染：100/100
任务：成功购买一束菊花地点不限（报酬：100灵源币）
【当前玩家存活人数：（143/3456）】
“哇哇哇，有大佬终于触发任务内容了。”田华在玩家的专用频道叫得欢快。
“买花？这次的任务条件居然这么简单的。捡漏啦，捡漏啦，现在就上路，今个儿这任务我肯定是第一个完成的。”
“滚开点，我已经在去花店的路上了，谁也别跟我抢！”
“……”
在A级灵界副本里居然还有这么简单的任务，是个人都能通过简直闻所未闻。
众玩家兴奋起来了，他们蠢蠢欲动，并立即采取了措施。
陈移山：这个医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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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鄊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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