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着说道:“师哥,你别不回家,我、我担心你。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先去吴叔、嗝、吴叔家住着。”
岑霜白绕是再铁石心肠,现在也没办法再无动于衷,“阿雪哪都不去,就在家里,以后我们两个成亲,好不好?”
他不经思索说出这些话,说完却不觉得哪里不好,只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安排。
林溪雪经历了刚才的失望,却是有些不可置信,“师哥在骗我?是不是看我可怜才这么说?”
岑霜白一手接过他的包袱,一手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回卧房。
让林溪雪坐在炕沿上,按着他的肩膀缓缓说道:“不是骗你的,师哥是真心这么想的,想一直看着阿雪。”
林溪雪听了想笑,可是牵动唇角的时候,眼泪就落下来,再忍不住自己的哭声。
岑霜白心中酸涩,也不说话,就一直轻轻拍着阿雪的背,眼泪也落了下来。能有一个人这么喜欢自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觉得他的心变得热乎乎的。
过了好一会,林溪雪情绪终于缓和,脸埋在岑霜白颈窝,轻声道“师哥别骗我!”
岑霜白拍着他的背道:“师哥不骗你,下午咱们就去镇上告诉罗宜哥这事好不好?”
林溪雪抬起头来,面露迟疑,“要不还是过两天吧,万一师哥想要反悔……”
岑霜白哭笑不得,“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反悔的!”
林溪雪静静靠在岑霜白身上,时不时就抬头看他一眼,嘴角的笑都压不下去。
岑霜白低头问他,“怎么了?”
林溪雪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哑,“好像做梦一样!”
他经历了大喜大悲,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一样,显得呆呆的,说也说得没头没尾。
岑霜白明白他的意思,安抚道:“不是做梦,师哥在这儿呢。”
林溪雪又抬头,水洗过的眼睛干净透亮,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岑霜白。
岑霜白摸摸他的额边汗湿的头发,“饿不饿?”
刚才他情绪波动太大,都忘了自己还饿着肚子,现在平复下来了,又觉得饿了。
林溪雪:“师哥饿了?我去做饭!”
说着就跳下床沿要去厨房。
岑霜白拉住他的手,“急什么?一起去。”
林溪雪今天有些过于高兴,本来想给师哥炒个韭菜鸡蛋,没想到鸡蛋磕的力道太重,要不是岑霜白眼疾手快拿碗接住就掉到桌子上没法吃了。
岑霜白拉着林溪雪的手,帮他把手洗干净,林溪雪人不高,手指也短短的,指甲剪得很齐整,像个可爱的萝卜头。
岑霜白从水缸里舀了些清水到盆里,见林溪雪呆呆的看着自己,只好拉起他的手,帮他洗干净,再用布巾擦干。
一抬头,林溪雪的眼睛里水润润的,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
林溪雪摇摇头,“没什么,谢谢师哥。”
岑霜白:“我来做吧,你帮我烧火。”
林溪雪很听话地坐在灶头前的小马扎上生火。
岑霜白把木桶里的螃蟹拿了几只出来,准备吃清蒸蟹。
林溪雪:“师哥你从哪里抓的大螃蟹?”
“南边那滩上就有,下次带你一起去。”
林溪雪听了开心,“那我们明天就去!”
岑霜白想了想,“行,那剩下的这十几只今下午都送到食铺去吧,明天咱们再去抓。”
岑霜白蒸了五只螃蟹和半盆米饭,又炒了胡萝卜鸡蛋和扁豆炖肉。
蟹肉很肥,把蟹盖翻开就是满满的蟹黄,一口咬下去别提多满足了。但林溪雪身子有些偏寒,纵使近几个月补回来一些,也难免有所亏空,只吃了两个就转战其它胡萝卜鸡蛋了。
岑霜白也喜欢胡萝卜鸡蛋,他不怎么爱吃胡萝卜,无论是生的还是熟的,总感觉有股奇怪的味道。
盖房子时,他们一起住在老吴家里,罗宜做的胡萝卜鸡蛋却完全没有那股味道,反而还甜甜的。
岑霜白和林溪雪从那往后就常吃这道菜。
吃过饭,两人又歇了晌午才提上十几只螃蟹往镇上去。
“师哥,我们一会去了食铺就回去吗?”
岑霜白很听出他的意思,问道:“在镇上逛逛也行,你想去哪?”
林溪雪:“去买白糖糕!我把我的零用都带上了!”
岑霜白点点头,“行,那咱们先去糕饼店,正好顺路。”
想了想,他又问道:“蛋卷不好吃?”
蛋卷是那家糕饼店的招牌,上次和白糖糕一样都买了半斤。
林溪雪:“都好吃,但是师哥喜欢白糖糕,要多买些白糖糕。”
他语气很是笃定,岑霜白也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确实时不时拿一块白糖糕吃。
不过他不怎么喜欢吃糕点,不吃蛋卷只是为着蛋卷吃起来容易往下掉碎屑,每次还得拿个碟子接着,太繁琐了。
岑霜白挑眉,“你怎么知道?”
林溪雪看师哥承认了,有些得意,“师哥吃了三块白糖糕,只吃了一个蛋卷。”
“你数这个干嘛?”
岑霜白有些好奇,他吃糕点的几次林溪雪都没在厨房,难不成是像小兔子一样数着自己的口粮?
林溪雪眉眼都是笑,说出自己的雄心壮志,“我要弄明白师哥都喜欢吃什么菜、什么果子、什么糕点!然后赚钱让师哥天天都能吃上!”
岑霜白被他逗的开心的不行,“行,那我也努力弄明白阿雪喜欢吃什么菜,天天给阿雪做。”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糕点铺。
林溪雪拿着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零用,买了一斤白糖糕和一斤蛋卷。
蛋卷是他给自己买的,蛋卷只要封好口就不容易潮,可以放很久,他有时候做活累了就拿一个蛋卷吃。
岑霜白站在旁边,等林溪雪买完,对伙计说:“两斤绿豆糕、两斤栗子饼,栗子饼要热的。”
小伙计:“好嘞,客官您放心,都是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出了糕点铺,林溪雪:“要给罗宜哥他们带去吗?”
岑霜白:“嗯,两包给他们,两包放家里吃。”
两个人走了没多会就到了食铺。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食铺里只有一个打扫的小伙计。
食铺干净亮堂,罗宜正坐在罗怡正坐在柜台后面算账。
林溪雪喊道,“罗宜哥,我们来了。”
罗宜抬头看是他们,连忙放好账本出来,“你俩来镇上做什么?走咱们去后院坐。”
岑霜白给他桶里的螃蟹,“今天上午去南边滩上抓了些螃蟹,我和阿雪吃不了,带给你们尝尝鲜。”
罗宜是个喜欢捣鼓吃食的人,此刻一看这大螃蟹就心中欢喜,想出了好几种菜谱,“这螃蟹一看就油多,肯定好吃,等我做了醉腌蟹,给你们送两罐。”
林霜雪没听过醉腌蟹,便问道:“醉腌蟹怎么做?”
罗宜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着醉腌蟹的做法,“做这个倒不难,往生蟹里倒上烈酒,封好口,等上几个月,这螃蟹就能直接吃了!螃蟹性寒,这样还能更温补一些。”
陈庆听见声音也出来了,“接过岑霜白手里的桶,拿起一只母蟹看,这出油可真多啊,要是再多些,都能做秃黄油了。”
四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又听罗宜讲了秃黄油的做法,只把四个人都说馋了,可惜手里没那么多螃蟹,做不出来。
岑霜白把栗子饼和绿豆糕都拿了出来,“我们刚才顺道去了糕饼铺,挺说这栗子饼热乎的时候最好吃。”
几个人都被醉腌蟹和秃黄油勾起了馋意,纵使糕饼好吃,心里也还是念着这两样。
罗宜说着说着也后悔,只好拿了栗子饼吃,他一咬就发现里面的馅都是流心的,甜而不腻。
林溪雪见几个人一直在谈吃食,忍不住在桌下用手指戳戳师哥。
岑霜白:“罗宜哥、陈庆哥。”
罗宜二人看着一脸正经的岑霜白和掩饰不住面上激动之情的林溪雪,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岑霜白:“我心仪阿雪,想要请罗宜哥帮我们俩算个成亲的日子。”
林溪雪赶紧接上,“我也心仪师兄!”
罗宜本来还挺欣慰地看着岑霜白,听见林溪雪这么说,立即瞪他一眼,“你身为一个小哥儿怎么能这么大声说这话?”
林溪雪嘟囔道:“我确实喜欢嘛。”
罗宜恨铁不成钢,“喜欢也不能在外面说,像什么样子!”
他转过头来又笑着对岑霜白说:“这可是大喜事啊!霜白,既然你把这事托给我,我和你陈庆哥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前两天他还为雪哥儿的亲事着急,怕这两个人不开窍,不知要拖到几时去。
现在看着这两个人情投意合,高兴的不行,连忙说道:“今晚咱们四个一块吃顿饭,正好我酿的樱桃酒已经可以喝了,度数不高,雪哥儿也尝尝!”
陈庆:“那我和霜白去买些肉回来。”
罗宜点点头,“多买些羊肉,回来做羊肉包子。”
林溪雪:“我也想去!”
罗宜:“你留下来帮我和面。”
林溪雪把眼神转向师哥,希望师哥能带他出去。
岑霜白帮他理理头发,“在这等我,我们一会要拿很多东西,顾不上你。”
林溪雪看着师哥朝他笑,还摸他的脸,顿时不说话了,只眼神还追着师哥。
看着师哥和陈庆哥去了前头,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一脸揶揄的罗宜哥。
罗宜:“人都说男孩外向,我怎么看我们家这小哥儿反倒比男孩还外向呢?”
林溪雪涨红了脸,赶忙逃到后院的厨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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