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果然是人类世界最最糟糕的发明。
持续两天的学考结束后，苏乐像是被人扒掉一层皮，明明放学已经是周末，走在离开学校的路上，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简弈问她：“怎么愁眉苦脸的？”
苏乐问：“为什么理综考试时间这么短？三门只给两个半小时，真的很过分。”
“还好吧。”简弈说，“我感觉不短。”
“还好吗？”苏乐哭唧唧地说，“我做到最后，只剩下二十分钟做物理了。”
苏乐问她：“理综的试卷你做完了吗？”
简弈说：“......做完了。”
“真的？”
“真的。”
不仅做完了，还剩下半个多小时，不知道干嘛，在草稿纸上默写了两遍出师表，还被监考老师发现然后没收了她的默写纸。
苏乐难过，“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们一样变成学霸。”
苏乐说：“秦夜来每场考试，写一个小时就走了。”
怎么忽然说到秦夜来了，最近她们之间的聊天里，秦夜来含量属实有点高。
简弈说：“毕竟她成绩那么好。”
苏乐说：“你说她那么早出去，是回去玩了吗？”
简弈：“.......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回去接着学习了呢？”
苏乐：“秦夜来说她离开学校就不会再学习了。”
简弈咬牙切齿：“那她可真是天才。”
苏乐：“好羡慕她，回去都可以玩。”
“好啦。”简弈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想这么多了，明天有部动漫电影上映，要不要去看，刚考完试，放松一下，然后星期天来学校我们排练方队，下周运动会全是好玩的。”
苏乐听她说，眼睛渐渐亮起来，“这么多好玩的。”
“是呀，不能每天只有学习吧，就算是养在猪圈里的猪也要休息。”
“好耶。”苏乐问，“可以叫上秦夜来吗？”
简弈始料未及，“怎么会想到她？”
“前几天秦夜来和我说，她的朋友不太多，我还有你这个朋友嘛，感觉她好可怜，我们叫上她一起玩吧！”
简弈冷哼，“她完全就是不想交朋友，所以没有朋友，和你卖惨呢。”
苏乐和她撒娇：“求你了嘛，你最好了嘛。”
“好吧好吧。”简弈受不了她，“你去问她，反正我觉得她不会答应，你俩只是同桌，啊对，以前还有那么多矛盾，小心她雇人把你暗杀了。”
“怎么会！她人很好的！”苏乐说，“那我回去就问问她要不要来一起玩哦。”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睡觉，别老是一到周末就熬夜看番。”
“好的好的。”苏乐答应着爬上车，“拜拜，你也要早点睡，不要老是熬夜学习了。”
简弈否认：“我没有！”
苏乐哼哼笑，意思是有没有熬夜学习她自己知道。
回到家，苏乐一边看简弈推荐给她的番，一边吃阿姨煮的晚饭，微微辣的拉面，半碗都是超级好吃的叉烧。
阿姨坐在旁边看她呼噜呼噜吃面，满眼慈爱。
“乐乐，苏总后天到家。”
“嗯。”苏乐说，“妈妈和我说过。”
“不要再和苏总吵架了。”
苏乐说：“才不会嘞，我很乖的。”
“最近乐乐很乖。”
可是以后会不会一直乖，曾经的苏乐有前科，导致现在的苏乐让人无法相信。
苏乐问：“晚上我从学校回来，妈妈就在家里了吗？”
阿姨说：“不一定，苏总也许会去别的房子。”
“为什么？”苏乐感觉受伤，“为什么不回家？”
阿姨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说。
“和我说说嘛。”
阿姨说：“因为乐乐不愿意，以前苏总回来看你，你每次都大吵大闹，砸东西，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苏乐：“.......”
“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阿姨不说话，苏乐接着说：“但是我已经改好了！”
阿姨说：“我去和苏总说说吧。”
苏乐：“就说，我会乖的。”
阿姨走了，苏乐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面，面只剩下最后一小口，她用筷子挑起来吃掉，拿出手机给秦夜来发消息。
“明天我要出去看电影，你要不要一起来？”
秦夜来很快回道：“简弈也去？”
“嗯嗯。”
秦夜来许久没回话，苏乐说：“她人很好的。”
秦夜来还是不说话，苏乐说：“考完试了嘛，出去放松一下嘛，我们中午出来，还要在外面吃饭，简弈说吃烤肉，自己烤的那种哦。”
她觉得这种烤肉肯定会很好玩，以前她还是狐狸的时候，吃的都是生肉，只有人类才会把食物做熟，妖们觉得人类矫情，在吃这件事上花费过多的时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秦夜来终于回复：“只有我们三个？”
“是呀是呀，只有我们三个。”
秦夜来说：“简弈怎么说？她不会觉得尴尬吗？”
“她说我不可能把你约出来。”
秦夜来：“其实她说得对。”
苏乐：“你不来！”
她十分气愤地打字：“大坏猪！！！”
打字太费劲，她连着发出去好几个小猫咪紧紧皱眉、捏着拳头表示生气的表情。
这是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发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她在撒娇。
秦夜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们通过网络交流，隔着手机屏幕，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苏乐猜：“你是不是在笑？你笑我！”
秦夜来说：“我没有。”
苏乐：“你嘲笑我！大坏猪秦夜来！”
秦夜来说：“真的没有，不信你打视频，我真没笑。”
苏乐立马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秦夜来半天不接。
苏乐催促：“快接快接快点接！”
秦夜来还是没接，苏乐十分愤怒：“你就是在笑我！”
下一秒秦夜来接起视频，她身后黑漆漆的，面前有亮光，把她的脸照亮，她把头发扎起来了，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脸很白很白，像白纸一样纯净。
“你看，我没在笑。”她一只手举着手机，往后倒进椅子里。
“哇。”苏乐看呆了。
“你在视频里面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耶。”
“哪里不一样？”秦夜里漫不经心问。
“不知道。”苏乐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感觉你变了。”
苏乐问：“你在干什么呀？”
秦夜来说：“我在玩游戏。”
“游戏？用手机吗？”
学校里也有一些同学喜欢玩游戏，午休的时候聚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玩手机。
“不是，是电脑游戏。”
“电脑游戏？”苏乐自从到这个世界来，还没有摸过电脑。
家里其实有电脑，在三楼的书房，她不怎么上去，书房里除了电脑就全是书，她不喜欢书，更别说那么多书，推门进去一大股纸张腐朽的味道，她是个俗人，不会觉得文雅，只会感觉到头晕。
“电脑也可以玩游戏吗？”
“最开始游戏只在电脑上，手机出现以后才有手机游戏。”
苏乐问：“你更喜欢哪一种？手机游戏好玩，还是电脑游戏好玩？”
秦夜来说：“我不怎么玩手机游戏。”
秦夜来问她：“你玩游戏吗？”
苏乐摇摇头，“我没有玩过，简弈说她晚上睡前会玩开心消消乐纾解压力，开心消消乐好玩吗？”
秦夜来说：“我没有玩过。”
“那别的游戏，班上男生玩的那些，叫什么征服来着，你玩过吗？”
“没有。”
苏乐说：“你怎么什么都没玩过。”
秦夜来说：“是你问的这些都不算真正好玩的游戏。”
苏乐：“你居然说开心消消乐不好玩，简弈听到肯定要和你吵起来。”
“我不会让她听到。”秦夜来说。
“哇。”苏乐呆呆地看着她。
秦夜来笑道：“你怎么傻傻的。”
苏乐凶狠皱眉，狠厉劲没有多少，模样很可爱，奶凶奶凶的。
“你又骂我笨。”
“这怎么能算是骂？”秦夜来笑着看她。
“那算什么？”
“算.......来自长辈的疼爱？”
苏乐：“你哪里是我长辈了。”
秦夜来说：“你真的好笨。”
苏乐：“看嘛！你就是骂我！”
秦夜来问：“明天你们出去看什么电影？”
苏乐很容易就被她转移话题，“简弈说是动漫电影，讲日本话的那种。”
秦夜来说了个名字，苏乐觉得耳熟，简弈好像说过。
“好像就是这个。”
“几点？”
“下午三点。”
苏乐期待地问：“你要来玩吗？”
秦夜来说：“我在想。”
苏乐劝说她：“出来玩嘛，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秦夜来说：“好玩的很多啊，我不爱出门。”
“真的？”苏乐说，“你竟然是宅女。”
秦夜来：“你哪学的词。”
“简弈说的，整天宅在家里的，就是宅女，她说我是，你竟然也是。”
简弈说，简弈说，成天就是简弈说，秦夜来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
“你也不算特别宅吧。”她说，“上次你不是出去玩了吗？”
“哪一次？”苏乐问。
秦夜来说：“漫展那一次。”
“漫展？”苏乐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
秦夜来：“你什么记性，晚上不是你喊住我，乐颠颠地和我说去漫展玩了？”
苏乐呆住，想了半天，望着秦夜来，秦夜来也看着她，耐心地等她像个傻子一样回忆。
“好像是真的耶。”
秦夜来：“你真是——”
“坏猪。”苏乐忽然喊她。
“嗯？”
“我那天在漫展，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秦夜来：“......”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她叫无垠，你知道吗？简弈说她在cos圈子里很有名，而且很任性，cos想出就出，不想出就一年半年都没有踪影。”
秦夜来看着她，目光闪烁，似乎在心中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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