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小荣在线美人计。含女装情节，被作为参与5/15泽村荣纯生日祭24h的内容，会在今天一整天全部发出。泽村荣纯生日快乐，麻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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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别动！”
“我没动啊，嘶，这什么啊硌到我了！”
车内无意义的对话还在继续。原先以为是两位男性在交谈，但这么一看，分明是穿着旗袍的少女侧坐着紧紧贴在男人身上，手上套着的蕾丝袖套一直延伸到大臂，抱着男人的手指有些泛白，嘴唇上的唇釉也被咬掉了不少。
——已经结束了一个月速成培训班的泽村荣纯从小小的卡扣包里拿出了口红和镜子，照猫画虎般给自己补了下妆。
而一旁的奥村光舟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融入上流宴会人潮中，虽然确实是少爷出身的他实在没有想到出任务还得带个「女伴」。不巧的是，警视厅这段时间所有女警出差的出差，休假的休假，于是上头有些无语地派出了变装还算可以且临时抱佛脚过得去，曾经被逼迫参加了扮演女性角色所需气质速成班的泽村荣纯。
女装版。
不过泽村还是很敬业的，说女装就女装毫不含糊，就是有点不怕死地和同期友人抱怨了一句“明明小春比我更适合”之后，第二天才回来的小凑春市科长带着令人寒毛倒立的微笑巡视了一圈，发现泽村确实是去出差了，让金丸信二转告了泽村一句话。
这也就导致了为什么泽村今天晚上这么紧张的原因。
唔呣，女装能有小春可怕吗？
泽村荣纯撇嘴不屑地想。
02
不过警官大人还是有些手段的，明明身上看上去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了，风情万种地只提了一把折扇，倚在一旁高大男人身上，正和检查的人套近乎。
奥村目光游离了一下，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泽村率先通过了检测金属的机器，把刚转交的折扇收回自己手里，站在一旁看着金发男人被全身扫描了一遍，勾起的嘴唇发出了细密的笑。
奥村有些狼狈地撇了撇自己的西装，耳蜗内部的无线电波滋啦一声又恢复正常，泽村顿了顿，目光瞥向远处，“看样子有人和我们此行目的相反啊。”
他现在比奥村矮了不少，明明刚毕业时还比对方高的。不知道这两年到底吃了什么激素，对方刚进警视厅的时候他还颤颤巍巍地指着奥村叫“小狼崽！？你怎么长那么高了！！”，最后被仓持拎到一边哪凉快哪待着。
面前那位还是个老熟人。泽村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并不自信，只能借着奥村的体格来挡住自己大半身子，心里却在暗暗咂舌，觉得有点棘手。
市大三为什么会派这家伙来啊！！！
03
天久光圣向来是随意的。有任务就随便接一下，上头派他来那就随便来，能不能解决任务尚且不说，他能莅临现场就足够让上面那群老头子感天动地了，自然也不会在意周围的人。
但这次不太一样，刚入场就能闻到僵持的气味，虽然和当地警视厅已经打过招呼了，未免还有不知情的，杀人还是要等聚会到中……
嗯？
天久突然看向距离宴会中心不远不近的一对男女，男的那个一头金发，女的虽然被挡住了不少，但是还是能从露出来的部分看出来并不是什么娇小的女性，但这股熟悉感真的是越看越奇怪——
熟人吗？天久想着，大步朝他们走去。
04
“啊啊啊小狼崽你让我躲躲！”泽村急急忙忙地把奥村身上刚整理好的西装外套扣子给解开，几乎整个人都嵌入了对方怀里，让奥村直接僵硬在原地。
他似乎能听见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在指责他们的不检点，公共场合搂搂抱抱。虽然是女伴没错，但无论如何这样对待帅哥也太暴殄天物了。
泽村几乎是黏在他的腰侧，脑袋也陷入了黑暗中，只剩深褐色的发尾还在灯光下摆动。这回警视厅为了卧底拿到稻实那方面的证据下了血本，不仅假发用的是真发，固定的夹子也是专门进口的。
奥村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喉咙里的呼噜声，抬眼便一脸狰狞地对上了从后方绕过来的天久。
对方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天久眨著眼睛，很明显这个青年并不是什么熟人，反倒是撅着屁股的这位女士十分可疑，但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合得来的女人缘，觉得奇怪却也懒得停留，转个身仿佛走错路一样离开了。
泽村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走了吗？他走了吗？”
“……嗯。”奥村觉得泽村这样撅着确实不太雅观，赶忙将这位前辈从他西装外套里拉了出来，抿着嘴唇整理有些褶皱的衬衫。泽村戴着这个假发确实是感觉重了五斤，抬起头还晕乎乎的，结果脚下一崴直接就扑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05
这场宴会称作鸿门宴也好，称作敲门砖也罢，真田俊平还是义无反顾来了。稻实现任当家送来的邀请函说实在并没有用上，光真田这张脸就能让已经将前几十名宾客名单倒背如流的保安放他随意进出，不过刚开场那位确实也臭屁的当家自然要持着骄傲等待**时刻再出现，这和药师的观念本就不和。
轰雷藏总说想要资源就得自己去抢，虽然哪种身份做哪种事，必要的时候可以低头，但绝不能弯腰。真田深知这个道理，并且贯彻到底——
然后他就被一位盛满橘子汽水味的女士撞了个满怀。
在被冲击力失去平衡坐在地上的时候，真田还有时间在想高档宴会为什么会有女性身上喷的香水是橘子汽水味啊？
虽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对方在抬眼后一瞬立刻低下头的样子，是不是太过古怪了。
“你没事吧？”真田随意地撑着地板，他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昂贵的西装被弄脏，反而托着泽村免得他再摔一次，等泽村把裙摆整理好之后才站了起来，撵着手回忆刚才无意间摸到的触感。
这并不是上位者某个女儿的手指，显得有些粗糙，食指上有一层茧，虽然隔着手套并不清晰，但未免把居心不良完完全全写在脸上了。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真田笑了起来。
稻实被搅得翻天覆地，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06
泽村的呼吸差点停止，面前这位虽然和他——或者说和青道都有一面之缘，应该庆幸的是他今天是一身女性装扮，头发都一丝不苟，希望对方不要发现。
不过和他家总科长帅得差不多的池面明显没有想揭穿他的样子，最后只是笑着和男孩做了个绅士礼便翩翩离去，不然按照真田那个性格，再多看一眼就能知道那粗糙的手指并非来自少女，而是一位男性。
少年拎着裙摆回了一礼，扭头看见自家后辈黑锅底般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小狼崽？”他的声线属于男高音，再尖一点就堪堪碰到女低音的音域，再添点鼻音几乎听不出来什么问题，叫奥村的时候尾音还会上卷，于是后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变作少女的少年歪了歪头，并未多想。
07
天久确实是下手了，擦掉手上血迹的时候听见卫生间有人进来，可他明明把维护中的牌子放在了外头正中间的位置。他轻手轻脚地把尸体的手脚都扔上了马桶盖，发出了哐当一声。
外面的动静顿了顿，天久仿佛预测到对方会从下方的空隙望进来，于是弯下腰想让对方知难而退，结果这反倒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像兔子一样就跑了。
长发？天久拧开锁的时候只看见仓皇的发尾，眼眸缩了缩。这场宴会应该没有任何一位男士头发超过肩膀的，所以这位不速之客是一个走错地方的女性还是害羞不敢进女厕所的女装大佬？
那这就有趣了，不知道为什么天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看上去并不想面对他的棕发「女士」。
他就说他的直觉不可能错嘛。在这里虽然有点麻烦，但天久还是爬到了厕所通风窗上面拨了一通电话，让人过来处理一下已经死透的家伙。
“你听上去心情很好，还发生什么事了吗？”那边有人问。
“嗯？应该吧，我在这里看见了熟人喔——”天久弯了弯嘴角。
对面的人几乎是被哽了一下，顿了半晌才继续说：“哥，你在那边没看见熟人才有鬼了好吗……”
先不说这次是稻实的一把手宣布接下来的目的，对方应该递了不少请帖，除了警视厅那帮人实在交恶之外，应该也有给极个别人特权，所以警视厅估计也有在场的。
稻实看上去像金盆洗手，实际上背地里仍然干着这行的勾当，所有人只是默契地不戳穿而已，心照不宣才是成年人的标准。想到某些情况，电话那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天久“我先挂了”噎在嗓子里。
08
泽村属于那种主动出击派，虽然在警视厅里碍了不少人前进的道路，但真正讨厌他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
所以当他提出分头行动的时候，奥村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同意了这次鲁莽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如果没在大厅见到你，我会报警的，泽村前辈。”奥村面无表情地说。
“明明自己也是警务人员来着！报警什么的没这个必要吧！”泽村诧异地看着他，随即隔着裙摆扯了一下大腿上的固定带，“没事啦，防身的家伙都在这里。”
警视厅不可能让他们的「吉祥物」单枪匹马进入敌方腹地，自然有瞒过金属探测仪的本事。
藏在短制旗袍布料下的武器估计比奥村想象的还要多。
已经完全适应脚上四五厘米细跟的泽村荣纯刚进卫生间就嗅到了并没有彻底清除的血腥味，然后听见隔间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心里想着“这么偏的男厕所也有人在工作也太不凑巧了”，虽然很想一探究竟啦……但这样未免暴露得太快了，就当没听见吧，于是转身就走。
敢在这个时候工作的家伙应该也和上面通知过了才对，就让后面来善后的同事烦恼吧！
泽村扭头拐进了女厕所。
09
奥村在距离晚宴灯熄之前开始频频看自己的手表。这表是他自己带来的，为了更贴合任务形象，自然也是名贵的限量。不过如果不说的话同期都不会知道原来奥村家其实也算豪门，但他们家少爷确实也不是那种特别挑的，不住高级公寓将就在宿舍混居就能可见一斑，现在距离他和泽村约定的半个小时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了。
泽村像夜行的猫一样，哪怕在已经静下来的大厅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慢条斯理地出现在了奥村身边，还顺手托了一个装蛋糕的盘子，一边给自己手动变小的嘴巴里塞，一边碰了碰奥村的手臂示意他也来一个。
原本想出去找他的奥村：“……前辈，你怎么还有心思吃蛋糕？”
“唔，我饿了嘛，这个蛋糕味道还不错，你不试试吗？”泽村满不在乎地说，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聚光灯打着的楼梯上，“你也来一个不？”
「测试……测试，目标已出现。」
贴在耳蜗上方的无线电像是总算连上内网一样发出了声音，泽村一听就知道是五号寝的直系后辈，对方颤音还没消停下来，电流声便噼里啪啦地开始响。
泽村直接把无线电摘了，奥村皱了皱眉头，也顺从地低下身子让泽村随手摘掉，“浅田少年还是太嫩了，明摆着是稻实有人专门盯着局域网，过个二十分钟再戴试试。”泽村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青年低垂的浅色睫毛颤了颤，点了点头。
10
不注意不行啊。
要说谁的头发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最为显眼，果然还是和成宫鸣相似的金色——一眼就能看见的高挑男性，正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去听身边女人的说话，成宫只觉得不爽。而那个女人在黑暗的隐藏下显得格外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原本在逐步向下的节奏顿了不到一秒，连成宫自己都没发现的停顿，泽村却立刻捕捉到了。
“意外欸。”泽村没把口红带过来，这会儿全被他自己吃了，嘴唇露出了原本的裸色，“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稻实的一把手——王牌，对比他更显眼的人零容忍，或者说应该是自恋到一定程度了，简直就和西东京的那个向井前辈一样嘛！”
说起来泽村也是个传奇人物，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现在役且活跃的警视厅前辈，连涉黑的某些人也曾经见过，甚至能被称为关系很好的前后辈关系。
所以自然——
泽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之前他见过成宫。
好像是和御幸前辈出任务的时候，但从那之后已经过去几年了，从现在开始祈祷成宫鸣记忆力不好有几成把握啊？
11
奥村并不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相对于督察官的大脑，虽然像泽村这样属于执行方面的警督人员，几乎所有都逃不过思考这种东西。但被选择执行表面任务都是面容优秀的人，相对于平庸的脸自然在地下会发挥更大的用处。
当然像小凑科长那样留点头发就能在人潮里只靠发色辨认，露出眼睛却带有十足侵略性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和对方兄长一样长期坐镇警视厅才比较奇怪，但这对兄弟确实也达成了什么共识。
在亮介那期同事里，长相并不算出众却带有一身正气的结成哲也被推了出来，而春市这届则确实由泽村荣纯参与更多的后勤活动，以备不时之需。
要说这次任务，其实泽村和奥村根本差不了多少，几乎都是头一次站在灯下，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不过也是被吃得死死的，两人头上的大山可不比看到的少，作为暂行王牌的泽村揽下这个任务自然也是有考量的，冲业绩反倒放在一旁了。
总之此行的目标在进来之前完完全全被忘记，现在总算想起来的泽村挎着一张脸，发出了“为什么选择攻略的是这么棘手的家伙啊”的感叹。
奥村和泽村任务当然不同，他现在马上掉头离开就行。所谓的奥村家头衔也是为了让这位一米七几的「女孩」成功混进来，并且让「她」傍上成宫鸣。前者已经完成了，后面那项再怎么想帮忙都得由泽村收尾，一直冷着脸待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本心。
为什么不离开呢？明明作为前辈的泽村已经安稳地站在会场，或许还顺便吸引到了成宫的目光——可能是因为无线电没有接上所以担心泽村单独在这里会害怕？
「听得见吗？泽村前辈，奥村君？」
啊。奥村面无表情地抓过泽村的手摁了一下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的无线电耳机。
无线电也能够听见了。
他只是不放心泽村而已。
12
泽村乍得被拉住手还没反应过来，蜜色瞳孔注视着站在主位前的成宫，正在思考要怎么去靠（色）近（诱），自然也没发现无线电被关的事实。
那头浅田喊了几声实在没办法了，将无线电转播给了在总部待机的仓持，前辈一听就听出了问题：“那边有人把那玩意关了。”仓持摘下头戴式耳机，“蠢村不会莫名其妙关无线电，要么是奥村要么是被人发现了，不过后者概率很小，你多喊几声试试，叫不到就算了，等蠢村发现了主动来找你。喂御幸！”
端着茶路过的总科长扶了扶眼镜，“咋了？”
“你组的那小子很狂啊，任务结束记得揍一顿，免得一个两个的都想先跑。”仓持面无表情地说。
御幸回了个知道了，转头把奥村这几个月任务全给排满，再不行就去当交通协管。
且不管奥村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过，泽村是一点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估计还会羡慕对方能有那么多任务，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更好的接触方式，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无线电。
微弱的呼吸灯在闪烁着，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无线电似乎被关掉了，于是扭头看向奥村，“小狼崽有什么事要单独和我说吗？”
“……为什么泽村前辈会这么问。”
脸仍然像少年的年长者撩开头发戴上无线电耳机，并没有旋开按钮，歪着头看向后辈。
“不然你关掉这个干什么？”
13
奥村被泽村的言语堵住了嘴。
所幸泽村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再不说我就重新连接了，不过回去说也可以。”他看向成宫，对方还在大放厥词，并且精准地和他的目光对上。
泽村冲成宫笑了笑。
“……没什么。”奥村从泽村手里拿起另外一个耳机，垂着眸子像走失的大型犬，泽村看了眼他，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
“浅田吗？我听到了。”
「泽村前辈……！那个，奥村君现在可以出来了，我和九鬼君在正门五百米外的临时停车场里。」
“去吧奥村少年，接下来看我的就行！”泽村凑过去顶了顶奥村的手臂，“你们可以先回总部，明天只要有一个人在外面接应我就行。”
「啊，好的！仓持前辈说明天小凑前辈会来接应你……总之……」浅田在那边的未尽之语包涵了同情，无论是小凑哥哥还是小凑弟弟接下来迎接泽村的都很恐怖，哥哥会因为和弟弟长相相似所以抓着之前泽村说的话不放，弟弟则完全对泽村之前的话而让泽村知道什么是小凑家的基因。
泽村几乎是用足了自控力才阻止了自己这次的叹息，他尴尬地摸了摸后颈，看向奥村：“那就先在这说再见了！我会把无线电关掉，等啥时候再戴上吧。”
毕竟在学弟面前表演学来的美人计还是会感到羞耻啊！快走吧小狼崽！
「好的……呃，奥村君？」
“我知道了。”奥村有些不甘地说，他看着泽村，抿起嘴巴，“那我先走了。”
泽村点了点头。
14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泽村确实从御幸那边了解了不少情报，并且融会贯通地把成宫鸣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
死要面子还傲娇，比当初的小狼崽难搞一百倍。
所以在对方结束上一段对话之后，泽村就已经几乎缠上了他。
“你的男伴呢？”成宫享受被追捧的感觉，所以并没有甩开泽村黏上来的手臂，就是这个触感确实不像什么柔柔弱弱富家千金，倒像是在工地搬了几年砖的肌肉感。
泽村知道只要皮肤贴皮肤就瞒不住他看上去瘦却有肌肉的现状，边咋舌这家伙怎么多年不见也长那么高，边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估计走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过来找你咯。”
成宫哼笑出声，拒绝了来自其他人的敬酒，捏着泽村的下巴看了一会儿。
没有刺鼻的香水，这股橘子味是从对方发间传出来的，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讨厌，脸上似乎什么也没有粉饰，仅在嘴唇和睫毛上大做文章，穿着高跟比他矮上几公分，单看脸却又不是那种女强人类型。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女人。成宫想，那就让他来会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提是他到晚上还记得有这个人存在的话。
15
“果然没认错啊。这是什么，cosplay？还是警视厅的恶趣味？”
泽村脱离成宫后把房卡随手一揣，旗袍虽然短但暗袋非常多，估计待会还得找个几分钟，结果刚准备找个地方战术性休息，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跟着传来——泽村不得不展开了扇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来者，遮挡着的下半张脸已经开始咬牙切齿，这个人到底打算破坏他的计划多少次啊！
之前就觉得了，他一定是和市大三的天久八字不合！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这位先生。”就算自己被戳破身份也罢，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位先生”起肢体冲突，待会儿对方就会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在天久开始研究他身上的旗袍之前，泽村确实是这么想的。
16
泽村一手握扇一手抓着旗袍的下摆，“前辈，您知道这叫做性骚扰吗……！”
“诶真有意思，泽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的？”天久眯起了眼睛，多日未修的头发长出了一层发茬来，“是那只老狐狸教你的，还是那只小狐狸教你的？”他还想去翻旗袍的边角，幸亏他们已经移到了一定的暗处，不然铁定从娱乐板块变成社会新闻。
什么跟什么……老狐狸和小狐狸是什么？童话故事吗？泽村撇了撇嘴，拍开天久的手，“再这样我就要叫了！相信稻实也不希望有什么负面新闻在这个场合出现吧！”
“我倒是随便，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天久挑起眉，看泽村快要炸毛的样子，妥协般地举了手以示投降，“好吧，好吧，这算你欠我一次，下次可不许用什么被前辈拦住不让休假这种理由糊弄我了。”
“可是……”仓持前辈确实不让他休假啊！虽然最后还是让他走了，但是光扯皮就扯了两个多小时，简直比上面的人还要更能说！也不算是在抱怨……至少对同期后辈态度好一点嘛！泽村心里委屈。
天久看着泽村没被挡住的半边脸，心里有些痒痒，“让我看看整张脸嘛，真的假的完全没上妆吗？”见泽村不情不愿地收了扇子，连他这种精致boy都要开始嫉妒了，软白的肌肤根本就不像常年走在刀尖上的特殊人员，至少要比先前遇见时还更偏向女孩子。
泽村想到为了这个任务被灌输一整个月女性知识顺便天天被迫擦身体乳美白霜和各种精华，估计从上到下虽然没一个地方能白到发光但也没差就绿了脸，“请您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样子内心铁血男子汉的泽村被打扮成这样不憋屈是不可能的，就差把天地良心写在脸上，衬得青道警视厅像是什么恶势力一样。
天久差点就笑出声，他摸了摸泽村的头发，发现假发和真发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哪怕这顶假发是用真发做出来的，天久还是觉得泽村的真发更好摸。
看着泽村就要抡起扇子揍人了，一旁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泽村？”
17
两人同时朝光源看去。药师的那位池面摸着下巴就过来了，刚开始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男人看见了泽村那张脸就顺滑着温润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盯着并不算直系的后辈转了一圈，“我就觉得正常宴会不可能有女孩子喷橘子味香水……你换了新的香氛呢。”
换了新的香氛这话就有点矛盾，天久原本不打算再趟这趟浑水，虽然他并不怕麻烦。光刚刚那具尸体就已经足够市大三忙活了，大闹稻实宴会估计真的会被禁止通行三个月并手写十五万字的检讨，不过就算写了上面也全都是不够诚恳且飘逸的“对不起”，到最后无论是哪个字都看不到，只剩一堆线条。但既然药师的这家伙说了这种话，那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天久几乎将泽村整个挡在了身后，又仗着比真田高那么点的差距注视着对方，漫不经心地说：“你们熟吗？”
真田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多交流交流就熟了。”
“噢？”天久面无表情，“不熟还知道他以前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真田跟他打太极：“猜的，天久先生不用……反应那么大。”
聪明人倒是能一下听出真田嘴里含着的毒刃，天久不怒反乐，“这话说的，真田先生，”他咬着先生那个词滑进真田的雷区，“药师最近不好过吧？”
泽村从天久身后露出头，确实看见真田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罢了，天久先生没必要生气吧。”
他对着泽村笑了笑，“代我向你家大人问个好。”
18
男孩确实不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相对于每次任务都有人给他完整的清单，青道其他人员需要经历的比他和降谷来得多，但也并不代表青道一年间的两任王牌练习时间会少。
他从天久身后绕了出来，几乎是天真地看着真田。
那双蜜色的眼睛未被人为破坏、哪怕直面凶案现场也不为所动地执行他所声张的正义，没有任何动摇且一视同仁地注视着所有人。
真田在这样的注视下似乎曝光了所有的秘密，但其实他只是一个晃神，然后听见了来自眼前这位后辈的直球攻击：“这种事还是真田前辈自己去吧，他们估计会当着我的面说没礼貌什么的。”并不知道已经暴露青道完完全全排外现状的泽村继续说着，“作为药师和青道的二次会面，不回去和上面说明的话，应该也会很困扰吧？”
药师半路出家，原本以为拿到稻实这次的邀请函就顶天了，结果来自青道也递出橄榄枝什么的，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啊不过御幸……前辈应该过几天就会发邀请函了？”泽村板着脸试图让自己变得很威严，殊不知光这样的打扮再装小大人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和前辈关系不好的传闻也是完全坐实，刚才确实是在外人面前给科长留点面子，“嗯！仓持前辈之前有和我说过！”
“那我呢泽村！”
“市大三不知道呢前辈。”泽村背对着天久所以对方没看见，几乎在一瞬间似乎准备好回答的样子让和他面对面的真田真心地笑出了声，心脏狂跳。药师对外的代理人王牌拂起泽村的头发一角，侧头闭上眼，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一触即放。
明明不是女性，大脑也叫嚣着对方所属于男性范畴内，不需要他的礼遇，不需要莫名其妙的亲吻。
但真田确实这么做了。
男孩却仍旧不明所以，只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天久拉走叨咕青道为什么不邀请市大三，移动的过程中还不忘伸出手朝真田挥了挥，哪怕被压低身子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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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的小猫崽被人捷足先登了哟。”卡尔罗斯浅抿了一口浓厚的酒，倚在吧台上用握酒杯那只手的小拇指指了指几乎和他们形成对角线一般角落的天久和泽村。
成宫却不以为意：“她是冲我来的，市大三的挖角也挖不走吧。”他得意洋洋地晃着高脚杯。
“这是哪家的，怎么就眼神不好还投怀送抱。”白河坐在卡座里，面无表情地看向泽村的方向，视线接触一瞬后又弹开，想起将手里未点燃的烟扔进了价值不菲的酒液里，站起了身，“啧。无聊，走了。”
在场的两位都没有对白河的去留表示在意，卡尔罗斯还会假意挽留一下，成宫是完全不在乎友人准备做些什么的。稻实足够压下所有正面新闻，明天头条想出现什么牛鬼蛇神都由成宫独自掌握，他们这些人的渠道比明面上的多了太多，根本不需要担心。
“所以你真的把房卡给她了？”卡尔罗斯闲聊般重提这件事，“到时候她把你关在外面，那我肯定把明天头条换成成宫鸣嫖人反被骗。”
成宫坐上了高脚凳，皮鞋落在地上，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些许的脚踝，“不会。只要有利可图……我相信抱有目的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像是透过距离在审视什么，“我应该见过她吧。”
卡尔罗斯将烈酒饮尽，对着吧台内部的服务生晃了下酒杯，视线重新转回到成宫身上：“日理万机的王牌大人，不知道换过多少男人女人——说不定她还是你的炮友之一呢。”
“不可能，要是炮友那张脸一出现我就会想起来的好吗。我还是很挑的。”成宫翻了个白眼，毕竟他在朋友圈里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处男之称，想必卡尔罗斯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你把房卡给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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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天久扯皮实在是太累，加上自身额外的重量让泽村陷在了座位当中，正打算去吧台拿一杯果汁，就有人正瞌睡送来枕头了。
男孩扬起头，他在别人面前当然是一个穿着旗袍的温润女性，迅速扫了一眼来者，并在那一轮任务清空的脑子里找到了对应的脸和名字，剩下的什么也没有。仓持之前灌输的所有资料他能听得进三分之一简直就已经非常感人了，更何况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宴会虽然从下午开始但现在已经接近了晚上八点，正是乖宝宝们的睡觉时间。
卡尔罗斯一屁股坐在泽村对面，直觉系野兽存在的地方也就只有与之对视的双眼了，更何况先移开视线的是对方，而不是对这类所属注视一词几乎免疫的泽村。
泽村看着桌上正冒着雾气的果汁，从杯壁上滑落下来的水珠在落到桌面上时被拦截了下来，入口才发现内里浓郁的酒香，所以只含了一口便放了下来。
“……你还真没有防范意识呢。”对陌生人递来的东西这么不设防，居然还直接贴着杯沿喝下去了。如果卡尔罗斯对这孩子有意思的话，药下的肯定无声无息，或者被当做食盐沾在杯口——
泽村将舌底的酒水吞入喉咙，“因为我知道卡尔罗斯先生不会在这里做自砸场子的事。”他像狡黠的精灵一样笑了起来，“不过就算真的下了药，我也是有办法的。”
那板解药是川上前辈偷偷塞给他的。虽然不知道前辈为什么对他那么不放心，照理说男孩子不太需要这个东西，但川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一定会用到的”。
21
暂且先不说用不用得到，卡尔罗斯确实对泽村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不过他一亮腕间的手表，然后扫了一眼整个会场，略显遗憾地说：“虽然我对你有兴趣，但是这个时间段你不去房间等他的话，那家伙估计会发飙吧。”
泽村眨了眨眼睛，顺着卡尔罗斯手指的方向低头，成宫给的房卡从暗袋里露出来了一角。于是他将那张卡抽了出来，站起了身，“那我就先失陪啦！”
卡尔罗斯随意地挥了挥手。
“不是女孩子啊……真可惜。”他翘起腿，精致的皮鞋抵在大理石桌面上，“鸣哪去了？不会骚包到去更衣间换衣服喷香水吧……”
“说不准。”白河不知道在吧台坐多久了，正隔空看着泽村没喝完的酒饮，双腿交叉着靠在长桌前，“带了无线电、剩下的武器大概都是纸制，但是有没有毒暂代商议。青道除了那个粉毛之外什么时候来了个骨架这么小的？”
卡尔罗斯咂咂嘴，“又不是你一直盯着青道那边……真的假的！？你对御幸一也是有多大仇啊！”他有些目瞪口呆，“惹到你可真是他的不幸啊……不知道，话说这情报不用和鸣说下吗？”
“让他自己发现吧，估计那小孩也不敢对鸣怎么样，最多套点话罢了。再不济就是把那些废弃资料带走……虽然对我们来说是废弃物，但青道现在的处境估计很需要它吧。”白河淡淡地说，拿着卡尔罗斯对面的那杯酒随意倒进了装饰用的盆栽里，“不过，御幸手下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的孩子，估计马上就会被吞得一点不剩了。”
“你笑得有够渗人的……”
“闭嘴吧你。”白河收了笑，“不过是给青道卖个人情，青道的仓持现在大概收到阻频器的信号波了吧。”
22
大厅内部井然有序的键盘敲击声被仓持大声打破，哪怕在青道也算得上通讯部前辈的人差了那么点就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摔碎，吊眼瞪得死紧。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哪怕看上去像个不良，但平常的仓持绝对不会作出这么不礼貌的行为。
接着他拔掉充电线，拎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浅田冲进了电梯，直奔五楼技术部。
技术部一直都是神奇的存在，谁能想象得到泽村荣纯居然师从技术部的一把手而不是外勤部，仓持打开那扇玻璃门的时候，差点跟刚要出门的克里斯撞上。
“克里斯前辈！”仓持将手里的电脑转了个掉给克里斯看，“这个……”
大前辈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放下手中的水杯，随意地扯了一张转椅坐下，键盘声一时不绝于耳，而浅田则打开同事的电脑，试图重新联系上泽村。
仓持瞥了一眼并没有打开的无线电，“不用尝试联系了，下次还得安装关机情况下紧急联络方式，刚才的信号波是从稻实传来的，估计泽村已经被发现了。”
“没事。”克里斯比对完后把电脑还给仓持，“他们不会对泽村怎么样的，这个估计只是口头的威胁吧。”
“……是想让青道……？”
“嗯，做人情，资料基本畅通无阻了。”克里斯说，“但是这么轻易就发现……我还以为会更迟一点。算了，能联系上泽村尽量联系，今晚能接回来就接回来，小凑吗？他明天才结束，金丸。”
他对着办公室里面叫道，也不知道这个低频率是声音是怎么被听见的，金丸立刻从工位上站了起来，看向克里斯。
“你和通讯部的人一起去接应泽村。”克里斯说，重新拿起水杯去外面的茶水室倒水。
“是！”金丸飞快地收拾了一下，跟在了仓持身后。
仓持头也不回，扔给金丸一把车钥匙，“浅田，去叫由井跟车，把资料和频率电波发给他一份，然后回去等蠢村什么时候开无线电，第一时间转达！”
“好、好的仓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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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拧开了把手，房卡的时效性并不在这里显现，男孩下意识扫视了一圈整个布局，立刻找到了放在床板后面的保险箱。
密码学学得很烂的泽村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弹簧锁，随意地贴在密码上。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把床板恢复成原样，开始在一整个硕大的房间里探险。
“仓持前辈，泽村前辈把弹簧锁打开了，”浅田看着上滑的数据流，“定量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破译，咦？”
“怎么了？”仓持转过来问。
“啊、那个，他这个保险箱，并没有彻底关上，所以只要把把手向上拧一下就能直接打开……”浅田有点哭笑不得。
仓持面无表情地骂了句“那个笨蛋！”，估摸着差不多时间让泽村重新戴上无线电，“尝试呼叫他，这玩意有个弊端，多重呼叫会使机身变烫，控好时间应该能让蠢村察觉……”
或者是直觉，对方在这个时候确实要比任何人来得更加敏锐——
但也不是没有意外发生。
“喂？”
「泽村前辈！您总算……」
“嗯？所以这孩子叫泽村啊。”成宫随手把玩着已经被完全桎梏住的泽村的头发，“不，主要是这东西一直发烫所以被我发现了，不如付点钱把他赎回去怎么样？”
被床带糊住嘴巴和手的泽村瞪着成宫，几乎在一瞬间让对方明确地了解到这是个男孩。
24
成宫几乎是哑然地看着泽村，对方兽瞳般反射出了金色，上颧骨用力地咬着白色的堵塞物，踢掉的高跟鞋落在地上，双腿明明也被绑在了椅子上却用劲翻身把嘴里的床带吐了出来，大声叫道，“浅田——！！唔！！”
“啧，我刚刚应该已经绑死了才对，喂，你别乱动啊，不然划伤什么地方我可不能保证……”成宫拎着那个无线电，把泽村扶了起来，重新在对方嘴里塞上床单，“青道的手段就这样？想拿资料是吗？”
白金发的王者笑了起来，“可以啊，资料我也可以白给你，还能顺便送你一个收费情报，但是你要怎么补偿我(稻实)？”
他在泽村愤怒地眼神中继续轻飘飘地说道：“我可是真的有在期待今天晚上和你共度良宵呢，虽然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但是好歹算头一个敢一点情报都不了解黏上我的人，哪怕收点利息也无可厚非吧？”
被自家好友吐槽的喷香水什么的他虽然没做，但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倒确实不辱他稻实王子的称号，更何况已经洗过澡的服帖头发，要是有人拍照放出去的话足够让一干女性心跳加速了。
「鸣，够了，你要什么？」
泽村眼睁睁看着成宫的面色沉了下来，对方却仍然用那黏着的嗓音回话：“哟，一也。我可没想做什么啊，这不是青道欠我的吗？”他朝泽村作出了噤声的手势，像挑选市场上的白菜一样捏着泽村的脸颊，“你看啊，要不就把这小孩留给我吧？资料我改日登门造访，肯定妥帖地送给你们。”
「不要闹了！」御幸在那头嘈杂地讨论声中干涩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成宫残酷地笑了起来，“从你们有把他派出来的那个念头开始，这孩子的生死存亡就已经不在你们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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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宫把无线电砸了。
他扭头转向坐在椅子上像是被吓傻了一般静止的泽村，对方的瞳孔软化似鹿般注视着成宫，却不带一丝惧怕。对方朝他走了过来，将少年的身上的束缚全部摘除，一头扎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泽村光着脚站在地毯里，毛绒绒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痒，蹲下身把彻底报废的耳机扔进垃圾桶里，全程成宫都没有抬起过头。
“前辈，人类不换气是会挂掉的。”泽村坐在床铺的侧面，这个高度刚好只露出他的上半张具有迷惑性的脸，说是男孩也好，像英气的女孩也好，全部都被他圆溜的猫眼摆平。
成宫侧过脸去看他，被消毒过的被子压迫导致缺氧脸红，湛色的眼睛盯了泽村半晌，似乎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什么啊，你还在啊。”
“就算你现在把我赶走也没办法！小春还要等明天才能来接我。不过现在仓持前辈应该很担心我吧，虽然只是被推出来当卧底的我。”他连用了四个我(おれ)，似乎在摆脱之前不得不使用女性自称的情况，接着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言语破碎着掉了一地，引得成宫抬眼，“但如果成宫前辈不让我走的话，青道应该也不会特别在意我的存在。”
泽村像是活跃着的机器人突然掉线一样，“因为有大把的人能够代替我。”
稻实的当家只是嗤了一声，转着脖子又扭到另外一边去，心想青道炸的估计不止你那个前辈，整个都炸了也说不定——他从来没有听过一也发出那种强烈不安的声音，还说什么代替，就这样想放弃也太快了，根本没有之前的莽撞。
这种莽撞虽然说不上好，但绝对会加分。
“但是——我会努力逃出去的，如果成宫前辈不让我走的话。”
泽村那双眼睛非常具有迷惑性，无论是迷惑自己人还是敌人，对于他来说整个人都算得上是武器，包括那两条杀伤力超强而笔直的腿，谁能想象得到在肌肉群中存活让女孩都羡慕的腿会长在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孩子身上。也得亏上头派他来实施美人计了，脸是可以造的，头发是可以接的，唯有那双包裹在黑丝里的腿不会骗人。
成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过来，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他到底是被什么糊住了眼才会觉得眼前这个笨蛋会气馁。随即他撑起身子，“稻实给的薪资待遇给你翻倍，作为弃子的卧底现在落在我手上还不得任我揉搓，喂，你名字是什么。”
还没搞清状况的泽村下意识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稻实薪资翻倍？什么意思？他可是堂堂正正的警员，怎么可能会进稻实啊！“你在说什么……”
“意思就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成宫鸣穿着拖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泽村荣纯，嘴边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想跑的话，就来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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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把他脑袋上重达五斤的头发拆了，剩下发网将真发包裹住。饶是已经经历过这个的他本人都不得不松了一口气，头发已经被汗浸得湿了大半，但是风的流动实在是感叹卸了重担真是太好了，距离成宫盛气凌人地指使他进浴室洗澡已经过了五分钟。
以至于二十分钟之后拿到放在缓冲区上整洁的衣服之前，泽村都觉得成宫暂时算不上坏人。
就这样光着出去还是忍辱负重，在已经散去热气的洗浴间思考绝对有感冒的可能性，而女装只有0次和N次。
成宫从沙发中抬起头来，资料随意摆在桌上，看着短发的女装少年走出来确实藏不住自己的笑，“很合适嘛！这可是我亲自给你挑的衣服，现在送给你了。果然比起旗袍，你更适合女仆！”
还没过膝的女仆裙摆翻成浪花，前面装饰的蕾丝也很好地柔化了泽村男性特征，就是胸前原本称得上C却变成了AA这点估计所有人都预料不到，只觉得女孩在里头做了点「小」动作。
就是他死也不想套上蕾丝头饰，成宫虽然有点遗憾但满足都满足到这份上了，他像个真的王子一样朝泽村伸出了手。
哪怕对方穿着是全身舒适的家居服，但确实又像头顶皇冠的上位者，而泽村也不是什么公主，看那打扮充其量算个女仆。
泽村穿上厚底鞋之后恰巧比穿着拖鞋的成宫矮了那么点，从电梯下行到达二楼又从旋转扶梯那边走去的时候警惕性达到了最高峰——他几乎用了想要把自己定在原地的力道，“成宫前辈，你要带我去哪？”
成宫比他力气更大，所以只是顿了一下，“当然是向青道炫耀我的新员工。”在泽村近乎茫然的视线下带着他走出了旋转楼梯的死角，被暴力拦在外围的人立刻发现了他。
这么直面自己同事还是头一回，泽村麻得头皮都炸了，面色红到几乎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害羞。在外面待机的几个后辈和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首当其冲的御幸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泽村，你没事吧？”
一没缺胳膊少腿，二没脑袋分离，顺便还换上了屋子主人恶趣味的女仆装，怎么可能像有事的样子。
泽村下意识就想跑，被成宫鸣攥着手臂，跑不掉，差点没摔了，“你干嘛！”他急吼吼地想撇开成宫的手，却不想成宫略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回头继续注视着底下的人。
接着他抬高了声音，保证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一也，现在这孩子属于我。”
“你们给他安装了芯片，对吗？”
27
芯片？
以泽村5.0的视力所看见的是御幸沉下来的脸、仓持着火一样的眼神、以及部分知情人心虚的扭头。
“那是……什么？”
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燎过一样。
成宫没看他，于是泽村自己寻求答案般看着青道众人，泽村的同期和后辈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东张西望地观察前辈们的表情。
“需要我来说明吗？”成宫咧开嘴，“那这样青道就欠我两个人情了。”
“泽村！无论成宫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前园大声说道，“他是骗子！”
成宫噗嗤笑了出来，“好啊，那就让荣纯自己选吧。你要听我的论述，还是他们的证词？”
男孩内心闪过纠结，而成宫刚好把握住了那丝线般的不信任，男人首次松开了他的手，示意泽村自己决定。
底下的仓持撇开冲过来拦住他的人，对着泽村喊道：“泽村！”
成宫挥手让稻实众人给十二点一到回家的辛迪瑞拉让开道路，还在身后煽风点火：“要是怀疑青道的话，稻实随时欢迎你来~”
女装青年身形一顿，差点没直接提起裙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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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没告诉你，是我的失职。”片冈说，“这是一个新计划，暂时还不能完全公开，但已经收集到很多情报了。这次派你去稻实拿的就是相关资料，现在芯片随时都可以拆掉。”
“……可是我并没有安装芯片的记忆啊？”泽村穿着正装坐在片冈对面，疑惑地问。
片冈点了点头，“在你的左膝盖内侧用特制的东西固定，如果要拆是话自己可能拆不掉，需要专业的人来帮你。”
泽村平日接触的最多的人还是五号室，既然浅田毫不知情，那只能是仓持了。他心情有些复杂，却有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毕竟如果是隐藏任务的话被发现不是很危险吗？
但是为什么稻实的那个王牌好似随意就能说出芯片的含义，而青道却守口如瓶呢？
他从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入目的是一群似乎早已知道实情的前辈们，男孩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泽村很快就忙碌了起来，说小春坏话——尽管他认为那算得上是赞美，就要有承担怒火的勇气。对方笑眯眯的样子确实很像职位在上的笑面虎兄长，泽村咽了咽口水，叫苦不迭地开始做文书工作。
定时检查那种，还不能让别人帮忙。
解决完成堆的纸质材料，泽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所，半开的房门让他神情一凛，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攥着不知道哪拿出来到匕首，警惕地推开了门。
稻实的王牌正晃着脚坐在他家客厅里，甚至自顾自地拆开了薯片和曲奇，还打开了电视机。
瞥见目瞪口呆的泽村时，成宫的视线还没有从晚间动画档里拔出来，只敷衍地说道：“你回来啦。”简直比他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啊！！？”
“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嘛，辛迪瑞拉。”成宫拍了拍手，把指尖的薯片渣拍掉，“之前说的付费情报，我还专门用了□□，售后不错吧？”
被屏了一点 不过不影响阅读。完整版在lof。→我可以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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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肋骨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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