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证中心来电话那天，段瑞正在厨房帮外婆腌柿子。陌生号码显示来自省城，他擦干手跑到院子里。
"段瑞先生？您的法国签证申请需要补材料。"女声公事公办，"银行流水显示异常，有大额资金转入后立即转出。"
段瑞握紧手机："不可能，我账户里只有联考奖金两千块。"
"系统显示上周四有二十万转入，同日转至海外账户。"对方停顿，"这涉嫌洗钱，签证官要求解释。"
电话挂断后，段瑞浑身发冷。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操作转账。登录手机银行时，手指抖得输错三次密码。交易记录赫然显示：9月16日，200,000.00元入账，同日转至一个瑞士账户，备注「留学费用」。
那天是父亲送公证书的日子。
段瑞打给父亲，接电话的却是母亲。"小瑞，"她的声音异常疲惫，"回来再说吧。"
客厅里坐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面前摆着段瑞的护照复印件。见段瑞进门，他起身递来名片：方少卿，林澜艺术基金会法律顾问。
"段同学，这是个误会。"方少卿推了推金丝眼镜，"基金会资助优秀艺术生出国深造，系统错误将你纳入了名单。"
段瑞看向母亲，她脸色苍白如纸。"林阿姨的...基金会？"
"已经撤销转账并出具说明函。"方少卿从公文包取出文件，"你的签证不会受影响。"
等方少卿离开，母亲突然抓住段瑞的手："别去巴黎。"
"妈！"
"那不是资助，是陷阱！"母亲声音发抖，"她故意制造资金往来记录，就等你出境时报警称你携款潜逃！"
段瑞如坠冰窟。他想起江伊说过，母亲控制他的方式就是让他永远背着"偷家里钱"的罪名，走到哪都像过街老鼠。
"方律师为什么帮我们？"
母亲松开手："他说...他见过太多被林澜毁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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