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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最看不得别人哭

浔鹤没有再管陆池鱼,直直上了楼。

岳朔寒走了,厢房空下来没退,正好留给那个刚来的手下。

也不知怎的,晚膳时这人并没有下来。可一路风尘仆仆从京城赶来,想来尝不了什么珍馐美味。

永州城的饭菜口味不似京城,只是这奔波多日来能安稳吃上饭的时候,独独缩在厢房里不出来,隐隐透露出一些古怪,具体是什么,却答不上来。

浔鹤是个热心肠,俗称多管闲事。

这下又在厢房门口往里望了望,仿佛只要知晓他没吃饭,便要去厨房给人大展身手。

还没看到什么人影,身后突然传来细若蚊虫般的声音。

“是……贺寻贺公子罢,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浔鹤望得入神,分明没听到后头有什么脚步声。

这般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这人脚步声轻也就算了,甚至这音量也有些……空灵。

只能悻悻回头问道:“用过膳了吗?”

站定之后,入眼是一个瘦削的男子,头低得极低,两侧垂下的头发像是因营养不良般,泛着棕黄色。

宽大的衣袖依旧遮住了手指,只露出两个被油纸包着的饼来。

到头来方才说的简直就是废话,甚至连担心都显得有些多余了。谁人饿了还不知道去找些吃的。

不过浔鹤倒霉受挫白关心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无论对面如何,那都要嘘寒问暖一番。

“不知小友是何方人士,与陆池鱼是什么关系?”

浔鹤分明只是站在门口,房门就这样大开着,那人却仍旧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宛若一尊石雕。

“我叫韦应是,是陆大人的副使。”

不知怎的,浔鹤总觉得这人和岳朔寒有点像,喜欢用头发将脸遮了去。

不过岳朔寒介时身处斗兽场,不修边幅也是寻常,更何况半边脸上这般大的奴印,遮了便遮了。

可这韦副使的头发可谓真真切切将脸挡得严严实实,说是戴了副面具也不为过。

这夜色昏黑,光影不显,多看两眼还怪渗人的。

偏偏在这说话与呼吸时的气息浮动,那柔长的发随之颤动,时不时露出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来。

浔鹤是真没法了,站着不动也不妥,当着人的面进去也不是,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终是拗不过他,浔鹤进屋点了几支烛芯,火苗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厢房才显得不那么昏暗。

这韦副使嘛,也没方才那么可怖了。

许是太遮挡视线,进屋时,在浔鹤灼热的注视之下,韦应是终于将头发撩到耳后去了。

那张脸并不可怖,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清秀的。只是眼眶深陷下去,眉眼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感。

最美中不足的是太瘦,两颊微凹,再加上这深邃眉目,更显有几分病态。

只静悄悄坐在桌边,不说话,也不吃饼,低下头时又垂下几缕头发。

说是害羞怕生却也不像,说到头还是一句古怪。

浔鹤也不想管他如何举动了,摇了摇那放在桌子上的还泛着热气的饼子,递了过去:“韦副官先吃罢,吃完再说事。”

韦应是像猫一般,双手捏住那饼子的边缘,用极快的速度抽去了。

虽不在外头急着赶路,但他仍旧吃得很快,呆滞的瞪大了眼睛,一口一口不停往嘴中塞饼,甚至不嚼几下就匆匆往下咽,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吃完了。

当然,相比燕烟,还是慢了点。

不过燕烟怎么说也算极具天赋,是天生就嚼得快。再加上习武、气力大的缘故,吃快点、多些也是寻常。

浔鹤以为这韦应是浑身瘦弱,左右是个挑食、细嚼慢咽、文绉绉的文士便罢。

如今这般,反差确实是大了些。

不过左右不好说什么,好几次看向那团揉皱的油纸,都堪堪忍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叹息。而后又得扬起标准的微笑。

“不知韦副官与陆……大人关系如何,我正想问问陆大人的喜好。”

韦应是的脸色白了白,低声说道:“陆大人极好,只是我做了错事,惹大人不快……所以,并不相熟。”

相处之下,这陆池鱼也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甚至比看上去要好相处得多,看韦应是这样子,分明是个安分守己的,也不知其中掺杂了何等恩怨。

如是这般,陆池鱼便就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才摆出这样的坏脸色,而是偏生看韦应是不爽。无论如何,便不必管顾了。

浔鹤左右没了兴致,便要起身离去。

拜别之时,那人分明没什么动作,只是起身正要与他擦肩而过时,袖角却被攥住。

“请问贺公子,先前在这里的人去哪儿了?”

便向下看去,那本就因为神情惨淡而显得清冷的脸上有了不同,黑白分明的眼珠就这样直直盯着自己,像是要把人看穿一般。

浔鹤不说话,那眼下竟泛起了湿润的微红,甚至连唇色都要变得淡些了。

陆池鱼与他不睦,那此次来永州城就不是特地来找自己这位难做的大人来的。

不过倒也可惜,岳朔寒前脚刚走,这韦应是后脚便来了,二人竟是这般错过。

“他走了,去他外祖家,或许不会再回来。”

京城距永州城千里,不辞辛苦的赶来,却连一眼都见不上,虽为他默默惋惜,却还是忍痛道出实情。

韦应是一如既往地将头低下去,地上被砸出几道湿痕。

浔鹤哑然,就算见不到面,去岳府看上一眼也是可以的。又何必哭啼……

这下走也不行,不走也不是。

“我给你拿块帕子去。”

浔鹤本就看不得别人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再这样待下去,就要控制不住安慰他一整夜。

只能先行下楼去。

陆池鱼仍坐在那儿,桌上的茶具与碗被整理掉,多了一大团针线和一个……绣绷。

绣绷?

浔鹤走近去,而陆池鱼赶忙将绣绷藏到身后。

“陆池……拭琛,啊,你是要补什么东西吗?”

陆池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抬眼间又俨然有了几分坚定。

“荷包上绣个字,仅此而已。”

说着,便笨拙地用引好的丝线在布上歪歪扭扭绣了个“陆”字。

浔鹤左瞧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本以为陆池鱼还真有什么本事,倒头来绣成这样,还不如自个儿。

好不容易吊起的兴趣又没了,干脆找个干净的布帕用温水打湿。正要送上去时,驿馆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谁大晚上的来驿馆?

回头一看,陆池鱼的身边多了个人,竟是那个走了没几天,让韦应是哐哐掉眼泪的……岳朔寒。

“陆池鱼,我已经见过外祖了。不过此行我要随你一起去京城。”

“我讨厌这个名字,以后叫拭琛就好,”陆池鱼颇有些咬牙切齿,“京城,你想去便去罢。”

楼梯处恍然有什么声响。

岳朔寒定睛看去,只见那个面目惨白的韦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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