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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3

假装亲他。

黎颂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不至于兀自展开脑补。她侧眸,随后注意到了他衣领上浅红色的痕迹。

“那个文件封口的密蜡,你打开动过了?”她轻咽了声,“宋逢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原来他有些消息是这么来的。

她先前只见过,他传递消息时的不易。如今发现,为了得到消息更是惊险。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好,只要在半个小时里,及时用工具融化,再脱模,重新封回去就行。”

“原本是成功不了的。”

他像是开了个地狱玩笑:“幸好,你刚刚拖住了小泽真显。”

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黎颂踮脚靠近,假装在亲他。

并在旁人看不到的视角里,用指尖把口红蹭到他衣角、下巴上,对那些原本的痕迹,以假乱真。

“这样行了吗?”

她靠得近,他像是觉得有些痒意,喉间动了动:“行了。”

青年顶着微微散开的衣领,还有几道浅红的印痕。与她并肩着穿过,那几道阴鹜的目光,还有摇啊晃的招魂灯笼。

……

“等下,我还要去一趟裁缝铺。”

坐上车后,他的语气肃然几分:“我二姐先前是通过那家裁缝铺的老板,来联络我的。”

黎颂那日见到过:“我知道,用电话亭。”

他乌黑的眉凝了下:“但昨日起,我没再联络上那个老板,也许是出事了。”

闻言,黎颂想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有些忧心忡忡:“那个小泽,他今天下午在到处搜捕找人。”

黑色轿车在巷角转弯。

透过摇下的车窗,能看到裁缝铺里,状似一片狼藉,已经被人肆意翻乱过。

她和宋逢年对视了眼。

“走,去问问。”他轻声道。

这些时日来,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探头出车窗,提问路边的伙计:“您好,前几日我们在这订过衣服,今天可以来取了吗?”

那伙计神色异样:“抱歉小姐,最近我们可能不能接待了,店里遭了劫难。”

黎颂跟着宋逢年下了车。

进了裁缝铺之后,蓦地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碎片,混合着鲜血。

往里走空无一人。

宋逢年在她耳边,低低道:“不好,那个帮忙传话的裁缝铺老板,被那群人带走了。”

“他和我二姐相识。”

“但也只是普通人,捱不过那群人的审问。”

她回忆了下,指尖轻攥他的衣角:“万一他知道,小宝二人的下落,怎么办?”

宋逢年站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

许久,神色微肃:“去那里看看。”

为了躲过搜捕,小宝和吉兰当下躲在偏僻的住处。是一间砖屋,在狭窄清冷的小巷尽头,隐藏在竹林中。

“……那群人已经来过了。”

透过竹叶缝隙,他看了眼后轻声道。

走近后能瞧见院子前,坑洼的地上,赫然躺着的是吉兰。她白衣服上全染了血,眼珠还能转动,看到他们后发出了呓语。

“救,救命……”

黎颂轻蹲下。

对着她道:“醒醒,不要睡。等下我们送你去医馆。”

她抬手尝试给对方止血,却发现她受的是枪伤,不幸伤在内脏位置。

“……那个告密的裁缝铺老板,我已经杀了他。”吉兰说着话,手上有把带血的匕首,语气有些断续和费力。

“他……我们太太把他当朋友,我们也相信他。”

她又咳出几口血:“所以我杀了他。”

吉兰的气息慢慢在变弱,但她看上去并不后悔:“黎小姐,小宝还活着……你们,带他走吧。”

旁边的青年沉默不语着。

他抬眼环视被劫掠后的屋子,走向了院子里的地窖位置。盖子上面长了荒草,没被发现:“是这里吗?”

吉兰点点头,气息微弱:“是,是这里。”

他掀开地窖盖。

轻踩在稻草上,在黑暗之中找到了躲过一劫的男孩。对方面色苍白,俨然吓得不轻。

青年温声道:“别害怕,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换个住处。”

攥着他衣角的男孩,低声询问道:“那吉兰阿姨,怎么办?”

黎颂扯出衣带,试图给对方包扎伤口,但顷刻间便被血浸透了,全然止不住。

她抬头望向宋逢年,他轻摇了头。表示伤在要害,基本无救了。

她沉默下来,感觉吉兰抓着自己的手,温度在一点点变凉:“黎,黎小姐。”

吉兰的声音渐弱,但每个字都能听清:“请你和宋先生……照顾好这个孩子。”

“多谢。”

她顿了下:“我们会的,你放心。”

“还有……那天在医馆,我偷听,你和江小姐她们的对话了。”

吉兰慢慢地说着:“你原来是个记者,那能不能,以后也写一写我?”

似是想起两人交集不多,此前她的态度也并不好。

对方还是觉得算了。

对着她道:“不过我也没什么好写的,还是请你写我们太太吧。她是个好人。”

她最后说完不多的话,微凉的手便垂了下去。

“我会写的,遇到的每一个人……我都会写。”

黎颂在她耳边答应着。也不知晓人在濒死后,能否来得及听见,还是只余一片白芒色。

院子前开始下小雨。

簌簌地最终冲洗走了,所有蜿蜒的血迹。

她抬手,指尖轻颤了下,替对方合上眼。

……

“我第一回救人失败,望着病人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无力复杂的心情。”

傍晚时,江时晚安慰着她:“后来啊,这样的情况多了,如今便也麻木习惯了。”

黎颂轻摇了头:“我只是在想,吉兰一开始对我态度不好……若我拉她一把,是不是会不一样。”

江时晚抬手,捏了下她脸颊:“她不是白白牺牲的,是自己重要之人而死。这是她的选择,应当为她由衷高兴才对。”

宋曼亭并没有救错人。

她们也终会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闻言她轻点头,没再继续内耗:“好。”

江时晚说完那番话后。

旁边的程彬之,温和的目光微变,他开口像是不赞同:“但活着的人并不会高兴,并不会希望,对方那么做。”

像他不自觉间流露的心里话。

也许只是在指旁边,沉默寡言的小宝,还沉静在悲伤里。

天气渐凉,快入秋了。

医馆的墙后,有块宽敞的空地。几方炉子,添了柴火烧着,映起温暖的色调。

男孩低着头,垂着长长眼睫。

他在那样的环境,生活长大着。从吉兰的遭遇,几近能隐约知晓,自己母亲的状况。即便众人都瞒着他。

江时晚轻摇头:“他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对方和那日,握着玻璃碎片的宋逢年,真是如出一辙。兀自较劲着,模样还挺相像。

黎颂轻叹气。

心想着哄完那个青年,还需哄这个孩子。

火炉燃着,出炉了烤好的葱饼。

江时晚递给她,示意她去试试,和对方交流一二:“你去看看。”

黎颂拿了一个刚烤好的饼,递到他面前:“小宝。里面有葱花很香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男孩抿着唇,小声道:“我不饿。”

“你跟你舅舅真是一个样。”她轻掰了一小片,递到他嘴边,“明明很饿,今日什么都不吃。”

她执着地递了过去。

小宝低头最终咬了口,道了句谢谢她。

“这才对呀。”她轻摸他的脑袋。

“别在报仇雪恨前,先让自己倒下了。在场的人都和你一样,不会轻易屈服和遗忘。”

“我舅舅,也是吗?”男孩低声问。

她弯起唇:“当然了,他比你想象的厉害。”

“……也一定会帮你们报仇。”

男孩咬几口烧饼。

他吃得有些急,也有些干。想抹眼泪又像是噎到了,咳起来,最终咳出些泪花儿。

黎颂抬手轻拍他的背。

“有水吗?”

被询问的江时晚,拿过来一碗水。

“对了,宋逢年人呢?”对方张望了下,“他刚刚好像去拿酒坛了,是上回孟姨她们给的杨梅酒。”

算算时日,也到可以开坛的时候了。

黎颂轻摸小宝的头,莞尔:“听说很甜的,你要不要也尝一尝?”

于是被江时晚,拍了下肩:“你胆子够大,敢给小孩子沾酒。”

她求饶:“我开个玩笑。”

程彬之也跟着玩笑道:“说不准,他们宋家人的酒量应该都很好。”

男孩也跟着她们笑起来,他弯着眼角,心情比方才瞧上去好些了。

他像小小的宋逢年,也是这样在少时遭遇变故。

看到他之后,黎颂便会不由自主想起对方。和他泛黄手札里,后来无人知晓的故事。

那时她还不认识他。

炉火在眼前,发出轻微的响动,火苗像橙红色的花瓣浮在上面。

她望着那炉火。

抬起眸后,隔着恍惚的火焰。恰好看到了刚刚还在想着的宋逢年,正朝这边走过来。

他姗姗来迟,没有其它空位了,恰好在她旁边坐下。

黎颂在他耳畔,询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把大家都喊来了?”

“入秋了,有小聚的习惯。”

他回答道:“而且稍后有件事情要商量。”

她咦了声:“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笑了下没有直言。

宋逢年端过酒坛。

他修长指尖,开封了褐色的小坛子。在给每个人倒杨梅酒,空气中是那种酸甜而半熟的味道。

她此前没喝过,产生点好奇:“我也要,不过一点点就好。”

黎颂朝他轻竖下指尖。

表示自己的酒量很浅:“我只尝尝味道。”

他动了下眉,换了个小杯子给她。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事要商量?”

江时晚问道。

等面前的炉火,烧得平静下来了。

宋逢年抬眸,瞳色映得深邃,他率先看向最旁边的程彬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顿了顿,“程老师原本是路过宁城的,打算回沪城的学堂。”

程彬之是在巷中遇刺,阴差阳错留下养伤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伤,已将近好了大半:“是,原本打算停留一个月。”

“什么时候走?”

“是要给我欢送吗?”程彬之温和地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得看码头的船票,也许是下周就走。”

他被提问后沉默了下。

面上没有喜悦,轻垂着眸色,像那日笼罩在白雾里,面对着注定的离开。

见状黎颂轻捅了下,江时晚的手肘。

眼神示意着她:你没什么表示?

江时晚抿着唇角。

眼神回答:她能表示什么?

黎颂在她耳畔,轻声道:“分别是一回事,表明心意呢,又是另一回事。”

“在他走前把话说开,约定战火结束后,再去找他也不是不可以呀。”

哪怕是一线希望。

她也并不是胡乱着在劝江时晚,也算有所根据: “我前几日看见了。”

她看到江时晚,在窗台上养的绿植,近日开了第一簇花。对方悄悄地剪下来晒干,制成了枚书签。

“书签夹哪?肯定不是用在你早年收集的,那一柜子鸳鸯派小说里。”

黎颂揶揄她:“是想给程先生的吧,对他这样的学者来说,书签是契合的表白了。”

她轻捅江时晚。

对方有些别扭地捅回来,像是觉得难得羞赧:“你偷看,阿黎。我都没偷看过你们。”

“我不小心看到的,才没偷看你呢。”

黎颂反驳着,心想自己和宋逢年是清清白白的,当然没什么好偷看的了。

一番动静显得不小。

旁边的小宝像是疑惑道:“颂歌阿姨,时晚阿姨,你们在做什么?”

一直内敛少语的安双,则抬起手轻捂住他的唇,制止这童言无忌:“嘘。”

江时晚:“……”

黎颂也跟着轻咳了声。

她看到了江时晚的口袋里,露出那书签的一角,正想着要不要再开口。

宋逢年此时,又将话题引到了这边。眸色漆黑,难得嗓音低沉:“医馆和长明街,也许已经被那群日本人盯上了。”

“江时晚,你也跟着离开吧。”

“啊……我吗?”

江时晚被指到,不由有些诧异。

“对,你跟着程老师走。”

宋逢年眉眼映在橘色的火光里,他安排着,显得异常冷静:“你们都去沪城,这里已经很危险了。”

“哪里都可以救人,不止这里。”

“你们一个学者,一个医生,都不应该折在这里。”

“那你呢,你不走吗?”

许久后有人替黎颂,先一步提问了他这句话。

“我吗,没事。”青年语气散漫道,“我想报的仇还在这里,去不了其它地方。”

他注定会留在这宁城。

江时晚被安排后,默了会儿怔愣着点了头:“好。”

原本她的指尖,已经握住口袋里那枚书签了。

现下又迟疑了下。

在思索的片刻中,最终又先松开了。

旁边的安双都看见了,悄悄问她:“江姐姐,你怎么不给东西啊?”

黎颂揶揄:“她害羞了。”

江时晚扯她的衣角,小声着道:“别乱说。本来我是打算眼一闭,横竖先表白再说。”

“……但是宋逢年,刚刚喊我跟着去沪城的话。那之后再说吧,万一我惹恼了他,被扔下船怎么办。”

黎颂弯唇:“我觉得肯定不会。”

江时晚最后也没送出,那枚夹着淡黄色零星花的书签。她应该是觉得,还有留给她的时间,尚能地久天长。

最后众人聚在一起,尝着新烤完的葱饼,还有入秋的杨梅酒。

“好甜好甜。”

小宝说完,安双也跟着轻声感叹:“喝了都觉得,现在的生活没那么苦了。”

黎颂也跟着点头。

她沾了一点酒,没感觉有后劲。便轻仰头将那杯都喝完了,一点儿也没留。

“这旧时代确实苦了些。”

“……但是以后,就会变得很好很好了。”

她轻声自言自语。

江时晚有些奇怪,凑近询问她:“阿黎,你在嘀咕什么呢?”

小黎喝醉了,嘿嘿,会先甜两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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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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