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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 37

他在说她不离不弃。

黎颂耳尖,簇起微热的一抹来。

她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之事,他在试探她,有没有完全断片,是否还记得那个吻。

又或者他指的是,不离不弃的友谊。她于他而言,和江时晚等人没太大区别。

黎颂别过眼,不去直视他的目光。

她转移了话题:“我今天看到,那个伊东比过去的织田,更加阴狠也不讲理。”

随时会翻脸,阴晴不定而狠辣的模样。

“你……不考虑离开那里,和时晚她们一起,换个地方,避避风头吗?”

更重要的是。

今日他救下那个小女孩,喜怒无常的伊东,不会再信任他了。

宋逢年望着她。

见到她在关心他,他眼睫动了下,漆黑的眼瞳深处浮起了笑意,虽转瞬即逝。

黎颂肃然:“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不是让你放弃,只是想着你离那个伊东远一些。”

“除了他,接近别人不行吗?”

青年失笑。

他终于嗯了声:“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伊东的脾气虽不好,但这些日子为了故意下小泽的面子,总是支使我去送文件……虽然今日之后,他不会再用我了。”

他得到了一部分的情报消息。

“而且。”

眼前的青年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掀起眼,眸中有什么情绪在流动显露,像翻滚的夜色,凉寂中带着灼意。

他轻蹙眉像有些疼痛,不愿去轻易回想。

但最终说给了她听:“我和他有仇,不止是每个人的国仇,还有我一个人……曾经背负的家仇。”

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

“民国十九年,夏天的一个夜晚。”

他轻闭了下眼,握着她的手腕。眼角带笑,却是散漫消沉的笑,半边侧脸隐在阴影里。

他同她说着这些。

此刻嗓音却像变成了,那本手札上的字,字字锋利如刀。

她曾经读到过他的过往:“那日宋家三十多口人,全死在了……伊东他们的手里。”

“就像今天的顾老板一样。伊东那时还是个商人。盯上宋家的纺织厂,上门洗劫,肆意屠杀。”

他侧着脸的神态,和那天同她说肩上扛了许多逝者时,渐渐重叠着。

“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雨。”

“雨水冲走了,那满庭院的血迹。有个堂妹,也和今天那个小女孩一样,被恶犬撕咬着,死不瞑目在我眼前。”

他唇角扯着带笑。

但她能感觉到,那笑是有些带着疼的。

她偏过头望着他,握住他手腕制止了下,轻声道:“别说了,宋逢年。你难过的话没必要说出来。”

难怪她今日看到。

他不惜有危险,也要救那个女孩,面对伊东时情绪一反常态。

他睁开闭着的眼,朝她笑了下:“不是之前,趁我睡着时你说,你看过我的手札。”

“我很大方的,不介意你偷看。”他喉间轻动,“索性今日便完整些,告诉你这个故事。”

眼前的颂歌小姐,已经见过太多次,他分外狼狈时的模样。

他每次受伤时,跌倒时,背负骂名时。回过眸时,恰好都看到了她。

“如果今日,我没扔那个胶卷。”

她微有些哑声,询问道:“伊东要为难你的话,你是不是本打算径直与他,同归于尽?”

“我看到……你当时的神色了。”

宋逢年被说中心思。

他垂着眼有些意外,半晌又庆幸她那时出现,无意间阻止了他:“是。”

“你快了一步,不必给我收尸了。”

青年按着相机,即便那里没胶卷。他动着指尖,在劫后余生里望着她。

“作为回报。”

“现在我最大的秘密和筹码,可都握在你手里了。”

黎颂轻翻白眼:“我要你的秘密,有什么用。”

“嗯。”他弯眼说道,“这也是从此把后背,面向你的意思。”

……

三日后,到了江时晚二人离开的日子。

黎颂询问他:“我们能去码头,一起送他们吗?”

“还是不了。”宋逢年拒绝她,“最近宁城暗流涌动,少出门比较好。”

“我答应你,以后常给她们写信,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带你去沪城见她们。”

她高兴起来:“好。”

“时晚送了我相机,我还没送回礼呢。”她翻了翻,找出一串自己编的手链,“现在我囊中羞涩,只能送这个了。”

“等下回再补上。”

她拜托他:“帮我转交,记得要给到她手上啊。”

宋逢年轻应了声。

为避免引人注目,他习惯性地没走正门。披了黑色外套外套,准备从二楼的阳台上翻身出去。

“等等,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

她轻声指给他看。

他抬眸,一道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见巷子的角落,有道鬼祟的人影。身形陌生而踪迹古怪,在这冷清的街巷里,显得格外突兀。

黎颂望过去。

打量对方的面容,隐绰间总觉得很眼熟,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他是……”

宋逢年:“是那个林生。”

他往常的笑意消失了,眉骨轻动,神色夹杂着化不开的消沉郁色:“是上回,跟踪过我们的那个人。”

她轻啊了声,便有了印象:“原来是他。”

“他是小泽真显,派过来监视我们的吗?”她有了几分猜测。

他颔首:“对。”

“但那天之后,便没再看见过他……我打听到,他曾被小泽关进了那间审讯室。”

“本以为,他已是凶多吉少,没想到竟然从里面逃了出来。”

宋逢年的声音不断沉下去,似在思索。

“好不容易,逃出那个鬼地方……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黎颂转瞬也蓦地想到了什么,轻拽了下他:“不好,他是不是去过医馆,故意治伤时,盯上了时晚她们。”

“怎么办?”

她呼吸乱了几分。

“先别慌。”他示意她镇定下来,“他们应当半个小时前便离开了,需要提前去码头候船。”

“或许只是巧合。”

宋逢年出了门,看他所去往的方向,应该是码头:“你留在家里别出去。”

可黎颂向来反骨。

每回他让她待着不动,她便不会真的坐以待毙,眼睁睁袖手旁观。

“吱呀。”

她推开门时带了把小刀,藏在上衣口袋里,往医馆后门的方向走去。

医馆今日照例开张着,而环视周围后,却见方才蹲点的林生,已经不在了。

黎颂心中闪过不好预感。

她拨开人群往里走着。

里边除了原先的几个伙计,还有在帮忙的安双,看到她后惊讶地询问:“黎姐姐,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她将对方拉到一边。

小声询问:“你还记得,时晚和程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吗?”

“很早就出发了,天色刚亮的时候,他们便收拾了行李。”

安双在下一瞬转折:“不过,刚刚江姐姐回来过。因为她在半路上,恰好遇到了一个受伤的老妇人。”

“她说让程先生,带着行李先去码头。”

“那老人家腿脚不便,又有刀伤,她特意护送到医馆,为她带路着。”

这是江时晚会做的事。

她会在小小的长明街,开家不起眼的医馆。自然也会在半路上冒着危险,救下了林生和那个老妇人。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黎颂询问。

安双:“刚刚。”

似是发觉了她凝滞的神色。

后者小心地询问:“怎么了,黎姐姐?是要出什么事了吗?”

黎颂手心泛凉。

但还是先安抚对方:“这里不会,时晚已经离开了,他们不会再盯上你们。”

“让医馆正常开张吧,你记得提醒那几位伙计,今日多加警惕和小心。”

“如果有一个,面目阴沉三角眼的十几岁少年过来,千万远离他。”

安双点头:“好。”

她没追问其中的缘由。

顿了顿,轻声补充:“黎姐姐,你口中的那个人……我好像,前几天看到过。”

“那天晚上,江姐姐救过他,给他包扎过伤口。他来过医馆。”

林生确实来过这里。

他和那群日本人盯上过她们,也顺势盯上了江时晚。甚至可能知晓,对方即将离开的消息。

黎颂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心脏揪成一团,脊背冒着寒意,她往外望。外边灰蒙蒙的天,像初见时那样。

“小双,你还记不记得。时晚方才离开的,是哪个方向?”

安双指给她看:“是从这几条路出去,在那边转弯,有黄包车停靠的地方。”

“或许是那个方向。”

黎颂道了声好。

她转身后轻握成拳。

往这些路的方向跑去,唯恐会来不及。怕失去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所交的朋友们。

“你好,有看见一个圆脸、梨涡的女孩子,从这边经过吗?”

被她拦住的行人,露出微妙的神色:“姑娘,你别过去了。刚刚有群鬼子往那个方向去了,似乎是在抓捕什么人。”

“你口中那个女孩,可能在里边。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会搭进去的。”

黎颂被拦着,怔在原地。

这些话语如白日的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嗡嗡着像刺耳的细线。许久才回神,那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朋友。”

待回神后,她微哑着开口:“不管情况如何,我得去试试救她,能告诉我是哪个方向吗?”

路人叹气着给她指了路。

“姑娘多保重吧。”

黎颂点头道了声谢。

她一路跑着,直到跑到那边偏僻的小巷,期间险些被崎岖的石板跌倒。

她终于找到了江时晚。

对方在那条巷中,没来得及坐上黄包车离开,因为没来得及走太远。

黎颂在转角处轻喘着气,停下来。手指握在砖墙上,张了张唇,却无法出声喊对方:“江……”

江时晚正被那群人包围着。

那群恶鬼面目阴鹜,正用手里的刀枪,指着她。叽里呱啦地说着,让她别不识好歹。

“江小姐,我们怀疑你参与了一些消息的传递,得请你走一趟。”

“我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她应当也是害怕的。

即使声音带颤,却也让自己瞧上去镇定些,站在原地指了指自己,“跟你们去那鬼地方,我还能活着吗?”

“一群傻子,我呸。”

“江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带头的语气阴狠道:“像你这样漂亮年轻的姑娘,既然不听话的话,那只能先吃点苦头了。”

黎颂在转角的砖墙后。

望着这一幕,指尖攥着墙缝有些生疼。她去翻带在口袋里的刀,正要上前去。

“也不一定,要吃罚酒的是你们呢。”

江时晚站在巷角,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背后是黑灰色的石墙,没有暗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地道,她已经没有退路可去。

看到近在咫尺的刀枪,她反而弯唇笑了下。

她圆脸浮起梨涡,自言自语:“这一天,比想象的更早到来啊。”

其实她还没作好准备。

也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那即将握住的幸福。像那天月亮的影子,最终还是从指间错开了。

黎颂看到她从背包里,拿出了最后的防身之物,是圆锥状、深沉的钢灰色。

江时晚握着扣住上面的拉环。

周围那群人警惕地后退一步,还虚张声势地继续持着刀枪:“等等,是手.榴弹。”

“或许是假的,她在恐吓我们。”

闻言,江时晚弯唇:“是不是假的,你们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时晚,住手!”

黎颂喊出声,生怕她听不到,径直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她向对方跑过去,用力招着手。

江时晚看见了她,也同样喊出声:“阿黎,你给我站那里,别过来。”

她并没有犹豫便拉动了环。

随即,往那些包围她的恶鬼,利落一掷。金属锥体在崎岖的土里,凿出一个浅坑来,紧接着发出轰鸣声。

“砰——”

黎颂跑到距离十几米的位置,也被强烈的推力,跌倒着被推出去。

有风粗粝地擦过,她的脸颊也留下了,细微刺痛的伤口。

砂砾、尘土飞扬。

耳边有轰鸣声。

让人暂时听不清任何声响,像刀刺耳地穿过脑海,在挫人的神经,眼前只有灰蒙蒙的天色。

“时晚,江时晚。”

她喊几声,没人应答:“……江时晚!”

黎颂触碰伤口,收回沾血的指尖。

她轻咬牙,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有些脚步发软地,再度跑过去。

她抖着手,拔出防身的刀来。对倒下抽搐的那几个恶鬼,先补了几刀。

然后去找江时晚。

对方躺在那里,身上的衣裙几乎都被血染红了。

黎颂记得,她这身裙子是新做的。曾高兴地计划着,今日要打扮好去表白,还在镜子前转着圈。

视线向上。

如今江时晚的面容,显得血肉模糊。她看上去很疼,也因为失血变得很冷。

“阿黎,我好冷啊。”她说。

黎颂把外套,颤抖着披在她身上,嗓音有些哑:“别怕,医馆就在附近,我带你过去。”

“……你医术那么好,那些伙计都是你教的,肯定也很厉害。”

江时晚没应声。

她仰着脸,眉间眼睫上都沾着血迹:“阿黎,程彬之还在码头等我……你去告诉他,别等了。别错过船。”

“你先关心下自己吧。”

黎颂道:“我带你先去救治。”

她尝试着去拉对方的手。但江时晚的手,也同样血肉模糊,无法轻易触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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