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刚约完连婧萱，就看见街口有个人在向她招手，正是闻仲宇。
“咩事啊？”
“Cam，今次睇来我地真系要倾下。”闻仲宇的神色很认真也很紧张，张若曦一看便懂。
闻仲宇发动汽车往启星开去，一边开一边问道：
“你最近几单料跟得系咪好辛苦？需唔需要我派人帮你？”
“Hugo，有话直说好D噢。”张若曦拿着杂志在他旁边抖一抖，“你搵我，其实都系为琴晚慧德社单嘢嗻。”
一个急刹车，张若曦差点撞上前座。闻仲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难堪的模样，这么看来，钟宣晴那件事对他是真的很大影响。
“我可以帮你嘅，其实呢次咪话你，我都睇唔过眼，只系我有一个要求。”张若曦紧盯着闻仲宇，说道。
“我要求你唔可以再插手我嘅事，除非我应承。”
“咁当然啦。”闻仲宇说着接起电话，脸色骤然一变。
“发生咩事？”
“你先上去啦，我有事走。”闻仲宇说着方向盘一转走了。
向明哲果然老谋深算，居然临时改口供。
“听日就系最后一次上court，我地唯一嘅办法，就系请到最后一张王牌。”郑嘉慧不知何时去烫了卷发，整个人更加成熟了起来，“你仲未搵到Cissy？”
“个个女人。”闻仲宇说着，将烟掐灭，摇摇头表示无奈，车子又继续发动。
那电话说着说着就响了起来，竟然是他们正在谈论的——一直人间蒸发的证人，黄嘉茜。
法庭。
“黄嘉茜小姐，请问你系点识得被告？”郑嘉慧站起来，看着法庭上的黄嘉茜。可能因为想要给陪审团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今天的衣服打理得特别落落大方，整个人平时那种放浪不羁的气质也收敛了几分。
“我系一个孤儿，Kelvin Heong系我嘅助养人。”黄嘉茜说着，面无表情地看了向明哲一眼，他正和闻仲宇怒目而视，一听到黄嘉茜的声音，又转过来看向她，很是不快。
“咁，黄嘉茜小姐，请问你系咪认得呢一个人呢？”向明哲指着大屏幕上取钱的一位马仔，问道。
“认得，阿偏啊嘛。”黄嘉茜不假思索开口道。
“请问你点解会认得佢？呢位‘阿偏’明明带住口罩同墨超，你就真系咁肯定系佢？”向明哲又故意用确认的语气问道。
“佢系我前任老板咯，我认得有咩出奇啊，你介绍嘅嘛。”黄嘉茜不屑地冷笑两声，“向生你介绍嘅嘛。”
“冇错，系我之前介绍黄小姐去呢间餐厅做嘢，因为佢当时已经失业三个月，我系佢嘅助养人，我助养嘅孤儿向我求助，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
“咁你认得呢位李生吗？”向明哲说着，又问。
“认得，屯门唐楼个个衰仔啊嘛。”黄嘉茜说着不耐烦起来。
“黄小姐，三年前，你曾经因为误杀被判入狱，请问系咪？”
“反对，被告提出问题与本案无关。”郑嘉慧说着，目光无意间与在旁听席上的文资雅和罗启杰夫妇相撞，她立刻调整语气正色道，“本案嘅重点系被告是否有涉及非法集资以及收受贿赂，洗黑钱等非法行为，被告对我证人嘅盘问已经偏离佐主题。”
“反对有效，被告请注意。”法官说着，翻开一页证词。
“法官大人，黄嘉茜小姐嘅证词中并冇提到我有从事任何嘅非法行为，我只系一个遵纪守法嘅好市民，依法纳税，忠于职守，作为一个法律从业者，我点会唔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嘅严重性呢？”向明哲说着，轮椅转了九十度，“而且我作为本案被告自辩时期，外面发生佐好多嘅新闻舆论都系对我不利，呢D事情好多都指向我嘅亲生仔，亦就系宜家系庭上嘅Hugo Man！”
“黄小姐，请问你今次作为证人出席，系咪闻生嘅要求？”
“系。”
“反对！”
郑嘉慧的眼底闪过一点焦灼，她站起来又喊了一声，目光与文资雅相遇。
“法官阁下，证人嘅身份同佢出庭作证嘅动机可能直接影响到佢供词嘅可信性，请允许我继续盘问证人。”向明哲转动轮椅，声音沉重。
“黄小姐，请问你记唔记得，你三年前被告谋杀嘅时候，当时负责检控嘅检控官，同为你辩护嘅个位大律师呢？”
“认得。全香港都认得佢地啦，law神同文皇啊嘛。”黄嘉茜很不耐烦，翻了个白眼。
“请你详细一D港出佢地嘅名，或者指出佢地边位为你辩护，边位系负责检控，OK？”
“呢个！Romeo Law，就系控告我嘅！呢个，Joyce Man，就系负责为我辩护嘅，得未？”黄嘉茜指完，重新叉腰坐下，看着旁听席的闻仲宇，心中哼了一声。
闻仲宇似乎预想到了向明哲接下来的问题，但他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接下来只能靠郑嘉慧了！
“你曾经对负责检控你嘅Romeo Law，亦就系罗启杰先生怀恨在心，系出狱之后，借机报复绑架佢，令到佢失语，系咪？”
“系你——”
“你只需要答我系，定唔系？”
“系！但系——”
“你仲听信佐我大仔Hugo Man嘅教唆，出来指证我，因为我之前曾经对你表示唔会再介绍工作比你，要求你自食其力，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想继续报复我，系咪？”
……
“向明哲！你个痴线佬！我真系未见过有人好似你咁唔要面噶！”
黄嘉茜的脸色激动得几乎无法正常说话，她尖叫着想扑出证人席要责骂向明哲，法官立刻敲锤：
“肃静！”
“法官阁下，基于我证人情绪激动，宜家我要求将此案隔日再审！”郑嘉慧迅速站起来。
一字一句像针尖扎在心上，闻仲宇听得怒火中烧，向明哲，你这个颠倒是非的家伙！他从未想到有人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明明这单案子人证物证都有，他们是胜券在握的，要是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外面的记者早已把高等法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向明心终于招架不住，拉起向明哲：
“你跟我走。”
“去边啊？”向明哲有些慌了，他问道，“我地有咩事唔可以返屋企港咩？”
“你跟我去自首。”向明心说完，叫道，“我地去差馆！”
“Audrey，佢宜家已经被人控告，你再去自首相当于自己摞来受嗻。”霍栩善想要劝说向明心，被阻止了。
兰桂坊。
向卓贤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等待闻仲宇，不知大哥是否真的会来？
“大哥。”
闻仲宇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问道：
“咩事？”
“阿哥，呢个，系我系屋企搵到噶。”向卓贤将一张单子递给他，上面是一些流水记录。
闻仲宇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他仔细浏览了一下这几张纸，问道：
“呢个USB系咩来噶？”
“其实我都唔知，只系同呢几张文件放埋一起，我就摞埋比你。”向卓贤低声回答，“阿哥，对唔住啊，阿爸累得你咁惨，其实佢做过嘅事情，我地一早知，只系……”
“只系——”向卓贤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鼓起勇气正要继续解释，闻仲宇早已没影了。
“CAM，你写完稿未？我又有料到。”
“Nancy，你今晚得闲未？我去搵你。”
一回到家，向卓贤就被向心怡撞上来：
“哥，你系咪入佐阿爸间房？”
“你要知道，法律可能会系社会嘅底线，但系绝对唔系我嘅底线。”
向明哲说完就挂了线，钟宣晴只是含混不清地在那边叫了几声，可是这足以让闻仲宇的世界翻起惊涛骇浪了。
他就算拼出这条命，也要让向明哲得到惩罚。
写着写着才发现，向卓贤这个角色真的好蠢，蠢到已经有点出乎我意料偏离原设定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笔下角色长出血肉呢？可是和他有关的章节怎么点击量这么高？是题目的问题吗？真的好奇怪啊。[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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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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