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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神棺

耳听得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韦大力头也不回,长鞭猛然一挥!

本是朽木枯藤缠成的鞭子在血液的侵染下,一瞬间显出精铁一样的寒光。两壁岩石如同泥浆一样齐刷刷滚落下来,哐的一声将洞口瞬间堵死。

韦大力突然觉得好笑——原本他还在说骆丹阳,现在可好,自己也成了遇事不决先堵路的那个。

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三人一路狂奔,而在这时,耳边的流水声也是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简直如同洪水一样,山吼震耳欲聋。

韦大力猛然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条数丈宽的长河,宛如瀑布一般从高处的岩石拾阶砸下,炸起一地的水花在四壁地面涂上一层水雾厚蜡,向下一望,顺着断崖一般的裂缝,水流不断翻涌向前。

而在下方离他们所在平台不远的地方,却有一个长桌大小的深坑,湖水集聚在其中,颜色浓深近黑,一看就知道深极了。

白面男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长廊却是猛地传来一阵爆炸般的轰鸣,像是石壁被一拳打穿的声响。他心内一凛,来不及过多思考,就见韦大力一把拽过骆丹阳,而后毫不犹豫,一个猛子直接扎了下去!

白面男一咬牙,将背上的人移到胸前,用腰带和自己捆扎在一起,长吸了一口气,猛的跳了下去。

“咚!”

随着水花的溅起,巨大的回声瞬间响遍整间洞内,刺骨的冰水从四面八方猛压在身上,虽然早有准备,可那股凉意还是令人头脑一空,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

韦大力先是将骆丹阳推上坑外,随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快要沉底的二人,连拖带拽地扯着三人飞快退到崖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顶上的岩石犹如侧倒的“凹”字,崖下恰好有一块不大的空间正能容下几人藏身。

心知刚才的动静,不可能瞒过邪神的耳目,韦大力只能一边示意众人不动,一边自己飞快地将四周散落的碎石木棍,一股脑全搜罗了起来。

他下意识将手摸向腰后,却是猛的一僵,原来一路上被自己当做刻刀的,那块硕果仅存的锋利石块,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他心下一急,两眼飞快地从刚才的一堆乱石中扫过,而就在他忍不住要皱起眉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回过头。

灿金色的眸子在这一刻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狼一样眼神猛然扫向白面男,而后又缓缓,缓缓地落在了骆丹阳的身上。

也不知那螳螂女身上带的到底是何种猛毒,从头面的伤口侵入无疑让毒发得迅速无比。钻心的疼痛让人眼前阵阵发黑,骆丹阳咬着牙勉强支撑到现在,直到刚才被冷水骤然一激,才终于忍不住眼前涣散了起来。

“骆……骆少侠?骆少侠?”韦大力轻轻叫了两声,那语气也不知是想让人听见还是不想,而眼看对方始终没有回应,他当机立断,一把扯过短剑,飞快削起木棍来。

白面男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你会被他打死的……”

韦大力顿了一下,手下动作更快了。

金色的剑锋飞快划过,刨下道道木屑薄如蝉翼,很快在他脚边便堆起了一座小山,他不假思索,手下动作翻飞,眨眼间二十多个或大或小的零件便被拼凑成一只巴掌大小的木老鼠。

他两眼一眨不眨,手指顺着木老鼠的底座到前端拨弄了片刻,随即飞快站起身走到骆丹阳身旁,对着他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便拿着短剑沿着他耳下一划,漆黑的脓血瞬间喷洒而出,正落在鼠背裹着的布料上。

一股煤油一样恶臭瞬间蔓延开来,白面男下意识捂住鼻子干呕一声,然而韦大力却是面不改色,手指沿着他的额头向下用力推挤,直到原本大股大股喷出的黑血逐渐变成淋漓几滴。

他终于停下手,可紧皱着的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只是对着一脸询问的白面男摇了摇头:“这种毒太霸道了,连血都有腐蚀性,再这样下去他的整个头骨都会溃烂,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毒。”

白面男也不由皱眉:“那怎么办?他还能继续上山吗?”

韦大力看着那人被高温蒸烤得深红的皮肤,略一踌躇:“现在还不好说,我只知道再这么下去,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住。解铃还须系铃人,照常理来说毒物周围大多会有解药,要是我们能找到邪神的老巢,或许能发现解方,可……”

他的话音未落,顶上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韦大力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齐齐向上看去。

顶上的脚步声又沉又闷,像是什么极重的东西在地上滚动着。韦大力缓缓贴近墙壁,侧耳静听了半晌,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他没有听到螳螂女的声音。

而几乎就在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下一秒,韦大力毫不犹豫反手握剑在臂上猛的一滑,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正落在沾满脓血的布上。

原本将立在地上的木老鼠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绿豆大小的眼睛眨了几下,显出呆板的光。韦大力摸了一下鼠头,嘴中无声的念叨了句什么,随即拽着它的尾巴用力往外一扔。

木鼠飞旋着在空中划出一条长弧,而随着距离越远,它的身形反而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像是一匹巨狼的大小,肚下的木翅在这时猛然弹出,有如离弦的箭向着崖上猛冲而去。

木雕的瞳仁顺着嶙峋的山壁缓缓向上,而在它目光的尽头,四个蜷缩在石凹的身影上方,一个仿佛蜘蛛一样的身影正贪婪地向下张望着。

粗壮的手臂在不断的拉扯下变得尖利细长,竖起的一双双手掌如同复眼,正要爬下石头向下窥探,而就在这时,螳螂女猛然抬头!

黑红的长布缠在巨鼠的腿上,毒血的味道霎时间弥漫开来,猪怪嚯的一声站起身,喷出烦躁的鼻息,螳螂女更是缓缓站直了身子,无数双人面死死盯着那在半空中猎猎飘扬的红布。

韦大力额头滴下点点冷汗,他紧闭双眼,却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直升入高空,周遭的一切顿时尽收眼底。

来路,去路,河流,还有……

他豁然睁开眼,瞬间猛然弹出一个无声的“去”,巨鼠顿时在空中猛然飞旋,身后红布如同长尾一挣,未干的鲜血顺势甩在二邪神脸上!

吼!!!!!

霎时间猪怪发出一声长吼,而就在同时螳螂女一跃而起,在近乎垂直的山地上飞快爬去。

长手锋利如刀,猪鬃绵软如蛆,一个从上到下飞缠,一个从下往上猛灌,可就在堪堪要碰上鼠翅那一刻,整个鼠身猛然一错,竟是瞬间展成了一条纸一样的薄片,带着身后长布飞快地向着河水的上游滑翔而去!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带着咚的一声落水的巨响,震得整间溶洞不断颤抖,然而很快又仿佛远去了,渐渐没了声音。

隐藏在凹陷内的人屏息又静听了好半晌,直到确定走远后,韦大力才踉跄了一下,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白面男忙扶住他的肩膀,又惊又急:“喂,大力!你怎么了?是阵法出了什么问题还是——”

抬起的脸上隐隐带着青灰,原本灿金色的眼珠更是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翳,白面男不由愣了一下,直到那人摆了摆手站直身,他才终于回过神,破口大骂。

“你没用阵图是不是?你竟然连阵图都不用直接向神明借髓?!我看你他妈真是想找死!还不赶快停下,让我——”

“让你,又能怎么样?”韦大力低头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语气淡淡说道,“你的神通没有恢复,咱们的主力又是这个模样,如果不这么做,大伙都得死在这儿。”

白面男顿了一下,这下真的是大怒:“要死那便死了。我家世代通灵,这身皮肉在警录堂里也是挂过号的,只要我这边心跳一停,那边阿叔阿爷立马就能发现,不到半炷香就能扫平这里,我会怕它?!”

“你以为这骆丹阳怎么会来得那么快?姚浩然和他师兄年前刚定了亲,身形在他们灯堂里也入了录,所以她一有事,他们马上就能看见,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有你!”

他怒极反笑,“你小子穷光蛋一个,啥也没有还敢跟着乱跑,要是真出事了,你以为那些人会记得你的好?傻子!人死不能回魂,到时候一人撒捧土罢了,就留你跟你朋友一起全得埋在这儿!”

韦大力被他吼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当即哑然:“我以为……”

白面男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头:“你以为个屁!要不是看在刚才你救了小爷一把,没让小爷被那恶心巴拉的虫碰到,我才懒得管你!”

“行吧行吧,那就算是我多事充英雄了,好吧?”韦大力脸涨得通红,难得也有些脾气,赌气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碎石在地上当当当弹了几下,随即滚下石边,不一会儿,从他们下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宛如叩门的声响。二人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一股脑爬起身,同时探头向下看。

只见在他们所站的石凹下,竟然还有一方石台。像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极大极宽,两侧各有一根腰粗的长柱撑在台子和山之间,地上的石砖明显用刻刀凿过,从左到右却是摆着五抬棺材。

这下也顾不上刚才的拌嘴,二人同时对视了一眼,韦大力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个手势,白面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眉心当即一跳,可他犹豫了半晌,一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石凹内地方不大,放眼望去满地都是嶙峋怪石,韦大力只打眼一扫便选中了一块倒钩似的大石头。他将藤条的长鞭子飞快拆解了下来,又眨眼拧一股更长的绳索,牢牢捆在石头上。一旁的白面男扭扭捏捏地蹲在骆丹阳身边,用蚊子一样的轻声在他耳边嘟囔了句什么,随即硬着头皮将两把宝剑从他手里掰了出来。

他一手将紫色长剑抛给韦大力,一手握着短剑在石旁用力一插,坚硬的山石在剑下宛如豆腐一样,整条剑身瞬间插入大半。白面男抵着剑固定住身形,同时脚在藤条上缠了两圈,而直到做好这一切,他才对着韦大力轻轻点了点头,眼看着他扯着藤条一溜烟爬了下去。

几乎在踏上平台的那一刻,韦大力便已觉察到了不对。

光洁的地板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浮土,看上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可在自己落下的地方却有一大滩血渍,一道长长的血痕沿着平台一直被拖曳到边缘,直到最左边的那台,看着明显比其他要新一些的棺材。

常年的湿气腐蚀了棺木上的桐油,受潮的木头更是被泡发涨大了一圈,将原本严丝合缝的榫卯撑得炸裂开来,翕张着一个鱼口大小的裂缝。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提着剑小心翼翼地向裂缝内瞄了一眼,而当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头皮更是阵阵发麻。

抓痕,无数带血的抓痕。

从顶到底,密密麻麻,只是一眼就能想象出被关在里面的人是何等绝望痛苦。棺材的边角遍布毛刺,一根一根满带血肉,崩断的指甲深深嵌刻在木板内,细看之下似乎还有牙齿啃咬的痕迹。

一种诡异的感觉缓缓涌上心头,韦大力不由皱起眉,他吹起火折子,沿着棺材的内壁仔细看了起来。

左侧尖刺的肉屑早已腐烂发黑,散发出浓烈的臭气,然而靠近右侧的一排却是鲜红泛白,似乎刚被刮下不久。棺盖上部的痕迹最多,一层叠着一层,几乎将木板抛出个一拳深的凹陷,然而仔细看去每一层又都有着细微的不同。

起初那痕迹并不深,宽约半寸,五条平行,然而随着一层又一层的叠加,那抓痕明显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尖,每一组也只剩下两个。韦大力眉头猛地一跳,心内隐约有了种奇怪的想法,他迅速跑到一旁,将剩下的四具棺椁挨个推开。

同样的血肉模糊,同样的痕迹斑斑,只是每具里的抓痕形状都不尽相同。他越看脸色越是苍白,直到余光突然瞥见底部有什么东西一闪,探身从里面揪出一只带着鳞甲的指甲。

一瞬间他想起刚才在洞里听到的那猪怪撕心裂肺的哭嚎。

它在愧疚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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