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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旧影归来

1.1.最不想见的人

办公室的空调嘶嘶地吐着冷气,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烦闷。这两年大环境不好,公司的气氛一直紧绷着,每个人都像走在悬崖边上。老板整天愁眉苦脸,嘴上挂着的全是“开源节流”。大家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哪天被“节流”。

没想到,破局的关键竟是近郊那块迟迟无人问津的地。更没想到,替它找到买主的中间人,今天就要上门了。

“听说那个中间人,姓林,还是从我们公司出去的呢。”隔壁工位的小王凑过来低声说。

我的心莫名一跳,一个被刻意尘封了三年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林舟。

不会的。我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巧?他离开以后,三年间音讯全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好别是他。我攥紧了手中的笔,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久违的酸楚,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周一的例会,气氛不同往常。大家都在会议室里窃窃私语,猜测着地块出售和中间人的事。过了好一会儿,老板谢总才一脸疲惫地出现。他照例说了一大堆形势严峻、共渡时艰的话,最后,话锋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总之,是个好消息。近郊那块地,华玺集团有兴趣接手,今天中间人就会过来接洽。如果顺利,咱们眼前的难关,就算过了一半了。”

底下立刻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和松气声。是啊,那是好事,起码意味着公司能喘口气,我们的工作暂时保住了。但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心里那点不安反而越来越浓。

我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这件穿了两年、略显宽大的米白色针织开衫。初春的天气,开着窗的会议室穿过的冷风却吹得我胳膊起了一层细栗。我深吸一口气,将散落在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镇定、干练。尽管内心早已波澜四起。会议最后,谢总让几个相关职能部门的负责人留下来,和中间人见个面,安排后续工作。我作为行政主管,自然也在列。

门被推开,方主任陪着一个人走进来。我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撞上的那一刹那,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真的是他。林舟。

林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时,停顿了半秒,又很快移开。我心里 “咯噔” 一下,随即立刻低下头,假装翻看议程,指尖却无意识地把笔记本页角捏出了褶皱。

他坐下来,语气从容不迫:“大家好,我是林舟。这次代表华玺集团,负责贵公司地块收购的中间协调工作。有些老同事可能认识我,我也算从谢总这里出去的。正因为这层渊源,华玺才委托我来促成这笔交易。后续工作需要大家多多支持和配合,谢谢。”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一些,公事公办,滴水不漏。

接着,谢总笑着补充:“这几个月,林总会暂时在我们这边办公,方便工作。苏晓,”他看向我,“你把走廊尽头那间空着的办公室收拾一下,弄好了告诉我,我来看一下。”然后他转向林舟,语气热络:“林总,先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吧,咱们聊聊细节。”

“好的,麻烦谢总了。”林舟站起身。

走出会议室,方主任跟我并排走,笑着说:“没想到林舟现在这么厉害,当年他走的时候,谁也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我敷衍地点点头,脑子里已经在盘算:下午要跟法务部核对合同模板,明天得腾出时间跟林州对接华喜集团的对接人名单,下周还要安排双方现场看地 —— 这些事一压下来,原本答应女儿周末去游乐园的计划,恐怕又要推迟。

回到工位,我拿起手机,给女儿的班主任发了条消息,确认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屏幕亮起,女儿昨天画的全家福壁纸跳出来,她笑得一脸灿烂,怀里抱着我送她的小兔子玩偶。我心里软了一下,又想起刚才林州的样子。

三年前他辞职的时候,我确实愣了很久,甚至偷偷在茶水间哭了一场想到这些我苦笑了一下 那时的我那么年轻那么敏感现在的我,早就被日复一日的工作、照顾女儿的琐事磨平了。我更在意的是这个月的行政考核能不能拿满分,女儿的钢琴考级能不能顺利通过,而不是一个突然出现的 “老员工” 带来的所谓 “意外”。

就在这时,

叮咚。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的通知。备注信息简单明了:我是林舟。

是啊,他走了以后,我曾偷偷发过几次消息问他‘为什么突然走’,可是他始终没回,攒够失望后,我才果断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试图抹去他存在的一切痕迹。现在,因为这可笑的“工作需要”,我不得不亲手再把他加回来。我深吸一口气,点击了“通过”。

对话框几乎立刻弹了出来。

林舟:麻烦你帮我给今天会议室留下的同事每人点杯咖啡吧,我不知道每人爱好,费用我转给你。

他的语气客气而疏离。我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用尽可能冰冷专业的文字回复。

我:好的。不过林总,以后这类事务,您可以直接联系前台胡捷,她会处理得更高效。我把她的微信名片推给您。

林舟:哦,好的,谢谢。

他很快回复,后面还跟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尴尬】表情。

这个表情像在提醒我:林州的出现,不过是工作里的一个新任务,仅此而已。我的生活早就有了自己的节奏,不会因为一个 “意外访客”,就乱了阵脚。

下午上班时,我已经让人把新办公室收拾好了。谢总亲自带着林舟过来验收。

谢总环视一圈,拍了拍林舟的肩膀,语气带着老板特有的熟络与强势:‘老林,你当年的办公室早改接待室了,没办法,你就在这委屈委屈’,转头就对我下令:‘这里缺几盆绿植,苏晓,你赶紧安排’”

“好的,谢总。”我拿出备忘录记下。

一直没说话的林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绿植的话……能帮我选一盆茉莉吗?不用太复杂,不用太大,好养活就行。”

我的笔尖在纸上一顿。

茉莉……那是我最喜欢的花。以前总觉得它的花香清新淡雅,能让人静心。那时候我工位靠窗,总摆着一盆,每次加班闻到花香,就觉得没那么累了。有次林舟路过,还笑着说 “你这花选得好,闻着让人静心”,我当时只当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会记得。

这是无心的习惯,还是故意的试探?

“好的。”我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回答道。

我抬起头看向林舟,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端倪,语气尽量平稳,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1、

其实就是巧合吧,他自己也喜欢呢?毕竟茉莉花确实常见,没必要多想。我心里暗想

“苏晓你就按林总的要求办吧。” 谢总没察觉任何异样,却特意先转向林舟,语气热络又带着老板的掌控感:“老林,晚上喊了几个当年跟你搭过班子的老同事,给你接风,你看 ——” 他顿了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我,才补完后半句,“把苏晓也叫上?毕竟你们俩当年配合最多,现在对接项目也方便熟悉。“

我抢话说“谢总,我晚上得去辅导安安,她今天要交绘画作业。” 我攥了攥手机 —— 屏幕里还停着班主任刚发的 “提醒接孩子” 的消息,心里却是一片混乱:去,意味着要在一个虚伪的场合,面对那个最不想见的人;不去,则会立刻得罪谢总,给我本就艰难的工作使绊子。

林舟端着水杯的手顿了半秒,抬眼时语气依旧平稳,只看向我:“苏晓要是有安排,不用勉强。”

“接孩子多大点事?” 谢总眉头皱了下,语气里的不满不再是 “略有”,而是带着 “下属该听话” 的强势,“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去,老林好不容易回来,你这当‘老搭档’的,总不能扫了兴。”。”

我咬了咬下唇 —— 知道再拒绝只会让他更不高兴,行政主管的位置本就仰仗他的 “不刁难”,只能点头:“那…… 好吧,我尽量早点走。”

“这才对。” 谢总立刻笑了,拍了拍林舟的肩膀:“你看,苏晓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晚上六点,楼下湘菜馆。”

林舟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客气,趁着谢总转身出去,轻声补了句:“要是赶时间,等下我跟谢总说提前散场,不耽误你接孩子。”

我心里顿了下,没接话,只攥紧了手里的备忘录 —— 满页都是明天要对接的地块资料,现在又多了今晚的饭局,往后这种 “项目相关的事” 只会更多,安安上周说 “想让妈妈陪她练古筝” 的话,怕是又要落空了。

1.2.酒桌上的试探

晚上吃饭的气氛,表面上瞧着热烈得很。谢总坐在主位,显然是整场的焦点 —— 地块终于能出手,压在他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他喝得满面红光,话也比平时多了三倍,举着酒杯来回碰,嘴里翻来覆去都是 “多亏老林”“老兄弟们共渡难关” 的话。

觥筹交错间,我才从他们的闲聊里,零碎扒出林舟这三年的轨迹。原来他当年走后,转头就去了业内顶尖的上市国企,凭着以前攒下的人脉和能力,竟混得风生水起。这次也是巧,在个商务酒局上听见华玺有购地的心思,他顺嘴提了句谢总手里这块难变现的地,对方真动了兴趣,便顺理成章托了他的公司当中间人。

满桌人都为这好消息高兴,唯有我像个局外人。手里的杯子跟着举,筷子却没动几口,胃里沉甸甸的,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邻座同事的笑声撞在耳边,却像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只留下模糊的嗡嗡声。我的目光总忍不住往手机上飘 —— 屏幕亮着,班主任半小时前发的 “安安作业等签字” 的消息还停在顶端,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

饭局拖到将近十点才散。谢总喝得脚步都有些飘,却没忘叮嘱司机:“一定把林总安全送回家!” 林舟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语气清醒又客气:“不用麻烦谢总,我自己打车就行,顺路还能送送苏晓。”

他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 —— 谢总果然在看我们,目光在我和林舟之间扫了圈,笑着拍了拍林舟的肩:“那正好!老林你多费心,苏晓一个女同志,这么晚不安全。” 我攥紧了手机,指尖泛白,谢总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把 “我们一起走” 的事摆到了明面上,他分明是故意的。

林舟没接谢总的话,转而看向正急着点开打车软件的我,语气听不出波澜,却提了句只有我们懂的细节:“你还住老地方?小区门口那棵老槐树,没被砍吧?”

小区门口确实有课老槐树,他当年顺路送我,总在树底下停车。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记得。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点了点头,没敢看他的眼睛。理智在尖叫着拒绝,但想到安安还在等作业签字,想到这不知要等到何时的网约车队伍,疲惫和现实压倒了一切。

“我送你吧,刚好也顺路,你知道的。”他这句话很轻,后半句像是一句只有我们两人才懂的暗语。

我知道,再耗下去,安安的作业就赶不上签字了。我攥了攥手机,终究没再说 “不用”。

1.3.车里的旧歌

网约车很快停在路边。林舟先拉开副驾门,手搭在车门框上顿了半秒,才弯腰坐进去 —— 我看见他余光扫了眼后座,却没说什么。我攥紧帆布包带,包角露着安安的绘画本,默默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刻意往靠窗的位置缩了缩,

晚风吹来,带着初春夜间的凛冽。我下意识地将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又裹紧了些——这还是白天在会议室里穿的那件,此刻却感觉比下午更不顶寒。冷风钻进车厢,吹得我胳膊发凉,也让我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此刻和我同处一个狭小空间的,是林舟。我把开衫的衣襟紧紧揪住,帆布包抵在膝盖上,硌得有点疼,却不敢动。车子平稳汇入车流,窗外的霓虹灯把车厢照得忽明忽暗。便利店的灯牌闪过,玻璃上贴着安安爱吃的草莓面包海报 —— 上周答应她周末买,又因为加班忘了。我指尖蹭过手机壳上安安贴的小兔子贴纸,屏幕亮着,妈妈十分钟前发的 “安安揉着眼睛等签字” 的消息,还在对话框顶端。

空气里静得能听见轮胎压过路面的细碎声响,电台里低低的钢琴曲像裹了层棉花,闷在车厢里。这种沉默比刚才饭桌上的喧闹更让人坐立难安,我盯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数着路灯的数量,心里算着:到小区还有五站路,现在十点十分,安安应该还没睡。

“你还好吧?” 前座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窒息的安静。林舟没回头,只有后视镜里的影子动了动,眉峰轻轻皱了下,目光在我攥着包带的手上停了半秒。

我赶紧收回手,放在膝盖上攥成拳,轻声答:“孩子总归是孩子,有乖的时候也有闹的时候。工作嘛,就那么回事,一件件做。” 话没说完,指尖就蹭到了包底的作业签名单 —— 早上答应安安,今晚一定签字,现在却要拖到十点多。我别开脸,看着窗外的公交站,不敢再看后视镜。

隔了两三个红灯的功夫,车厢里又只剩电台声。我觉得这样的沉默太刻意,像在逃避什么,只好抬眼看向后视镜,他的目光刚好也在镜里等着,瞳仁映着路灯的光,比记忆里沉了些。“你呢?” 我轻声问,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

“也还行,” 他的声音透过电台声传过来,听不出情绪,“就是瞎忙,跑酒局、盯项目,没什么新鲜的。”

就在这时,电台的钢琴曲突然切了,一阵熟悉的前奏漫出来 —— 是周慧敏的《最爱》。那把温柔又带着伤感的嗓音,唱着“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屏幕上的时间跳到十点二十二分。安安应该在哭鼻子吧?妈妈又说话不算数了。眼角的余光里,林舟从副驾侧过身,似乎想回头,却只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喉结轻轻动了下,没说话。

车子终于到了小区门口。我慌忙解开安全带,帆布包从膝盖滑下来,作业签名单掉在脚垫上,我弯腰去捡,指腹蹭到纸页上安安画的小太阳,心里一酸。“谢谢林总,我先上去了。” 我抓起包,声音里带着点没藏住的急切,推开车门时,裙角被车门夹了下,也顾不上整理。

“慢点走,” 前座的声音追出来,林舟降下车窗,目光落在我手里的作业签名单上,顿了顿补充,“安安等急了吧?”

我脚步一顿,没想到他会提安安。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软意,比饭桌上的客气真实多了。我没敢多停,只飞快点头:“嗯,那我走了。”

转身往小区里跑时,帆布包在背后晃着,作业签名单的边角扫过后背。跑到单元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 网约车还停在路边,副驾的车窗没升,林舟的影子在夜色里坐着,直到我推开单元门,才听见引擎声响起,尾灯在拐角处闪了下,彻底融进夜色里。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着:十点二十七分。安安发来条语音,带着哭腔:“妈妈,我等你签字。” 我攥紧手机,快步往楼上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 他记得我要接安安,记得安安等签字,连三年前车里的歌,都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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