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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光下的向日葵

月末考核前的加练持续到凌晨一点。

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重复《Cherry》的副歌部分,只知道练习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黏在后背上。其他C组练习生两小时前就离开了,只有我还留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对着镜子纠正每一个细微的角度偏差。

音乐突然中断,我喘着气回头,发现音响控制面板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权顺荣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银灰色头发在顶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么晚还在练习?”他按下暂停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递过来,“公司规定练习生最晚只能到十二点。”

我接过湿巾擦拭额头的汗水,柠檬香气在鼻腔扩散。“金老师特批的。”我指了指膝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说如果明天考核再出错,就让我收拾行李回意大利。”

权顺荣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他的指尖碰到我膝盖时,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伤口要处理。”他说着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小医药盒,“练习室的急救箱总是空的,所以我习惯自己带。”

碘伏接触伤口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权顺荣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时,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琥珀色。“忍一忍。”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在舞台上受伤是常事,但至少要保证伤口不会发炎。”

“谢谢。”我看着他熟练地贴上创可贴,“你怎么会来C组的练习室?”

他收拾医药盒的动作停顿了一秒。“A组的空调坏了。”他指了指天花板,“我们暂时挪到三楼练习,下来时看到灯还亮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勾勒出几何形状的光斑。权顺荣突然站起来走向音响:“再跳一次给我看。”

“现在?”

“就现在。”他已经调出了《Cherry》的伴奏,“忘记动作,忘记节拍,只想着你要表达什么。”

音乐响起时,我的肌肉记忆先于意识开始动作。跳到第三个八拍时,权顺荣突然从背后握住我的手腕。“停。”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这个wave不是机械运动,而是像水从肩膀流到指尖。”

他站到我面前做示范,身体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般舒展。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会随时消散的幻影。“看明白了吗?舞蹈是用身体讲故事。”

我试着模仿他的动作,却再次在转身时失去平衡。权顺荣及时扶住我的肩膀,我们的影子在镜子里重叠在一起。“你太在意对错了。”他松开手,“闭上眼睛,想想让你快乐的事。”

“快乐的事?”

“家乡的阳光,喜欢的食物,什么都行。”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跳舞不是受刑。”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佛罗伦萨老城广场上的鸽子群。当音乐再次响起时,我尝试着不再计数拍子,而是让身体随着记忆中的鸽群起伏。这一次,镜中的身影不再僵硬,尽管动作依然不够标准,但至少有了流畅的弧度。

“好多了。”权顺荣鼓掌时,腕骨上的银链叮当作响,“你学得很快。”

“还不够好。”我喘着气指向镜子,“金老师说我的手臂角度总是差五度。”

权顺荣突然做了个夸张的翻白眼动作。“慧敏老师是完美主义者。”他模仿金老师标志性的严厉表情,“‘手指尖都要有表情!’”这个模仿惟妙惟肖,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二天的月末考核在最大的1号练习室举行。当我走进房间时,发现评委席上除了金老师和几位舞蹈教练,还坐着韩社长和几位没见过的高管。A组和B组的练习生分列两侧,权顺荣站在A组最前排,看到我时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莉西娅。”金老师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准备表演什么?”

“《Cherry》编舞,老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音乐响起前,我瞥见朴雪英在人群中对我做口型:“呼吸。”我深吸一口气,在第一个鼓点落下的瞬间展开动作。前三十秒完美得不可思议,我能感觉到评委席上有人坐直了身体。但就在副歌部分的连续转身时,我的右脚突然打滑——

千钧一发之际,我顺势改为单膝跪地的姿势,将失误融入舞蹈动作。余光看到金老师皱起眉头,但韩社长却微微点头。音乐结束时,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但至少没有像上次那样摔倒在地。

“莉西娅。”韩社长用带有口音的英语问道,“为什么选择这个ending pose?”

我用手背擦去下巴上的汗珠。“在意大利,我们称这种意外为幸运的失误。”这句话引来几声轻笑,“舞者不是机器,有时候身体的直觉比标准动作更重要。”

韩社长转头和金老师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在本子上写下什么。“有意思的观点。”他推了推眼镜,“你的动作还不够精准,但有种……”他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像托斯卡纳的向日葵那样的生命力。继续努力。”

这个评价让B组的几个练习生交换了眼神。朴雪英偷偷竖起大拇指,但更多人脸上写满不解。金老师宣布休息十分钟时,我逃也似地冲向洗手间。

冷水拍在脸上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镜子里的女孩面色苍白,只有眼睛亮得惊人。韩社长的评价意味着我至少能安全度过这个月,但金老师抿成直线的嘴唇暗示着未来的训练只会更加严苛。

“嘿。”朴雪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来一张纸巾,“你跳得真好,那个救场太漂亮了。”

“谢谢你的蜜桃糖。”我接过纸巾,“如果没有昨晚的加练……”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B组的两个主舞走了进来。看到我们,她们刻意放慢脚步,用韩语快速交谈着。虽然听不懂内容,但其中一人模仿我ending pose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朴雪英立刻拉着我离开,直到走廊尽头才开口:“别理她们。B组的人总觉得C组不配和他们共用练习室。”

“因为我是外国人?”

“因为你是韩社长亲自签的。”朴雪英压低声音。

我正想追问,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权顺荣被几个A组练习生围着走过来,看到我时明显加快了脚步。

“那个即兴改编,”他开门见山地说,刘海因为刚结束训练还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是故意的还是……”

“摔跤天才的即兴发挥。”我苦笑着接过他的话,注意到他身后几个A组成员探究的目光。权顺荣突然压低声音,嘴角却扬起狡黠的弧度:“金老师那张扑克脸你别往心里去,上个月她还嫌我跳舞像被潜水服捆住了手脚。”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随即像两个偷吃糖果被抓包的孩子般憋笑出声。这个比喻实在太形象了,我甚至能想象金老师皱着眉头说这话时,她那标志性的八字纹会加深几毫米。

接下来的两周,训练强度几乎翻倍。金老师似乎把韩社长的评价当作挑战,每天额外给我加练两小时基础动作。“向日葵也需要支架。”她冷冰冰地说,同时纠正我的手臂角度,“否则再美的花也会倒伏。”

但每到深夜,当我独自加练时,权顺荣总会恰好出现。有时候带一瓶功能饮料,有时候是一包能量饼干。我们很少交谈,但他总能用最简单的比喻让我理解最复杂的编舞要领。“这个转身不是机械转轴,”他会说,“而是像风吹过向日葵那样自然。”

某个特别疲惫的夜晚,我瘫坐在地板上,汗水把刘海黏成条状。权顺荣没有立即鼓励我,而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十月的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涌入练习室。

“闻到没有?”他深吸一口气,“首尔最好的季节。”他转向我,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有时候你需要停下来,才能记住自己为什么开始。”

那天我们偷偷溜到公司天台的消防楼梯上,分享一盒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权顺荣说起他十五岁参加选拔时的糗事,我则告诉他佛罗伦萨老城里会偷吃游客冰淇淋的鸽子。当远处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时,他突然轻声哼起一段旋律。

“这是什么歌?”我问。

“知勋新写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可能会是我们的出道曲。”犹豫片刻后,他补充道:“如果我能入选最终名单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听权顺荣谈起不确定的未来。夜风吹乱他的银发,露出额头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去年集训时摔的。”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轻描淡写地解释,“缝了五针,但第二天就回去训练了。”

我们沉默地喝完剩下的牛奶。起身返回时,权顺荣突然问道:“如果没能出道,你会回意大利吗?”

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水泥地上延伸向不同的方向。“不知道。”我诚实回答,“但至少现在,我想再坚持一下。”

权顺荣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也是。”他轻声说,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起加油吧,向日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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