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后赛八强赛的前一周,训练室的时钟好像被调快了。
每天早上我推开训练室门时,秦烬的座位永远亮着灯——他总比我早到半小时,把当天要练的战术图铺在我桌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好重点。这天我刚坐下,就看见他递过来一个保温袋,里面是温热的豆浆和三明治,袋子上印着小区门口那家早餐店的logo。
“路过买的。”他说得轻描淡写,转头去开自己的电脑,耳尖却悄悄红了。
我捏着温热的保温袋,心里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自从海边木屋那天后,我们之间就多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谈训练,会记得我早上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会在我练到深夜时递过来一杯热奶茶,甚至会在训练室没人的时候,悄悄牵一下我的手。
“寒哥,E神对你也太好了吧。”小杨端着咖啡走过,眼睛在我和秦烬之间转了转,笑得一脸暧昧,“上次我晚走,看见E神在给你收拾桌上的零食碎屑,比我妈还细心。”
我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秦烬突然咳嗽了两声,板起脸敲了敲桌子:“训练时间,聊什么无关的?赶紧开电脑,今天练雷霆战队的战术。”
小杨吐了吐舌头,赶紧溜回自己座位。训练室里响起键盘敲击声,我偷偷瞥了眼秦烬,他正盯着屏幕,耳朵还红着,手指却在鼠标上顿了两秒——显然也没心思看战术图。
这天的训练赛打得并不顺利。雷霆战队像是摸透了我们的中野联动,每次秦烬想来中路gank,他们的打野总能提前反蹲。我玩的妖姬被针对得厉害,不到二十分钟就死了三次,经济落后了将近两千。
“暂停。”秦烬突然开口,摘下耳机靠在椅背上,眉头皱得很紧,“雷霆的打野路线变了,之前的分析图没用了。”
教练凑过来,指着屏幕叹气:“他们应该是研究了我们之前的比赛,故意反着来。沈寒,你这几波走位太急了,不该追着对面中单打。”
我低下头,手指抠着桌角。其实我知道自己太急了——自从和秦烬确认关系后,我总想着打得更激进些,想证明自己能跟上他的节奏,反而暴露了破绽。
“别骂他。”秦烬突然开口,把战术图往教练面前推了推,“是我没提前预判到他们会换路线,下次我先去下路反蹲,给中路争取时间。”
训练赛重新开始,秦烬果然改变了节奏。他没再频繁来中路,而是去下路帮阿哲建立优势,偶尔还会绕到野区反雷霆打野的buff。我慢慢稳住阵脚,用妖姬的灵活性清线、做视野,偶尔还能抓住机会支援边路。
最后一波团战,秦烬的螳螂绕后切死了雷霆的ADC,我用妖姬秒杀了他们的中单,配合队友一波推平了基地。结束时,秦烬转过头,对着我笑了笑,眼里的光比屏幕还亮。
晚上训练结束后,队友们约着去吃烧烤,秦烬借口要和我复盘,留在了训练室。等所有人都走了,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今天别复盘了,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我去了基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晚上的公园里没什么人,路灯昏黄,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秦烬牵着我的手,手指扣得很紧,像是怕我跑掉似的。
“其实今天我也急了。”他突然说,声音很轻,“看到你被针对,我就想赶紧去帮你,反而打乱了节奏。”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我知道。是我不好,太想表现自己了。”
“不是你的错。”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很温柔,“我们现在是恋人,也是队友,我得习惯用更冷静的方式帮你,而不是只想着护着你。”
月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很清晰。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青训营,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也很慌,却还是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变,只是把温柔藏在了冷硬的外壳下。
“秦烬,”我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不管是作为队友还是恋人,我都想和你一起赢。”
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搂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公园里的晚风带着花香,远处传来蝉鸣,一切都温柔得像一场梦。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训练越来越顺利。秦烬调整了战术,不再只盯着中路,而是通过控资源、支援边路来带动节奏,我则负责稳住中路,偶尔配合他打突袭。队友们好像也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变化,却没人点破,只是训练时会故意给我们留独处的空间。
季后赛八强赛那天,场馆里坐满了观众。当我们走进选手席时,我看见观众席上举着很多“冰川野火”的灯牌,还有人喊着我和秦烬的ID。秦烬在我耳边小声说:“别紧张,跟平时训练一样。”
比赛开始后,雷霆战队果然像训练时那样,打野全程针对中路。但这次我没有慌,按照秦烬教我的方法,用加里奥的W技能挡技能,实在不行就回城,绝不硬拼。秦烬则去下路帮阿哲建立优势,还趁机拿下了第一条小龙。
中期团战,秦烬的螳螂突然绕后,踢回了雷霆的ADC。我立刻用加里奥的大招支援,配合队友打出一波零换三。解说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漂亮!这波中野联动太默契了!E神的绕后时机刚刚好,Glacier的大招支援也很及时!”
观众席上响起了欢呼声,我看着秦烬,他也刚好转过头,对着我笑了笑。那一刻,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比赛进行到后期,我们的经济领先了将近一万。最后一波团战,秦烬的螳螂先秒了雷霆的打野,我用加里奥的大招框住了对面的核心输出,配合队友推掉了基地水晶。
当基地水晶爆炸的那一刻,我摘下耳机,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队友们围过来,抱着我庆祝。秦烬走到我身边,悄悄握住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让我心里暖暖的。
颁奖环节,主持人采访秦烬:“E神,这次比赛你们的中野联动非常默契,有什么秘诀吗?”
秦烬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什么秘诀,就是相信队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他会在我身后支持我。”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起哄声,我脸颊发烫,却忍不住笑了。主持人又问我:“Glacier,你觉得这次比赛自己表现得怎么样?”
我接过话筒,看着台下的观众,又看了看身边的秦烬:“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很感谢我的队友,尤其是E神。是他让我知道,我可以做得更好,也让我明白,赢比赛不仅需要技术,更需要信任。”
采访结束后,我们回到后台。林浩拍了拍我的肩膀:“沈寒,你今天打得真的很好。以前是我太小心眼了,对不起。”
“没事。”我笑了笑,“我们是队友嘛。”
秦烬牵着我的手,走到后台的走廊里。走廊里没人,他突然把我抵在墙上,低头吻了我。这个吻很轻,却带着满满的温柔和珍惜。
“接下来是半决赛,对手是烈火战队。”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很轻,“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嗯,我们一起赢。”
回到基地时,已经是深夜。秦烬陪我走到宿舍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火焰形状。“这是我找朋友定做的,”秦烬帮我戴上项链,“火焰代表我,以后不管我在哪,都能陪着你。”
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心里甜甜的。“那我也要给你准备一个礼物。”我说。
“不用。”他笑了笑,“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誓言,不需要惊天动地的举动,只要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赢,就足够了。
躺在床上,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想起今天比赛时秦烬的笑容,想起他在走廊里的吻,想起他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半决赛会很艰难,Wind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秦烬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面对所有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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