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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走了多长时间呢?

从塞尔达离开城堡,到去她父王的墓碑前。

“林克,可以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在前一天晚上,塞尔达郑重其事地邀请了林克。

明明之前出门时,林克是默认跟随塞尔达的,这次邀约让他意识到什么,同样认真的回答,“好。”

次日一早,塞尔达将自己打理得异常整洁,背起了托人打造的利剑,踏上了祭奠的路途。

“林克,多谢你和我说父王坟墓的位置。”塞尔达向林克表达着谢意,“之前,我一直没有信心去那个地方,现在,我想我应该准备好了。”

塞尔达总能从林克那里汲取勇气,这次也不例外,粗糙有力的触感让塞尔达前行的步伐更加坚定。

沉默许久,林克想着要说些什么,可嘴笨的他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话,塞尔达的语言总是林克前行的方向。

此刻,自己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呢?

这是前往初始台地的路上,林克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在接近坟墓时,塞尔达松开了紧握的手,“林克,可以在这里等我吗?”

林克点了点头,停下脚步,注视着塞尔达有些悲伤的背影,仿佛要将它刻入眼中。

最后一段路是,塞尔达自己走的,她跪在父王的墓前。

“父王,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祭奠你。”

十七岁,如花苞一般的年纪,却一直被催促着成长,塞尔达经历了突如其来的灾难,经历了充满痛苦与自责的离别,经历了百年封印的孤寂,这些经历为她戴上了冠冕,其上智慧、力量与勇气的宝石熠熠生辉。

但是,即使是这般的她在面对父亲时,依旧只是个孩子,这叫她如何能够轻易接受父亲的逝去呢?

幸而,时间会带给人成长的力量。

一年前的塞尔达选择了逃避,一年后的塞尔达终于有了站在父王的墓碑前的勇气,清楚地明白自己以后再没有父母了。

不知是谁为父王搭建的小小的墓碑,能够在最好的位置眺望整个海拉鲁大地,塞尔达衷心地感谢他们。

看着由石头组成的简陋墓碑,塞尔达断断续续地哽咽出声,

“父王……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如果……”

她多想回到百年前的那个时候啊,如果再早一点,再早一点……

那样,谁都不会死。

自责与愧疚压弯了塞尔达的脊背,在父亲面前,孩子一样掩面痛哭。

冰冷的石头被泪水打湿,变得温热,塞尔达再次挺直了脊梁,擦干了泪水,“父王,我不会忘记我的责任。父王,母后,在这里看着这片大陆吧,见证着,我一定会让海拉鲁重新恢复繁荣,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

塞尔达还是塞尔达,从出生起,她注定会一直守护着这片大陆,不曾忘记,不曾逃避,并以此为骄傲。

然而,她并不孤独。在这条长满荆棘的路上,林克会成为她的利刃,她的拐杖。

“林克”

塞尔达起身,呼唤自己的骑士。

骑士一如既往地给予回应,片刻间就出现在了塞尔达的身前。

“林克,把这把剑插在父王的墓碑前。”

塞尔达双手拿着都很沉重的剑,林克毫不费力地举了起来,猛地向下一插,剑身瞬间没入地面,只余下一小截剑身,犹如墓碑一般,昭示着这里沉眠的是海拉鲁最后一位国王,是战死的勇士。

回去的时候路上,塞尔达只默默地走着。

寡言的林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走到塞尔达的身前,半跪而下,与她四目相对,犹如宣誓一般,“塞尔达,我会一直跟随你,陪伴你,直到你我的生命尽头。”

林克并没有只谈起自己的死亡,虽然只是话语,可他不想留下塞尔达一人承受余生的重担,因为只是话语,所以,仅仅希望能够安慰她此刻的心灵。

或许是没想到,塞尔达眼睛蓦地睁大了,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嫩草一般的颜色,漂亮极了。

笼罩在塞尔达周身的悲伤终于散了大半,她长舒口气,双手拍了拍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

塞尔达打起了精神,同样跪在了林克身前,抱住了他,“谢谢你,林克。”

起身拉起林克后,塞尔达又是那个塞尔达。

林克暗自松了口气,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因为自己的话能够安慰到塞尔达而感到些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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