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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这么说吧。”克洛莫里茨坐在梅尔特里的办公室中,端着咖啡,“梅尔特里把阿斯特弥比作机械与齿轮,而我更偏向于把阿斯特弥比做成一个巨大的熔炉。”
安妮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她的脸色惨白,蓝色的蝴蝶在她的身边飞舞。
“我思考过——如果一些现实中的客观概念概念带入到舞台之中,会不会让舞台变得更有意思些?”
克洛莫里茨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
“维多利亚先生。”该隐坐在房间靠窗的茶几前。他看着凯恩那张美丽的脸,神情复杂。
“怎么了?”维多利亚坐在旁边,金色的长发如浪,“我们不如开窗吧,这里光线太暗了。”
“请便。”
该隐喝着茶,红眸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
——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维多利亚笑眯眯地望着他,红色的眼睛如同月牙。
“威廉公爵的窗户钉得可真紧。我昨晚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拆下来。”
“这么说来,你昨晚去了威廉公爵的房间。”窗外刺眼的阳光越过深紫色窗帘,该隐盯着维多利亚,苍白的头发与睫毛在光下颤抖,像是银色的光环,“不,梅尔特里先生。”
“哎呀。”梅尔特里笑着说,“昨天在006号旅馆中。我见到了死神,我利用他的力量,将那位公爵带入了坟墓。他的嘴唇冷如冰,他的气息静如雪。”
“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演下去吗?”该隐面无表情,“你马上就要复活了。”
“啊,毕竟我要履行完这个无聊的赌约——顺便找一些新乐子。”梅尔特里努努嘴,漂亮的睫毛在阳光中闪烁,“你不也很享受吗?话说回来,小夜莺,在外面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啊。”
“各取所需——你曾向我承诺,我们各取所需。”该隐目光锐利。他坐在阳光下,别在他腰间的匕首闪闪发光。
“恐怕不是吧?”梅尔特里打了一个响指,倒挂在床上的钟表忽然停了一拍,“如果不是我把你从别墅里带出来,你恐怕现在还在监狱中服刑呢。”
“我别无选择。”该隐说,“相对的,你也夺取了我一大部分异能。”
“你该不会是来这里找我讨债的吧?”梅尔特里在温暖的阳光中闭上眼睛,那如油画般俊美的脸在辉光中摇晃。
“倒也不是。”该隐微微欠身,银色的头发和他耳边的羽毛在微风中荡漾,“我来找你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只是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一回事。”
“哦?”
“舞台中有我太多熟人了,瑞德也是、芙洛提拉也是。起初克洛莫里茨来邀请我的时候,我本打算拒绝,但他告诉我了一些关于你的话题,比如舞台的本质、某些设计概念、舞台部分演员……”
梅尔特里微微欠身,他眯起眼睛,瞳孔中像是流动着鲜血。
“这么说来,你对剧本很熟悉?”梅尔特里站起身子来。他走在该隐的座位背后,金发垂在该隐的肩膀上,脚下马蹄靴踩得地板吱呀作响。
“不算吧。”该隐坐在凳子上,红眸目视着前方,他握着匕首,“有的事他没有告诉我。”
“是吗?”梅尔特里挑挑眉,他伸出手,从后面捏住该隐耳边的白色耳羽,“让我猜猜吧……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那件旅馆的消息吧。”
“是的。”该隐的回答很轻,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如果再这样耗下去,我们大概没办法弄清真相……不管是舞台,还是你。”
“小夜莺,我很少见到你如此鲁莽——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梅尔特里弯着腰,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贴着该隐背后的椅子。
他低头侧脸,目不转睛地望着该隐,“还是说,你自认为自己知道了一部分舞台剧本,就可以随意破坏舞台的规则的了?”
“梅尔特里先生。”该隐腰上的匕首闪光,“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说说看?”
阳光闪烁,该隐翻身拔出匕首,梅尔特里后退一步,那匕首穿过他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
“真伤脑筋啊。”梅尔特里皱皱眉头,耳边长出的玫瑰爆炸,红色的花瓣如雨,滴在手中的金怀表上。他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一栽。
“等一下!”
红影一闪,只见凯恩躺在在地板上。他双眸紧闭,红润的嘴唇直哆嗦。
该隐托着凯恩的脖子,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光,那匕首尖锐的刀抵着凯恩苍白的脖子,划出几道血痕来。
“不,现在恐怕还不行。”
“这便是死摆的墓了。”
瑞德站一块长满苔藓的墓前。他握着铁锹,迎着古堡的灿烂的阳光。四周的枯萎的鸢尾花垂头丧气地立在湿润的土地上,把他围成了一个紫色的圈。
“唔……”
瑞德看着眼前被挖开的墓穴,被掘出的泥土静悄悄地躺在他的脚边——土堆上面还有一个被撬开的红木棺盖。
“他……”
瑞德盯着脚下那被撬开的棺材,他深呼吸,银色的发丝随着墓地的风摇摆,鸢尾花和玫瑰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腔中。
“我去过006——我记得通往旅馆的道路,那路又暗又黑,道两旁长满红玫瑰。”
约兹纳尔闭着眼睛,头被一层凝固的黑血覆盖。那头失去光泽的红色的长发缠绕在黑色的棺椁中,发梢上长满了可怖的青苔藓。
他仰面闭眼,一件黑色的神父服披在他早已腐烂的皮肤上。他静静地躺在棺材边,被咬伤的手中握着一只刻着维多利亚家族徽章的怀表。
“那位死神在006等你,记得带上那个用木头做小玩意……死摆先生应该把它作为见面礼送你了。”
瑞德取下约兹纳尔手中的怀表,仔细地阅读着他手上的老信。
“我知道了。”
瑞德拿出洁白的试管,在约兹纳尔的手指上扎了一下。
“死神已死。”克洛莫里茨的声音在墓地中回荡,“我想,你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生者在人间,死者坠入冥河,而亡者在006号旅馆里徘徊。”
恶魔之书在墓地中翻页,血红的字下生出一间破败的旅馆。
“要想进入006……恐怕只能这么做了吧。”瑞德弯腰捡起地上枯萎的鸢尾花,放入嘴中咀嚼,一股淡淡的粉尘感在他的口腔中弥漫。他小心地将约兹纳尔抱出墓地,随后握住通灵板,拔出插在腰上的威士忌。
“这里鸢尾环绕,想必他也进不来吧。”
瑞德将伏特加换好弹。他眯着眼,双手颤抖,感受到冰凉的枪口抵着他的下巴。
“你确定吗?”
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响,他坠入铺满鸢尾花与血蔷薇的棺木中,鲜血打湿了阳光下枯萎的鸢尾花。
第三章:《天鹅之镰》
“以血还血。”
“以魂还魂。”
“以心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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