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宫承行闻言立刻换了副嘴脸,抓着方岱的衣服往后拉。
孟觉明显地看到方岱脚尖离开地面,相当于是把人提着走的。
孟觉:“……”
“我说年轻人,你干什么!我的名声在业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你这么做成何体统?!”
“再者说,以我的本事那肯定是包教包会,这孩子合我眼缘,我相信假日时日肯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方岱心平气和,语速平缓,任由他提着。
宫承行把人放下:“那我问你,你都会什么?”
对方一下就来劲儿了,一把揪上离他最近的手,语气慷慨激昂眼里冒着光似的:“年轻人,我看你两都不错,都跟着我学习吧。你想学什么?我都会,驱鬼风水星象卜算还有很多,总之数不过来,学会了包你们就业不愁。”
孟觉看着他越说越激动,就差拿根绳子把他们绑走了,他平静地说道:“想学魔法。”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寂静,前边的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随后,宫承行笑了一下,附和着说:“这个好,我也想学,你会吗?这位师傅?”
方岱满脸愁容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望,“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年轻人,咋们不学那些外国人的东西,学学老祖宗的行吗。”
“那算了,你会的我也会。”宫承行往孟觉身上靠:“我也可以教他,你就别打我们的主意了。”
方岱吹了一下胡子,“年轻人吹牛也不能吹这么大。”
“行了。”孟觉打断他们:“说说别的,你留在这是想说什么?”
方岱问:“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留下来?”
孟觉:“猜的。”
宫承行继续靠在孟觉的肩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他侧边的头发,时不时抓起一小撮,往他脸上扫,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既然你们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手下留点情,别把他给弄死了,这人虽然野蛮,但心也没那么坏。从小娇生惯养的被宠坏了,这才变成这样。”
宫承行抿嘴叹息着说:“亲爱的,说要把我打成筛子的是不是他。”
孟觉配合:“是。”
方岱脸上压不住的尴尬,索性一摆手,盘腿而坐:“实话实说吧,我收了钱的,死不了就行了。”
孟觉:“……”
宫承行:“难怪……”
紧接着,方岱有继续说着:“据我了解,这姜绍是在两年前变成了这个通灵者,当时他看见飘着的东西,吓得屁滚尿流的,还是我给他解决的。”
“几个月后,我就听说他花大钱招来和他一样的人,具体是做什么我不知道,但就刚刚看来应该是没干好事。别看他干什么都大摇大摆的,实际上胆子就那么一丁点大。要不是他爸是我老朋友,我说什么都不管他。”
听完两人一致“哦”了一声。
孟觉说:“你可以走了。”
“年轻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知道了,他死不了。”
方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还差不多。”
说完人一溜烟没影了。
孟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本来压下去的想法再次萌生了,他思索一番,觉得这个想法应该不会有错。
同时,他感觉肩上一沉,宫承行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更重了些,“起来,去拿钥匙。”
懒懒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的腰上被一只大手环住,手的主人说:“等一会儿,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
对方沉吟半晌:“……你被抓进来时,和姜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是真的,还是骗人的?”
孟觉知道他说的是和钥匙相关的,他没想瞒什么直接坦白:“骗人的。”
“骗人技术不错,有机会教教我。”
孟觉总觉的他哪里不对劲儿,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宫承行身。
对方另一边的手臂,搭在腰上自然垂落,黑色的外套压在他的手下,里面的衣服同样是黑色,但看起来却像是深红。
孟觉随之身后掀开他一副的下摆,揭开的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宫承行的腹部有一个明晃晃的刀口,在伤口旁是一大片血迹,延伸至他的肋骨出,明显是被随意抹开的。
“怎么弄的?”孟觉探身细细观察伤口,伤口不断有鲜血流出。
宫承行嘴唇泛白,哑着声音用调笑的语气说着:“就是倒霉了些,把保镖迷晕的时候,反手被他捅了一刀。枪子儿都没打着我,又让这刀子得逞了。”
孟觉撩开一些他的衣服,直接把人放到地板上躺着:“呆着别动。”
“哎呦!”宫承行哀嚎一声,往孟觉身边拱了拱:“亲爱的,疼。”
孟觉:“……你不是会治疗吗?为什么不处理?”
“一时高兴,这不就忘了。”
孟觉没再说话,四处望了望,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只有塞在姜绍嘴里的那一块布。
他默默挣扎半晌,他的良心告诉他,这不可以。
“这个伤口暂时死不了人,更何况我的恢复能力很好,基本上过几个时辰就差不多能愈合了。”宫承行猜到他想做什么,又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你也不能打别人嘴里东西的主意啊,听我的,你在这儿呆着就行。”
孟觉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闭上嘴。”
说罢,他在从保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中找出一把红色大剪刀,拎着在宫承行身前对下,把黏着伤口的衣服剪开,紧接着,从腹部横穿而上把他整件t恤一分为二,露出衣服下健硕的肌肉。
“亲爱的,你这是趁人之危。”
孟觉从他腰侧把衣服全部抽出来,麻利地包扎好伤口,他的眼睛也没离开过,等到伤口没有血渗出来后,他才有时间看看眼前的病患。
宫承行里面的衣服没有了,就只剩个外套,白花花的上半身裸露出来,实在是有碍观瞻,他默默把拉链拉起来盖住。
宫承行忽然说:“亲爱的,这事是你干的,你得对我负责。”
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意,哪有一点伤患的样子。
伤口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人却没有晕过去,身体素质到是很好。
孟觉看向他,只见对方眉眼弯弯,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
之后,他们之间陷入的气氛陷入了沉默中,微妙的尴尬逐渐蔓延开来。
孟觉把处理下来的布块拿去丢,顺便把宫承行挪了个位置,准确来说是往前拖一段距离,刚才他躺着的地方留下一摊血迹。
回来的时候,孟觉就见着宫承行侧躺着撑起身体,对着他的方向,见他进来后,十分悠闲地对他招招手。
孟觉止住脚步:“……”
都这样了还不安分,还是刀子捅浅了。
他面无表情地瞄一眼对方的伤口。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可以不可过来帮我个忙?手麻了。”
孟觉:“……可以。”
他刚扶上宫承行的手,下一秒便被他揽腰拽了下去,对方的力气大如牛,把他按坐在地,手上箍的紧。
紧接着,他的肩上一沉,宫承行的额头抵在他肩上,半阖着眼。
他被腰上的手束缚的有些许难受,他默默掰开他的手,却适得其反,束缚感更加强烈。
“松开。”孟觉难受的蹙眉。
肩上的无赖好似没听见,蹭了蹭他,继续装睡。
没一会儿,他感觉束缚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低头看,那双手松松垮垮地搭着,指尖泛红。
没安静多久,宫承行又作起妖来。
抬手在孟觉脖子上一抹,继而往上,从他的脸往上一直到额头,又往上揉他的头发。
孟觉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紧闭双眼,一个眼神都不赏给他。
就这样还没不消停,他感觉到那双手再次往下游走,捏了捏他的鼻子,再次往下,回到脖子处,眼看着大有继续往下的趋势,孟觉抬一把抓住不安分的手,往外一折。
“亲爱的,我还以为你没有感觉呢。”宫承行说着往他身边倾身。
孟觉甩开他的手,撑在地上顺势站起身,低眼瞧他:“伤好了,那就走。”
“哎呦!”宫承行捂着伤口失声惨叫,腰弯下去全身都在抖动。
孟觉就这么等着,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底下的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和动作。
“你不起来我走了。”
宫承行没应声,用后脑勺面对他。
孟觉毫不犹豫抬脚走人,没多久他便停下来了,没想到他一点也没动,唯一的变化是身体停止了抖动。
他身体颤动一瞬,大步上前抬起他的脸,结果与一双幽深的眼睛视线相撞。
他一瞬间眉间紧蹙,放开他就这么与他面对面着,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他不由得出了神。
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宫承行又靠着他了。
“你………”
他还没说完,边上的人便打断他:“再靠一会儿,你头受伤了知道吗?”
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正经,他不敢再动。
他的头发再次被揉乱,最后宫承行的手覆盖在他头顶右侧边后方一寸左右的地方,拨开他的头发,有个东西轻轻压着。
他至始至终也没有一点感觉,更何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孟觉眼睫轻颤,宫承行似乎是在帮他擦拭血迹,动作很轻柔,就像是羽毛拂过一般。
“好了,有些地方都已经结痂了。”说着又往他身上靠,故意夸大:“你知道那伤口多大吗?足足有鸡蛋那么大,好像还有点肿了。”
孟觉抬手就去摸,中途被宫承行拽了回去:“别乱碰!老实呆着。”
孟觉:“……”
不碰怎么知道你是骗我还是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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