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少年哀嚎一声,便使出十八般武艺超山门冲去。白羽挽着竹篮,目送婆婆走远了,才回头和那青年准备离开。
“两位,请留步,听你们刚才提起慕夫子,可是文华里的教习慕夫子?”武丹反应过来,见他们要走,便急急问道。
“慕夫子,是啊,就是刚才穿一身黑走进去的那个家伙,你找他啊?”青年又转过身来,似是对此颇有兴趣。
“是的,在下之所以这么急,实在是有大事要找慕夫子,还请二位代为引荐。”武丹单膝跪地,拱手请求道。
“你这人什么毛病,好端端的就跪下了,起来吧。”那青年双手抱胸向后退了一步。
“这位先生,起来吧,我们现在就去叫他,山门之内没有拜帖是进不去的,您且在山门口等一会。”被称作小羽的女子温婉的笑了笑,又拖着还想打探消息的青年走了。
半响,在武丹的殷殷期盼中,三道身影出现在山门口。他们速度极快,似乎用了什么轻身法门,一晃一晃便到了眼前。
那慕夫子,身材欣长,着一身黑色长袍,面容并没有什么特殊,唯有一双眼睛,极亮。他不作声,只是扫视了武丹两眼,便将视线停留在武丹背后裹起来的剑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武丹拱手向白师和刚才的青年道:“在下有要事和慕夫子商量,还请两位暂且回避。”
那青年立刻就要跳脚,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你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白羽见武丹颇尴尬,便开口道:“郁墨,走,咱们一旁等会,晏然你们先聊。”
尽管郁墨再不乐意,在晏然的扫视下,也只得悻悻的和白羽走向远处歇息的亭子了。
“慕夫子,我是倾城姚府的下人武丹,受姚太爷的吩咐,请您看一看这信物。”
语罢,便取下身后的剑匣,双手恭敬的递给了慕夫子。
慕晏然至此也未说一句话,只是接过剑匣,打开细细的看了看,随后取了半截断剑,将剑匣扔回给武丹。又取下自己背后的剑柄,将那半截断剑收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说“走吧。”便自顾朝那个亭子走去了。武丹只得拔腿追上。
“白羽,裴郁墨,我有事,要出去,现在就走了。”晏然朝等候他的两个同伴交代了一句,也不待他们答话,就往山下去了。
“晏然,你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要我们帮你吗?”'郁墨伸手拦着他,白羽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晏然只好停下,说:“不用。”
“那行吧,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要不我可不饶你。”
郁墨似乎对青年的冷淡,并不放在心上,仍笑咪咪的想拍拍晏然的肩膀,却被躲开了。
“晏然,一路多加小心,早点回来。‘’白羽也殷殷的看着他,柔柔的一笑。
晏然点了点头,继续走了。武丹还在感叹,这青年的冷淡,此时也只好拱手向郁墨,白羽告辞。
两人行到驿站,慕夫子手指一扣,吹了一身呼哨,稍倾,一匹烈马疾驰而来,又在他面前扬蹄停驻。晏然翻身上马,低声道:“走!”
九天之上,似有所感。虚无的云层背面星湖中,紫微星亘震动,荧惑,轩辕,长庚三星闪耀,光芒交相辉映,随即各自凝出一道白芒,向远方激射而出。
“天呐,大灾之象,荧惑星起,罚出勃乱。与从长庚,忧患离绝。行与轩辕,亡地有殃。”擎天监的天官注意到这异象不禁倒退了三步,星湖荡起一片涟漪,群星沉默之时,三星却在奔赴未知之地。
“禀后主,昨夜星辰巨变,紫薇星恒震动,荧惑,轩辕,长庚三星,命定之人已要启程,天下即将大乱,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是否要召殿下回天呢?”
天官躬身行礼,金夕台上传来后主的回答:“此事事关重大,我自会报于帝君,再做定夺。你切勿声张,先行下去,继续观测,有任何变化,及时来报。”
“是,谨遵后主法旨。”天官拱手告退,行至门栏才匆匆转身而去。
待那天官退出大殿,锦衣华服的后主才一招手,伺立在右手边一直垂着头的男人才跨出行礼道“后主有何吩咐?”
“明沚,去把那个孩子带回来。”后主似乎在隐忍着情绪,强自按捺下去了。
明沚似乎有所迟疑,却在又似下定决心,单膝跪下道“谨遵后主法旨。”
昼夜不停,斗转星移,武丹和那慕夫子一路急驰,终于在十六日下午赶到了倾城。
姚府的匾已换上了新的,武丹扫了一眼,便迎着慕夫子向中堂去了。
姚太爷此时正在中堂等候,武丹遂行礼道:“太爷,幸不辱命,慕夫子已经请来了!”
姚太爷伸手止住了武丹,道:“你一路行路辛苦,且先去修整,待到晚间再来一叙。”
武丹告退之后,姚太爷才将目光移向晏然,细细打量一番,才拱手道:“此次姚府有难,承蒙先生高义,前来相助大恩大德,姚府定当想报。”
姚太爷心存了试探拿捏之意,先前故意晾着这青年片刻,此时又礼仪齐全,倒要看看这青年如何应对。
晏然从踏入中堂时,便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只听他们主仆二人谈项,此时听得姚太爷此言,便略一点头,道:“不用,什么事?”
姚太爷没料到青年如此寡言,只得又道:“请教先生名讳?”
“什么事?”晏然有些不耐,办事何须知晓名讳,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姚太爷见他不肯回答,只关心事,便也不再追问,道:“姚府世代守卫倾城,这之间的因缘,您想必也清楚。”
至此,看慕夫子又略微点头,便接着道:“我儿英年早逝,只留下一颗独苗,就是我姚家唯一的血脉。我孙儿天圣,他至情至圣,爱慕戴罪流放女子辛氏,不顾我反对,将她迎娶进门。谁成想那女子并不满足,红杏出墙与人私奔,现已不知去向。天圣伤心欲绝,形影憔悴。
这时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匪人,要天圣交出辛氏。那匪人送来信函,钉碎了姚府的门匾,说今晚便要杀上门来。您说这不是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我已经差人去报官了。但是,我不敢有一丝大意,只得请您坐镇,护我姚门一家老小,性命无虞。”
慕夫子低头思索了片刻道:“信,看看。”
姚太爷知他说的是钉在门匾上的信,便转身从身后的匣子取出那张纸,上书,姚天圣,限七日之内归还念浓,否则杀。
慕夫子看了一眼手信,便道:“姚天圣何在?”
姚太爷道:“天圣身体不适,卧病在床,还请夫子多多担待,随我一同前去。”
跟着姚太爷在姚府穿行,片刻便到了姚天圣的房间,姚管家早已在门前候着,见到姚太爷和晏然便行礼道“太爷,少爷这会应是睡着了,我给您开门。”
说罢,便轻轻的推开房门,纸筏信张散落一地,晏然一一扫过,便明了应是那辛氏与人往来的书信。
“一别数年,不知近况可好,切莫多做他想,定救你于囹圄。”
“时时思你,念你,坐立难安,不知何时才能相聚,等我。”
“十月十七日,是你的生辰,我们一起走吧.......”
姚太爷目不斜视,径直来到病榻之前。之间床上卧着一青年,眉头紧皱,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来,嘴里喃喃的念着:“念浓,回来,念浓,我错了,我错了!”
姚太爷顿时怒发冲冠。道:“如今你想着她也没用了,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可是姚家唯一的骨血,看看像什么样子。天圣,天圣,是爷爷啊,天圣,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说道后来已是泪水涟涟,语带哽咽,难以继续。
姚天圣终于睁开眼,看着姚太爷道:“爷爷,我的心好痛,好痛。”说着右手紧紧抓着心,似乎想挠上一挠。
姚太爷道“天圣从十八日便一病不起,只喊心疼。我们姚家人没有心疾,郎中来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几个滋补的方子。”
晏然看着姚太爷扶着姚天圣的手,过了片刻道,“且安心。”便在门口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来了。”一直安坐的晏然睁开了眼睛,狭长的凤眼熠熠生辉。他悠然站立,浑身舒展开来,似是尘封的宝剑利刃出鞘,又似明月高悬,光照一室,令不敢掠其锋芒。
姚太爷此时才惊觉青年的不凡之处,又增了几分胆气。便赶忙起身道“还请慕先生仗义援手,姚府上下感激涕零。”
晏然微一颔首,仍是抱臂站定,眼观四方,耳听八路。姚天圣之前服了安眠滋补的汤药,沉沉的睡去了,此时却有惊坐而起,左臂支撑着,右手却仍抓着心口,口中发出不似人身的哀嚎,“痛,我的心好痛啊,爷爷,爷爷,救救我,救救我”。
明天好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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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断剑遇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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