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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回 除夕夜闲谈论事 村中害可妍惨鬼

方回去时,一家子还没吃完饭,此刻宋雨正抱着满满,一旁坐着方好。

瞧他们来了,众人便迎了去,宋稳同众人一一回了话,不等宋父宋母多问两句,那面有人道:“外面有个年轻的教书先生来拜夫人。”

宋母闻言奇怪,便教宋父携她的手一同出门去了,等他们走了,宋稳招手叫满满过来,等她一至跟前,宋稳拿手掐在满满的腮上使劲的拧了拧,满满问:“你叫我来只为拧我的脸?”

宋稳说:“这时候跑来我家,把你那薛爹爹置在何地?”

方好甚感疑惑,不知哪里冒出个薛爹爹,因去问宋雨,宋雨便予他解释从前之事,得解疑惑后,方好笑而点头,遂予她聊起其他事。

满满说:“我在这留两天就走,真要过年还要和薛爹爹她们一起。”

宋稳撒开手,“除了你薛爹爹还有谁?”

“薛爹爹的娘啊。”

听见外面匆匆忙忙的,宋稳出去一看,宋父宋母正接待一位儒雅公子,那人生的身态削瘦,衣裳单薄,因寒风吹的皮肤通红,他笑着唤着叔叔婶婶,二人且邀他进了屋子,没了人影,宋稳才回过神来,环屋子内看了看,“这先生是请来教谁的?”

宋雨摇摇头,“别瞧我,我早学完了书,现在忙着陪爹爹打理家业。”

宋稳瞧着满满,满满道:“你也别瞧我,我都是在薛爹爹那学这些东西。”

宋稳虽心有疑虑,只因今日回来的晚,想早些休息,便同林浮生先回屋睡下。

待到天一早,林浮生心觉无事,便回了宗门,宋稳则去见宋父宋母,一进门便见宋母绣着衣裳,宋父则在那面掐着金丝,他一进门,两人便放去手中的活,宋母抱着他,又予他搓手暖手的牵着他坐下说:“大冷天的,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宋稳说:“不大早了,林仙儿才刚回宗门去,我想自己睡着躺着也无趣,倒不如过来看看爹娘,倒还说我,爹娘起这么早做什么?”

宋父宋母相视笑了笑,“我正给你妹妹缝衣裳,你瞧瞧如何?”

宋稳接过来一看,只见后缎子上绣了金凤凰等,“不错是不错,过年穿的?”

宋父道:“可不是过年,这东西是留你妹妹成婚是穿的,我最近腿不大好,也不能出去走动,便在家里给你妹妹做些首饰什么的。”

宋稳闻言惊起身,“爹娘想的未免太早了些,还不曾摸清那假,方好的底细,怎可贸然就……”

宋父道:“方好父母离世,家中情况干净,至于他品行与性情我也摸的差不多,都是干净的,雨儿也同他合得来,等再过三四年,如无意外便成婚去。”

宋稳颇为不满,不由赌气道:“我这个当哥哥还没怎么着,你们倒先为妹妹筹这办那的。”

话一出,宋父宋母齐齐没了声,宋父先是笑了两声,随后坐在宋母身侧,拿手裹在她手上又是握又是搓,且在她耳侧悄悄说着话,宋母笑且看着宋稳道:“你这是开春了?怨我们没想着你。”

宋稳腮上顿时羞红,撇过头去半晌没话讲。

宋母又缓缓道:“你的衣裳倒是好裁剪,就是不知你心里那个人的衣裳细量后的尺寸,又是喜欢什么样的衣裳,自然不敢乱动手了。”

宋稳:“你们晓得?”

宋母好笑道:“自你从前种种来瞧,净和你爹整一个样,到底是他种的,一点不差。”

宋父急忙道:“别乱说,那时我与你相识可没他那面大胆,虽有一眼定情之说,可我第一回是写信表心意,我可比他有风骨多了。”

宋母道:“还说呢,和你相识久了,喝酒虽不闹腾,却依歪上我了,倒在我这里耍无赖,天天里头,只要闲了就黏死个人去,常日里便教我一个人出个门都不安宁,那脸上跟有虫子似的拧着。”

宋稳心里愈发烫了,扭扭捏捏的,“我,你们,怎么这样说,我都没告诉你们呢,你们如何清楚?”

宋母兀自的说:“从前那些衣裳我也就拿着你来略略比量,未必合身,可这婚嫁一事不容疏忽,幸而你早有心里中意的人,等找个时间你同他量一下身,我们才得帮你们缝制。”

“那爹娘认为如何?”

“我们能说什么?只你别胡闹,人家也愿意,我们就顺着你的意,”宋母抿嘴笑上一声,“到底怎么样了?是成还是不成?”

宋稳在嘴里咬着肉,含含糊糊道:“也就一般。”

宋母拧了宋父一把,“瞧你生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拧巴成这样,在我们跟前说话和苍蝇似的,在那个面前,也不知有没有说过浑话去。”

宋父笑道:“他有这胆子?”

“你都有他怎么没有?都怨你不老实!如今都报应到你儿子身上了。”

宋父瞧着宋稳,“我儿子不说十成,最少也有我一半的风骨,是绝对不会糊涂的。”

宋稳羞的再不能听他们聊论自己的事,因坐过去道:“我还没听过你们之间的事呢,倒给我讲讲。”

宋母瞥了宋父一眼道:“有什么好讲的,就你爹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嘴里老吐些臊人的话。”

宋父笑吟吟的,一瞬又垂着脸说:“可你那时对我好生冷淡,成日里只知道抱着针线,幸而我能沉住气对你穷追不舍,不则咱俩就没今天了。”

宋母:“呸,我对你冷?旁人难道就不一样了,只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第一次还以为你是哪家放浪公子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后面见你还算老实才给你机会,不则你以为你能娶到我?”

宋稳听后微微点点头,“原是这般,爹面上看着稳稳当当的,没想着私底下还有这么一面。”

宋父脸上也臊起来,嗫唇小声道:“谁不要脸了。”

宋稳道:“对了,昨天不是有位先生到我们家了吗?他是?”

宋母:“他,他是梨眀镇的人,我和你爹曾经是住在那的,当年他还是孩童,被一个善人收养,我们见冬日实在寒冷,就接济了一些,他也就认我们当叔叔婶婶的,没曾想他都长这么大了,那里离我们这挺远的,难为他大老远来想买件衣裳给他爹,我说时间太紧赶不了,让他留些时日,他又赶着回去照顾他爹,叫我拿之前的衣裳也成,我就给他几件。”

宋母又笑了笑,“这孩子还给钱,我们不收,昨留他住了一夜,今一大早就走了,后来看桌上留着钱,还不少,怕是攒了不少年。”

宋稳笑了笑,“原是这样。”

聊罢,宋稳去找林浮生,等至午时那一片林浮生才回来,宋稳上前予他解了斗篷,又拿绳子在他身上比量,纵有不解之处,林浮生也不曾阻拦,旋即他又脚步匆忙的离开,林浮生疑道:“你怎么急急忙忙的?”

宋稳笑了笑,“有一件事确实着急,我先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抱来一件月白色缎子的衣裳,林浮生不曾问,他先说道:“这我娘给我缝的新衣裳,我现在就去换上,你替我瞧瞧怎么样。”

等他出来,又是一副清风拂月之君,性如爱幽静,宋稳问:“如何?”

林浮生道:“仙姿淑静,常日里安静些还好。”

宋稳笑道:“我一瞧这衣裳才合你,早知她给我缝的这身,我说什么都要给你。”

林浮生睃他一眼,并不多说。

除夕夜时,宋稳家人聚在一起,原宋稳还欲同林浮生在房内守去,因他说去寻老掌门,宋稳便同家人聚了,一家人围着火盆或是握着手炉说说笑笑。

林浮生移至老掌门那处,并教老掌门惊了一下,因问:“怎么回来了?”

林浮生说:“只怕你这里没人,教您老人家孤单。”

老掌门哈哈笑道:“平日里头我还怕他们来烦我,过年了难得清静一场,不过你来我更高兴,就是奇怪那小子肯放你回来?”

林浮生坐到一旁,“他家中正热闹,我又不会说话,别教他们以为我是在使脸色。”

老掌门道:“你和他们不说多熟,到底都是看着宋稳长大,他们早该了解你的性子。”

林浮生垂眸不言。

老掌门问:“你有什么愁闷就和我说说。”

林浮生摇头,自那夜梦罢,心头无由沉重,教从何处说起,又不能知晓,老掌门一再询问,林浮生便道:“我有一事唯有您能解去。”

老掌门赶忙问是何事。

“因寒病侵身及宜业县之事竟教我忘了老仙长曾受重伤,不知如今修养的如何?”

老掌门顿时埋头装哑巴,可余光正见林浮生一瞬不瞬的望过来,老掌门勉强堆起笑,一面摸着胡子道:“好多了。”

“医仙看过了?”

“看过了。”

林浮生说:“看过就好,明儿等医仙回来,我再请人家来同您看看,要该休息就休息,”顿了顿又道:“虽宗门事物要急,可到底身子为大,纵您不顾自己,可旁人免不了心疼,真是放心不下宗门事物,我帮着处理也勉强过去。”

老掌门哑口无言,随后笑道:“你说的是,我现在身子骨不好,是该休息了,我那徒儿不能白养,等这春节过了,我便把他派到外面去,这回是动真格的,你不许陪他。”

林浮生点头答应。

年节既过,宋稳又返宗门,当既便冲入殿中见老掌门去,林浮生拉着他说:“老仙长这几日要静心修养,不能见你。”

宋稳一怔,“师父何时出来。”

林浮生:“我也不晓得,如今宗门事物交由我来处理,你不能再同从前一般任性。”

宋稳低头,半晌没话发,林浮生又道:“他闭关前交予你一些事,特令我不能跟去,你要准备好。”

宋稳抬头问:“我一个?”

“对。”

宋稳闷闷道:“怎么我一回来就生这样的事。”

林浮生:“别管有没有这样的事,教你成日赖着我才不对,”说着携他进入殿内,去到偏殿桌上取来三支令牌予他,“等你把这些处理好,等他日你把这桌上的都处理干净了,我便回老仙长,让他出来见你。”

宋稳接过又问:“师父是生病了?”

林浮生说:“老仙长年纪已大,又因杂事压身,便在夜里也紧着处理这事那事,这不旧疾复发,医仙正同他调理身子,眼下他就只有你一个徒儿,可就指望着你了,你万不能叫他失望。”

宋稳五味杂陈,心里辗转千百回后说:“我知道了。”

自这日以后,宋稳便在外奔走,第一回应去个村子里查办一家农户灭门之事,可他只在外面过了三日,不等事情处理清楚便回来,彼时林浮生正在宗门内处理信件,两人相见,宋稳心内火热,三步并一步的走来,林浮生问道:“都处理好了?”

宋稳道:“我去看了,那村子里的人都说分明没这回事。”

林浮生蹙眉,“你就这样回来了?”

宋稳见他脸色不好,背着暗把手绞住衣裳,垂头小声道:“既没事,我怎么不能回来?”

林浮生:“你现在回去,便是谣言也要刨根问底,若他们撒谎,罚的就是他们!”

宋稳欲言又止,可见林浮生脸上已有怒兆,头上好似被打了一棍子,好生郁闷,只得再返村子,这次村民仍说没死人,不曾出事,可又设酒备宴,话里话外是迎宋稳,不等他拒绝我,一村民端上蔬果,随后取来鲜肉瘦肉等下锅炒好端上桌,又取来两壶酒摆在桌上,众人各盛一碗饭,在底下吞咽喉咙,你瞅着我我瞅着你。

宋稳始觉不对,这回少了一个高个头和一个胖身子的人,因上次这两人最先迎他的,他便记下了,宋稳问上一句,村民们说那两兄弟这两日有事出去,是为何事却并不细来告知,宋稳还欲深剖,可村民们一个个端的是热情,笑脸生花,教他快些吃,莫教饭凉了,宋稳一时摸不清楚,虽是应和,假意喝了两三盏,待脸上便晕起红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村民喊了两声,见他并不答应,只嘴里咕哝两句,正要扶他时,怎料宋稳一呕,吐出好些酒水,村民不由惊慌,询问他如何,手里晃他两下,只见他身子一翻昏睡过去。

如此村民面面相觑,等他彻是没了动静便揪起绳子将人给捆住,两人抬着他走了好半天才到一处水沟前,水沟附近杂草遍生,而水沟内水浑发黑,更是恶臭难闻,宋稳忍着眯着眼看周围,拂过一丛杂草,见叶上溅着血不由心头一震。

那两人把宋稳往地上一扔,随后村民们跪在水沟前,望着那水沟浑身发抖,只听那水沟里咕哝的冒泡,接而又是阵阵恶臭袭鼻,宋稳略略抬头就着眼缝瞄去,瞧着那水里爬出个人来,身材臃肿,皮肤破裂,血肉可见,只教她爬过来,绿草顿消,两手朝这宋稳撕抓下来,他急忙挣了绳翻身躲开。

村民们大惊失色,还欲来抓他,可有一人惨叫道:“宋仙人救命!”

接而众人反应过来,慌慌的后撤,面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救命,说是为她所逼。

宋稳无暇顾及他们口中真假,那女尸见他护在村民身前,怒不可遏,扑的抓过来,宋稳一连躲避,再使风把她围困,见女尸被困,众村民顿时安心下来,宋稳见她怨恶不已,便问村民是怎么个事,他们相视一眼,乃言说此女子名为可妍,本是黄廉之妻,黄廉在我们村中富足,十分得势,她便借此在村内目中无人,后黄廉得见一美人,便不要可妍,并将她杀死,抛在此沟。

有一女子凄凄的露来身上疤痕说:“这便是可妍所为,我原有个妹妹也教她所害。”接而一众女子也纷纷叫苦。

宋稳见可妍吼的厉害,又看向他们,“若只与黄廉有关,她又因何要害你们!你们不如实说来,我便放了她。”

那众人双眼含泪,一个劲的说冤,心内笃定宋稳不敢如此做。

宋稳瞧着他们,而后一个闪身,可妍猛地冲上来,直把他们吓的浑身发颤,宋稳又将可妍困于他们身前,“你们可仔细想想该怎么说,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厌旁人骗我。”

村民们冷汗直流,只能道在黄廉弃她后,村民们因压不住喉咙的那口怨,便一一报复回去。

宋稳问:“当真是这般?”

他们连连点头,“当真,还请宋仙人快快除去这等祸害。”

他们言语殷切,而可妍张牙舞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内回想从前这事怎么个处理,偏这会儿脑子里空空如也。

林浮生道:“因何只问活人口,不查死人身?”

宋稳闻言大喜过望,“林仙儿,你怎么来了。”

林浮生瞥他一眼,往可妍眉间一按,但见她渐渐平复下来,复为死尸,宋稳便过来仔细看着,但见林浮生一招云雾覆去,再现可妍原本容貌,其衣衫褴褛,身上布着青子掐痕及刀痕无数,喉咙处捅为血洞,上衣破碎,依稀可见她肚子上起来褶皱,而下身却无衣,宋稳吓得连忙掩住眼,回神又要拿手遮林浮生的眼,林浮生一掌打掉,又命云雾遮去。

宋稳见他微微发怒,低头垂眼,林浮生问道:“你们说只报复,倒说清楚怎么个报复法?”

他们觉察林浮生不同,汗头衣衫,一个也不吭声,林浮生冷笑道:“现不能说明白,等我回头查出来,你们怎么欠的怎么还回去!”

他们埋头不言。

林浮生便教可妍生魂还来,瞧着是个懦懦的人,可妍见这众人又要失智,林浮生按住她道:“我可不是教你来给我添乱的,把你生前事讲清楚。”

可妍渐渐消火,把事情娓娓道来,原可妍父母早逝,同她哥哥相依为命,其自幼身子羸弱又不擅言辞,幼时常遭欺负,不敢再出门,便是十四岁时也和村中人一概不识,有日他哥哥带黄廉进屋,黄廉见到可妍,一眼看中,此后常来她家中坐,且与她哥哥提及娶可妍,哥哥不肯答应,黄廉也不多说,虽也来,可此后家中一日不如一日。

可一日哥哥失了踪迹,可妍去寻,只一出门就遭村中人指指点点及谩骂,说其与兄长有染,更甚者上手来打,可妍不知如何辩驳,更无能反抗,一连几月,忽而黄廉拦住众人救下可妍,说是可妍哥哥命自己照顾她,如此成了婚,因可妍每日郁郁寡欢,黄廉便拿村中人为其出气,冷言冷语一两日还好,后面黄廉再也受不得,便强迫于她,随后再对她不管不问,失去黄廉庇护,可妍教男的所迫,女的所伤,又无人救她,最后寻刀自尽。

村民听了冷汗直流,有女子大着胆子道:“我们不曾说错,分明是她调唆黄公子伤我们,不则我们也不会厌恶她至此。”

宋稳指着他们怒不可遏道:“听信谗言,伤人害命!你们还有理了!”

村民们听了女子的话,也渐渐不怕了,纷纷站起来怨道:“这倒怪了,她之前还不怎么说话,怎么这会儿说的这么清楚,这中间少不得她从中作梗,倘若她好好的待在自己房中,也不该生出这些事来。”

“就是,怨她自己,怨不得我们!”

宋稳气的取出剑来,他们梗着脖子,分毫不怕。

岂料可妍又复原貌,冲着一人便扑上去,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她挣扎两下,渐渐失了力,喉咙那汩汩血流,众人吓得四散而逃,宋稳冷眼相看。

林浮生却又出手抓来可妍,宋稳急道:“不该抓她的。”

可妍也哭也怒道:“我要杀人!”

宋稳道:“你教她把仇报了罢。”

林浮生道:“我今儿不来,你是打算怎么个做法?”

宋稳一声不吭。

可妍又哭闹,“杀了我!我不要留在这里!”

声音一震,原四散逃去的村民又折步返还回来,且一个个面色惊恐,宋稳问:“他们怎么回来了?”

林浮生道:“方才吃的什么?”

宋稳想了一想,喉咙处逼出呕意。

他们见逃脱不了,惊慌不已,又瞧向他们二人,“为何,我们,我们又回来了?”

林浮生冷笑,“好好想想你们吃的什么。”

他们哭道:“我们知错,要罚要骂凭您意愿,只要不教我们受困于她就好。”

宋稳呸一声,啐骂道:“现在错了错了的叫唤,跟谁比嗓门大呢?你们话里有几分真心是认错的?只和我们说有屁用!”

林浮生抬手,宋稳见状闭口,退到他身侧,林浮生说:“要我救你们也成,我不罚你们也不骂你们,只你们做的这事人神共愤,明儿到公堂上把事情交代清楚承认罪行,我便帮你们脱困于她。”

他们忙不迭答应,到了地方,林浮生与宋稳在场,他们不敢欺瞒,交代的一清二楚,且经查验,所言属实,且查出黄廉杀害可妍哥哥,不过可妍死后逼村民食人肉,杀黄廉等人,因为鬼魂,这一判罚交由林浮生执行,其余每人笞二十。

宋稳愤愤不平,“害了命只罚这么轻,当年我师父拿棍子打我少说三十起步!罚他们这么少,可连屁股都打不漏风!”

林浮生道:“你皮糙肉厚,和他们比什么劲。”

待罚尽,他们当堂又堆着笑问:“二位仙人,我们也教罚过了,您先前说过只要我们认错,把事情交代清楚便帮我们脱离可妍。”

宋稳心内啐道:偏是在公堂提这话,是怕林仙儿不管他们了?一群没种的东西!

林浮生:“我说到做到。”

“我们能跟着去看吗?”

宋稳隐有怒发。

林浮生点头,“随我来罢。”

且回至水沟前,他们又讪讪的问如何处置可妍。

林浮生问道:“按理来讲,可妍杀人,理当除掉,你们认为如何?”

他们面露喜色,“当真?”

宋稳剜他们一眼,登时他们缩起脖子。

宋稳扯住他的袖子,“林仙儿。”

林浮生自是清楚他的意思,“规矩不可破,若是他们肯放了可妍,我便放了她。”

宋稳惊叫道:“什么!让他们放过可妍?凭何?这是哪门子规矩!我都没听过!”

林浮生不予理会,只问他们意思。

村民们听了心中大喜过望,纷纷道可妍如今杀了几人,保不齐日后再伤及无辜,断不能留她。

林浮生说:“不留也成,不过明儿你们需搬离这处,最好去人多的地儿才可降除怨气,若待在此地易激其怨聚,使可妍复生。”

“林仙儿!”

村民们连连颔首,当即收拾东西意欲搬入镇子上,又过三日,村中再无一人,林浮生到水沟前把可妍招来,团团白雾困住她,宋稳见他动真格,连忙抱住他的手,“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林浮生道:“我只除了她的怨,并非灭她的魂。”

宋稳心尤不忍,“话虽如此,最少,最少让她报了仇再走。”

林浮生:“她能在白日现身说明她实力不弱。”

宋稳不明所以。

“她为何不在一早就报了仇?”

宋稳也想不清楚。

“若她甘心,直接杀了他们也罢,自此怨解,残魂散去,可留着人折磨,中途难免横食怨气,再积恶性,日后未必不会祸及旁人。”

宋稳心忧不忍,“那她就该受委屈?”

林浮生不言,教可妍散去后,宋稳心疼不已,由是闷闷道:“那些该死的相安无事,反倒不该死的受尽屈辱,我……”

林浮生按住他,“你随我来。”

宋稳同他到镇子上,只见那众村民们陆续成了哑巴,又渐渐生了病,众人见此,连连躲着他们,因公堂上见过他们的人不少,成日议论也并不待见他们。

宋稳问:“这是为何?”

林浮生说:“可妍姑娘死前怀过孕,如今肚子干瘪,那水沟里除了尸块却无孩子踪迹,定然是可妍逼他们分食掉,如此就把他们系在一起,所以村民们才逃不掉,可妍一死,她受过什么,这些人大抵也逃不掉。”

宋稳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林浮生:“你能力不行又不是我能力不行。”

宋稳哑口无言,半晌才问:“倘若他们命不相系,你还会说什么规矩吗?”

林浮生:“那时便是规矩再硬,也该有人情。”

“啊?”

宋稳瞪瞪的瞅着他,林浮生冷笑道:“我说什么就什么?你倒是实在,什么话都听,什么话都信,便从我的嘴里都未必能吐出真话来,你还敢信他们的话?”

宋稳:“这?”

“不说这些了,我答应你师父不随你来,偏你这个呆子什么都理不清,明儿再弄不好,你就等着挨揍去。”

宋稳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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