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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从澳门飞回北京的航班上,周叙白发现顾昀渡与来时完全不同了。

去程时,顾昀渡全程紧绷,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表,担心着托运的大黄。而现在,飞机刚起飞不久,他就靠在周叙白肩头睡着了。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呼吸平稳而放松。

周叙白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顾昀渡靠得更舒服些。空姐经过时,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不要打扰。空姐了然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放下毛毯。

四个小时的航程,顾昀渡睡了将近三小时。当他终于醒来时,飞机已经开始下降。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自己怎么靠在周叙白身上这么久。

“睡得还好吗?”周叙白轻声问,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肩膀。

顾昀渡点点头,耳尖微微泛红:“嗯。”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舷窗,“大黄...”

“刚才空乘说它状态很好,”周叙白安抚道,“有氧舱温度适宜,它还喝了些水。”

顾昀渡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手指轻轻敲打扶手——这是周叙白已经熟悉的、他放松时的小动作。

取行李时,大黄的航空箱一出现在传送带上,顾昀渡就快步上前。土狗看到主人,立刻在箱子里摇起尾巴,发出兴奋的呜咽声。

”想我们了吗?”周叙白蹲下来,透过栅栏缝隙抚摸大黄的鼻子,“澳门好玩吗?”

大黄舔了舔他的手指作为回应。顾昀渡仔细检查了土狗的状况,确认无恙后,紧绷的嘴角终于放松下来。

“回家。”他简短地说,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航空箱。

周叙白自然而然地接过一个背包:“我送你们。”

四月中旬的夜晚,周叙白和顾昀渡坐在沙发上整理五一去湖南的行装。大黄趴在两人中间,时不时用鼻子拱拱这个背包,嗅嗅那件衣服。

“防晒霜、雨伞、常用药...”周叙白一样样清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得给大黄准备个新的水壶,那个旧的有点漏水了。”

顾昀渡点点头,拿起手机记下这件事。他的备忘录总是井井有条,分类明确,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精确、可靠、一丝不苟。

周叙白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变得复杂。来电显示“妈妈”,这是这几个月来母亲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怎么了?”顾昀渡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周叙白摇摇头,按下接听键:“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优雅但冷淡的女声,顾昀渡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暑假...回家...女朋友...”周叙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周叙白最终这样回答,匆匆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大黄的呼吸声。顾昀渡静静地看着周叙白,等待他开口。

“我妈问我暑假回不回家,”周叙白咬着下唇,“还问我...有没有交女朋友。”

顾昀渡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清单,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他们不知道你...”顾昀渡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周叙白摇摇头:“我没告诉他们。”顿了顿,又鼓起勇气补充,“但他们可能猜到了。我表姐在北京见过我们在一起...她可能说漏嘴了。”

顾昀渡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周叙白知道他在想什么——顾昀渡自己的父母就是因为他“不正常”而抛弃了他,现在历史可能要重演。

“顾昀渡…”周叙白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我不会让任何人分开我们的。”

顾昀渡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他转过身,眼神中是周叙白从未见过的脆弱:“你父母...他们...”

“保守、固执、难以沟通,”周叙白苦笑,“但他们终究是我父母。我想...也许暑假我该回去一趟,和他们好好谈谈。”

顾昀渡点点头,但眼神闪烁,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周叙白听出了其中的勇气和决心。顾昀渡,这个连自己父母都疏远的人,竟然主动提出要见他的父母。

“真的?”周叙白眼睛一亮,“你愿意?”

顾昀渡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周叙白紧紧抱住他,感受着对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谢谢你...这对我意义重大。”

顾昀渡轻轻回抱,下巴抵在周叙白发顶。两人就这样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大黄不知何时也凑过来,趴在两人脚边。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继续准备五一的湖南之行,但周叙白能感觉到顾昀渡变得比平时更沉默。有时半夜醒来,他会发现顾昀渡不在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五月底,从湖南回来后的一天晚上,周叙白正在顾昀渡家做饭,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干呕的声音。他赶紧关火跑过去,发现顾昀渡撑在洗手台边,脸色惨白。

“顾昀渡!怎么了?”周叙白惊慌地扶住他,“吃坏东西了?”

顾昀渡摇摇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没事...只是有点反胃。”

周叙白不相信这个解释。顾昀渡的胃一向很好,从不挑食也很少生病。他扶着顾昀渡回到沙发上,大黄也担忧地跟过来,把头搁在主人膝盖上。

“到底怎么回事?”周叙白轻声问,递过一杯温水。

顾昀渡双手捧着杯子,指节发白。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周叙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但最终,他非常轻声地说:“想到...见你父母。”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刺进周叙白的心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沉浸在被家人接纳的期待中,完全忽略了顾昀渡的感受。

“你...不想见他们?”周叙白小心翼翼地问。

顾昀渡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低声说:“不能。”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个微妙的用词差异让周叙白恍然大悟。对顾昀渡来说,面对可能的排斥和否定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生理上无法承受的创伤反应。

“因为我父母反对同性关系?”周叙白轻声问。

顾昀渡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节奏紊乱:“我父母...也是这样开始的。”

周叙白突然明白了。顾昀渡的父母最初也只是“不赞同”他的性向,后来逐渐演变成彻底的忽视和抛弃。这段创伤深深刻在顾昀渡心里,让他对“见家长”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

“对不起,”周叙白握住顾昀渡冰冷的手,“我太自私了,没考虑你的感受。”

顾昀渡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大黄爬上沙发,挤在两人中间,似乎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主人。周叙白揉揉土狗的耳朵,思考着该怎么办。

“我可以自己回去,”他最终说,“你和大黄在北京等我。”

顾昀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你...”

“没关系,”周叙白微笑,“这本来就是我和父母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等他们态度软化些,你再见面也不迟。”

顾昀渡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确认这番话的真实性。最后,他轻轻点头:“谢谢。”

这个简单的词里包含的如释重负,让周叙白既心疼又感动。他倾身向前,在顾昀渡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我爱你,包括你所有的伤疤和恐惧。”

顾昀渡闭上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叙白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湿润光泽。

“我也爱你。”顾昀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这是周叙白第一次听他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

六月中旬,随着暑假临近,周叙白开始准备回家的行李。顾昀渡虽然不能同行,却默默帮他准备了许多东西——给周父的茶叶,给周母的丝巾,甚至还有给邻居家小孩的北京特产。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周叙白惊讶地看着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

顾昀渡轻轻耸肩:“前几天。”

这就是顾昀渡式的体贴——不声不响,却考虑周全。周叙白小心地把礼物装进行李箱,心里暖暖的。即使不能亲自见面,顾昀渡仍然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周叙白家人的尊重。

出发前一晚,周叙白留宿在顾昀渡家。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睡意。大黄似乎感受到离别的氛围,一反常态地挤到两人中间,不肯离开。

“我最多两周就回来,”周叙白揉着大黄的肚子,对顾昀渡说,“每天都会视频的。”

顾昀渡点点头,手指轻轻缠绕着周叙白的发丝:“别...勉强。”

周叙白明白他的意思——不要为了他和父母闹翻。这个想法让周叙白鼻子一酸。即使在这种时候,顾昀渡首先考虑的仍然是他的感受。

“我不会放弃你的,”周叙白坚定地说,“但我也不会和父母断绝关系。我们需要时间...慢慢来。”

顾昀渡轻轻“嗯”了一声,把周叙白拉近一些。两人在大黄的鼾声中相拥而眠,像是要把未来两周的温暖都预支完毕。

第二天,顾昀渡送周叙白到机场。在安检口前,周叙白突然转身紧紧抱住顾昀渡,把脸埋在他肩头:“等我回来。”

顾昀渡回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让周叙白肋骨发疼:“嗯。”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广播里响起周叙白航班的最后登机提醒。分开时,周叙白惊讶地发现顾昀渡的眼眶微微发红。

“两周很快的,”周叙白强作轻松地说,“照顾好大黄,和你。”

顾昀渡点点头,手还紧紧握着周叙白的指尖,直到最后不得不松开。周叙白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安检,每次回头都能看到顾昀渡站在原地,像一座灯塔,坚定地为他指引归途的方向。

飞机起飞时,周叙白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北京城,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回家不会轻松,但他也相信,只要和顾昀渡彼此信任、互相理解,就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昀渡发来的消息:【登机了吗?】

周叙白微笑着回复:【刚起飞。想你了。】

顾昀渡回得很快:【嗯。】然后紧接着又是一条:【我也是。】

这个简单的“我也是”让周叙白的眼眶湿润了。对顾昀渡来说,能说出这三个字已经是巨大的进步。周叙白知道,虽然顾昀渡不能见他父母,但他们的爱情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变得更加坚固、更加真实。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在周叙白的脸上。他闭上眼睛,想象着两周后回到北京时,顾昀渡和大黄在机场等他的样子。这个画面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家庭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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