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的早晨,你带着极度怨气起床后,惊奇地发现你拥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地向你展示了一遍;身体也与你更贴合,第一天的经历对你来说,更像是自己居于一个躯壳旁观着一切,但第二天那种实感让你无法洗脑自己这是一场梦。
‘难道是我在另一个世界出了像车祸什么的意外,魂穿到这儿?还是我之前不小心磕到了头,脑部受创,失去记忆?’你整个人陷入混乱之中。
两个荒唐的推测,后者看上去更靠谱,但一细想,如果真的是外力打击造成的,你就不应该是从寝室而是医院醒来,并且第一天全程下来没有人对你的伤情进行询问、甚至是提及,你自己也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可是前者的话,先不提可能性,按照你阅文经验来说,你没有这儿的生活记忆很正常,但你应该有上个世界相对完整的记忆,你只有常识,没有那所谓的上辈子生活、社交等方面的记忆。
‘总不可能是我被催眠了吧。’你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当然这个想法也是不太现实,如果催眠,催眠你的人是谁?在哪?怎么催眠的?为什么要催眠一个高中生?
你现在能接触的无外乎就是学校与家庭。这个学校如此看重成绩,就算是你看到不该看到的,需要催眠,也不至于将所有的记忆都消除吧;如果是家庭方面,血脉与亲情,再加上没有回家亲自体验,让你无法猜想。
这些胡思乱想,让你觉得自己应该少看点网络小说,别这么脑洞大开,不切实际。
既来之则安之,秉持这个想法,强迫自己去适应这种环境。
或许人本来就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生物,你自己也没想到你竟在这个变态的环境生活下来。
渐渐地,你似乎被这个快节奏、令人窒息的校园环境所同化。你过着五点一线的生活,学习占据了你所有的心思,花光了你所有的精力,你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探究,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情发生,麻木且枯燥地度过每一天。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困难终将磨成老茧,让生活无从下口。你宽慰自己。
当你觉得日子还能这样下去时,生活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搞出幺蛾子。
可能是饭菜做得不太干净,也可能是你为学习消得人憔悴,或是其他原因,你的肠胃一整天都不舒服,连带着你去厕所的次数也就多了。
在你再一次冲进厕所,你手腕处的手表发出刺耳的声音,手忙脚乱想把声音关掉掉,全然没注意厕所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你。
一直到你上完厕所,洗完手,也没成功关掉。
你刚出厕所门,就被早等在那儿的两位女老师架走。
“老师,请问为什么带我走。”你疑惑问道。架着你的一个老师有些怜悯地看了你一眼,但没说话。
过道的学生看到这架势,立马回教室,唯恐避之不及,沾染上什么麻烦。
过道一下清空。你隐约感觉自己出大事了,但你仔细回想了自己这一整天的行为举动,觉得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满心疑虑地被架到另一幢教学楼,这幢教学楼只有三层,规模比不上之前所在的教学楼,像是被刻意埋藏在幢幢高楼之中。
进入教学楼,看着楼内的装横:整幢楼色调非黑即白,黑色的地砖与白色的墙面极为割裂;粘贴的宣传标语白底黑字尽是要求人循规蹈矩。
一眼望去,人似乎要陷在那地砖幻化的泥沼中,挣不开,逃不掉,入目的只有黑与白,剩下无尽的绝望与压抑,或许这才是这所学校的本色。
最后停在一个教室门前,门前的仪器将三人扫描一遍,“滴”地一声,防盗门打开。
那个之前看了你一眼的老师再次用她充满怜悯的目光看向你,另一个老师毫不客气地将你拽到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高三(55)班319于九月二十五日,在教学楼上四次厕所,违反学校有关规定,现对其给予相应处分。”
说完,一把将你推进教室,门“啪”地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你呆愣在原地!
你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上厕所上多了就被处分惩罚。
‘这是什么鬼规定啊。’你再一次对这个学校充满愤怒,你觉得前几天想着随遇而安的你简直就是个傻*。你狠狠地捶了下防盗门,艹了一声。
又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
你转过头,发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伫立在你面前,吓得你后退一步。
定眼一看,是个通体白色、高约一米九的人形机器人,它似乎是扫描到你观察到它,胸口处的显示屏开始闪烁跳跃,无感情的机械声在房间中响起:“高三(55)319因你于九月二十五日在教学楼上四次厕所,检测到你对校规掌握度不高,需要重新深入学习校规,学习后进行考核,考核通过方能离开。”
说完,两只机械臂摆出邀请的手势,你顺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房间是全白的,中间摆放着一台大型仪器,仪器旁还有张椅子。
你震惊于一个中学竟然有这么高科技,甚至还拥有如此先进的机器人,突然想起之前你的那个荒谬猜测,“我TM不会真的猜对了吧。”
一时间震惊的对象又增加了。
秉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想法,你走过去坐下。看看了仪器,有点像一台大型学习机,上面只有一个校规培训的图标。
你试着用手点了一下,点进去后,又出现了几个选项框,写着‘视频讲解’、‘单项模拟’、‘综合模拟’……
“现在请点开视频讲解。”机械声在你耳边响起。
你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指不知道戳到哪儿。
白机器人再次出声:“你已进入综合考核模式。请尽快作答。”
你看到界面进入考核模式,左边是题型选择,中央是题目详情,右上角有个倒计时,写着119:37。
你快速点开题型查看一番:二十道选择,十道判断,十道填空,五道简答,三道论述。
题量不小,但最关键的是,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怎么做?!
你试着找退出键,想要结束这场意外。
“蓐收温馨提示和,一旦进入考核,请勿随意退出,否则将记作零分,视为考核不合格。”白机器人开口道。
你看着密密麻麻的题目,只觉得两眼一黑,一下失去所有力气与手段。
对于选择判断,ABCD瞎选,勾叉随意乱画;到填空题时,开始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努力拼凑出一个合理答案;而到简答和论述时,看着题目,双眼无神,一通删删写写,抒发着自己的文采。
“离考核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如果时间结束,还未完成全部试题,将受到相应惩罚。”蓐收机械音一字一顿地汇报着。
大题仍是空白一片,大脑也是空白一片,你写字的时候手都在抖,你害怕那所谓的惩罚会是什么变态的手段。
“叮——时间已到。请结束作答。”机械音提示到。
考核界面自动上交,页面跳转,计算成绩。
你靠在椅子上,酸痛的手臂耷拉在身体两侧,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层层细汗。
休息了两分钟,那聒噪的蓐收又凑过来,一开口就是那烦人的机械音:“很遗憾,本次考核,你并未及格,将受到相应惩罚。”
你崩溃得大喊大叫:“真的很无语!本来就是点错了,退出考核会受到惩罚,题没做完会受到惩罚,现在我拼死拼活做完,告诉我没及格也要受到惩罚。真是个神经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这个结果,蓐收也深感遗憾,但规定就是规定,必须接受惩罚。”蓐收很是绅士鞠了一躬以表歉意,但很显然正在宣泄的你并不受用,没有理会那虚假的行为。
蓐收也没在意,将机械臂伸来,你不耐地挥手甩开,手刚与机械臂碰撞,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心脏甚至有一瞬间的骤停,整个人抽搐不停。你用力将手移开,指尖还闪着噼里啪啦的电光,整个手臂都酥酥麻麻的。
“不要担心,319同学,刚刚的电压强度30V,要低于人体能够接受的最大电压36V,是属于安全电压。并且电流强度也是在安全电流范围内。电击对人体的危害,主要是取决于通过人体电流的大小和通电时间长短。请你放心,学校已经总结出一套完整的操作流程,你本人也没有相关病史,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蓐收仍是以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用着机械音解释着,“不过,319同学,惩罚时间还未满,请继续接受惩罚。”
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它贴心还是骂它扎心,人靠在椅子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努力翻了个白眼给它。
蓐收直接上前,抓住你的手臂,那股熟悉的电流席卷全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你极力想要摆脱掉机械臂,但那机械臂像是嵌入你的骨肉,无法挣脱。
‘最烦没有边界感的机器人了!有这科技干什么不行?还有这学校是不是从杨永信那里学习经验的?’这是你大脑失去思考能力最后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你才缓缓反应过来,惩罚结束了,想要说话,发现你甚至无法控制肌肉开口,空气中飘荡淡淡的蛋白质碳化的焦糊味。
“请点开视频讲解进行校规学习。”蓐收出声提醒。
你有种想要骂机器人的冲动。蓐收似乎也发现你现在的状态无法点开,便主动上前帮你操作。
你再一次‘身残志坚’地翻了个白眼。
视频播放着,很典型的动画式讲解,条条款款,繁复冗杂。
有些校规确实比较正常有效,但更多都是‘严禁早恋,男女生不许私自交流,即使是讨论学习问题也是不允许的’这类没有什么实质用处、让人窒息的奇葩内容。
你甚至还看到‘上厕所一天不能超过三次,每次如厕时间必须控制在三分钟以内,若是超过时长,将会喷水警告。’的相关规定。
“这狗学校简直不是人待的地。”吐槽使你恢复说话能力。
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窜稀,没被淋一身。
“注意,319同学侮辱学校,违反校规,给予警告一次。再犯,将给予惩罚。”蓐收厉声警告。
值得一提的是,对学校进行语言上的羞辱也是违反校规的。
借着视频学习的时间,重新掌握身体控制能力,恢复好体力,向蓐收背面扑去,一个利落的过肩摔,让你感受到飞一样的感觉,被摔得七荤八素。
蓐收表示这是正当防御,并且袭击审核官是违规行为,给了你一个熟悉的电击,让你成功打消了偷袭的念头。
在这个小白屋,没有食物提供,只会定时提供饮用水,不允许上厕所,你不知昼夜地学习校规、进行模拟测试和最终考核,听着肚子响亮的叫着,时不时触犯校规而接受电击。
终于在你满脑子回荡着视频画面,肌肉习惯性抽搐,胃有种灼烧感时,界面出现及格字样。
“恭喜你完成校规学习”蓐收祝贺道。
那紧闭的防盗门终于被打开,看着外面不太明亮的天。
‘这竟然是人间。’你不禁感慨,随后晕倒在地。
电击惩罚描述这一块是橙皮自己查资料的结果,如果有懂的读者发现存在错误,欢迎批评指正。
危险行为,切勿模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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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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