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命硬着呢!”韩子矜捂着肚子把散落的坚果尽数捡起来,“给你送吃的,好吃到停不下来,帮我找找,开口器不见了。我要瞎了,最近看什么都是糊的。”
学霸瞎了情有可原,“像素低了吧,聚个焦看看你左手捏着的是不是?”
“没掉啊,骑驴找驴了。”韩子矜撬开一颗夏威夷果给他递过去,“尝尝。”
萧泽下意识躲,“不吃,好吃到停不下来就完了,我吃不起。这种贼贵的东西过年都舍不得买。”
又来了!
韩子矜扎心的劝慰,“吃一个吧,你这辈子估计也就吃一回了。”
萧泽勉为其难接过来尝了尝,香糯可口,他又伸手,韩子矜换了一颗松子给他,萧泽拒绝,“不吃这个,就要圆圆的那个。”
“行,都是你的。”韩子矜伺候他撬壳,随口问,“刚才谁呀?”
“我舅。”
“找你回家的吧?不是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肯定是你妈觉得自己过分了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委托别人叫你回家。”
萧泽冷笑,“给我施压差不多。套路我清楚着呢,回去了就集体给我洗脑,道德绑架。想想我都怕。”
您有怕的东西?
“管不了你。”
“我想出去玩,你去不去?”
韩子矜猛然向门口看了一眼,低声说,“酒吧胡吃梦睡一个月,又在我家转一圈,回家挨顿揍,你还想怎么玩?魏老师没跟你说没?学校要提前安排开学。作业都写不完你想怎么玩?你能去哪玩?”
“找江哥玩。”
“快拉倒吧!魏老师可防着你呢!”
韩子矜这鬼才说话酸就酸了,愣说别人酸!
萧泽笑笑,“你是不是怕我弃了你了?也是,毕业就分道扬镳了…”
“毕业不是分手的理由。”韩子矜说,“想想就没天理的,恋爱两个人同意,分手不需要谁点头就掰了,天理何在啊?”
“你说提前开学?大凶之兆啊!”萧泽把坚果放下了,叹气,“没胃口,学校的骚操作,功力不亚于我妈,能减肥了。早知道我跑这干嘛来呢?找不痛快么不是!”
“哪就不痛快了?我陪着你不好?”韩子矜把书桌腾了块地儿出来,招呼萧泽坐下,“赶紧的把书翻出来,桌上就没你的东西。”
一说学习萧泽就犯困。
他鼓起勇气想学习时就怕打扰,舅舅的电话搞得一点儿学习的心情也没有了。
回头看韩子矜没注意他,愣了没一会儿他就往外溜。
跟江哥玩就是萧泽糊弄韩子矜的借口,他打算找郑康算账。
老妈平白无故的找麻烦,嫌疑人就是郑康!
这小子就见不得他好,萧泽的脾气是谁给自己气受不容着谁。
他想着如何教训郑康呢,却被客厅的画面勾住了脚。
来客人了?
萧泽迟疑了一下继续往楼下走,魏诗雨的角度正对着他把他看个正着,“你干嘛去?”
他这么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萧泽好生尴尬。
萧泽不说话。
江思凡过来推着他往回走,“有事一会儿再说,先上去。”
平日里江哥好说话,怎么魏老师问一句他就顺了拐了?
这让萧泽想起了韩子矜曾经说过的话,小事听我妈的,大事我爸做主。看来江思凡也不过如此,本质上干不过魏老师。
“谁呀?”萧泽问。
“我爸妈,不用打招呼了,说完事就走。”江思凡说。
啊,这点儿跟魏诗雨契合,说完事爸妈就必须滚蛋。
“奥,你不用管我了,我不走。”
江思凡也没空搭理他,又折回去招呼父母了,只听他无比诚实的阐述着,“诗雨的学生,过来补课老想着偷懒。妈,您站着干嘛,坐啊!”
魏诗雨没再搭理他,不失礼貌的倒了两杯水,恭敬的递过去,“喝水。”
江父附和着,江母故意冷落他,没急着切入正题,转向他的儿子,问,“你什么时候上班?你哥天天诉苦,说联系不上你了。”
“就让他杵在那当老板他都不愿意,不比当他的铲屎官强么!”
江母瞪他,“他苦的是等你无期。”
“您要是不过来我就到店里了。”
江父没冷着魏诗雨,打破尴尬,“终究是有缘啊,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魏诗雨:“天意如此。”
“不知道别人遇上这种事会怎么处理,我是没经验…”
魏诗雨颇有为人师表答疑解惑的风范,笑笑,“交给当事人处理。”
萧泽一直就站着没挪地,魏诗雨的表现极其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他都想过去踹人了。
反过来想想也是,魏老师是谁呀,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一副你大爷就是我的德行!
江母接过了话茬,“你的处事方式令人恐惧,忘了当初你做过的事了?以为思凡回来了就觉得自己没错了?”
魏诗雨与江母同样的心结,对彼此的印象就停留在了不怎么美好的那天。
江思凡要分手,魏诗雨想动手,又忍住了,推了他一把…
江母要报警,江思凡拦着没让…
“妈,旧事不提…”
“我没动手。”魏诗雨蛮横惯了,受不得半分委屈。
江思凡私底下承认魏诗雨没动手,他也在私下明确表示过,父母提起来低个头,闭上嘴就过去了,这王八蛋存心找不痛快。
江母怒目而视,“这么说我冤枉你了?”
“那并非我本意…”
“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您放心…”江思凡习惯性袒护。
“他不敢?”江母气急,“他什么不敢?他做的事不敢承认!他承认吗?你还护着他!”
“都过去的事儿了,没必要揪着不放。”江思凡嘴上如此说,心里咬魏诗雨两口的心都有了。
“江阿姨您别生气,我做的不对,有意也好,无意也好,结果是我造成的。我有错,对不起。”
难为死你了吧?早这么说会这么费劲?这么不痛快?
某些人,比如老妈喜欢揪着你的错不放,认了错也是不依不饶。
江思凡的妈就没这么难缠,懂得见好就收,“我儿子不是金枝玉叶,动手,你是第一个。结果,你还赢了。”
魏诗雨苦笑,“不被看好的关系算赢吗?”
“那你想怎样?”
想怎样呢?
江思凡好好的,就好吧!
“不算赢,顶多是惨胜。”
“魏诗雨!”你他妈没完了!
江思凡就差上手了!
气氛僵持了几秒,江父转移了话题,“思凡说你在校当老师?没想到你能耐的住性子。”
魏诗雨无视江思凡的脸色,敷衍的笑笑,开启他胡扯的毛病,“我什么性子?从小的梦想,现在成真了而已。”
你特么是从小的梦想?分明是半路出家!
你的梦想是折腾学生,把您所受的苦在让学生尝个遍!
没有哪种职业比折磨人搞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我们尽力而为。”
嗯?
魏诗雨心眼多,他听的出话里嫌弃。
看不上他的职业。
魏诗雨继续敷衍,“我们这行下岗的几率不大。”
目前不想改行。
这氛围,这聊天节奏,是个正常人都感觉的出来,江父很得体的催促老婆下场,“既然你们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吧,都好好的。咱们该走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江思凡说,“又不是小孩了。你们就安心的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送走父母,江思凡立马变了脸色,“委屈坏了吧?啊?哼!真服了你了!你硬气,你能耐!”
“我都道歉了。”
江思凡不理他,赌气往外走。
“你去哪?”魏诗雨问。
“我也出去反省反省。让开!”
“找你哥啊?据我所知你是独生子,哪来的哥?”魏诗雨就这么气人,自己有毛病不改,在别人身上找毛病!
江思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吃他吃醋这套,“我妈生的,你有意见?起开起开!”
你妈能给你生弟弟妹妹,也能生哥哥?
“生气了?”
江思凡不搭理他,气冲冲的走了。
魏诗雨是懊恼的,知道自己今儿是过火了。
忍不住。
苦恼间瞥见萧泽还站在楼梯那里一直没动。
“你刚想出去干嘛啊?”
“想…想跟着江哥出去…”萧泽试着撒谎,越说越心虚。
“都学懂了?作业也都完成了?过来。”魏诗雨转嫁仇恨,“你以为你能在这舒服待着我就没点儿压力?你妈就没找过我?”
她找过您?您没说过啊!
再说您的架势都想把丈母娘治住,治不住我妈?
萧泽羞愧的低着头,用同样的话来应付老师,“我不是上学的料子。”
“你把节俭挂嘴边,却不知自己是最奢侈的人。”魏诗雨难得正经,他说,“你看子矜把零散的时间拾起来做了什么?你再看自己,消费起时间来一点儿不吝啬。曾经我对你江哥说他不是学习的料子,他不睬我…”
“江哥说他学习不好。”萧泽打断了他的话,“他爱学习?学渣爱学习太奇怪了。”
学渣说别人是学渣是不是更奇怪?
“是不好。他见证的是努力之后不会退步,考试或难或易始终能保持。你又是什么款式的学渣呢?我也不相信自己是块上学的料子,结果…努力使人进步,一步登天也未必不行。”
萧泽不屑,“子矜说您学习一直不错,谈什么努力。”
“你吹牛逼的时候说自己是努力型天才还是天先性的天才?”
萧泽嘟嚷,“韩子矜说自己是遗传性的。”
“学习分两个阶段,一,努力。二拼命。你,必须拼了。”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萧泽问,“子矜说您说错了话,所以接手了我,是这样吗?还说打造成材有奖励。”
魏诗雨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得出来的结论让人想自裁!
神经错乱,喝高了都解释不了为什么!
“我的嗜好是把自己经历的苦让别人也经历几年,这个说法够不够?”
好吧!您狠!
“安心拼命,开学前哪也别想去。”
“所以您是努力型?”萧泽追问。
“被你江哥逼出来的。”魏诗雨也不避讳,“知道他怎么搞到手的吗?”
“穷追不舍,苦肉计,然后,就…”
魏诗雨:“他那么好说话?是,苦肉计是起了点作用,事后他就后悔了。年级第一,是他的条件。”
“化被动为主动,江哥好算计。”
“你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取之不易的,以前让你努力,现在让你拼命。”
*“回来了?”
萧泽是静悄悄走静悄悄回,他以为韩子矜不会注意到他呢…这家伙,装模装样的…
“赶紧的写作业吧,魏老师跟你憋着火呢,指不定某刻就爆发…你若想玩有的是机会。”
“我哪想玩了?我想死都找不着机会。”
“瞎说什么啊?年纪轻轻的。”
萧泽无奈的坐下来,哀怨的问,“你为什么要努力?”
韩子矜张嘴就来,“想让你开心啊,拿了奖学金请你吃好吃的,你当谈个帅哥容易呢?不得挣点儿恋爱费哄着。”
萧泽笑,“你好辛苦。”
“不客气,乐意辛苦。”
萧泽哀怨上了,“你看看江哥,给人做男友送别墅,寒哥送吃送喝,到我这…”他咂了咂舌,“挣点儿奖学金都觉得你破费了…”
韩子矜不以为意,“吃人的,喝人的,住人的,睡人的是无耻。你看我,给你全方位的安全感,要颜值 没有,要钱没有,放哪哪安心。”
“你安慰起人来,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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