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是罪过,我爸那我去不了,至于我妈,她说过,要是没有我,什么样的好男人她也早嫁了。不阻止她寻找幸福,我很委屈。在班上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能吃能睡能考高分,跟老师同进同出的也不寂寞。”
什么玩意就不寂寞?
韩子矜苦哈哈地:“你看到的都是表象。在来这之前我一直都是个正正经经的好学生,不迟到不早退,不逃学不惹事,反正就是聚优点于一身。你再看现在,体罚,笔罚,精神上的摧残是家常便饭……一个不高兴把我安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死对头坐一起,还美其名曰,我要求换位子的!没被他气死纯属我心宽。”
韩子矜埋怨一通扭转了话题。
“你怎么得罪老师了?”林爽问。
“他让我给萧泽补课。”韩子矜烂泥扶不上墙的口吻。
林爽感同身受,也哀怨:“也叫我帮助他呢,基础知识差的太多,不好下手,哪哪都需要下功夫补。”
“所以我才不答应啊,他就神经病,不定时发作!他要是铁了心,只能屈从,这两天我头都要歪了,一直都不敢往小心心那边看,就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动手打我。”
林爽笑他,“你这称呼挺别致的,把死对头叫的这么亲热也就你了。”
“什么死对头,是他一直视我是眼中钉。”
*也不知道这两天萧泽这小没良心的在忙活什么,吃饭都见不到人影,课上想要跟他说句话还得回头,这小子呢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踢凳子硬是聊不上。
这天中午他瞄到萧泽的身影,刚要去追就被迎面的冒失同学撞了个柳绿花红,泼了一身的菜汤!
韩子矜脸色当时就绿了。
撞他的男生慌忙放下托盘,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帮他收拾:“真是对不起呀,没烫到吧?刚走神了没看见你,对不住。”
韩子矜顾不上追人了,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皱眉,“我不想听解释,来点切合实际的,然后呢?就让我这样去上课吗?”
倒霉不分时间跟场合,丢人的形象可怎么挽回!
对方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突然眼睛一亮:“你是韩同学?我叫杨一,是三班……”
“少攀亲,怎么办吧?我今儿刚换的衣服。”韩子矜不关心其他,最怵的就是洗衣做饭这等杂事,平白无故给添活吗这不是……
周围好事的学生一个个侧目过来。其中一个男生站出来没所谓地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伤着没烫着的,都给你道歉了就散了吧,都是同学。”
韩子矜看了他一眼,不认识。
“道歉就完了吗?他一句‘对不起’我就得还一句‘没关系’啊。谁立的规矩啊这是?给我把衣服洗了,清事儿!”
那人应该也是三班的,要上前说什么被杨一拦了一下。他礼貌地问:“那你是从这儿脱还是回去换?”
光天化日的他不敢光膀子在学校晃,裸奔似的,咱可是正经好学生。
韩子矜虽然心情不爽,但整个说话的过程也没多大蛮横的气势。纠缠不休,纯属他个人不擅长手动洗衣这事。
“你跟我到宿舍换。”
杨一为难,他从昨晚到早上都没好好吃顿饭,“我还没吃饭,要不你在教室等,我过去拿,我三班的也跑不了。”
又有几个人站到了杨一边上撑场面,他也没敢太嚣张:“行吧,我等着你。”然后拎着衣角走了。
就听后面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仗着成绩好欺负人喽。”
“坏人都是被好人养出来的,惹不起呀,人家有后台呢。”
“成绩好,了不起。”
……
韩子矜装聋,狗拿耗子,呸!狗咬人,成绩好怪我了?
嗯。回头告诉萧泽,‘成绩好,害死人啊!’
三班的?听着耳熟呢,而且…那个人貌似在哪见过…
*杨一的身影在一班门口一闪而过,没等萧泽认准是谁就缩了回去。
韩子矜拎着脏衣服着急忙慌的出了教室。
韩子矜行为被萧泽视为不轨,直觉告诉他没好事。
于是鬼使神差的尾随着韩子矜出来,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人把校服交接完毕了。
刚一闪而过的确实是杨一。
他来一班干嘛?三班教室在楼下顺路都顺不到楼上来。
“晾干了再拿给我。”韩子矜对杨一说,语气不怎么友好。
萧泽想不到杨一会跟韩子矜有什么交情。
于是向前:“你俩干嘛呢?谁的衣服啊?”
要是别的什么人,萧泽也懒得问了,对象是他的好朋友就得关心一下了。
杨一没想到萧泽会突然冒出来,就是怕被他看见所以才躲了一下。
没等杨一说话,他转头把矛头对准了韩子矜:“你的衣服为什么要丢给他呀?是叫他给你洗吗?”
面对萧泽的质问,韩子矜突然想起了三班是萧泽曾经所在的班级,而这个人貌似跟萧泽的关系不错。
这是又撞枪口上了?
“问你话呢,说呀,怎么回事儿?这会儿哑巴了?”
杨一向前息事宁人:“撒了他一身菜汤,给他洗一下,没事儿……”
萧泽揪着不放,杨一脾气没楞没角的,所以他把所有的错都赏给了韩子矜。
萧泽把校服给抢过来扔到了韩子矜手里:“拿衣服滚蛋,没人伺候你。”
韩子矜觉得自己占理,但面对萧泽还是犯怵,嘴里嘟嘟囔囔的:“什么伺候,理所应当的好吗?这么凶我,你相好的呀?”
韩子矜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周边围过来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有点下不来台,搞得跟他欺负人似的。
“道歉了,说句没关系会亏死你啊!”什么他妈相好的!会不会说人话?萧泽火大:“信不信我揍你?”
好事的同学赶紧上手准备拦架,就怕打不起来似的。
“你别冲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同学。”最为难的要数杨一,进不对,退不对的。
正僵持着,张博宇扒拉开人群把韩子矜往教室拽:“得理不饶人,自己洗一把的事儿,这么多人看着呢,给自己留点脸吧。”
韩子矜任他拽着,嘴里却咬着理不放:“谁规定做错事一句对不起就必须换一句没关系的?他杀人放火能因为不是故意的就不负责任吗?”
韩子矜那副‘我没错,错的是别人’的气焰不是放两句狠话就能浇灭的。
萧泽指着他:“你在嚷嚷一句试试!”
“我来试试?比菜市场还热闹嘛,上演的是什么热播剧啊?观众还不少。”一句话,看热闹的人群悻悻地散开了。
魏诗雨冲散开的人群宣传,“想看最新剧情的过来买票,友情价给你们打个八折!”
没人敢吱声,脚底抹油看哪个溜得快。
萧泽站着没动,杨一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韩子矜最识时务见势不妙要跑。
魏诗雨眼尖的很,早就锁定了主角:“子矜,你陈述下剧情。”
韩子矜卡在原地低头不说话。
魏诗雨倒也不做计较,站在杨一面前,“客串的就先回去吧。不是我班上的学生,懒得管。”
杨一想说什么,犹豫片刻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就剩两位主角了,他冲萧泽不急不躁地说:“我刚对别的老师说你不是个惹事的主,一回身,当场打脸。怪我,话说的早了。”魏诗雨顿了顿,问:“认错吗?”
魏老师的脸色很不好看,貌似压着火。萧泽最烦的就是叫家长,星期的作业都欠着呢,而且老妈对杨一也有意见,让她知道俩人又掺和一块又得追着他满学校跑了。
想到这萧泽委屈求全:“我认错。”
“错哪了?”
“不该路见不平。”
魏诗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吵闹。他要的只是一个惩罚的借口。
他又转向韩子矜:“你呢?认不认错?”
韩子矜比死去的亡魂还冤,怯怯地:“我没错,我是又倒霉又无辜。”
魏诗雨不跟他计较,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一个没错,一个有错,都没争议,我很好奇,你俩怎么吵起来的?”
老师头脑清晰的命,两人此时默契极了,谁也不吭声。
“既然这样,子矜,你说怎么罚他合适啊?”
我靠,在这儿等着呢!这仇恨拉的也忒讲究技巧了点儿,真是长见识了。
我要敢说怎么罚,回头萧泽不把我给拆了?
论阴险卑鄙魏老师堪称鼻祖!
“我们闹着玩的,不至于罚!”韩子矜小心翼翼地要小事化无,“我原谅他了。”
魏诗雨点头,又转向另一人,“有胸襟,有气度。他的做法你满意吗?”
萧泽发蒙,不知道魏老师要做什么?更听不出他的话是好是歹。
“听您的安排。”他来了个最保险的说法。
魏诗雨轻飘飘地语气:“适当的消耗精力有益身心,你俩操场锻炼吧,出出汗泡泡脑子,实在看彼此不顺眼,地方大,能大显身手,尽情发挥,关键‘暖和’拉架围观的也没有,清净。”
两人都挺郁闷的,韩子矜原计划答应帮萧泽补课让魏老师把座位换回去呢,不想中间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萧泽呢,也委屈,平白无故惹身骚。
韩子矜欠揍的玩意,碰上他就没有过好事!
*晚自习一下韩子矜硬着头皮把魏诗雨堵在了宿舍,扒着门说话:“我不想跟小心心做同桌,甩脸色给我看,还有萧泽,我一想回头他就踹我,我都怕哪天他一个不高兴从后面给我一闷棍……你给我换个位置呗?要不把小心心移走也行。”
魏诗雨往床上一倚,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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