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您儿子回来了。”也许是许久没回家了，这次回来韩子矜明显比以前更高兴，这货刚才还淡定的很呢，这会儿装不住了原形毕露:“哎，有香味，炖的肉么，我的最爱，谁的手艺啊？”
萧泽心下忍不住妒忌，父慈子孝的场景他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体会的到了。
“叔好！”
老爸没顾上儿子，跟萧泽打了个招呼:“哎，好。炖的肉，学校一放假都忙什么去了，家都不想回了？快进屋，热吧，开空调凉快凉快。”
韩爸爸把行李箱抢了过去，“我来，你们进屋。”
“您赶紧去看看肉熟了没，我都饿了，我妈呢？”韩子矜边走边问。
“进门就找妈，你爸不高兴！在屋里歇着呢。”韩爸爸把他引到卧室打开了电扇，“泽，先凉快会儿，我去倒点水。”
被照顾萧泽很受用，长时间被照顾就是麻烦人了:“不用叔，不渴，也不是第一次来，弄得我怪别扭的。”
韩子矜没跟进来，拐了个弯估计是找妈去了，萧泽卸下书包坐到了屋里。
“早放假了？子矜说你去打工了，行啊，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有魄力。”韩爸爸的独特魅力就是会全方面鼓舞人，甭管对的错的都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做什么去了啊？人都瘦了。”
“嗯…饭店，服务员。”自己的兼职拿不出手，直接把孟超的兼职搬了出来。
“挺好的，超子也是，食堂洗盘子去了。你们这半大小子确实是该在社会上历练历练，丰富一下课后生活，是不是很有收获？”韩爸爸一脸期待的等他说点什么。
赚钱，萧泽没觉得轻松，当成历练丰富课后生活，这么想感觉倒是不错。要不说会说话的人跟不会说话的人档次不一样呢！
“妈，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了。萧泽也来了？”老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从床上下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流行减肥了吗？瘦成这样，是想让谁心疼你了？”
老妈不爱甩脸也不会无故发脾气，正经起来韩子矜是犯怵的，比如现在，总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然不是，最近老师手头紧，克扣口粮，营养不良了，得大补…您怎么了？不舒服？”
“舒服啊，你消停点我更舒服了。”老妈说着话就往外走:“话说回来，儿大不由娘，也许，我闲操心了。”
阴阳怪气赶上魏老师了，韩子矜心里不踏实，老妈话里有话肯定是有事。
韩子矜难得不顶嘴，等着老妈说点什么。
老妈进了厨房把火关了，又拿出黄瓜洗着:“我有儿子能为儿子操心是福气，没儿子的想操心都轮不上吧！”
韩子矜心说:您吃错药了？有话就直说呗，干嘛先发泄情绪。
“回头再找你算账。”
别回头啊，您憋着事我受不住！
“有事您就说呗！”没等韩子矜话说全呢，萧泽没眼力劲的晃了进来:“阿姨，需要帮忙吗？”
“嗯，拍黄瓜吧！”韩妈妈说话没看他。
萧泽明显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扭头看韩子矜，这货居然没在看手机？萧泽凑过去小声问:“怎么了，惹你妈生气了？”
“瞎说，我很乖的。心情不好，”韩子矜没藏着掖着，用正常音量说:“不是更年期就是我爸惹的！”
“你爸我比你都乖。”韩爸爸过来倒了壶凉白开递给儿子:“你们进屋歇会儿，泽，别管了，我来做菜。”
萧泽看韩妈妈有明显的不高兴，又看看韩爸爸，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他讨厌这种氛围，感觉自己很多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求助的目光没落到韩子矜身上呢就被他拉住了:“走，进屋去。”
萧泽机械性的被拽着走，进了卧室才问:“你妈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总上门打扰有意见？”
“不知道，估计不是。”韩子矜倒了杯水递给他:“你等着我去问，我也受不了有事不说，憋尿似的难受！”
“要因为我…你告诉我，我走。”给谁带来困扰他是不宁愿的，何况韩子矜的家人，他更不想添堵。
“放心，会告诉你的。”韩子矜笑笑:“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韩子矜再次出来，迎面撞上了名字，他一把把人拉到了屋外，名字是买水果刚回来，韩子矜这一把来的太突然差点把一袋子苹果碰掉！
“干嘛！一惊一乍的，眼瞎没看见我拿着一堆东西么！”
韩子矜来不及跟他理论，问:“你惹老妈生气了？”
名字瞪他:“除了你谁会惹她生气！萧泽哥是不是跟来了？”
老妈问过的问题你也来问…
韩子矜惊讶:“啊，怎么了？跟他有关系？”
韩子矜细想自己一直名列前茅，学习上没出问题，也没给魏老师惹麻烦…老妈不至于莫名生他气。
莫非真是萧泽？听名字的话音好像是…可想象不到萧泽会怎么惹到老妈。
名字不说话。
韩子矜又说:“他是来了，怎么？老妈不高兴是因为他？老妈一直挺喜欢他的。”
“你去问妈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名字要走韩子矜又拉住了他:“你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知道什么，不愿告诉我。说，怎么回事？”
“不说！”名字的犟劲上来了，挥开他的手直奔客厅:“自己事自己处理。”
韩子矜跟名字打小就不对付，能交流上两句话实属不易。
“你告诉我会累死你呀？”韩子矜喊。
名字怼他:“对！我怕累死，你自己悟去吧！”
韩子矜折回来正听老爸说些什么，他没顾上听直接进了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妈，有什么事咱就说吧，藏着掖着的怪别扭。”
老妈气呼呼的吁了口气，在凳子上一坐，沉着脸开始拷问:“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干嘛去了？”
“我能干嘛？补课，挣钱，给魏老师交房租。”
“是不是一直跟萧泽在一块？”老妈又问。
看来跟萧泽真有关系，可是，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想不明白。
韩子矜靠着门框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说:“都住在魏老师家里，放假我挣钱，萧泽也去打工，他夜班，就早晚碰个面，这算一直在一块么？到底怎么了？”
“好几天的事了，萧泽他妈打电话，话里话外那意思是你把他儿子给拐跑了，让他误入歧途…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什么？！拐？
我用得着拐么，打都打不走就乐意跟着我的好吧！
“他干他的我干我的…在学校我俩同桌，他跟他家里有矛盾…横竖跟我扯不上关系。”韩子矜辩解。
老妈瞪他:“跟你爸一个样，事没逼到眼前就不能承认！他妈的意思是，没有你，他儿子不能不回家，不能有矛盾！逻辑顺序都搞不清，你脑震荡了？你给他送过早餐？我听着像你们搞暧昧被她发现了来找我算账！究竟怎么回事？”
韩子矜脑袋飞速旋转，有一瞬间他想借坡下驴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承认跟萧泽关系暧昧。
“萧泽也不是未成年少女啊，就是少女，也是不良少女。”
老妈一拍桌子:“说重点！说你自己的问题！”
“重点？没啥重点，给他送早餐就是恶搞，那会儿刚认识他。”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说的？”
还有？韩子矜把视线移到老爸身上，想从他身上得到点儿提示，老爸却低头掰着菜花…装没听见。
韩子矜细想他跟萧泽之间还有什么可疑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一块吃喝拉撒也没干什么啊？等等！
除了班级群里所谓的暧昧照片…应该就没什么了。可那件事都化解于无形了…老妈不会知道吧？
韩子矜在主动坦白和强行逼供之间举棋不定。
坦白意味着老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觉得有说的必要，越扯越多，越多越乱，如果老妈知道这件事，被逼供老妈肯定跟他置气。
“我…”豁出去死不承认，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韩子矜说:“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了。”
老妈盯了他两秒:“你确定不再想想了？我替你说？”
“有话您就说，我没见不得人的事。”
“他妈还说你对他儿子动手动脚勾肩搭背，听意思他儿子是未成年少女让你给糟蹋了。你说你上个学都能上出花来，自己说说怎么弄的？”
勾肩搭背是习惯，动手动脚是暴力伤害！
韩子矜干脆装傻:“没勾肩搭背也没动手动脚，再说就是有，不也是正常举止么？我在外面可乖了，不惹事生非，不让老师操心，更不勾搭小姑娘。”
老妈也知道韩子矜这小子胆子小，向来不敢在外头惹事，生气纯属萧泽的母亲说话刁钻不讲理！
“这叫乖，这叫让人省心？他妈把事情说的非常严重！你自我反省吧！你这样的得趁早勾搭小姑娘，跟萧泽保持距离！”
嘿！
“您快打住吧！我有数！”好家伙，别人家老妈都怕孩子早恋，自己老妈怕儿子砸手里！
“您喜欢什么样的？我照着您的标准给您来一打。”
“我什么标准有用？又不是跟我过！你眼光别太高差不多就行了。”老妈顿了顿又说:“看得上你的就行。”
“您当初看上我爸也是没要求的选择么？”老妈打击人的力度恨得人牙根痒！
“我是一时糊涂，”老妈看了一眼一直没吭声的老爸，铿锵有力:“生了你，我迷糊到现在！”
老爸没忍住边洗菜边插嘴:“再接再厉，继续保持。我当十几年爹的人了还有被劈腿的风险…你妈说的特别对，找个心瞎眼盲的，保险。”
这两口子是绝了！
老妈又兜会了话题，“保持距离，从现在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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