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子矜深感意外,停了下来,指着鼻子问,“跟我聊?”
杨一牵强的笑笑,“萧泽不听我的话,聊不拢,也就你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如果是我不会是这个结果!走不到这一步。”韩子矜轻描淡写的。
“就是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会怎么继续?”杨一紧追不舍,再次发问。
“怎么高兴怎么来呗,我喜欢的绝对千方百计弄到手。”韩子矜说,“你喜欢萧泽的不是吗?就是因为你情怯退缩了然后他跳到我碗里来了。”
“夺他人所爱,即便是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的快乐,建立在多数人的痛苦之上,太残忍。”
我夺你所爱了?这一语双关的!
韩子矜笑笑,“你这个人的思路挺有意思的。你是去夺他人所爱了?你和爱他的人立场不是一样的?爱一个共同的人会有伤害说明这个世界太残忍。”
杨一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认知里无法自拔,“你的话没有丝毫的道理,我却无法反驳。我的爱带着侵略,会给他带来伤害。”
韩子矜好生奇怪,生活中的杨一看问题比萧泽更抓不住重点,就在自己圈的死循环里瞎转悠!
“你想问题就想到个九成九,想想你丢的那零点一!”我就该撒泡尿给你捏个菩萨让你跪佛前天天忏悔!
“周寒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恩人,你吃干抹净甩脸走人,特么不地道!”
本想韩子矜要教育他一通呢,不成想画风突转,“好歹你给他找个人把他稳住了再走,也算你个知恩图报,有始有终!”
杨一又笑起来,“你,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我说正经的呢你笑场!”韩子矜看大傻子似的,“你说你一不尊重人,二对生命没有敬畏,魏老师要给自己判的是无期徒刑,周寒给自己判的就是死刑,刑期就是你毕业。萧泽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这眼神儿瞎的不能再瞎了。”
“你说他会想不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吧!
“宁可虚惊一场,也不追悔莫及,你更了解他吧?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怎么想?”
“我也苦恼,我也没办法。”杨一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也想让他好过点儿,可是,我能怎么样呢?”
“你没办法就可以欺负人了?没办法你就可以这么嚣张了?”韩子矜也被他气的没办法,数落起人来,“你没想好怎么样就去嚯嚯人?萧泽拿别人的钱替你做决定,你不也是在替周寒做决定?你决定让他娶个媳妇,你决定让他做个正常的人,你决定他与他的家人要和睦相处。我很好奇,你求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正直’的吗?他也太好说话了。”
是啊,他很好说话。
他却错估了周寒的韧劲,犯贱都犯的楚楚可怜,不依不饶。
杨一依旧抓不住话里的重点,问,“哪天你离开萧泽的时候也会给他找个合适的人稳住他?”
韩子矜瞪他一眼,没好气,“我没有那天,”他突然提高了嗓门,“他允许我有那天么?就是有,他不得把我浸猪笼?等着我显身手?也就周寒特么好说话!”
“无解的题令人头疼,韩同学,我无计可施。”
“你喜欢他吗?”
“他没有恶习,对我…有求必应。”是的,寂寞时周寒是唯一的安慰。
韩子矜下了个结论,“奥 ,明白了,来的太容易所以不上心 ,人性。” 萧泽对他也这样,动不动就想动手收拾他,哪天他要分手没准那小子鼓掌欢送!
“我个人觉得他还可以,要出身有出身,要钱有钱,要孩子…咳,除了老点儿没毛病…”
“他老?”杨一不乐意听了。
“不比你老么?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都得在一定的年龄段度过…你别叫杨一了,改叫零点一得了,无计可施就顺其自然把烦恼交给时间,萧泽讨厌别人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一回头他就插手别人的人生!你也是,明明抗拒有人闯入你的生活,活生生拉个人进来,用完就扔,早就该检讨一下自己行为了。我,建议你做个好人。”
“萧泽,会给你带来困扰么?”
不提这茬韩子矜都忘了,提起来又来气,“你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我哄了他这么久,筑起来的的好心情因为你一句话瞬间瓦解!做好自己不要到处关爱他人!”韩子矜说着说着就优越起来,“我的困扰,我可以解决,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退避的习惯。”
“再让我好好想想。”愣了一会儿,杨一突然转换了话题,“你说我喜欢萧泽?”
“不重要,你没机会!”
“你很有自信。”杨一说,“你告诉我这事,是想让我离萧泽远点吧?有心了。”
没错!
但是不能承认,“我没你那么阴暗!什么人什么想法!”
杨一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在洗手台洗了把脸,再回身时发现韩子矜悄无声息的没了踪迹。
“你怎么去这么久?”萧泽见他回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子矜又续上了他离开时的嘴脸,阴着脸信口胡搜,“怕碍您的眼,所以多躲了一会儿是一会儿。”
萧泽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又说,“你要说你掉粪坑迷路了都比较可信!自觉?你没有!”
韩子矜假笑,“给男朋友添麻烦会挨揍的自觉我没有?”
也不知道杨一是不是洗把脸洗中毒了还是脑抽筋,回来就毫无征兆的对萧泽说,“以后不用替周寒送饭了,我会找他单独联系。”
韩子矜当时就不淡定了,萧泽的目光没射过来他人就离开了凳子。
萧泽被当头一棒,愣了几愣才回味过来,狠狠的瞪了叛徒一眼,打算日后算账,对杨一充满歉意又尴尬的语气,“我,不想瞒你,没办法…”
“韩同学的功劳大,他那副吃相,我一点不觉得可疑,要不是他告诉我,我怕是此生都发觉不了。”他说这话时面向惊吓过度的韩同学,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像韩同学学习,有问题不退避!
这小子,不!以后他改叫零点一!
零点一脑袋有坑!
是个有恩必报的主。
“你生气了?对不起。”
杨一笑笑,语气温和,“没事。你好好的吧,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周寒是个好人…他情绪不对…”
“韩同学都跟我说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萧泽没在说话。
今儿有些反常,与杨一分开后萧泽也没找韩子矜的麻烦,沉默着,好似受了重大的打击。
身心疲惫。
“以后不要与他来往了哈,看见他就来气!”
“又想没事找事?”萧泽说,“谁让你告诉他周寒的事了?我都没找你事呢又自己送上门来!”
“他一句话让你郁闷到现在,回头不得我哄?你说吧,你找我麻烦的心思都没了是不是他惹的?”
周寒的事败露他也没太生气,这种事早晚杨一得知道。让他郁闷的是杨一说他会给韩子矜带来困扰,他怕麻烦,怕给周围的人添堵,尤其韩子矜身边的人。
“我会给你带来困扰么?我不想你弄得跟我一样,跟父母没法相处。”
“你带来的困扰少了?”韩子矜说话够力度,“您太看得起自己了,实话告诉你,你没那分量!别人找男女朋友带个备胎就够无耻了,你再看看我爸妈,备胎儿子都找好了还不允许我跑偏了?我跑偏就是情理之中!”
“哼,你什么时候都有理!”萧泽一胳膊轮过来搂他肩,“我越来越…”
“伤伤伤!”韩子矜缩成团就地弯腰逃出魔掌,“你心细一点关爱一下男朋友行吗?”
你像只虾米!
“一丝丝皮外伤,就差就地十八滚了,不知道的以为您身中数刀呢!赶紧起来,人来人往的都看你呢!”萧泽轻手轻脚拉他起来,“纹身吧,痛一次也是痛,痛上加痛也是痛…”
韩子矜喊,“您对纹身比对我都要执着!”
*韩子矜这货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在江思凡给开门的瞬间他就像失散多年的娃娃见到了亲生父母似的,哀嚎起来,“江哥,我受伤了,有消炎药和止痛片吗?我要疼死了!”
萧泽难得没跟这位快要疼死的伤员计较,嫌弃的与他保持八丈远的距离。
“又怎么了?”江思凡的疑问的目光从萧泽身上掠过,又落到了伤员身上,“我眼睛好像被诅咒过一样,见着你们带伤的几率过高。抱胸?伤肋骨了?”
江思凡不经意的一瞥,萧泽心领神会,他澄清,“胳膊,”可不是么,抱不到胳膊只能抱胸了,“跟我没关系。”他的心思都在新房子上面无暇搭理多事又矫情的男朋友。
“摔了?不能吧?”江思凡边问边质疑,“怎么搞的?奥,有消炎药,我先去拿。”
魏诗雨在客厅的一角坐着研究茶具,见他俩进门一贯的冷脸相对,嫌弃的眼神追着韩子矜不放,“伤哪都伤不到嘴,你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典范!你带的那学生是怎么回事?我接手过来根本教不了。”
韩子矜无辜且气愤,“您接的活儿好吧,知道您说的是谁,就那个新用户嘛,啥也不是,萧泽要是二傻子他就是大傻子。”
萧泽参观新房中忙里抽闲过来就踹了他一脚!
“谁二傻子?”
“我我我,一时嘴快,口误口误!”韩子矜赶紧从善如流。
“消炎药找来了…”江思凡从屋里拐出来刚好看见萧泽的动作,得,不用追问伤怎么来的,常态。
他又接了句,“你的常备药看来是不能停了。”
“大傻交还你,我退休。”魏诗雨甩锅,“从一而终,抗议无效!”
“不是,”相处了这么久魏诗雨莫名其妙的非常规操作韩子矜依旧不适应,心里叫苦连连,“您不能傍上个有钱男朋友就不务正业吃软饭啊,男人的尊严冲您哭呢!”
“怎么?你不服?”
服!服您的厚颜无耻没下限!
韩子矜一肚子委屈没处诉呢,江思凡后知后觉的雪上加霜,“你说我软?”
“啊?”韩子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殃及池鱼了,“误伤啊江哥!我只是强调…”
江思凡打断他,“别说了,懂,才体会到你老师为什么最烦你。”
被萧泽妈打,被男朋友踹,被老师加活,就连最最好说话的江思凡也嫌弃他?
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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