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笑够了才想起正事,点开通讯录,下滑找到杭涵母亲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对着景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宋星韵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初晴简单的将杭涵住院的消息解释了一番,电话那头宋星韵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焦急。
初晴温声安慰:“伯母,您放心,他只是胳膊受伤了,别的倒没什么问题。”
电话里,宋星韵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多大的人了还跑去飙车,要是让他爸知道了肯定又要骂他。小暖啊,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初晴明白这句受委屈的由来,显然宋星韵也明白,只是她不想再违心的说什么不委屈之类的话。
初晴含糊道:“我一会儿把他的病房号发给您,您有时间可以来医院看看他,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后,初晴轻轻舒出一口气,不管宋星韵有多喜欢她,心里永远还是向着儿子的,否则就不会每次都用一句你受委屈了轻轻揭过。
初晴放下手机,起身朝卫生间走去:“一会儿小舟来给我送衣服,你让她放下就行,晚点我自己开车回公司。”
景霁略显僵硬的应了一声,初晴也没有放在心上,径直进了卫生间洗漱。
二十分钟后,初晴洗了澡又顺便洗了头,对着镜子正在吹头发,发丝扫过颈侧有些刺痒,她皱着眉凑近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脖子红了一小块,就在杭涵留下的牙印那儿,看起来有点像皮肤敏感导致的,又有点像…吻痕?
初晴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紧闭的门,思索片刻,带着摇摆不定的猜测走出卫生间,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床上正在认真看剧本的人。
景霁听见动静抬头,呼吸一窒。
初晴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微湿的卷发随意垂在瘦削的肩头,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在浴巾下白的刺眼,浓艳的五官经过热气的蒸腾后格外具有“攻击性”。
景霁的瞳孔颤了颤,淡然地收回视线,仿佛特别随意地指了下衣架的方向:“小舟把衣服送来了。”
初晴轻轻“啧”了一声,目光揶揄地凑了过去:“我脖子这儿有点刺痒,你帮我看看。”
突然被潮热的气息包裹,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馨香,景霁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偏偏初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又往他面前凑了凑:“怎么样?看到了吗?”
景霁无人触及的眼底深处渐渐被占有欲强势侵占,好似平静的湖面与倾泄的岩浆碰撞,一瞬间疯狂的沸腾叫嚣。
顶着一张再正经不过的脸和再炽热不过的眼神,景霁抬起手,轻戳了一下那道刺眼的牙印,声音带着些许哑意:“这里有个牙印。”
初晴分不清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不适应他突然的触碰,只觉得颈侧的刺痒仿佛更重了几分:“除了牙印呢?”
“有点红。”景霁平静的陈述事实,拇指却仿佛**一般在红痕上摩挲了两下。
初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又顺势瞪了他一眼。
景霁抿了抿唇,收回的手指悄然捻动,眼神无辜:“弄疼你了吗?”
初晴狐疑地打量了一会儿,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心想,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没事,可能是我的皮肤有点敏感,一会儿买个药膏擦擦就好了。”初晴解释完,拿起小舟送来地衣服转身进了卫生间。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
隔着磨砂玻璃,有什么东西落下,隐约映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寂静的病房中回荡着剧烈的心跳声,床上的人微微仰头,抬手盖住眼睛,凸起的喉结毫无遮挡的暴露着此刻的隐忍与脆弱。
初晴将自己收拾好后走出卫生间,黑色印花衬衫配蓝色牛仔裤尽显优越的身材比例,她随手将风衣搭在小臂上:“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养病。”
此时,景霁早将内心翻涌的情绪收拾好了,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我送你。”
初晴正要拒绝,便听景霁问:“你今天晚上有安排吗?”
初晴轻轻皱了下眉,杭涵回国了,她原本是打算把时间留出来的,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什么必要了。
初晴抬眼对上他期待的眼神,了然一笑:“应该是没有了。”
景霁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坦荡:“不知道初总是否能给我个荣幸让我陪你过生日?”
“新学了两道菜?”
“学得很认真。”
初晴正要答应,突然扫过他身上的病号服,临时改点头为摇头:“这次就算了吧,你病还没好,我可不想被人骂作周扒皮,等下次吧。”
景霁很认真地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医生也说了我的身体素质很好,现在烧也差不多退了,你不用担心。”
初晴试了试好像确实不怎么烫了,只是心里依旧犹豫,想收回手,景霁却像小孩子一样耍赖不肯松手。
初晴被逗笑了:“一个生日而已,就这么想陪我过?”
景霁纠正:“是我们在一起后你的第一个生日。”就像结绳记事,从今天开始,这个“结”将成为一个具象化的记忆符号。
初晴一愣,哪怕只是利益交换,看到对方如此用心,心底还是不免有些触动。
意识到自己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初晴赶忙压下。
“等傍晚看看再说,如果你退烧了,医生也同意你出院,我就来接你。”
“好。”
说话间,正好电梯上来了,初晴抬脚就要上电梯,景霁突然俯身轻柔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印象里,这是他第二次主动亲她,初晴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生病了怎么这么粘人。”
景霁笑而不语,冲她摆摆手。
初晴这才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景霁眸中的暖意渐渐敛去,挑眉看向不远处的走廊拐角,黑眸深邃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宋星韵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来得及收起,与他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那一刻,她隐约从他那略带挑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故人的影子,心脏骤然收紧,愣了一会儿,才渐渐回神。
宋星韵缓缓上前:“你是繁星娱乐旗下的艺人吧。”身为母亲亲看眼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戴了绿帽子,她心中的愤怒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言行举止间依旧优雅,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也是高位者的不屑。
景霁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夫人有何指教?”
“指教是你父母该做的事,我一个外人自然不会越俎代庖,只是想和你说两句话。”宋星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你应该也认出我是谁了,否则也不会刻意在我面前刻意表现出与她的亲近。”
景霁面无表情:“所以呢?”
宋星韵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语气依旧平静:“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也不能丢了应有的教养,你如今也算小有名气,相信你的父母肯定也会为自己养育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不要被眼前一时的繁华迷了眼,让家里人跟着操心。”
景霁眼神嘲讽,嗤笑一声:“听夫人一席话真是让晚辈受益匪浅,难怪夫人能教育出那么优秀的儿子。”
宋星韵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脸色微变。
“可惜我父母都不在了,否则一定带他们向夫人取取经。”景霁的语气认真到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嘲讽,“走廊风大,我就先回病房了。”
不等宋星韵反应,景霁径直转身朝病房中走去。
宋星韵双手紧紧攥着皮包的提手,眼底带怒地盯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点开初晴的手机号,却在要拨出时顿住了。
此时,初晴正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正好接到了小舟的电话称蒋哲宇满身狼狈的在公司楼下等她。
初晴开着车,心里还在想能有多狼狈,等见到人时才发现小舟的语文还是没学好。
初晴皱眉打量着蒋哲宇,半边脸上挂着边缘发青肿胀的巴掌印,鼻梁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身上的白色卫衣上还沾着几滴发黑的血渍,仅用狼狈两个字实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惨状:“你这是怎么了?”
蒋哲宇蜷缩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哽咽道:“他们打我。”
初晴试探道:“因为你不愿意陪…那个变态?”
蒋哲宇点点头,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深色工装裤上,很快就晕染开一大片水迹。
“晴姐,我想红,也想挣钱,但是我真的不想去陪变态,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吧。”蒋哲宇恳求地看着她。
看着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生,哭成这样,初晴心里也有些难受,都是傻bi友商造的孽啊!
初晴叹了口气,正想问他口中的变态到底是谁,就见蒋哲宇哆嗦着嘴唇,异常伤心的补充:“我真的不喜欢男的。”
男的,变态,圈子里的……
初晴了然地闭了嘴,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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