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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恩人

宋佑安只顾点头,她含着糖人,说不出话来,像一只乖顺的小兔,任凭君寄卿牵着她往哪去。

这样乖,君寄卿当然要牵好。

木船荡开清波,不紧不慢地沿着河道向前漂。翠峰迤逦,清溪萦纡渺弥,溪两旁的人家挂着串串红灯笼,风日清和的天气,个个脸上溢着笑。

房立于水上,宋佑安从未见过,将头伸出船篷去探看。水面朦朦胧胧,视线逐渐开阔,小溪汇入烟城中的一条大河。河中荷花开得正盛,娇而不艳。玉立的花下是大片大片绿得发亮的叶,里面窝着一汪水,在和风中摇摆,将水抖落大半。

前面几只小船,上面堆了不少莲蓬,移动时,漾开一道水痕。

宋佑安撩起半截袖,撩拨着荡开的水波,君寄卿从身后揽着宋佑安的腰,嗅着她头上花环散发的淡淡清香,享受着这样的好时光。

这艘船不算大,却五脏俱全。船舱木案上一壶清茶,一碟八珍糕。

宋佑安尝了一小口那糕,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块。君寄卿怕她撑着,端走了那一碟,柔声劝着。

掌船的老翁眼见着,笑容和蔼:“你们小夫妻真是恩爱呦。”

君寄卿笑得不值钱的样子,临了还多付了几文钱。

用过午膳,君寄卿要带宋佑安到烟城最有名的平光寺去,听说那里很灵验。

平光寺在烟城郊外不远的迎松山上。山如其名,嶙峋硬朗的山体被浓郁的松柏覆盖,各种奇形怪状的巨石窝在松柏树间。

这里也有山泉,泉水不知源在何处,似乎是从石中掐出来的。水从远处来,经过断层的阻隔,形成一段一段的短瀑,远看又像是妇人喜欢的银缎。

这座山不高,也不陡,宋佑安甚至还没什么感觉就已经登顶。寺庙不大,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少。四周种满了桃树,好像前几日才盛开,经过雨的洗礼,掉落一地粉瓣。

这里的住持法号为禅清,君寄卿早已打点好,直接到寺庙后的一处小屋寻他便可。

还未到小屋门前,住持便迎了出来。

“远迎太子殿下。”

“禅清法师不必多礼。此次前来,多有叨扰。”

禅清法师将他们二人迎进屋中。说是小屋,其实并不是真正小,屋内布局周密,立着一尊佛像,正前方是两蒲团。香案、贡品、供具、烛台、贡香、贡水、壁画等一应俱全。

似是看出了宋佑安的疑虑,君寄卿捏了捏她的手。

“这里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你我二人,安静些。”

禅清法师早在他们二人踏进小屋,便已离开,此时的宋佑安庄重地跪在蒲团上,看着贡香一点点的燃。

“这里很灵,我之前来过这里,许下的心愿如今已实现了。”君寄卿陪着宋佑安跪在蒲团上,“有什么心愿你都可以许。”

宋佑安阖上眸,双手合十抵在胸前,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气,睁开眼来。

宋佑安侧眸,望向一旁的君寄卿。漆眉星目,气度不凡,是女子会喜欢的类型。此时的他起身,声音柔得和他的长相实在不搭。

“许好了?”

宋佑安低低地“嗯”了一声,任由君寄卿牵起她的手,起身往屋外走。

忽然,宋佑安抬头,看着一路上都挂着笑的君寄卿,忽然问:“殿下,所以你还愿了吗?”

“还了的。”君寄卿道,“只是还没还完。”

这辈子也还不完。

君寄卿十二岁时第一次来烟城,迷失在了烟城的雨雾中,遇见了禅清法师。

他不说自己的身份,禅清法师只好将他带到了平光寺,就算是连绵的雨天,这里香客依旧不断。

“我们寺庙很灵,不过许的愿要还的,轻易还是不要求的好。”禅清法师唤来一位小和尚来看顾君寄卿,自己又忙去了。

君寄卿若有所思,他第一次信神佛,许下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望。

用他的所有许宋佑安陪伴他身边。

禅清法师适时进入:“后面的古树可以系祈愿带,二位可要去?”

平光寺后的巨大古树上,红带飘飘,是世人的愿。

君寄卿写下“无病多福,平安喜乐”。

宋佑安提了“河清海晏,百姓富庶”。

二人并没有立即离开,就静静地站在树旁,往远处看。

看到了蜿蜒的溪水环抱着群山,水秀山清。随处可见的草木和小巷,错落有致的房屋,山上驾起的桥,桥上堆满的叶,含着湿凉草木气息的风,是岁月画做的烟城。

宋佑安望着这一切,不由得叹:“若是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

傍晚的烟城是最佳。

日暮昏昏,彩云披霞,红映半天。余晖入水,伴着粼粼水波,为它镀了一层浮金。晚风拨残云,暮色笼罩整座城。

水畔的角楼上传来笛声悠扬,或吹的是岁月苍凉,或吹的是红楼梦断,带着些隐隐的忧伤。

宋佑安拉着君寄卿的手,一蹦一跳地回到了驿站。

晚膳是丰盛的,烟城水多,更多鱼虾。许是在外小吃吃的多了,宋佑安有些吃不下饭,只被君寄卿哄着喂下两碗鲫鱼豆腐汤,便再不愿吃旁的菜。

窗外的花开的招摇,宋佑安半卧在床上,捋着手中和君寄卿一起给香坠儿打的络子,笑得像个怀春的少女。

白芍合上窗,怕凉了宋佑安,望着她那神情,白芍是打心底高兴。

“太子妃和殿下的关系越发好了。”

想起今日种种,宋佑安脸上浮着绯红,扯过被子蒙住大半张脸,只留下那双清澈的眸。

她不去想什么深宫怨,不去想什么权力争。她是宋佑安,他是君寄卿,如此便好。

……

又是一夜雨停,滂沱大雨冲尽了烟城小巷的所有痕迹。只有三三两两撑着油纸伞的人,走在雨雾中。浸满了水的红灯笼此刻更红了。

攀在墙上的爬山虎依旧绿,郁郁葱葱,缠绕的藤蔓费尽心力想要挤进那快被雨水侵蚀的墙缝。

宋佑安不愿闷在屋里,她是飞鸟而非困雀。进了东宫,无人约束的时日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上上下下的杂事扰得她心烦意乱,即使有菘蓝的帮衬,她还是疲惫不堪。

这样难得的自由时光,怎能在一方楼阁中打发?

君寄卿拗不过宋佑安,又怕雨天地滑,也只能将所有人都带上。

油纸伞终究还是挡不住呼啸而来的风和雨,无论君寄卿将宋佑安护的有多好,躲不过的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衣衫。君寄卿心疼,找了处茶楼安坐下来。

那茶楼后是一片竹,如今在风雨的摧残下也嘶吼着摇晃着叶。二楼的窗子半开着,一搭眼就能看见对面藏春楼中翩翩起舞的舞姬,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君寄卿没给她一个眼神,秋棠倒是盯着那舞姬出了神。

“秋棠?秋棠?”宋佑安伸出指头在秋棠眼前晃了晃,面上是担忧的神色。

秋棠抿唇一笑:“太子妃莫要怪,妾不过想起了往事。”

君寄卿将暖茶塞进宋佑安手中,抬眸瞥了一眼秋棠,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秋棠先前是藏春楼的人。”

秋棠此时也不管什么礼数,忙抢话:“是歌妓,卖艺不卖身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气声,垂下头,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宋佑安饮尽那杯暖茶,毫不在意地抹了下嘴角,看着秋棠的那双眼睛亮亮的:“这么说,你岂不是善歌舞?这样厉害,在东宫倒是未见你展露过。”

秋棠抬眸,凤眼含泪,泫然欲泣。

“诶诶,你别哭啊,我也不是逼你,你既不喜欢,我以后再不提了。”宋佑安见事态如此发展,手足无措,却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秋棠拼命咽下口中酸涩,摇了摇头:“妾没有不高兴,得太子妃喜欢,是妾的福分。”

一语落,她起身。飞仙髻配莲花簪,水蓝薄衫银丝线,衣袂翩跹。歌声起,如出谷黄莺,婉转悠扬,落下泪的眼更惹人怜。

秋棠就这样唱着哭,哭着唱,翩飞的裙将她与他人隔开,宋佑安实在看不下去,叫停了她。

“秋棠,停下吧。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大胆说出自己不喜欢,你是你,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说完,宋佑安自己也愣了一下。可惜命运并非自己掌中握,自己又违心做了多少不喜欢的事?

……

这里的雨来的猛,不出半日却也小了许多,细密如毫的雨丝轻纱一般,接着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宋佑安又想起昨日的船,她想坐着去摘莲蓬。

船也淋了雨,走在上面,湿湿滑滑的,倒令人心悸。君寄卿死死牵着宋佑安,生怕她摔了去。

荷叶仍旧如昨日所见那般,只是荷花残了几朵,嫩粉的瓣逐水飘零,孤身萧萧赴凉泉,丛丛斑斑的碧青苔生在河中石上。

宋佑安兴致盎然,盈盈一笑:“秋棠,这里当真像是仙境一般。”

“您之前便说过的。”

宋佑安转过头去,一双眸目光流转,她托着腮:“是吗?我倒是记不清了。”

秋棠片刻怔愣,又迅速恢复了正常:“也或许是妾记错了,这些时日和太子妃相处,总是将您记成曾经的一位故人。”

“是吗?”宋佑安像是来了兴趣,“她和我长得很像?”

“像。”秋棠拼命地压下异样的情绪,“活像您的缩小版。”

“我的缩小版?”宋佑安半张着嘴,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又道,“她和你一同长大吗?也是藏春楼的人?”

秋棠摇了摇头,盯着宋佑安,好像怎样看也看不够,“不是,她是贵人家的小姐,只是路过此地,和一位公子救下了我。”

“原来是秋棠的救命恩人。”宋佑安若有所思。“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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