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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诈死

宋崇武不寒而颤,他不敢再想下去。

皇帝送死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人来保他!

承昭帝给他这个什么金符节怎么说的来着?

承昭帝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关键时刻可保你性命。”

去他奶奶的,拿了皇帝的令牌,还保什么性命,晚死一会罢了。

甲三将自己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这银子上是浮金粉,风月阁独产,只会显出淡淡的痕迹,一天之内会消失,只有金符节上用了这种粉,现在浮金粉的原料应该都在掌事那里。”

宋崇武再也坐不住了,他挪动着自己的屁股,想要立马走人,忽然捕捉到甲三话中的字眼。

“掌事?什么掌事?”

“就是掌管风月阁吃穿用度的人。”甲三如实回答,“按道理来说一般都是大理寺卿兼任,只是现在的掌事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现任的大理寺卿是许婕妤的父亲,一个清正廉明的小老头,只不过自打大皇子过世后,这位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宋崇武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什么风月阁掌事,想来最近和宋佑安走得格外近的许婕妤,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这左眼跳福右眼跳灾的,两只眼睛一块跳算怎么个事?

宋崇武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的晚宴上,看着面色并不算好的承昭帝,他又紧了紧手中的金符节。

“今日朕高兴!”承昭帝喝的过了,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等朕同阿霖大婚那日,定邀请各位前来!”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宋崇武感觉自己的右眼皮又开始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瞬承昭帝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宋佑安维持着宴会的秩序,不至于众人乱起来。

宋崇武陪着君寄卿送走了所有宾客,一同去了清政殿。

“太子殿下请留步。”宋崇武在殿外冲君寄卿行礼,“臣有些事想与陛下商议。”

君寄卿神色微变,念及宋崇武的身份,只得侧过身,让他一人进了清政殿。

殿内烟雾缭绕,很有升仙之势,宋崇武不习惯这香味,耸动着鼻子。祺贵妃坐在榻前,紧紧握住承昭帝的手,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承昭帝睁着眼,看来是醒了。

“娘娘,臣有些话想同陛下单独聊聊。”

祺贵妃点点头,起身让了位置,承昭帝却不依,仍旧紧紧握着祺贵妃的手。

“阿霖,我不娶别人,我只娶你,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承昭帝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天子如此卑微的祈求,宋崇武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神飘忽,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给你兄长放兵权,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承昭帝还在苦苦哀求着。

祺贵妃没什么表情,将承昭帝的手扒下:“陛下,政事要紧。”

她垂眸不再看榻上同眠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拂袖离去。

承昭帝重重地闭上了眼。

“她都知道了,她不肯原谅我。”

宋崇武不忍心开口。

君尚卿的事他也知晓一部分,有关那件事的那封密保他也曾翻阅过。当初设计时那样狠心,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做吧。”承昭帝没有看宋崇武,将头扭向了里侧,“少在这屋里待,熏香里放了大量夜来香,对人不好。”

宋崇武忍不住开口:“既然陛下知道,为什么不断了这香。”

“这是宋霖亲手送给我的。”承昭帝阖上眼,一颗泪珠滑落,“她想要我的命。”

宋崇武心中大骇:“陛下糊涂了,贵妃娘娘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怎会害您?”

承昭帝不语,宋崇武还是进入了正题。

他将怀里的金符节取出:“陛下,当年秋狝您给臣的金符节,臣今日是来交还的。”

承昭帝终于肯转过头来,垂下眼看着宋崇武掌心的那块金符节。

“朕留着它没什么用,若日后君予卿即位,要对太子赶尽杀绝,你可用这枚金符节护住你全家,乃至太子妃的性命。”承昭帝深吸了一口气,“也算让朕心中有一丝慰藉。”

宋崇武不说话了。

宋老二一家死在了明德二十二年的那场鼠疫,合家上下无一幸免,甚至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当年的锦州,寸草不生,尸横遍野,是承昭帝的不作为,让锦州数万条生命结束在了那一年的冬日。

宋老三至今仍戍守边疆。

他国来犯,宋子让用自己的血肉守住了一座座城池,生死无定,说不定下一次来报,就是宋子让的死讯。

可宋子让今年也只有二十二岁,还没有娶妻。

但宋崇武不知道,当年宋佑安出事并非偶然,是承昭帝想要了她的命。

如今一枚金符节就想将自己曾经做过的孽一笔勾销,承昭帝想的也太过简单。

宋崇武将手中的金符节收回:“陛下,您明知道贵妃娘娘所求并非皇后之位。”

“朕知道,只是她跟了朕这么多年,朕想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生同衾死同穴。”

可是他不想想,祺贵妃怎会愿意与一个杀子仇人同衾同穴。

“宋崇武。”他轻声喊,“朕的时日恐怕不多了短则数月,多则一两年,总之这皇位你来做也好,扶持君予卿也好,就是君寄卿坐不得,切记切记。”

“都是陛下的骨肉,您又何必厚此薄彼?”

承昭帝笑了:“是啊,都是朕的骨肉,都是一样的缺爱,谁坐上这个位置都不妥,大昌迟早衰败。”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宋崇武:“你走吧。”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每一年的除夕好像都会下雪,今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可宋崇武仍旧觉得这雪不该下。

京城中的罪孽太深,反倒污了这洁白的雪。

宋崇武一步一个脚印往宫外走,每走一步他的心就下沉一分。

宋佑安也是降生在这么一个雪天。当年的宋崇武还只是一个四品将,空挂着一个国公侯的名头。

一位老道来宋府讨水喝,胡子又长又白,活像一位白胡子仙人。见到宋夫人的第一眼,他就指了指那挺着的大肚子。

“此子福厚命薄,可惜可惜。”

宋夫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先前生了两个小子,都顺顺利利的,如今这一胎却受了不少罪。

众人都说她肚子里是个姑娘,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寻她,况且宋夫人又上了年纪,对这一胎宝贝的不得了。

听见这话,她也顾不得什么仪礼,着急地问:“大师,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老道捋了捋胡须,老神在在:“此子凰命,遇凤福泽盛,只是同生同陨;遇桐木,则借枝飞天,一改命格。”

宋夫人连忙又问:“那这凤命之人和桐木如何去找?”

“这是缘,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此子自己的造化。”

说完,老道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水,不再顾及宋夫人的挽留,拂袖离去。

一晃十七年过去了,不知道这凤命和桐木到底出现没有。

宋崇武终于快走到太和门了,他回头最后再望了一眼这个困住祺贵妃大半辈子,以及即将困住宋佑安一生的牢笼,泪水盈满了眼眶。

“父亲!父亲请留步。”

宋佑安穿着还没换下来的金丝织锦裙,根本不顾及自己在雪地中拖出一道长痕,墨色大氅的毛领上落着片片白雪。

她没有像先前那样唤宋崇武“阿爹”,这让宋崇武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女儿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了。

宋崇武定定地站在那,注视着快步走来的宋佑安,扯起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太子妃。”他躬身行礼。

宋佑安急急地扶住了他,递上手中的东西。

当宋崇武打开那个帕子,漆金虎头浮雕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一紧,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块不久前才见过的金符节。

宋崇武不敢置信的将其举在太阳光下,翻来覆去想要看出浮金粉的印记:“这是?”

“是在许婕妤留给女儿的铁盒子中发现的。”宋佑安抿唇,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当初将那铁盒子带到了东宫,是怕里面的东西被有心人拿去,本来都快忘却了,是今日君瑾瑶失手打翻,掉出来的。”

宋崇武又抹了一把虎头,张开手在阳光下细细地看,果然发现了当初在那个银子上发现过的痕迹。

许婕妤的父亲生前就是大理寺卿,有这个金符节不难说通。只是为什么会在许婕妤的遗物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更何况自从许府被抄之后,大理寺卿一职空缺,这金符节倒也没听旁人提起过。

想到这,宋崇武又长叹了一口气。

承昭帝真是作孽,短短一年里抄了那么多人家,朝廷官员也不太够用,三年一次的殿试也还没轮到,空职越多,承昭帝手中的权力也就越大,相应的工作量也会越多。

只是就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能不能正常上朝都是个问题。

“这东西你藏好了,有大用处。”宋崇武左右看了看,几乎用气音对宋佑安说道。

宋佑安见他如此动作,也对这东西的用处多了几分猜测。

“今日是你不在家中的第一个生辰,阿爹一直想把这东西给你,却迟迟找不到机会。”宋崇武偷偷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的白瓷瓶。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小药丸:“这东西可以暂时掩人呼吸,也称作假死药。阿爹知道你不喜欢被困在这宫里,等时机成熟,你就诈死,剩下的交给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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