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是,你之前怎么不说就是他啊,我还见过呢,不就是酒吧里那人吗?感觉他有点不一样了啊。”
“没必要。”
顾子渊气结。
没必要?什么没必要?没必要给他说?!算了算了,不和宋时年这个冰块儿计较。
“你之前在酒吧见他的时候就……?”顾子渊犹疑的眼神在宋时年身上扫,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打趣。
上次酒吧的时候也没见他俩是认识的样子啊,那次宋时年明明还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这才多久啊,难道这两人就是那次认识的?
“把你脑子里多余的想法收起来。”宋时年语气冷淡,“我们是后来认识的。”
宋时年不用想都知道顾子渊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儿,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行行行,后来认识的就后来认识的,我又没说什么。”
活锋一转,顾子渊又对着他调笑几句:“啧啧啧,没见你对我这个老朋友这么好?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说完,蓦地收敛起脸上不正经的表情,变得严肃郑重,“你,最近情况怎么样?”
宋时年闻言,淡然的神情僵了一瞬,左手在腿上轻叩了几下,“挺好的。”
挺好的,那就好。顾子渊不自觉地想到宋时年第一次给他提到这个人时的情景。
几日前,顾子渊诊所。
“你今天怎么主动来找我了?真是稀奇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儿?”顾子渊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语气都是惊疑。
他穿着和平日里浪荡风格截然不同的白色大褂,带着方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俨然一副职场人形象。
工作时间,他还是一名称职的心理医生的,只是……没想到今天宋时年会主动来找他。
要知道他做了宋时年三年的心理医生,他主动来找自己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心理状态极度不好,难以负荷的时候才会主动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说是帮助,其实也就是在这里安静坐一会儿,说几句话,顾子渊也帮不了他什么。宋时年的心理防线太高,外人很难进入他的世界,也很难被他接纳。顾子渊算是知道他事情最多的人了,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不正经,但在正事上一点也不含糊。
宋时年面无表情地坐在顾子渊对面,陪他来的黎阳守在房间外面以免有人打扰,室内一片寂静,过了良久,宋时年才开口。
“我遇见一个很特别的人。”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平淡如水,说出来的内容却叫顾子渊微微心惊,神色更专注了几分。
“你是说……你遇见了一个对你而言很特别的人?”悄然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回复。
“嗯。”
顾子渊沉思片刻,看着宋时年,一脸认真地开口问他:“为什么说他是特别的呢?具体有什么表现?或者说他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又是一阵等待。
“我不讨厌他。”
这句话后停顿了良久,顾子渊没有迅速接话,而是耐心等待宋时年接着说下去,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倾听。
“我遇见过他几次,他……很特别,让我很想去关注他。”
“最开始遇见他是在酒吧,我对他除了觉得不协调外没有其他感觉。但后来又遇见就不一样了。”
“我听着他的直播声音心情会变得平缓……”
“他总是很高兴。”
“最近这几天变得更奇怪了……”
“看见他高兴我的会同样产生快乐情绪,不源自我本身,独立于自我的快乐感受……”
“而且……”
“我的身体和意识会自主地趋向他。”
顾子渊一边听着宋时年的话一边惊讶,宋时年居然也会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喜欢?
但,什么叫独立于自我的快乐?
手上不停在笔记本上记录,等宋时年说完后才结束,盖上笔帽,十指交握着轻轻叩动,犹豫沉思了几分钟。
“你的意思是,他对你的情绪有正向影响?”
“嗯。”
顾子渊有点激动,松开了交握的十指,努力克制自己,假装冷静地建议道:“也许你可以试着靠近他,和他成为朋友,这对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可能很好。”
宋时年沉默不语。
见宋时年不说话,顾子渊继续说:“做朋友罢了,对你们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只是试一下而已。”
“怎么试?”
“你不是说听见他的声音心情会平缓,靠近他你的心情状态都会变好,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多和他一起相处。”
顾子渊对着宋时年建议,心中不住地想:也许这个人的出现真的可以改善宋时年目前的精神状态呢。
最近这两年,宋时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时常暴怒烦躁,睡眠也越来越不好,晚上都要靠药物入睡,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宋时年还能活多久。
顾子渊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但他得这么做,因为他是宋时年的朋友,他希望宋时年能好,能多活几年。
但他知道,这对另一个人来说其实是不公平的,不是谁都能治愈精神病人,也不是谁都能负荷他们强烈病态的情感。
宋时年没有回答顾子渊的建议,只是沉默,良久后说了句:“我走了。”
顾子渊想到这些,又想到刚才宁白和宋时年的相处方式,觉得他俩在一起可能真的会产生很好的化学反应也说不定。对这种情况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目前看来影响都是正面积极的。
顾子渊来不及再和宋时年对了解些情况,门口就传来了宁白清澈干净的声音。
“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啊,我们走吧。”
宁白对着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顾子渊懒散痞笑着说没关系,悄无声息结束了刚才的话题,接下来三人便一齐去了顾子渊刚订的餐厅吃饭。
饭桌上基本都是顾子渊一个人在说话,他也不觉得尴尬,一会儿对着宁白说笑,一会调侃宋时年两句,宋时年压根不带理他的,宁白倒是会逐句回复,只是由于和他还不太熟,回复的内容语气都显得有些干巴。
另外就是宋时年会时不时关注宁白的情况,还偶尔给他推荐哪道菜比较好吃,他推荐的每一道宁白都正好喜欢。
总的来说,这顿饭宁白吃得还算舒适惬意。
饭后。
“你先走吧,我送宁白回去。”宋时年对着还在和宁白说话的顾子渊冷声,被他的眼神凉了一下,顾子渊自然识趣,准备马上就自己先走,把二人空间留给他们。
“行,那我就先走了啊。”说着站起来整了下衣服就要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从裤兜拿出来点了几下放在宁白面前。
“那个,宁白,咱俩加个微信吧,你和时年是朋友,我也是时年朋友,这一来二去的,咱俩也算是朋友了,以后有空多联系联系啊。”
“哦,好啊。”宁白闻言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成功添加好友。
“行,加上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下次见啊!”
加完好友顾子渊才终于是走了,脚步轻快,完全不把后面宋时年冷漠如冰的眼神放在心上。
餐桌前只剩宋时年宁白二人。
“我送你回去。”宋时年的表情和刚刚对顾子渊的表情截然不同,眉眼神色皆是柔和。
“好,正好我要把你那盆绿植给你,它已经完全康复了。开心吗?”宁白笑着回答宋时年。
那盆绿植在他这几天不断的能源输送下已经痊愈,烂掉的根茎都恢复正常,在异能的滋润下,绿植现在散发着蓬勃生机。
“这么快?”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治好了,还以为会要很久。心里有点失落,这样,是不是以后就不会每天给自己发消息了。
“嗯,它的问题不大,很好治的,你以后正常养就好了,放心,它现在很健康。”
很好治?
宋时年分明记得这盆绿植根茎都烂透了,当时送到李叔的绿植点也只是试一试,没想着真的能治好,事实证明李叔也切实治不好,但宁白这么能这么简单就治好了它。
李叔,也就是那家绿植店地店主李达康,他现在已经退休,退休前是国家珍稀植物培育院院长,对植物的生长培育很有研究,连他都治不好的植物……
心中有些怀疑,面上却不显,“好。那走吧。”
车子再一次停到宁白小区楼门口,最近他好像经常被时年送回来。
“时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拿了再下来给你。”
“很重。”宋时年低沉地吐出两个字,也不说后话。
宁白想起来那盆绿植确实很重,要从家里搬过来确实会挺累的,手臂免不了要一顿酸痛。
“没,没事,我走快点就行了。”宁白猜不透宋时年的意思,很重?确实很重,那不还是要他抱下来。
“我和你一起上去拿。”
宁白眼睛微微瞪大,宋时年和他上去?好像也不是不行,有司机大哥推他,上楼下楼也有电梯,他也能直接把绿植抱腿上,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
“那好,你们一起跟我上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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