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想知道？拿最新代的特效药来换。”
监管者带了些怒气：“赵书，你知道后果。”
手环上的痛楚比以往更痛，赵书咬着牙，并未妥协：“你……你想清楚，电死我……还是……交换规则？”
既然已经闹起矛盾，那再怎么低头监管者也不会心慈手软，不如硬刚到底，至少还能换到些自己想要的物资。
电流更大，疼痛更甚。
赵书紧紧握着手腕，企图减少些疼痛。
“赵书！”
赵书：“特效……药……没……没得……商量。”
片刻后，监管者妥协：“好。”
监管者：“明天，十二点，北山传送舱。”
“好……今夜我回来，我告诉你规则。”赵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宋冉忙扶起赵书，关切道：“赵书！你……还好吗？”
赵书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释然笑意：“夜里危险，明天……明天我们一同进村，一同去北山，查找真相，可好？”
宋冉无奈点点头，她知道，这是赵书和基地对抗之后的最优解。
监管者：“村长守则，别食言。”
赵书：“等明天我见到特效药之后。”
“你！”监管者气得直拍桌子。
“这是怎么了？”
听到村长的声音，宋冉和赵书皆是一惊，扭头看去。
宋冉讪笑着扶起赵书：“村长，您怎么来了？”
只见村长手里拿着铜锣、木梆、木牌，还有一包东西。
一股极其微弱的线香味道飘进村长鼻子里。
村长心中了然，看来李一碗说得没错，这些外乡人要动手了。
村长踱了两步方才说道：“赵书，柱娃家的事儿你也知道的，柱娃那样子他也做不了更夫，所以……这几日更夫由你来担任。”说着，将手里的铜锣、木梆、还有那包东西递给赵书。
赵书愣在原地，双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根据基地的统计结果，马上村的更夫，皆暴毙横死，无人生还。
九死一生……不，是生命倒计时的更夫？
村长不管赵书愿不愿意，将东西放在桌上，而后拿出木牌，展示给赵书。
村长：“赵书，这是更夫的守则，夜里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切记切记，一定要按守则办事，否则就是……”想到昨夜二婶子的惨状，村长无奈闭眼摇摇头，叹息一声。
宋冉凑过去看：
【更夫守则】
【1.巡前燃香，香未尽前，及时归家。】
【2.左手持柝，下提灯笼，腰挂铜锣，报时守夜。】
【3.戌时一更，紧闭门窗。子时三更，勿听勿信。丑时四更，噤声忌喧。寅时五更，平安无事。】
【4.目不斜视，耳不旁听。】
【5.村东白灯，乱梆警示，寻李郎中。】
是更夫巡夜时要做一众事宜，暂时看不出什么，只是这最后一条，更夫乱梆警示过后便去寻李郎中，这又是为何？
宋冉只记得村民守则中有一条说的是【久病不愈，自去村东，寻李郎中。注意：门前白灯，逃。】
只有久病不愈的村民要去寻李郎中，并且门前白灯要逃的，怎么更夫还要上赶着去寻李郎中？
岂非矛盾？
村长接着拆开包裹严实的东西，是五根线香。
村长忍着喷嚏，指着其中四根，细细叮嘱道：“这四根，每晚燃一支，香尽归家。”
有四根一模一样，与柱娃手里的线香别无二般。
又指着余下那一根：“这一根，等村东挂上白灯那晚再点燃，不要乱点。”
余下一根，通体发红，比另外四根要更粗写，味道也更难闻。
宋冉有些疑惑，这种粗红线香怎么没在柱娃那里看到过？
难道昨夜二婶子和柱娃点燃了？
宋冉好奇上手去摸。
村长厉喝一声：“别碰！”
宋冉吓得收回手，心有余悸看向赵书，又看向村长。
赵书出来打圆场：“村长，冉冉她就是好奇。”
赵书：“村长，这两种香有什么不一样吗？”
村长：“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的不要问。”
赵书和宋冉忙点点头。
送走村长后，赵书和宋冉两人均有些发懵，愣愣地盯着桌上更夫的装备出神。
宋冉下定决心，率先打破这份寂静：“赵书，我和你一起巡夜吧，若是夜里有什么风险，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赵书面色沉重：“冉冉，夜里锁好门。”
赵书：“若是今夜又是乱梆，明儿一早，天亮就去北山，找传送舱。”
宋冉意识到赵书这是在交代后事，当即反对：“赵书！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犯险！”
赵书扶住宋冉的肩膀：“冉冉，听我的，这是目前的最优解，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宋冉有些哽咽，想到村长守则的第一条【谨记：村长职责，保护村民】，忙开口道：“村长的立场是好的，他会保护好身为村民的我们，我们眼下需要担心的，唯有李郎中一人。”
宋冉：“赵书，若是今夜真的遇到李郎中，我们二人联手，砍下李郎中的头颅，虽有些冒险可至少还是有胜算的啊！不至于……不至于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赵书见宋冉想得这么天真，呵笑一声，轻言轻语道：“冉冉，你见过感染四期病毒的感染者吗？”
宋冉摇头。
赵书回想起他在实验室见到的那只四阶丧尸：如正常人一般，会思考，会使用工具，还会伪装，甚至能号令低阶丧尸。
但他也只是在实验室见过，若是让他遇上，未必能与之一战。
申时三刻的铜锣敲响。
赵书站上房顶眺望，村东李郎中门上，没挂大白灯笼，长舒一口气，稍稍安心。
但为了安全起见，赵书临出门前，趁着宋冉不注意，特意将宋冉锁到屋内。
“赵书！”等宋冉反应过来，门上早已落锁。
隔着屋门，赵书细语安慰：“冉冉，你安心待着，今夜无事。”说完，便离开了村西。
宋冉透过门缝，盯着门锁无计可施。
她留下包药的纸，想让村长和李郎中相争，今夜注定不会平静，赵书一个人巡夜，她又怎能放心地下？
系统此时也来添乱，机械的声音响起：【请宿主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夜间外出，探寻真相。】
宋冉被气笑了，嗤了一声：“我现在被锁到屋内，怎么外出呢？”
更何况她不是更夫啊！
虽然宋冉很想在夜间出去看看，她手上也有能驱赶丧尸的线香，可自己主动去做和系统安排的强制任务那是两码事啊！
系统强制安排的任务，若是不成功，那后果……宋冉于心不忍，无奈闭眼。
“再说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是系统你给的规则。”
“鸡鸣三声方可启户，也是系统你给的规则。”
“村长宵禁更夫独行，更是你给的规则。”
“还有卯时外出，酉时闭户，这是村民守则。”
“条条框框都说了，除非是更夫，夜里不能出门，系统你想干什么？”
“系统你不是让我遵守规则扮演好村民不要被人发现吗？怎么现在又下这样的指令？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查什么样的真相？”
宋冉一连串的疑问，把系统给问懵了。
过了好久，系统都未给出答复。
宋冉：“系统，说话。”
系统：“宿主，我在。”
宋冉：“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请告诉我你的问题。”
宋冉有些愕然。
她见过赵书和他的系统吵得有来有回，甚至还能想向系统索要物资、讨价还价，很有真人感，可她绑定的系统……却显得这么呆板降职呢？
宋冉犹豫一下，问了出来：“你是谁？”
系统：“宿主你好，我是你绑定的规则系统。我可以向你提示相应的规则，帮你适应规则怪谈的世界，帮助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宋冉：“你是人吗？”
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非人类。”
宋冉眼睛眯起，系统背后不是人，难道她和赵书绑定的系统不是同一类型？她绑定的系统，真是什么不可名说之物？
宋冉看向手腕：“系统，惩罚我。”
系统毫不犹豫：“已完成宿主要求。”
宋冉手腕金光一闪，一股疼痛袭来。
好痛！
宋冉可以确认，系统就是手腕上带着的手环，就是那日隐藏的手环。
只是她和赵书绑定的系统应该不是同一类型，她绑定的系统更呆一些。
不是吧！她绑定的系统比赵书的呆，她得到的信息比赵书的少，她的任务也比赵书的要危险，甚至就连当初抽中的基地入场券，也是先抽中了赵书，后面不知怎么变成了她。
怎么感觉……她就像是个替补品呢？
伴随着一声梆子一声锣，赵书打更的声音响起：“戌时一更，紧闭门窗！”
他怕宋冉担心，还特意跑到宋冉门前，轻声说了声：“一更平安。”
看着透过门缝的灯光熄灭，赵书松了口气，继续绕着整个村子巡夜打更。
听着远去梆子声，宋冉重新点燃蜡烛，从怀中掏出那团写着村长规则的纸。
既然她的系统很呆，那就没必要害怕系统会泄密了，正好她这会儿也闲着没事，不如多掌握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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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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