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宴会过了一段时间，有人组织着剩下的人在学校放假前再聚聚。正好交流一下期末的工作经验。
这次的场地终于不在高楼大厦了，而是在一家较为私密的餐厅。
余明志有事要晚点到，陆方昼按照地址找了过去，报了名字后由服务人员引路，弯弯绕绕进了一个大庭院，后边宽阔的草坪上一边是厨师和服务生正在忙碌，另一边助教们正聚在一起聊天。
比起上次人少了大半，陆方昼一眼扫过去，发现了熟人，成彬正站在不远处。
“陆方昼。”
成彬很快看见了他，上来把他和聚在一起的人互相介绍了下。
身边的人比起上次换了一批，陆方昼只见到一个熟面孔，不知道之前的人是死了还是伤了在医院。
“你的伤怎么样了？”陆方昼看见他行动自如，想起他之前坐在废墟里脸色苍白的样子。
“恢复得差不多了，当时最急的是失血过多，辅导员来的时候人晕过去了。”成彬谈起受伤的事情脸上没有半点紧张，周围人也习以为常。
有人说了几句受伤的熟人，接着有人说起最近参加的葬礼。
他们说的陆方昼一概不知，只有一个消息和他有点牵连。
“卫鸣死了。”
陆方昼早有预料，当时见人重伤，藏身的地方被砸塌，不死才奇怪。
“真是倒霉，和他选了同一天同一栋楼……”性格大大咧咧的直接抱怨。
突然出现的歧物正是冲着卫家大少爷去的。
“我听说卫国青正在找人。”
“谁？”
“还能有谁？找外面的儿子呗。”
“卫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卫国青不喜欢，你没见过卫家人的样子，装死了，天天一副我卫家我卫家的嘴脸。”不喜欢的卫家的人悄悄和人骂起来了。
过不了多久，洛远应该会被接进卫家吧。
众人围绕着上一次的事故聊了起来，陆方昼偶尔附和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捧场话把场面热下去。
“……上次出任务的守明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重度感染了。”
陆方昼听到了上次见面的守明人的消息。
“……重度感染，看运气了，十有八.九活不成了。”
“死的那个是任青娜。”
“是她啊，好久都没看到她了，三四年前她挺活跃的，救过我一次。”
“人……人挺和善的，我那时候想当守明人，她鼓励我进她的事务所。”
“幸运事务所？你怎么没去！有推荐人的话我一定去了！”说话的人比当事人还激动惋惜。
“怕死、怕疯。”
“她进了异化针对局，葬礼应该会开放，你可以去瞧瞧……”
余明志到了，陆方昼被成彬拍了下肩膀提醒。
余明志饿得不行了，拉着陆方昼到餐桌旁。
今天聚餐的主题是烤肉，余明志落座指定了几个部位的肉，一旁的厨师开始忙碌起来。
“适应吗？”余明志拿准备好的烤肉先垫垫肚子。
陆方昼叉着解腻的水果沙拉吃，“都第二回了，还有什么不适应。”
“这不是上次带你认的人死了嘛，重新认人了。”余明志大口吃肉，毫不顾及地谈及死亡。
“重新和不熟的人介绍真麻烦。”陆方昼说了句心底话。
“……我带你去墓地见见熟人？”余明志从陆方昼盘子里插了瓣桃子，笑着提议道。
“……”陆方昼。
“没熟到看人睡觉的地步，下次你死了再邀请我吧。”陆方昼将盘子里仅剩的一瓣桃子咬一口。
“嘿——”余明志佯装要抬手打他。
陆方昼把盘子里剩的推到他面前。
余明志收下了讨好，一口肉一口水果，“你要不喜欢和人自我介绍就爬高点……”
他咽下食物，“到时候别人知道你，会主动让你记住他。”
“要多高呢？”陆方昼吃完桃子放下叉子。
余明志想了想，“像卫家那样的，你打人巴掌别人也亲亲你的手说谢谢。成彬家里那样的，你骂人别人忍气吞声。我这样的……不打人也不骂人。”
真是简单明了的举例。
陆方昼听到后面忍不住笑了。
“你不对劲。”余明志点的肉上来了，他半点眼神都没有给过去，盯着陆方昼翘起的嘴角看，“平时你遇到这种等级的笑话根本不会笑的。”
“……不笑我做什么？”陆方昼被盯得不自在，嘴角缓缓拉平。
余明志模仿陆方昼平日里淡淡的神情点点头，“哦。”
“？”陆方昼不信。
“你之前就这样子，你本人居然还不信。”余明志不服气了，要跟他掰扯，正好成彬过来了，他和成彬演示。
陆方昼在成彬目光下，无奈叹了口气。
“余明志闹着玩，不和他计较。”成彬显然信了陆方昼。
余明志的不服气变成了憋气，指控陆方昼狡诈。
……
陆方昼和洛远见面的频率不算太低，洛远虽然事情多，但总能挤出时间来找他。
两人平日里中餐会一起吃，只是最近明显洛远更忙了，偶尔会缺席。
现在到了期末，考核评定堆积在一起，陆方昼忙的时候没在意洛远的行踪，自己匆匆吃完饭又赶回办公室。
等到考核结束两天了，陆方昼才从别人口里知道了关于洛远的事情。
洛远在考核里，赢了卫家少爷卫顺，是同一个卫家，但跟洛远不是同一个父亲，是卫国青弟弟的儿子。
陆方昼擦完手扔掉湿纸巾，离开食堂。
从拖后腿的到赢了天之骄子，洛远的名字再一次在学校里掀起热潮，跟陆方昼聊起洛远的人也多了。
陆方昼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人取下，洛远挤进他和桌子中间，说道：“我站在你面前了你还无动于衷。”
“有那么忙吗？”洛远问道，捧着他的脸不许他继续看。
“没有。”陆方昼扶着洛远的腰，“刚好只剩一点……我等会做。”
洛远带着几分得意笑起来，俯身亲他。
“唔……”洛远嘴里发出轻哼，“你的手好冰。”
陆方昼手一顿，想要抽出来。
“不是。”洛远按住他的手，咬着他下嘴唇吮.吸，低声说，“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暧昧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情.欲，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哄人。
“你碰碰我更热的地方。”洛远手指轻轻揉捏着陆方昼的耳垂，抬头和陆方昼视线相交后，他再次凑过去蹭蹭鼻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亲就这样了。”
洛远可怜兮兮地说。
“是我的错。”陆方昼说着手顺着他的腰身滑过去，“不该顺着你来。”
“陆老师……”洛远求饶。
“……再叫老师就下去。”陆方昼不动了。
“对不起，陆方昼，我错了，求你了，我道歉……”洛远头脑不清醒了，求饶道歉的话不断从嘴边溜出来，手紧紧抓着陆方昼的肩膀，手指在衣服上抓出凹痕。
陆方昼受不了别人缠他，他看上去是个不容易动摇的人，做事风格也像是个不爱管别人死活的，实际上缠上几次就会因为麻烦答应下来了。
别人他坚持住了，没想到让洛远发现了。
洛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不提除他俩以外的事情，考核、实力、以及很有可能到来的卫家，陆方昼统统没听他提过。
不提也没关系，陆方昼摸摸洛远的脸，他也一样，不提来处，不提未来，不提真相。
人在一起，互相依偎着有点情感安慰也能持续下去，脆弱轻薄才是感情常态。
等到洛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陆方昼整理衣服上的褶皱，打开窗户，给绿萝浇上水，继续为未完的工作收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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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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