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霄目送着他们离开才走到了苏桑榆身边,他居高临下,冷淡问:“你还要装到何时?”
苏桑榆一开始并没有有任何动作,直到白羽霄蹲到他的身边时,才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笑道:“白羽霄!你也太没有人性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你下起手来都毫不犹豫吗?”
白羽霄是心虚的,所以道了声歉:“对不起,”
苏桑榆转而冷笑:“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甩到树干上试试?”说着,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
白羽霄想要上前去扶他,苏桑榆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连忙缩紧了身体,还嫌弃地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不要靠近我!我自己会来!”
白羽霄顿了一下,僵硬地收回了伸出去的双手。
彼时,天气已有了些许微亮,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可以看见了。
苏桑榆道:“你也看见了,我跟你们不合,不能一起走,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白羽霄却道:“只是误会。”
“误会?我看不是吧?王抑尘那小子对你多宝贝,我可不想当成炮灰,所以吧,为了大家好,我看你就听我的,各走各的路,各不妨碍。”苏桑榆站了起来,胡乱地拍了拍裤脚,又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叶。
“马上就到邕州了,不安全。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事后,我送你回去。”
苏桑榆嘟嘟囔囔地:“安全?你要是在乎我的安全,刚才就不会出手那么重!我这贱骨头到底是硬,只是疼,没个好歹,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白羽霄沉默了一会儿,郑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桑榆一个激动,险些踉跄栽倒。
他无情地推开白羽霄要扶住他的双手,笑道:“我还能是什么人?这么久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们都能看出来我是乞讨的,你白羽霄会看不出来?”苏桑榆心虚,怕露出破绽,慌忙错开了视线。
心里却在想:莫不是他刚才愤怒之下使出的黑金利刃扇被他看见了?不可能吧?天色那么黑,他能看出个屁来!肯定是他又发神经了!
白羽霄却走到他眼前,挡住他望向前方的视线,软了声音问:“那你为何不敢跟我直视?”
苏桑榆突然觉得,此刻的白羽霄不是一般的让他讨厌,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就扭过头,凑近他,几乎是跟他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幽幽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羽霄就沉默不语了。
苏桑榆就以这样紧密的姿势跟白羽霄僵持着,一直过了很久,才在白羽霄的退后下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白羽霄不准备跟他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苏桑榆一听就火大,喊道:“羽霄哥,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要自己走,我不跟你,不跟你们一起走!”
白羽霄却还是淡淡道:“走吧,不要闹了。”
“我没有闹!我说的是。。。。。。”白羽霄并没有给苏桑榆机会将后边的话说完,就拉着他一起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空中飞行了一会儿就落在了地面。
苏桑榆有了机会,又开始埋怨了起来:“白羽霄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说了我不想去邕州了,不想跟你一起走了,你为什么要强迫我?为什么要这样?”
白羽霄却选择了沉默下来。
苏桑榆还想再多抱怨几声,但见白羽霄的脸色不太好,就放弃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先跟着他,等之后有机会了他再逃离他,这样就完美了。
白羽霄在前边带路,苏桑榆就在他身后跟着,不紧不慢地跟着。
苏桑榆觉得无聊,就问起了问题,他问的那些问题都很是不着调,除却为了消磨时间,最主要还是想探探白羽霄的底线。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羽霄竟然会一一地回答他,而且不仅如此,话还比之前多了很多,语气也比之前友善了很多。
这让苏桑榆很是奇怪,但是苏桑榆才不想去思考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白羽霄就是个喜怒无常,情绪无法稳定的人,指不定这会儿是脑子抽了,才对他这么好。
等他神经正常了,又会跟之前一样,对他冷言冷语,各种刁难。
苏桑榆后来就不问白羽霄问题了,也不跟他说话,就跟他保持了十步以内的距离走着。
白羽霄停下了,他就停下。白羽霄走了起来,他也跟着走了起来。
这般,到了午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快到了下一个镇子。
白羽霄跟苏桑榆坐在路边的草丛里休息时,接收到了来自谢玉的书信。
当然,一开始,苏桑榆并不知道那朵绿油油的牡丹花会是书信,只是见它像是有意识一样飞到了白羽霄身边,就要取笑白羽霄,却见那牡丹花在白羽霄的手里赫然变成了一张纸。
“那是什么?”苏桑榆不自觉向白羽霄身边走了过去。
苏桑榆因为不喜欢白羽霄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就跟他之间保持了十米远。此时,因那牡丹花而好奇,就不管不顾他之前的“豪言壮语”,小跑了过去。
然而,白羽霄却在他即将要靠近时,一挥手,散去了那停留在他手掌心的书信。
苏桑榆这般就迷茫地愣在了原地。
白羽霄一抬眼,瞅到了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苏桑榆很是吃瘪,心口里呕着一团气,想要生生将它压下去,但是奈何,他一看到白羽霄那明知而故问的表情就气愤到压抑不住,就指着他的鼻子喊道:“你是故意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
白羽霄却不明所以,问:“我怎么又讨厌了?我做了什么事吗?”
苏桑榆觉得他刚才的一阵儿愤怒真是白发了,像白羽霄这像是一团棉花一样的反应,他还不如跑出树旁,砸树干来的解气。
“你真是要命的讨厌!!”苏桑榆咬牙切齿喊完,就一转身,负气跑到一边的柳树下,猛地砸起了它不是很粗的树干来了。
白羽霄还是很迷惑,显然并没有猜到苏桑榆是为何而生这么大的气,但鉴于他已经把自己的手砸流血了,就跑了过去,阻止了他:“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少管我!!”苏桑榆将他的肩膀往外使劲儿一抖,白羽霄那搭在他右肩膀的左手就顺势滑了下去。
苏桑榆一点儿都不解气,还是使劲儿地砸着树干,像是只有将树干砸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白羽霄就皱着紧紧的眉头看着他铆足了劲儿地往树干上去砸,他看着看着,却是不知怎的,有一抹灵光突然在他的脑中一闪而逝,他是因为刚才的书信吗?
遂道:“你要是想看那书信的内容,现在就可以看。”白羽霄说罢,一挥手,那写有字迹的书信就在苏桑榆的眼前呈现了。
然而,苏桑榆只是匆匆扫了它一眼,就恼火的一把将它甩到了一边,还气呼呼道:“白羽霄!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白羽霄很是无辜,还有些委屈,他干巴巴地望着苏桑榆,看着他狰狞着面庞数落着他,责骂着他,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讨厌,反而还觉得他这样的表情很灵动,很有生机。
苏桑榆又猛烈地砸了一阵儿才停了下来,他又望了眼依旧看着他,疑惑而又有些欢喜的白羽霄,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向前撒腿跑去了。
白羽霄见状,便跟了上去。
谢玉带着王抑尘一到镇子,二话不说,就抱着王抑尘去找大夫了。
夜江雪带着两家弟子和宋玲主仆二人经过了一夜的连续赶路,天微亮,就到了镇子。
夜江雪联系过谢玉之后,就先行带着他们去了客栈。
待他们办理好入住,吃了饭菜,坐在桌前休息时,谢玉抱着王抑尘进来了。
夜江雪之前一直噙着浓浓的笑意望着宋玲,彼时,见他们回来,就忙不迭跑上前,关心了起来:“抑尘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王抑尘还昏迷着,谢玉忧心地扫了他一眼,回道。
夜江雪就道:“我带你们先上楼休息。”就向楼梯口走去。
谢玉便抱着王抑尘跟了上去。
宋玲一脸红晕望着他们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不见,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昆木似懂非懂地挠着脑袋,问:“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宋玲淡淡道。
昆木犹豫一番,又问:“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那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宋玲那端起茶杯的右手就这般僵在了空中,而她的脸则更是殷红,像是涂了一层红胭脂一样,又像是秋季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昆木见她低头不语,就不敢再问了,乖乖地站在了一边。
夜江雪安排妥当谢玉和王抑尘,就下了楼。
此时,宋玲也正要上楼。
夜江雪就笑道:“看来在下跟宋小姐还是很心有灵犀的。”
宋玲虽是不解,但是脸还是情不自禁又红了。
夜江雪优雅地一伸手,道了声:“请。”
宋玲便叫昆木扶着她先向楼上走去了。
夜江雪就在她身后两个阶梯下跟着。
宋玲一想到夜江雪就紧紧地跟着她,心里就有些慌了,就忘记了要提起长长的裙摆,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给绊倒了。
夜江雪一直目视着她,见她这般,便一个急速向前跑去,拦着她的腰,将她抱着稳稳地落在了一边。
宋玲惊魂未定,还下意识死死地揪着夜江雪胸前的衣服,还是昆木一脸惊慌跑上前,喊道:“小姐?”
宋玲才恍然回神,忙松开了揪住夜江雪衣服的手,稍一挣扎,夜江雪就放她下来了。
“宋小姐,情势所迫,请恕在下唐突。”
昆木只是焦急地瞅着宋玲上下打量着。
宋玲呢,这一前一后,受到的惊讶着实不小,此刻,心还慌乱如小鹿乱撞,,根本就不敢看向望向她的夜江雪,也不敢出声,只是微微福了福身。
夜江雪便道:“鉴于羽霄他们还没有回来,宋小姐若是不见外的话,尚且跟我们先待在一个房间里。”
宋玲机械地“嗯”了一声。
夜江雪就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向前走去了。
宋玲的腿脚现在还是虚软的,她只是稍微向前迈了一步,就险些栽倒,昆木便一把拉住了她,担心道:“小姐,是不是一路而来走太多路,您受不了了?”
宋玲没吱声,只是示意他扶着她跟上夜江雪的步伐。
昆木便不再问了,扶着她向夜江雪走去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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