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余湫有事回老家,店里打烊几天,所以沭云容也跟着放起假来。
小威格外粘人,人光坐在那,小威就喵喵地蹭过来,又是打呼噜又是打滚的,终于是让沭云容享受到有猫之福了。
他每天都在享受着和小威独处的时光,他觉得小威像是有什么魔力,只要看到小威,心里各种疲惫、焦虑、慌乱的情绪就都被泯灭了。每当这时,他又无比感谢那位不怀好意的神明能给他和小威团聚的机会。
当然,他依旧不满那位神给他其余多余的事情,这一世他确实过得很好,以前一根根压垮他的木桩不复存在,甚至还多了家这个遮阴的大树,他是该感谢那位神的。让他终于有了缓慢喘息的时间。
但,神对世界的管辖度会不会有些太低了?
沭云容看着再一次被时间暂停的世界,发出真挚的疑问。
“你怎么来了?”沭云容语气不佳。
他美好的假期,就被这样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渚深干巴巴说。
“所以?我们是什么很必要见面的关系吗?”沭云容不耐烦,但他又看到窗外被停在空中的鸟,缓和了语气:“小威最近状态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小威很好,不用来医院,所以不见面是正常的。
“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的。”渚深闷声。
“我和渚深上辈子是好朋友,可您哪位?”沭云容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反问。问完又是一阵后怕。
渚深珉唇不语,半晌,才憋出个:“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对你没有恶意。”
这话应该不假,凭借时停这个能力,沭云容就够在他手上死百回了。
小威悠悠走来蹭蹭沭云容,沭云容顺手摸上去,引得小威呼噜叫起来。俩人的气氛终究缓和了下来。
“那渚深呢?”沭云容问出最关心的,上一辈子,他也就渚深这个朋友。
“他的灵魂在昏睡,等我离开,他就会醒来。”渚深垂头,老实得像被训斥的小学生。
“你是不是还有同伴也在这个世界上?”沭云容想套点信息出来。
渚深垂眸。
“叩叩。”两声轻响。紧接着是许辙之的声音:“小容,起床了吗?”
沭云容再次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时间流速恢复正常,而渚深也消失不见了。
可惜还没听到回答。
“起了。”他理理衣服,打开门。
门外果然是许辙之,他已经穿戴整齐,头发貌似也精心打理了一番,他手上端着碗粥,说:“小容,这是我给你熬的粥,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和爸妈要飞国外去了,一周后才回家。我得空了就会给你发消息,你可要及时回我啊,不然我会伤心的。”
许辙之现在很怪,往常嬉皮笑脸的,现在脸上却是诀别般的悲伤,双眸化水,他又举起手,轻拂上沭云容的脸颊,不舍如细雨微风般,沁透了整个房间。
许辙之柔声说:“中元节那天不要出门,有百鬼夜行哦!”他忽然扯扯眼角做了个鬼脸,他又笑起来,方才的情绪一扫而空:“小容你这几天待在家里要玩得开心,无聊了随时给哥哥打电话,哥哥都会接的。”
“好。”沭云容应,也接下了那碗热腾腾的粥。
三人坐着车走了,诺大别墅,少了人顿时冷清许多。
“叮咚——”是大门。
“你们是忘掉什么东西了吗?”沭云容无奈笑着打开门。
门后是快递员,“您好,请查收。”
“......麻烦了。”
是医院寄过来的文件,算算日子,也该是出鉴定结果了,家人都走了,但别墅里还有佣人在,沭云容面不改色,回到自己的房间。
文件被层层包裹着,为了验证某种猜想,沭云容小心拆封,生怕把内里那张纸撕坏。
不负所望,【两者无亲缘关系】黑纸白字,清清楚楚。
虽然不想接受,但翻来覆去,饶沭云容怎么看,也还是这几个大字。
沭云容镇定,他的猜想被验证了,当初交易的内容大致就是让这辈子的自己过得幸福,而渚深、店长、许氏一家就是协助神完成交易的人。不过既然都是神了,为什么不能像小说里那样弹指一挥,人间万变,而是还要找托来演戏呢?
但他更想知道到的是,自己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等价交换的道理很清楚,他也不是害怕代价深重而后悔。而是想趁还活着多享乐。
他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
这两天余湫依旧没回来,店里继续打烊,而家里却来了位常客。
“你能不能不要大半夜过来?”这是沭云容被吵醒的第四次,自从上次渚深来过家里一次后,便日日都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
“抱歉。”渚深坐在床边。
困意席卷,沭云容懒得回话,很快就入梦了。
今晚的梦有些混乱,像陷入到挥不散的浓雾中,醒来一片迷茫。
渚深还是坐在昨晚的那个位置上,像是一夜都未挪动过。
沭云容不禁发问:“你该不会还没睡觉吧?”
听见这话,渚深觉得身前还存留着那份温暖,他转转手臂,压低声音道:“没,睡过的。”
今天正好到了中元节,沭云容的打算就是在家呆一天。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全然没有中元鬼节的恐怖气氛。
沭云容想起杜女士的嘱咐,去杂货间提上一个小的工具盒,往花房走去,而渚深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段,家中的佣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渚深一直没有被暴露。
花房全由透明玻璃所建造,阳光可直达室内,玻璃是特制的,所以不会觉得晒人,只会感到温暖。沭云容打开工具箱戴上手套。
花房最中间几株牡丹光彩夺目,这是杜女士的爱花,这次出门前特意教了沭云容怎样养护这几朵花。
沭云容刚搭个板凳坐下,渚深很快就贴过来,伸手,轻轻抚摸花瓣,感叹着:“她的生命力格外磅礴。”
“你连这个都能感受到?”沭云容睁大双眼,起了兴趣,“那这一朵呢?”
“这朵比那朵稍逊,但也比普通的花要好。”
“这个呢?”沭云容指向最中间开得最大的那朵黄牡丹。
渚深把手摸上去,不到一秒,回:“他的生命力衰竭了。”
“不能吧。”沭云容将信将疑,也学着渚深把手放上去,试图能接收到花的电波,可惜,电波没收到,倒是收到了一片枯萎脱离的花瓣。沭云容看着花瓣,惊讶地看向渚深,居然是真的。
“那我呢?”沭云容笑嘻嘻地指向自己。
渚深这次没有动作,等了许久,等到沭云容开始干活了,他才回:“我不能看你的。”
“为什么?”沭云容疑惑。
“秘密。”渚深回。
沭云容只好遗憾叹气。
“我得走了。”渚深站起身。
沭云容看看时间,随口一问:"今天这么早就走了?"
“今天有点事。”渚深回。
“行,拜拜。”沭云容继续干起活,毫无波澜。
“今天中元节,你不要出门。”渚深提醒着,最后隔了许久,才回一句:“拜拜。”语气带着股怅然。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沭云容对情绪格外敏感,如果许辙之的悲伤是因为他们要短暂分别,那渚深的凄凉是什么?
他迅速打理好花房,匆匆吃个午饭,就回到房间,将房门反锁紧闭。他今天是绝对不会踏出房门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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