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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陈华寺

陈华寺是一座不知名的破寺庙。

不知道什么时候寺庙就像雨后春笋般遍布大江南北。

皇城有一百多座大大小小的寺庙。

可是陈华寺确依旧破烂不堪,谁也不知道这座破烂的陈华寺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座寺庙里面供奉着的是释迦牟尼佛,这尊释迦牟尼佛像小但气势依然十足,佛像周围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灰尘,屋顶的茅草还算完整,勉强可以遮风挡雨,只有地上的草垛上还算干净,应该是有人避雨或者附近的乞丐在这草垛上睡过,香火祭祀也没有,冷冷清清,显然基本没人来这里磕头烧香、祷告祈求。

这座庙坐落在皇城东门外街道的拐弯角落里,东门街道是皇城里的贫民窟,这里集中了大部分的乞丐、杂耍、妓院、马栏、屠猪等三教九流的人,人员构成极为复杂。

坐在陈华寺的门栏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左右两边街道上的一切,但来来往往的人群谁也不会多看这破庙一眼。

为了更好的奴役、管制百姓,大部分朝廷都会实行宵禁制度,每到了晚上除了巡逻队,谁也不准随便在大街上行走,被发现了就要问罪坐牢,弄不好就是杀头。

大街上攘攘熙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太阳落山了,大家开始收拾摊位,一整天还晴空万里,转眼乌云密布,天地瞬间就笼罩在黑夜里。

一个黑影飞快的来到了陈华寺,打开寺庙的门跑进去,然后轻轻带上。

瞬间就倾盆大雨,整条街道开始被大雨肆意的倾刷着。

“幸亏自己跑的快,要不然又要被淋雨了!”这个人看着窗外的大雨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由的笑了起来,自己现在跟乞丐有什么差别。

他坐到草垛上,从怀中取出鸡腿就开始啃了起来,不一会鸡腿就被自己啃了个干干净净,把骨头在用舌头捋了几遍后仍在了地上。

“外面雨这么大,今天应该不会到处找人了吧。”他躺在草垛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突然他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从门缝到窗户再到屋顶上他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偶尔有几声狗叫外,没有什么动静,他又躺在草垛上开始准备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也许是外面的雨太大了,门口来了一个人他竟然没有听见,还在呼呼大睡。

睡梦中他迷迷糊糊听见一声阿弥陀佛,他瞬间惊醒,坐了起来,只听见一个声音道:“既然你不应声,那小僧就进来了,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雨停了小僧就走,绝不打扰施主休息”,说完就推开了庙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这个进来的和尚。

只见这个和尚双掌合并对着他说道:“对不起,打扰施主休息了,雨停了我就走了”。

他点了点头,可是和尚未必看见了,庙内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没有说话,这个和尚开始用他随身携带的洗脸布擦脸。

“施主,你不建议我点火取暖吧,小僧的衣服都湿了,想烤干一些,要不然晚上肯定得冷死”。

他还是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动。

“既然施主不说话,小僧就当答应了”,只听见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小和尚点燃了木柴,庙内亮了,小和尚蹲在燃烧的木柴的旁边,看了一眼坐在草垛上的这个人,说道:“过来吧,暖一些”。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和尚,不敢留神。

和尚见他穿的破烂不堪,还灰头土脸的,走路也如此局促,认为他害怕见人才会如此。

他坐在火堆的旁边,终于看清了这个和尚的面貌,这个和尚清新俊秀、双瞳剪水,坐在篝火旁边一动不动就像佛陀一样。

外面的雨越小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突然,小和尚睁开眼睛说道,有人来了。

他看了看小和尚,没有说话,站起来直径爬到佛陀石像底下躲了起来。

小和尚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生人的乞丐,就是怕人,也没有必要躲的石像底下吧。

不一会庙门外有人说道:“外面雨大,在下等人需进来避雨,打扰了”,说完推开了门,但是人却没有进来。很显然门是用随身携带的剑鞘推开的,等了片刻后从门外跨进来一个人,随后外面几个人才走了进来,但庙门没有被带上。

前后一共进来六个人,都戴着斗笠,随身带着佩剑。

这些人进入庙里后,发现庙里竟然是个和尚在那里生火取暖。随后他们取下头上的斗笠立在一旁,向着火堆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又添了点木柴。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说道:“小和尚,打扰了,我们公子病了,需进城就医,没想到雨这么大就进来避避雨,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那和尚道:“不敢、不敢,佛祖庇护天下所有人,既然进庙就是有缘人,诸位施主请自便”。

这人拿了一块木板放在火堆旁边,随后向身边的一个人鞠躬道:“公子请坐”。

这位公子随后就坐在火堆旁,他坐下后其余人才围绕着火堆坐成了一圈。

“小和尚,来坐呀,你站一边做什么呀,你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万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先来到这里还是你生的火,你不烤火,这传出去显得我们不讲道理。”这个年龄大一点的向他说道。

“是呀,是呀”,其余人边附和边哈哈大笑。

小和尚走过去紧紧挨着年龄大的这个人坐了下来。

小和尚看了一眼这位被称作公子的人,只见这人面黄肌瘦、像是一副得病的样子,在看看其他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某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得病了,雇人跟着。

这位面黄肌瘦的公子用眼缝看了一眼这位和尚,也不由的惊叹于其面貌如此俊秀。

“这位和尚怕不是个姑娘吧,如此俊秀?”另外一个大胡子看着和尚说道。

其他人听完是哈哈大笑。

年龄大的和面黄肌瘦的公子却没有笑。

“老六,不可胡言乱语”,年龄大的对这大胡子说道。

其余人也停止了笑声。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差矣,一个人的外貌俊美还是丑陋都是父母所赐,岂能嫌弃?”小和尚看着大胡子说道。

大胡子没有说话,被换作公子的人却说话了:“没错,和尚生得丑陋还是俊美都是父母所赐,又何必在乎他人说你俊秀呢?”。

和尚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没有在说话,本来大家都认为是开玩笑,自从公子说了这句话后大家都觉得是自己一群人在欺负一个小和尚,大家更惊奇的是公子很少帮他们说话的,平时管教都是非常严厉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竟然帮他们说话,不知道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嘘,外面来人了,”年龄大的说道,这些人很快带上了斗笠。

庙外进来三个人,也带着斗笠,他们没有取下斗笠,其中一个抱起了拳头说道:“雨大避雨,打扰各位了”,另外一个人抱了些木材很快点燃了,三个人围绕火堆围成一圈后便拿起吃的开始吃了起来。

大家都不在说话,只有木材被火烧的噼里啪啦的的声音。

不一会儿,庙里又进来四个人,同样带着斗笠,其中一个人抱拳道:“外面雨大,进庙来避雨,打扰各位了”,说着找了个空地开始准备烧柴烤暖,其中一个人拿了木柴到三个人那堆火上引燃了木柴添到自己的火堆上。

“小和尚,你是几时来庙里躲雨的?”,后面进来的四个人中有一个人突然开口问道。

不等小和尚说话,六个带斗笠的人里面有一个说道:“你也是来躲雨的,人和尚也是来躲雨的,几时来管你何事呢?”,听口音说话的应该是年龄大一点的人。

“哈哈哈,我问的是和尚,又不是你,关你何事?”。

“看不惯!”。

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阿弥陀佛,小僧来庙里是天黑以后,雨下开始不久,二位不要吵架了,大家一起避雨就都是有缘人”。

“你进庙的时候就你一个还是有其他人?”后面进来的四个人中那个人继续问道。

年龄大一点的那个人这次没有说话,其余人也没有说话。

小和尚明显感觉到庙里所有人是目光都在看着他。

小和尚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冲着那个乞丐来的。

“我进来的时候庙里确实有个人,躺在那个草垛上睡觉呢。”。

石像底下的那个人已经心沉海底。

“那人呢?”。

“走了,我进来时他在睡觉,我说我要烧火取暖,他站起来就跑了,我都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冒着大雨就跑了,火刚生好,这些人就进来了,他指了指先早进来的六个人”。

“朝哪个方向跑了?”,后面进来的四个人中那个人继续问道。

“朝左边街道上跑了”。

很快,庙里的人都走完了。

小和尚看着外面的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是进来避雨的,为什么雨这么大却都走了呢?”。

突然他加大了声音:“雨这么大就是走路的好时间,难道要等雨停了在走吗?”。

他又添了几根木柴,火越烧越旺。

屋顶一阵声音,然后便安静下来。

外面的雨还是像开始一样大。

小和尚围着柴火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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